不对，认真看一下，还是能看得出这字写的是什么，毕竟除了字丑点外，还是挺干净整洁的……
曼露公主也不敢相信柳之云能那么快，也赶紧走了过去，只看一眼，便嫌弃得不行。
“这写得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场比试比的是正确率，既然柳之云已经先行完成作答，那剩下的人就不必再拼速度，只需要确保正确率即可。
随着时间推移，剩下的4人也相继完成。
从最晚提交答案的人开始查验，李祭酒逐一对照答案，宣布全对后，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了柳之云身上。
如果柳之云也能全对，她将以用时最短而胜出。
可按常理来说，真有人能那么快就完成并且答对吗？
要知道，就算那4人为了保证正确率而故意放慢了速度，但柳之云的速度也太快了。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这个速度已经超过了李祭酒的认知。
柳之云不可能全对的！一定是牺牲了正确率才会如此快速作答。
想来也是。他面对的可是本朝最顶尖的算学高手，如果不能在速度上占有优势，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赢下。
众人有些同情那个宫女，依兰默默走向柳之云，也无人拦她。
柳之云见依兰走来，对她报以微笑，说道：“既然过来了，那就待在我身边吧，以后你不会再如履薄冰地过日子了。”
依兰不知道柳之云哪来的自信，但莫名的，他这样一说后，她竟然真的安心了。
她点了点头，默默地站在了柳之云身边。
李祭酒也来到柳之云面前，说道：“这位同僚，就算这轮输了，其实你也已经很厉害了。如果有空，下官还是希望你能去国子监一趟，和下官探讨一下算学内容。”
柳之云点了点头，“嗯，这是自然。”
国子监作为永泽的最高教育学府，如果能将这些算学的知识传授于国子监，永泽未来不可估量。
就在李祭酒要验查答案时，一个声音响起，“等下。”
众人望去，竟是皇帝一众人往这边走来。身后是今日要封官的本次科举前几名，还有皇子跟在身后。
“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此起彼伏。
“父皇，您怎么来了？”曼露公主跑了过去。
“孤再不来，这宫里就要被你闹得鸡犬不宁了。”皇帝说道。
曼露公主环伺四周，有些惊叹，围观的人竟然有那么多了吗？明明之前还没那么多人的。
“那也是因为今日正好赶巧了，有官身的人都可以随意出入。”曼露公主辩解道。
今天是给新进学子封官的日子，永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些被赐封的学子，有官身的直系亲属都可以随意进出。
不过也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去的，但武场正好是可以来的地方。
“父皇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喜欢来看热闹了？”曼露公主到皇帝身边，挽着皇帝的手撒娇。
“你上场输的时候就到了。”皇帝说道。
曼露脸色一变，“父皇！”
“你是柳相之子柳之云吧。”皇帝问道。
“回陛下，是的。”柳之云应道。
“你的卷子孤也看过了，里面的观点确实不错，就是字不怎么样，否则也能冲到三甲。”皇帝皱眉。
柳之云略微尴尬，原来还真有卷面分啊。
“你就做集贤院都事吧，负责处理集贤院的日常事务和管理工作。”皇帝金口玉言，柳之云官位已定。
“臣谢陛下隆恩。”柳之云跪拜。
集贤院都事从七品，还行吧，在她理想范围内。
不过现在突然赐封，应该是先让她有个官身，如果此次比试输了，就算赌注有言在先，曼露公主也不敢对她太过。
这皇帝还挺有意思的，非得拐个弯来处理目前的局面，而不是直接阻止曼露公主。
“那柳都事，你觉得你能赢吗？”皇帝问道。
“能。”柳之云简言意骇。
“孤之前听到，如果你若输了，这个宫女可是要受罚的？”
站在身边的依兰默默低下头。
“她不会受罚的。”柳之云说道。
“既然柳都事那么自信，不如我们加大赌注。”皇帝说道。
“陛下但说无妨。”难道她还能拒绝吗？
“若是柳都事输了，不但要杖毙这个宫女，你还要辞去这集贤院都事的官位，此生不得再参与科考。如何？”
皇帝语出惊人，柳之云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而四周的人也在窃窃私语。毕竟在他们看来，柳之云输定了，所以皇帝这是借机堵死柳相的后路吗？
先是封官，然后再撤官？这是什么道理？虽然她有把握赢下，但她还是不解。
尤其是终身不得再为官……
不对，皇帝说的是不得再参与科考，可没说不得为官。这咬文嚼字的，这皇帝打的什么主意？
只是，她有一点不爽……
“陛下，前面那个赌注臣认了，但杖毙一事，是否过了？”一国之君，对人命竟都如此草率？难怪其他皇室子弟也是如此。
“就算之前柳都事没有官身在身，可也是丞相之子。丞相之子为了一个宫女，公然和当朝公主对赌。”
皇帝看了她一眼，说道：“不妥。”
“无论对错吗？”柳之云有些不高兴了。
“以你的身份可以和公主对赌，但决不能是为了一个宫女。”皇帝说道。
“至于对错……”皇帝停顿了下，“她是公主，只能由孤来评定。”
柳之云哑然。
这就是等级制度森严的封建社会的真正面目！
皇帝就是法律！
“若公主犯了国法，陛下是要遵循国法，还是要自行定夺对错？”柳之云没敢看皇帝，但心中有气，还是说了出来。
这话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众人倒吸一口气，此时四周鸦雀无声。
看来他一直如此，都是又怂又刚的。三皇子看着柳之云有些出神。
曼露公主在旁红了脸，“大胆！竟敢说本宫会触犯国法？”
皇帝深深看了柳之云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你若是不敢赌，集贤院都事的官职照旧，这宫女也不用受到惩罚，就是你不能带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