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猷，将店门打开，贴上宣告，试营业正式开始！”方少游一声吆喝，店内三人立时开始行动。
因为是个新名词，没听过，何大猷忍不住提问：“方……方，方师兄，试营，营……营业是何意？”
不怕老祖发脾气，就怕大猷提问题。
听他说话急死个人。
方少游叮嘱道：“大猷啊，以后你就不用叫名字了，都是自家兄弟，直接说内容。”
帮他省点字，提高点效率。
“哦。”何大猷讪讪回道。
其实也不用太介怀，据说到炼气三层以后，结巴的情况会逐渐好转。
如今自产灵酒，再换来灵石购买养气丹，即便何大猷资质粗鄙，熬上个三五年，应该也能达到。
方少游耐心解释道：“所谓试营业，就是非正式营业，先试水，不对，试酒。
没有开张仪式，先少量向市场推货，看看反响如何。
有什么问题还可以调整，免得正式开张的时候，出了纰漏，砸了招牌。”
方少游之所以要搞试营业，其实也是自己心里有点没谱。
照理说，灵酒确实也是灵酒，口感也不错，酱香味的，就是，水掺的有点多，颜色有点白……
但是，这个水它是有效果的，又不是凉白开。
从外观上看，方记灵酒的确与云苍宗灵酒大不相同。
云苍宗灵酒均是以灵泉酿造，色泽清亮，所以号称灵泉清酒。
而方记灵酒是用映月潭水勾兑的，原本也是清澈透亮的，不知道为何就变白了。
但是，可但是，效果一点也不比云苍宗的一品灵酒差。
那不就行了，喝酒嘛，又不是撩妹，管它黑的白的，好喝管用不就成了。
隔着方记酒档不远，还有一家店面很大的酒铺，名叫“百草酒庄”。
百草酒庄虽然也是开在仙河大道的南侧，但所在的位置却是正中间。
也就是人流量最大，生意最红火的黄金地段。
这个百草酒庄不得了，虽然掌柜不是云苍宗的弟子，看招牌也似乎与云苍宗无关，但整个南街，就属他家生意最好，甚至能与北街的店铺一争高低。
究其原因，还是在名字上。
因为“百草”二字，来源于云苍宗岚庭宫的百草堂。
“百草堂”，看名字就知道是干什么的，培植灵药的堂口。
在北街就有百草堂专门开设的店铺，售卖的便是云苍宗所有药草园栽培的珍稀草药。
不过草药只是炼丹的配材，利润薄不说，销量也不算大。
而云苍宗三十六宫均是以灵酒见长，也是最主要的收入来源。
百草堂瞧着眼红，便偷偷用岚庭宫的原浆配之草药，搞出了百草灵酒。
可百草堂不能在明面上摆着卖酒，一个摆弄花草的来卖酒，吃着碗里的还瞧着锅里的，这不逗人恨嘛。
所以堂主农正良让小舅子刁时茂当了百草酒庄的掌柜，连铺面都故意选在了南街。
刁时茂并非云苍宗弟子，明面上看百草酒庄是**，但知道内情的人都明白，这处酒庄真正的主子是谁。
此时刁时茂正躺在后院的藤椅上晒着太阳。
一名伙计前来通报：“掌柜的，隔壁的酒档开门了。”
“嗯。”刁时茂闭着眼睛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旋即问道：“打听清楚了吗？”
伙计回道：“打听过了，掌柜姓方……”
刁时茂睁开眼破口大骂：“屁话，招牌上就写着方记，不姓方还能姓圆啊。我问的是什么来头？”
伙计战战兢兢回道：“回禀掌柜，来头真没查出来，只听说好像是青鹿峰的弟子。”
“青鹿峰？”刁时茂眼珠子转转思索片刻，云苍宗有这一号峰吗？
当然，能让他留有印象的，都是云苍宗排得上号的高峰峻岭，像青鹿峰这种不入流的小土包，自然入不了他的法眼。
“去百草堂打探一下，青鹿峰是哪一宫的地盘。”刁时茂说完又闭上了眼。
既然不是什么大峰的弟子，想来根脚应该不深。
没根脚居然还敢跑到南街中心来开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而且还开的酒档，哼，跟老子抢生意，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回方记酒档，门面新开，生意就来了。
不过上门的二十几人，全是会喊口号的，也就是名义上都是当日在竹林参加仙游团的道众。
然而真实身份如何，就说不清了。
可是方少游并不在乎，只要来花差灵石就成。
酒档门口支开长桌，摆了几十壶灵酒。
方少游坐镇中央，负责收钱。
张秀全站在左边，负责打酒记账。
而何大猷站在右边，给每一位买酒的道友和来往的过客都发上一张小小的传单。
内容很简单：方记灵酒，只卖三块。凭此传单，两块一坛。
主打的就是一个薄利多销。
新店初开，没有知名度，毫无自有流量，就只能依靠倾销的手段打开市场。
唉，若是能搞个热门事件炒作一下就好了，好的坏的都行，黑红也是红嘛。
方少游正自盘算，一名书生模样的中年人上前，方少游打量几眼，问道：“口令。”
书生赶紧清了清嗓子：“咳咳，方记灵酒虽好，可不要贪杯哟。”
“善！要几壶？”
“一壶。”
“两块白灵石。”
简单明了，交易达成。
书生拿着酒壶，走到一边赶紧嘬上一口。
喝完咂咂嘴，咦，味道怎么是甜的？
低头再看，壶中酒水泛白，这是什么酒？
于是又走回来询问：“掌柜的，你这是云苍宗的灵酒吗？”
嘿嘿，挑刺儿的来了。
方少游面色沉稳，镇定回道：“当然是。”
书生面色不善，质问道：“这，这酒水颜色是白的？你休要看不起人，云苍宗的灵酒我可是喝过的，不是这个颜色，也不是这个味道。”
在场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其实这票人没几个真正喝过云苍宗的灵酒，当日因为有筑基修士交代，再加之方少游的身份，所以没人怀疑酒水会有问题。
云苍宗的弟子卖的肯定是云苍宗的灵酒嘛，合情合理，没毛病。
可现在有人提出质疑了，那肯定要搞清楚啊。
“怎么回事，为什么酒水是白的？”
“对呀，我也喝过，云苍宗的灵酒没有颜色。”
“难怪这么便宜，原来卖的是假酒！”
“嗳，这位道友，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讲！”方少游高声打断，扫视一圈。
“诸位道友，你们喝过几种云苍宗的灵酒？”
此话一出，无人响应。
云苍宗的灵酒少则五块白灵石，多则六块白灵石一壶，还时常断货。
在场的全是不到炼气一层的柢士，身上能有多少灵石？
别说几种，能喝过一壶就算不错了。
方少游眼神睥睨，继续说道：“我云苍宗三十六宫，下辖一百四十四峰，每一峰都有自己酿制的灵酒，色泽口感各不相同，这有什么奇怪的。
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正是凤渚宫青鹿峰推出的最新品种。”
有人问道：“最新品种！叫什么名字？”
Good question！
方少游朗声回道：“云苍宗青鹿峰——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