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丹夫人主动赔笑的态度，再加上凯瑟琳被关了禁闭的事实，众人也算是明白了，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好在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宴会的进程，大家依然在喝着酒。
误会解开之后，江瑶的心境并没有放松多少，一直到回去的路上，都还是一副愁容不展的模样。
“怎么了？”
当天晚上沈律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坐在床边的江瑶。
江瑶眉头紧皱，若有所思，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我是在想，丹夫人会不会因为今天晚上的事情怪你？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情是凯瑟琳不对，可是凯瑟琳毕竟是她的养女，她总归是要偏帮着自己人的。”
沈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这湿漉漉的头发坐在了江瑶的身边。
“江瑶，我今天就再教你一个道理，不是所有的乙方都要像你们公司那样卑躬屈膝。”
江瑶一愣，虽然这番话听着不好听，不过他们公司去求其他公司合作的时候，的确是卑躬屈膝的模样。
“什么意思？”
沈律清了清嗓子。
“这次合作关涉金额庞大，一般公司吃不下，这就排除掉了一部分竞争对手了，丹夫人自己公司里的势力也是错综复杂，她要想把选择全攥在自己的手上，那就要选实力相当的公司。”
江瑶仔细思索着这其中的门道，随后又类比了一下自己的林氏集团。
“所以你的意思是其实丹夫人他们公司里面也有很多其他的势力对她的这个位置虎视眈眈，她需要借着这一次的合作，稳定自己的位置，那就不能选择和其他势力亲近的公司，对吗？”
沈律点头，大有一种孺子可教也的感觉。
“对，就是这个道理，我们能够拿到这一次宴会的入场券，全凭公司的实力，而且我和丹夫人有多年的交情，她完全不用担心我和其他的势力有什么关联，我们公司就是她的底牌。”
“所以到了这个阶段，她不会再去找其他公司，因为那些公司要不然就没有这个实力，要不然就是不值得信任，尤其是那些看似条件优厚的公司，那更有可能是对手抛出来的诱饵。”
江瑶分析了一番之后，才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沈律在丹夫人面前的时候仍然是一副昂首挺胸的模样，果然还得靠硬实力。
“怎么样？我这也算是给你上了一课吧。”
沈律突然就凑了过去，他身上的热气呼在了江瑶的身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谨慎咫尺。
江瑶一愣，“你想怎么样？”
“我想让你交点学费。”
沈律倒是毫不掩饰，直接就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看着他慢慢靠近，江瑶的心里不再像之前那么抵触，更加没有了那种公事公办的程序性想法，似乎还有一些期待。
于是江瑶默默闭上了眼睛，可就在这个时候，耳边传来了一声低笑。
再睁眼的时候，沈律就已经从江瑶身后的那个抽屉里面拿出了吹风机。
“我是想让你给我吹吹头发，你这是想哪去了，闭着眼睛做什么？”
沈律一边说一边整理着线，眉眼含笑的样子，一看就很欠揍。
江瑶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看着他的时候，不免多了几分怨念。
“吹头发就吹头发。”
她碎碎念了一句，伸手就把沈律摁在了床边，不过等到上手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又不自觉温柔了起来。
江瑶轻轻地给沈律吹着头发。
这种感觉很微妙，明明他们应该是互相防备的关系，结果现在却在做着这种亲密无间的小事。
江瑶仔细摸着沈律的发丝，他的头发有些柔软，没有做造型的时候就这么肆意落下，微微遮住了他的眉眼。
刚好趁着这个时候，江瑶偷偷看了一眼对面镜子里的沈律。
没有了那双泛着桃花的眼睛，看着就跟个青涩的高中生一样。
“江瑶，你在偷看我。”
沈律完全就是十足笃定的语气。
江瑶赶紧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伸手关停了吹风机，“我只是看看有没有吹干。”
她说着，准备回头将吹风机放下，结果面前的人突然站起来，伸手就把她推到了床上。
今天晚上又是难逃一劫，第二天，意大利的上空飘起了细雨。
“我今天还得出去见个朋友，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沈律又起了个大早。
看着他那么精神的样子，江瑶不免觉得老天不公。
同样都是折腾了一个晚上，怎么有的人就精神百倍而她却好像是被车子碾压过的一样，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泛着疼痛。
“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江瑶说这话有赌气的成分。
沈律已经穿好了衣服，看着裹在被子里的人，他俯身说道，“怎么？生气了？就因为昨天晚上你叫停的时候，我不肯听，所以现在跟我耍性子？”
沈律说话的时候轻轻拍着江瑶，这分明就是在哄她。
江瑶头晕脑胀的，根本就没有搭理他。
沈律见状，当然也没有自讨无趣，帮江瑶盖好了被子之后就出了门。
本来江瑶以为自己能够睡个好觉，结果没一会儿的功夫，秋就进来了。
“我说了，我今天不想出门。”
江瑶还以为又是沈律折返回来折腾自己，所以说话的时候带上了几分肚脐。
秋一愣，“实在不好意思，江小姐，本来我是不想来打扰你的，但是来的人是凯瑟琳小姐，沈先生又不在，所以我才……”
“她来干什么？”
一听凯瑟琳的名字，江瑶坐了起来，想了想之后说道，“你就直接告诉她，沈律已经出门了，她来过的事情我会帮忙转告的。”
“可是凯瑟琳小姐说她不见沈先生，她就是过来见你的。”
秋有些不知所措。
江瑶长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这个凯瑟琳莫名其妙。
“算了，你先给人倒上咖啡吧，我马上就下来。”
秋点头离开，江瑶也只能认命地下来了。
刚刚下楼就听到了凯瑟琳的高谈阔论。
“这个楼梯是重新装修过的吧？以前我住在这里的时候，好像还不是这种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