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下了两天的大雪，终于在今天结束了，天空之上还是灰沉沉。
高明启和蔡全无一齐走了一截，两人就各自分开。
虽然路上有人每天铲雪，可是受限于当前的工具，这样的大雪落下后，只能勉强清理出一条供行人走路的通道。
路上的公交车基本上都停歇了，自行车也消失不见。
踩在厚厚积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这场雪来得太突然了，高明启还在路边看到被大雪压垮的房屋和电线杆，一伙人正热闹闹哄哄地抢修。
怪不得最近一直停电，估计经常发生电线被压断的事情。
不过连房屋也能够压塌，足以看得出这场雪有多大了。
终于回到南锣鼓巷前，高明启的棉鞋已经有些被雪水浸透，得赶紧回去放到炉子边烤烤，他的脚指头都冻得快没知觉了。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风声，一个拳头大的东西从他的身边飞过。
是一个雪球。
高明启站住身体，向一侧看去。
只见一群小孩正在胡同里面打雪仗，两拨人各占据一边，手上带着棉手套，从地上挖起积雪，团成一个个雪球，互相丢了起来。
而飞向高明启的这个雪球，并不是这些小孩丢的。
在这群孩子里面，还有一个大人，是何雨柱。
雪球正是他丢过来的，高明启看见他嘎嘎笑着看过来，手上也不戴手套，上面还残留着积雪。
两只手冻得发红，可是他丝毫不在意。
“下班啦，来打雪仗呀。”
何雨柱挥手招呼着，动作根本没有停下，立马弯下腰从地上捧起积雪。
团成球后，朝对面的孩子群丢了过去。
高明启这才发现，何雨柱身边的孩子，基本上都是自己院子的小孩，对战的自然就是其他院子的孩子。
高明启对这没啥兴趣，要是冻坏了手，晚上就没办法画画了。
刚要离开，何雨柱又喊起来了，“别回去啦，没电，玩会儿就来电了。”
看来南锣鼓巷的电线也被压垮了，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暗，要是再不来电，就只能用蜡烛。
这年辈里，停电是经常的事情，就算没有下大雪，也时不时停电。
高明启试过煤油灯，可是点上以后，刺鼻的气味让他没办法专心作画。
既然如此，高明启站住了脚步，看了看地面上的雪，心里的童趣渐渐迸发出来。
俯下身，抄起一把雪花，团成雪球。
高明启晃了晃手臂，瞄准对面的孩子，用力丢了出去。
他的准备比其他人准太多了，投掷技能的加成，让他知道该如何调整自己的力量和角度。
雪球在空中划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径直飞去对面孩子群中。
嘭！
嘭！
嘭！
他就像是开了精准制导，投掷出去的雪球正正砸在小孩子的头上脸上，瞬间就让这群孩子失去战斗力，忙着清理脸上的雪花。
没一会儿，这群孩子被高明启挨个点了名。
李二勇带着他弟弟也在对面，也没能逃了。
甚至高明启盯着李二勇，专门朝他多丢了几个雪球，砸得脸上，胸口上全都是雪花。
最后李二勇只能大声求饶，“不玩了，不玩了，哥，我是二勇！哥，我不敢了。”
玩了一会儿，手被冻得发麻，身子却出了一层汗。
高明启看着对面一个个头上像是染了发一样，全都花白花白的，拍了拍手，不再继续打雪仗了。
把李二勇兄弟俩叫了过来，高明启带着他们回了四合院。
“在这做好了，等我熬点姜汤，喝完了再回家。”
高明启把湿了的手套挂在炉子边，然后在炉子上做上一锅热水，他在案板上切了些姜丝。
等着水开的时候，高明启听到院子说话声音越来越响，似是有不少人聚集在院子。
“二勇，你看着点火，别让你弟弟凑近了。”
高明启嘱咐了一声，掀开门帘来到院子里。
院子里的街坊邻居纷纷走了出来，站在雪地里面，人群最中央就是阎埠贵。
阎埠贵手里晃着一张纸，指着白纸说道，“诸位，诸位。街道办正式通知，从今日起开始评选先进四合院。”
他的声音把所有人都招呼了出来，前后院的人全都汇聚在中院，阎埠贵与其他两个大爷凑在一起。
三人碰了个头，由阎埠贵来宣读街道办下发下来的通知。
大意就是去年在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街道上的工作开展顺利，社会整体都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景象，所以在年终之际，评选出先进四合院，作为鼓励。
更为重要的是，评选上先进的院子，每户将会得到棉纺织厂提供的棉布一块。
当后面这个消息宣读出来以后，院子所有人都兴奋起来。
这年头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很多人家根本买不起新布，一件衣服穿了多少年也换不起。
就拿阎埠贵家来说，几个小子的衣服都是哥哥传给弟弟，裤子坏了改成裤衩，物尽其用。
这种还算是好的，更困难的家庭里，几个孩子共穿一件衣服，谁出门谁穿衣服，剩下的就光着屁股躲在被窝里面。
人群里面立刻就有人询问道，“三大爷，你说咱们院子今年有希望不？”
阎埠贵沉吟了片刻，他目光看向了易中海和刘海中，最后是刘海中开口了。
“咳咳，这事啊，不好说。”
“按道理来说，咱们院子在前些日子劳卫制推行的时候踊跃支持，获得了不少的证书。就说高明启吧，第一次测验，就在街道办领导的眼巴前儿拿了个二级，让领导记忆尤深。”
听到这些话，不少邻居纷纷转过头看向高明启，而高明启则眼观鼻鼻观心，面色不改。
“但是呢，在这个期间出现了极为不好的现象，那就是个别同志贪图享受，置集体的利益于不顾，根本不参加体育锻炼，带来了极为严重的影响。”
“所以说呢，咱们院子想要争取这个先进，还需要继续努力，等待街道领导的审核。”
刘海中话里话外的意思，指向了诸如许家、贾家之类逃避体育锻炼的家庭，立刻引起了全院邻居的怒视。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暗地里骂起来这几家人，他们只得灰头土脸地溜回家去，担心被邻居群攻。
看着灰溜溜逃走的这些人，三个大爷互相看了一眼，悄悄地笑了。
这就是他们计策，因为在推行体育锻炼的时候，就是这些人肆意妄为，不听从他们的指挥，让三个大爷在院里的威望收到波及。
于是他们今天就想到这个法子，小小惩戒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