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鲜血四溅，墙壁上溅满了斑驳的血迹，地上也流淌成了一片血泊，整个空间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唯一站着人，身体像风中的落叶般瑟瑟发抖，双眼圆睁，嘴唇哆哆嗦嗦：“别...别过来......求您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姜夭抬手，用冰冷的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血迹在她骇人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目。
她眼神中满是癫狂和憎恶，嘴角上扬：
“让妾身过来的是你们。”
“我真过来了你们又不高兴！”
她陶醉的深吸了一口气，周围的血雾像是被她牵引一样，向着她汇聚过来。
当鲜血接触到她身体的一瞬间，房间凭空出现一个带着诡异且神秘符文的阵法，如同齿轮一般极速转动，地上掉落的器具全被血液融化消失不见。
四周的血液涌动的更快，姜夭嘴角微张舒服的发出一声嘤咛声。
这次的声音不再沙哑刺耳，反而充满了极致的诱惑。
只见原本如扭曲蚯蚓般烧伤的疤痕，塌陷的鼻梁，干裂变形的嘴唇。
在鲜血融入之后，奇迹般的蜕变悄然发生。
疤痕处渐渐泛起奇异的光芒，仿佛有无数双轻柔的手在重塑她的容颜。
扭曲的痕迹如冰雪遇骄阳，缓缓消逝。
塌陷的鼻梁重新挺立，线条优美而流畅，似玉峰秀起。
干裂变形的嘴唇也变得饱满而润泽，仿若娇艳的樱桃。
肌肤如羊脂玉般细腻光滑，泛着淡淡的光晕，原本毁损的面容此刻已绝美得让人不敢直视，一双眼眸更是猩红幽亮，顾盼间似有星辰闪烁，流转着动人心魄的魅力。
“妾身又回来了，就是这个感觉。”，此时的声音变得无比柔和且充满了诱惑。
姜夭嘴角诡异的张开，视线落在早已被眼前景象惊呆的那个外门弟子身上，白皙的手掌轻轻抚摸他的脸颊，询问道：“妾身美吗？”
那名弟子双目变得失神，嗓子吞咽，呼吸变得急促，“美...美......”
姜夭听到之后癫狂大笑，笑声如夜枭啼鸣，在血腥的房间内回荡。
“真会说话，我决定饶你一命。”
那名弟子激动的声音沙哑：“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毕竟妾身可是无价的，自然不会骗人。”，姜夭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与恶意，素手一挥，一道血光射向那名弟子。
那名弟子惊恐地瞪大双眼，却来不及躲避，血光瞬间将他笼罩。
只见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面容在痛苦中逐渐扭曲，皮肤变得粗糙干裂，五官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拉扯，不一会儿，他竟变成了姜夭之前骇人的模样。
姜夭绕着他缓缓踱步，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嘴角疯狂上扬，双手抱着头：“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哈哈哈...........”
说罢，她整个人如鬼魅般消失在房间之中。
那名弟子还没缓过神来，便察觉到身体上各种疼痛遍布全身。
似蚂蚁在撕咬又似火烧，体内更是犹如针扎般传来阵阵剧痛。
他像是想到曾经自己和看到的其它弟子怎么折磨的这个被废除的圣女，突然眼睛睁大，顾不上疼痛的趴在地上颤抖的哭出声：“不...不...求你了，求你了。”
“不要这样！”
“快杀了我，快杀了我，求你了。”
绝望的声音在房间回荡，可惜此处早已经没了姜夭的身影。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咔擦！”，一声。
三名外门弟子走到门口，其中一位脸色古怪：“奇怪，今天这里怎么没人。”
一道戏谑的声音打断道：“你管它有没有人，今天正好趁着人少，我们在好好玩儿玩儿。”
“快快快，我都等不及了。”
第一个说话的人脸色没有纠结多久，嘴角就露出淫邪的表情：“这倒也是，哈哈哈......圣女大人我们来了。”
说着，三人拿出各自的器具，淫笑的缓慢走了进去。
房间内..........
趴在地上哭泣的假“姜夭”，听到这无比熟悉的声音，浑身一抖，想跑却发现自己没有丝毫力气和法力。
极度惊惧之下，害怕的瘫倒在地上，双手双脚撑着地使劲儿朝着房间内部蜷缩，边退边大喊：“你们不要过来，我不是圣女。”
“我真的不是圣女！”
“圣女跑了.......不...不，你们相信我啊。”
“求你们了！”
此刻三人看到假“姜夭”惊恐到极致的表情，皆发出重重的鼻息，满脸兴奋的又多掏出了几个器具：“艹.....化神长老整的真狠呐。”
“好久没有看见圣女这么害怕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啊。”
“我等不及了兄弟们，我先上。”
“圣女这么害怕的样子，可不多见啊。”
“可兴奋死我了。”
假“姜夭”看着飞扑过来的外门弟子，惊恐且僵硬的转动着头颅，大声哭喊：“不要.....我真的不是圣女。”
“啊.........”
歇斯底里的痛苦声回荡在房间内，久久不绝。
藏经阁.........
楚牧盘膝坐在地上，吸纳着轮回权柄，突然眉头抬高：“来了就出来吧，躲着干嘛？”
话音落下，地面凭空出现一滩血泊，姜夭从地上浮现。
神色恭敬的跪在地上：“主子！”
“不是让你解决完再来找我吗？”
姜夭见楚牧低着头，没有看她，神情不由得慌乱起来，咬着红唇：“妾身认为，报仇没有来见您重要。”
“所以自作主张没有听您的吩咐，还望主子重重惩罚。”
“妾身都能承受得住。”
楚牧内心一抽，其它听多了，第一次听到重重惩罚，还多少有点儿不适应。
于是面无表情的抬起头，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艳，就再也没了其它波动，淡然开口：“无事儿，正好有事要问你。”
................
“妾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绝不会有丝毫隐瞒。”
姜夭恭敬的趴在地上。
楚牧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冷然道：“起来说话。”
“这......”，姜夭趴在地上脸色纠结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看到楚牧不容质疑的眼神。
恭敬的站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直视。
“主子，您请说！”
楚牧转过身去，双手背在身后，按照脑海里的记忆缓缓道：“据我所知，你师尊自发现你天赋开始便对你极好。”
“资源一应俱全，曾经更是为你能够晋升化神，深入妖域去帮你找寻资源！”
“他怎么会这般对你........”，
平静的声音传来，姜夭沉默片刻，眼眸瞬间从妖异的红色转为更为浓烈的诡异血红。
周身恐怖的煞气如汹涌的红色潮水般爆发开来。
她咬着牙，齿间似有恨意凝结成实质，恨恨说道：“那个杂碎本身就没有安过什么好心思。”
“他救我、养我的目的本就是看中了妾身隐藏的炉鼎资质。”
“想要妾身突破合体之后，成为他晋升渡劫境的养料！”
“没曾想十年前，不知为何我的修为尽消，所有体质更是全部消失！”
“刚开始他还表现得很急切想要帮我恢复，后面发现无论如何妾身都已经是个废人之后。”
“才开始露出丑恶的嘴脸，尤其是.......”
姜夭胸脯剧烈地微微起伏，长长吸了一口气，“尤其是当我自寻短见后，他发现妾身怎么也死不掉。”
“每当妾身心态崩溃，就会有不知名的强大法则溢出。”
话音到这儿，“啪嗒！”，血红色的眼泪滴落，姜夭眼神中似乎闪过曾经不堪的回忆，蠕动着嘴角正欲说话，便被一道声音打断。
“行了，大概的我都知道了。”
楚牧转过身来，面色平静：“从今以后，这种事儿不会再发生了。”
“我保证！”
姜夭抬起头，表情有些恍惚，低声呢喃了一句：“主子。”
整整十年，她自从修为消失之后就再也没有得到过任何尊重。
可眼前之人不仅给她留了最后的颜面给她尊重，更是给她机会去报仇。
想到这儿，姜夭恭敬的再次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楚牧深深看了一眼，没有说话，手掌翻转间，身上如深邃幽渊般的轮回之力呈黑洞般不断扩张。
直至将地上那纤细的身躯完全笼罩其中。
与此同时，姜夭像是感应到什么，身体开始扩散出层层涟漪。
隐藏在体内的法则从她身上显现，只见其身上的轮回法则浓郁得近乎实质。
其法则程度，完全就是一个行走的高级系统。
这时，法则似乎受到了强烈的牵引与激发，竟也跟着一同爆发而出，与楚牧的轮回之力相互交融、缠绕。
一时间，整个藏经阁16层都被这强大而神秘的力量扭曲得光影错乱，“这是？”，声音惊疑到了极致。
姜夭眼睛睁大，心跳如擂鼓般加快。
“这是让你变成废人的原因。”，楚牧抬手间灵力涌出，将其平稳的扶了起来，并抽走了五分之四的轮回法则。
姜夭迟疑片刻，“为什么我身上会出现这个？”
“难道是别人放上去的？”
楚牧佯装的不在意，嘴角轻起：“算是吧。”
“你从小悲惨的遭遇，以及你现在的苦难都是被外力造成的。”
姜夭瞳孔猛地放大随后缩小，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为...为什么？”
楚牧心神微动，缓步走了过去，抬起她的下巴，“祂第一次让你变成孤儿受尽磨难，是想把你培养成祂的棋。”
“第二次给你注入法则是觉得你没用了，想把你变成祂储存法则的容器。”
“一切的原因就是因为你正好被祂需要。”
姜夭嘴角微张，上下合动十几次才缓缓吐出不敢置信的话语：“我...正好被祂需要？”
楚牧嘴角上扬，露出几分讥讽：“是啊，而且像你这样的人有很多。”
“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承受你现在的遭遇！”
“死了就再换一批，反正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我们就是被祂圈养的生物。”
姜夭脑海中家破人亡，受尽各种折磨和苦难的场景一一浮现，眼中的憎恶之色达到了骇人的地步。
只见她双手握紧，鲜血顺着手掌滑落，浑身在极度愤怒之下，咬着牙道：“谁？这人是谁，主子，您能告诉我吗？”
楚牧见目的达到，讥讽的表情收敛，灵力涌出在地上出现二人两字，抬手指了指上方。
眼神示意，并继续道：“这个世界就是供祂玩儿乐消遣的后花园！”
姜夭盯着地上的两个字，脸色先是疑惑，后内心巨震，不敢置信的抬起头。
“您的意思是我们是被祂圈养的。”
“祂是造世主？”
楚牧眸光微凝，转身走了两步，调整了一下思绪，让语气变得沉重：“不，真正的造世主已经死了。”
“祂杀了原本诞生我们的那个，成为了新的造世主。”
“如果让祂继续这样下去，我们人族迟早会彻底走向灭亡。”
声音停顿，楚牧转过身来，直勾勾的盯着她，目光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身旁不知何时出现的猩红色人影，到嘴的话语转变，一字一顿道：“我需要你帮我毁掉祂留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爪牙。”
“削弱祂的力量！”
“这样我们才能反抗，灭世然后救世。”
“创造出一个独属于我们崭新的世界，这个世界没有压迫、没有利用或者被利用。”
“没有谁是谁的棋子，变成一个真正的修仙世界。”
“我们不能让苦难再继续下去，只有毁掉这个世界，我们才能创造出一个全新的世界，你觉得呢？”
姜夭血红色的瞳孔变得愈发猩红，呼吸似乎在听到这些话后变得极度兴奋起来，好似找到了目标一般，话语呢喃：“这个世界脏了。”
“我要跟随主子重新建立一个完美的世界。”
“对，这个世界脏了。”，楚牧瞥了一眼嘴角疯狂上扬的猩红色人影，循循诱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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