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语气肯定,言之凿凿,仿佛已经看到了结果。
“帝辛师弟也这么看?”一直不苟言笑的杨戬闻言突然笑道:“看来师弟修为上又有精进,不错,估摸多宝师伯突破就在今日!”
“那是自然。”帝辛古铜色的面庞上不见昔日帝王的威仪,却多了几分道者的坚毅,“多宝师伯自师傅离去后数次冲击圣境,虽然都失败了,但师伯道韵愈发凝实,突破圣境也是水到渠成。”
“两位师兄从哪看出来的?”哪吒眉头一挑,挠了挠头。“我怎么感觉和前两次没什么区别?”
“你小子天天偷懒摸鱼不修理,能看出来就有鬼了!”
爽朗又带着几分呵斥的嗓音自云端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道身着玄色道袍、手持定海珠的身影踏云而来,正是赵公明。
他周身道韵沉凝,定海珠悬于头顶,灵光流转间将周遭水汽涤荡开来,刚一落地便笑着拍了拍哪吒的后脑勺。
“三十三重天那边都快打翻天了,你倒好,心思全不在修炼上,真当韩师弟不在,就没人管你了?”
赵公明与杨戬、帝辛几人因韩绝的缘故早已熟络,说话也不见外,语气里满是长辈对晚辈的嗔怪。
哪吒吃痛,捂着后脑勺龇牙咧嘴,却不敢反驳。
他可忘不了韩绝以德服人的手段,更怕赵公明真的把他偷懒的事传出去。
就在这时,三道倩影并肩而来,云气缭绕间,素白、绯红、葱绿三色衣袂随风轻扬,正是三霄仙子。
云霄身着素白宫装,手持混元金斗,眉眼间带着温婉却不容置疑的威严。
琼霄一袭绯红劲装,金蛟剪斜挎腰间,眼神锐利如刃。
碧霄则穿了件葱绿道袍,指尖把玩着缚龙索,笑意盈盈地看向哪吒:“大兄说得没错,哪吒师弟眼里除了打闹,怕是连大道气韵都分辨不清呢。”
紧接着,又有几道沉凝气息接连降临。
石矶娘娘身着淡青道袍,面容清丽绝尘,身后跟着碧云、彩云两位小弟子,二人垂首敛目,袖中却偷偷攥着半块灵果,嘴角还沾着些许果肉。
金灵圣母头戴紫金玉冠,墨绿道袍上绣着暗金色剑气纹样,周身剑意隐而不发,神色肃穆如冰。
龟灵圣母身形魁梧,深褐道袍贴合着壮硕的身躯,周身环绕着浓郁的玄水气息,每一步落下都让海面微微震颤。
无当圣母一身素黄道袍,手持拂尘,气质清冷出尘,目光扫过众人时,周遭的喧嚣都下意识淡了几分。
见几位亲传圣母与外门大弟子齐聚。
杨戬、帝辛、哪吒三人当即收敛神色,齐齐上前见礼。
杨戬银甲玄袍肃立,三尖两刃刀斜背身后,躬身拱手道:“杨戬拜见三霄仙子、金灵圣母、龟灵圣母、无当圣母。”
帝辛紧随其后,古铜色的面庞上不见半分轻佻,玄袍被肌肉撑得棱角分明,却依旧躬身行礼,沉声道:“弟子帝辛,见过诸位圣母、师姐。”
昔日人皇的威仪化作道者的恭谨,动作一丝不苟。
哪吒也收起了顽劣,脚踏风火轮微微躬身,混天绫乖巧地垂在身侧,虽还有些孩子气,却也恭敬道:“弟子哪吒,拜见各位师伯、师姐。”
三人依次向三霄仙子、金灵圣母、龟灵圣母、无当圣母见礼,礼数周到却不失沉稳。
待到行至石矶娘娘面前时,三人神色愈发恭谨。
杨戬垂眸敛目,额上天眼紧闭,躬身的幅度较先前更大。
帝辛古铜色的身躯绷得笔直,玄袍下的肌肉微微紧绷,语气愈发沉厚:“弟子帝辛,拜见石矶圣母。”
哪吒更是收起了所有嬉皮笑脸,双手抱拳躬身到底,连大气都不敢喘:“弟子哪吒,拜见石矶圣母。”
相较于对其他几位的恭敬,三人对石矶娘娘的礼数显然更添了几分郑重。
毕竟石矶娘娘可是老师的老师,三人对这位圣母本就多了几分敬畏。
时过境迁,石矶娘娘虽然在截教什么都没做,只是如同往常一样修行,但在截教的地位却每日递增,如今也是石矶圣母。
她虽不是通天教主核心弟子,也不是外门大弟子,但在截教就算是代教主见到石矶亦是尊敬无比。
无他,只因为石矶娘娘是韩绝的仙道引路人,也是第一位老师。
见三人礼数周全,石矶娘娘微微颔首,目光却在扫过哪吒时多了几分审视,随即才转向身后的碧云、彩云,语气依旧带着几分严厉。
“你们两个丫头,也学着偷懒耍滑?整日里不潜心打磨道基,就知道惦记着口舌之欲,若是你们师兄在此,见你们这般懈怠,指不定要怎么教训你们!”
碧云、彩云吓得身子一僵,手里的灵果“啪嗒”掉在地上,连忙双膝微屈躬身认错,小脑袋埋得几乎要碰到胸口,眼眶泛红,声音细若蚊蚋。
“师、师傅,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
两人肩并肩站着,身形纤细单薄,活脱脱一副弱小可怜且无助的模样,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碧霄见此情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忙上前打圆场:“石矶师姐莫要动气,碧云、彩云年纪尚小,贪玩也是人之常情。”
“再说韩师弟虽严于律人,却也不至于真的苛责两个小丫头,最多不过是罚她们多修炼几日罢了。”
赵公明也跟着点头附和:“便是这个道理,哪吒这混小子偷懒惯了,你罚他抄百遍稳字经便是,别吓着两个小姑娘。”
哪吒:???
怎么又冲我来了?
气抖冷,竟然没人替他发声!
金灵圣母这时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目光扫过众人时,语气凝重。
“好了,玩笑到此为止。”
“多宝师兄快到最后时刻了。”
闻言,众人齐齐颔首,目光一同投向碧游宫那扇紧闭的朱红大门。
如今洪荒想成圣并不难。
但那种成圣的方法是功德成圣,但凡是有野心的修士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选择功德成圣,毕竟限制太大了。
而多宝自然是选择了最难的法则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