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聋子(25)
表姐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嗤笑了几声:
“不要一口一个杀人犯,说的多难听。”
“好歹,他是你的继子。”
倪丹霞像是没听见一般,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咖啡店,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的声响,仿佛是她内心愤怒的宣泄。
表姐望着倪丹霞离去的方向,微微摇头,轻叹一口气,拿起手机迅速拨通了女儿的电话:
“小花,让华清防着点他后妈。”
“她亲儿子死了,整个人都疯了。”
“她居然要给我们一千万,让你毒死华清。”
电话那头的王小花听到这话,不禁大惊失色,声音都拔高了几分:“这不是神经病嘛!”
“妈,好的,我知道了,我会提醒华清的。”
挂断电话后,王小花将事情告诉了华清,末了还心有余悸地说道:
“怪不得你会从别墅里搬出来,你后妈太可怕了。”
华清轻轻将王小花拥入怀中,温柔地安慰:
“咱过自己的日子,不要理她。”
王小花靠在华清怀里,微微点头,可眼中仍有一丝担忧:
“我知道,可她毕竟是你后妈,以后保不准还会想出什么幺蛾子,咱们还是得小心点。”
华清轻抚着王小花的秀发,目光坚定:
“放心,有我在呢。”
“我不会让她伤害到你一根毫毛。”
这天,趁着白天郭大海不在家,倪丹霞来到卧室。
她拉开郭大海平日里存放降压药的抽屉,取出药瓶,打开瓶盖,把里面的药,一股脑儿地全倒出来。
而后,将早已准备好的假药——外观与真药几近相同,实则毫无药效的药丸,一颗颗装进去。
每换掉一颗药,她的心便颤抖一分,可那被仇恨蒙蔽的双眼,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夜幕如黑色的幕布,悄然笼罩了整座城市。
郭大海结束了一天疲惫的工作,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中。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一场致命的危机正潜伏在黑暗之中,悄然向他逼近。
洗漱完毕,郭大海像往常一样,坐在床边,伸手拿起那瓶熟悉的降压药。
他的动作熟练而自然,丝毫没有留意到药瓶有任何异样。
倒出一粒药丸,仰头吞了下去。
随后便躺倒在床上,缓缓闭上双眼,试图驱散一天的疲惫。
然而,午夜时分,寂静的房间里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郭大海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只觉一阵前所未有的胸闷气短袭来,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咽喉。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冷汗瞬间浸湿了睡衣。
“丹霞……丹霞……”郭大海艰难地呼唤着妻子的名字,声音虚弱而颤抖:
“给我拿药……我难受……”
倪丹霞就躺在他身旁,却仿若未闻。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神冰冷得如寒夜中的霜花,直直地盯着郭大海痛苦扭曲的面容,嘴角泛起一抹冷酷而快意的弧度。
“哼!你害死了儿子,我要你死。”倪丹霞的声音低沉而决绝,仿佛从地狱深渊传来的诅咒,字字透着彻骨的寒意。
郭大海闻言,眼中满是震惊与恐惧。
他试图挣扎着起身,却发现四肢绵软无力。
慌乱之中,他伸手去摸索手机,想要打电话叫保姆来救命。
然而,平日里触手可及的手机,此刻却仿佛消失了一般,怎么找也找不到。
他立刻意识到是被倪丹霞藏了起来。
“手机……我的手机呢……”
“丹霞,快把手机还给我。”
郭大海的声音愈发急促,带着绝望的哭腔。
倪丹霞看着他徒劳挣扎的模样,心中竟涌起一丝扭曲的快感。
她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冷眼旁观着郭大海生命之火的逐渐熄灭。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郭大海的呼吸愈发急促而微弱,脸色也由惨白转为青紫。
他的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最终无力地瘫倒在床上,双眼圆睁,似是死不瞑目。
一代商业巨擘,就这样在自己家中,因急性心衰,结束了他波澜壮阔却又充满遗憾的一生。
倪丹霞看着郭大海的尸体,脸上没有丝毫悲伤,只有复仇后的空洞与茫然。
过了好一会儿,倪丹霞才用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按下那三个急救号码,故意用略带几分慌乱与急切的语气说道:
“喂,快来人啊,我老公出事了!”
当救护人员风赶来时,经过一番紧张的检查后,却无奈地摇了摇头,宣告郭大海已经离世。
那一刻,倪丹霞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复杂难辨的神情。
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解脱,更多的却是佯装出来的悲痛。
次日,郭大海猝死的噩耗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郭氏集团内部轰然炸开,引发了轩然大波。
整个集团上下沉浸在一片震惊之中,员工们交头接耳,都在揣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会给公司带来怎样的冲击。
华清与王小花得知消息后,急忙赶回别墅。
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他们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与倪丹霞一同着手操办郭大海的身后之事。
葬礼上,气氛凝重而压抑,黑白的帷幔在风中轻轻摇曳,似是在诉说着逝者未尽的遗憾。
郭大海入土为安的第二天,倪丹霞身着一袭深色套装,妆容精致却难掩眼中的凌厉,昂首阔步走进了郭氏集团的办公大楼。
她径直来到会议室,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仿佛是她宣战的前奏。
会议室里,董事们早已齐聚一堂,气氛凝重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倪丹霞站在会议桌的一端,目光扫视全场,随后清了清嗓子,掷地有声地开口:
“各位,今天把大家召集于此,是有一事要宣布。”
“我,倪丹霞,要求接替郭大海,成为集团的董事长。”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心中暗想:
要是这娘们掌管集团,估计集团离倒闭也不远了。
华清剑眉一挑,目光中满是质疑,毫不客气地反问: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