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两个奶奶同一天走了
虹虹在副总位置上越做越顺手，越做想法越多。三年下来，自我感觉满意。在卸任前一年的教师节，陪着程阵雾高调回神农一中，向母校捐款两个亿，建立‘程虹奖教奖学基金’，陶虹与程阵雾两人各作了一场报告。一中教工篮球队在傍晚还组织了一场球赛，邀请程阵雾一块打了一场球。
一中教工球队有些好奇雾哥的球艺没退化。程阵雾说他初到广州时，真没时间打球。后面局面稳定后，他时常去师大与玩友打球，或者去广州军区政治部，跟那些参谋人员打球。曾经跟政治部参谋组队，夺得过两届广州军区军人俱乐部冠军。
艳兵姐这时担任了县委书记，在程阵雾给一中学生作完报告后的第二天，很正式地邀请程阵雾回来做一中校长。
程阵雾说其实他真的很愿意，但他的婚姻状况不允许。否则他真愿意帮艳兵姐干一届校长，将神农一中打造成三湘名校。
看艳兵跟雾雾谈教育问题，虹虹说她去看望一下陈秘书，现在是档案局局长了。
虹虹一走，艳兵姐便问雾弟，是不是向她妈妈承认了当年两人睡了一晚？
程阵雾说他没承认，肯定兵姐跟伯母说了。
艳兵说她离婚后跟妈妈说过一回。妈妈看她离婚后五年不重新组建家庭，就问她敢不敢再去找弟弟。她就跟妈妈说，那个西安婆太漂亮了，她感觉没底气。妈妈就问她跟弟弟上过床没有，如果上了就有底气。她就说那次去长沙看弟弟，看到了弟弟有一个美女同居的情况，弟弟承认了跟那个西安婆生活在一块了，本感觉无望，晚上开车回株洲，弟弟也没留她的意思。车子开出长沙，心有不甘，又开回长沙弟弟的住处，那晚在弟弟那儿两人睡了一晚。但答应了不再影响弟弟，回到株洲一个月就答应了前夫的求婚。但这个弟弟有鬼，睡了忘记不了，现在见面了更是有想，但她的身份不允许重来。妈妈笑她，做个处级领导就这样那样，没点军人气，人家陶副总没点心理负担。她告诉妈妈，陶虹的婚姻非常正规，只是弟弟突破法律规定，不一样的。
程阵雾说自己妈妈也有怀疑，原因是他说漏了嘴，有次说姐姐的腰身很有劲，骗妈妈说是跟姐姐打球时发现的。过了几年，妈妈跟妹妹说这事，妹妹说，如果哥哥这样说了艳兵姐，保准哥哥跟艳兵姐上过床，妈妈就专门问了，他只好说在长沙时两人睡了一晚。现在姐姐有想，只能找机会满足姐姐的想，可惜不能帮姐姐生个孩子了。
从聂姐那儿出来，找到虹虹回到别墅，虹虹让雾雾不能答应回来做一中校长，雾雾已经丧失了资格。另外，雾真胆子大，从你今天吹那个部队球赛看，那个军人身份一直没有解除。这样可不行，这次回去一定要正式解除这种身份。公公有过询问，公公有怀疑雾雾的军人身份没有解除。公公的军校同学说过雾雾后面还代表了部队参加一个科技创新项目奖的报名，取得了一个二等奖。是一个营房警戒装置。
程阵雾说军人身份早解除了，因倪导丈夫的发明要在部队一个电子厂生产，费马教授将他拉入了那个研究团队，部队将他列入了驻厂参谋人员。
这次将车放在别墅车库，聂姐派车送陶虹与程阵雾和虹虹的随行人员到黄花机场飞北京，在北京陪了虹虹一个月，兰茜飞到北京，又玩了两天，带兰茜飞深圳。
奶奶与二奶奶是同一天过世的。
那天天气很好，两个奶奶在小别墅前院桂花树下喝茶，苏娅在跟虹虹妈妈说前些年陶爸安葬时的一件事。二奶奶突然喊苏孙媳过来扶一下她回房间睡，感觉头晕。结果奶奶帮苏娅和虹虹妈将二奶奶扶进别墅躺在床上，奶奶就将老家暗室铁箱子的钥匙交给苏娅收好，叮嘱不到事关家庭前程时，不可动用箱子里的东西。交待这铁箱子在老家什么位置，铁箱子以外那些箱子的东西随便可动用，全部是银元和银制品。交待完躺到床上就过世了，再来看二奶奶也与世长辞了。
将程阵雾叫回来。程阵雾一看，做完传统仪式就让苏娅与岳母带两个保姆帮两位奶奶洗澡换衣服，他自己给叔叔家的两个儿子和小姑姑打电话。从食品厂调来一台冷气特别好的小货车。将两位奶奶抱上车放平，再盖上被窝，让两个堂弟开两台车先回家，叫上叔叔在大屋作好准备。程阵雾自己开小货车带上小姑与苏娅后行。
到家时，叔叔他们已经将两具棺材摆放在前宅堂屋，大姑与婶婶已经跪在门口哭泣。村里帮忙的人全到齐了。
将两个奶奶入棺后，程阵雾给爸爸打了一个电话，爸爸说他真的不敢回来奔丧，让女儿与女婿带妈妈回来。
妈妈当晚就让妹夫送了回来了，第二天下午，虹虹与兰茜从江西让一台专车送回家，见了两个奶奶最后一面。虹虹正在江西视察，与兰茜联系好后，兰茜飞南昌，两人再结伴回家。见完奶奶最后一面，虹虹随即坐车回南昌，兰茜留下。
以最隆重仪式安葬好两位奶奶，程阵雾在老家生活了一周。妈妈、大姑、小姑和苏娅、兰茜陪同，叔叔与婶婶住他们自己家。
叔叔本要在家守一年时间，每天要来大屋陪管家在神龛下做仪式。叔叔向管家声明，这些是代雾猛子做，管家想了一下说，不用，他代雾侄子做这些事，这是程家管家的传统职责所在，但清明节雾侄子必须回家。
等到爸爸回来，跟叔叔陪爸爸在两个奶奶坟上做了一下仪式。爸爸表扬了儿子将去祖坟山上的路修得能开车是好想法。第二天爸爸带妈妈就回市里了。
这次是将兰茜带到深圳后，在深圳玩了十天才飞西安。兰茜说，大奶奶有次喝酒跟她说，如果我们两人不这样闹一出，她妥妥的大孙媳，孩子也大学毕业了。大奶奶说完那声叹气，让她久久不能忘怀，感觉大奶奶心有千百个不尽意似的。当年大奶奶真的对她很满意，一进家门，就给了她一对金手镯，交待她这是家里长孙媳的传承。现在她不好意思拿出来了。将来留给儿子媳妇吧，去找专家看了，是老物件，是明朝初期皇宫出来的。文物级的宝贝。
程阵雾没多发表看法，抱了一下兰茜。带兰茜再飞北京。
虹虹说，这个世界还是不公平，如果雾雾做她的事，有人知道雾雾有两房夫人，肯定举报信不断。现在她周边的同事，基本上知道雾雾有两房夫人，也有怀疑兰茜也是夫人的，平时大家顶多会开句玩笑，说陶总度量真大，老公明显有二夫人也依然那样恩爱。有个从下面省里抽来做事的人，也有一个二奶，带在身边，结果让大夫人举报了，直接免职。
呵呵，虹虹，如果你有两个丈夫，别人一样会举报你的。现在这状态，大家心目中，你是受害者，我是坏蛋。问虹虹还记得在省国资委工作时的那新化人吗？这次才知道，那个新化人被双规了。
虹虹就笑了，上次在神农不让雾雾做校长时，新化人就双规了。雾雾回去做校长，可能不要一个月就要双规。神农人都知道苏娅的事，加上晏芳菲自己在外讲的事，双规雾雾是分分钟的事。
虹虹说她想谋求做一届正职。谈了她的理想和她的个人优势。
程阵雾说，想法很好，但做成难度很大，最主要是你不在组织。组织内有些决议你不能参加讨论。如果想工作，继续做届副总吧。
在京城陪一周虹虹后，带兰茜飞回深圳，跟深圳大学一位海归博士合作，办了个生产特种‘离子交换膜’的公司。
这种离子交换膜，进口的1960万一吨，国内烧碱厂和燃料电池生产厂家需求量很大。程阵雾与那海归合作生产的产品，质量不比日美生产的差，甚至有两项物化指标超过了日美产品，售价880万一吨。
海归博士说，可以降到80万一吨依然有利润，他发明的最关键工序，是世界最先进的，这一工序的保密性要求非常强，十二个接触这一关键工序的技术工人，全部是程岩找来的神农子弟，除了保密协议外，程岩还举行了一个发誓仪式，如果技术泄漏，处置后果非常严重。程岩让大哥不要参场，万一技术泄漏，他负责处置一切。
海归欧阳博士告诉程总，万一技术秘密泄漏，他就启动新的工序。新工序不是原工序的升级版，是另辟蹊径的新工序。
兰茜说自从上次说了奶奶那事后，雾雾在她身上有些疯，是不是她说错了什么话？
程阵雾告诉兰茜她没说错什么，只是自己感觉亏欠了兰茜，补偿吧。
兰茜又看了几天雾雾办厂情况，一个人飞回西安去了。
这次听岳母劝，一个月飞两次京城看虹虹。顺便去西安看望兰茜再飞回深圳。
等到兰茜大哥的女儿可以负责那所民办大学后，兰茜就经常陪着雾雾在深圳或广州。儿子反正不用管，西安岳父岳母把他当掌上明珠待，大哥二哥和大姐及他们的孩子也把这家伙当宝贝看。程阵雾的爸妈一年去西安看两回这个孙子，还带这个孙子去他们住的别墅玩了一个暑假。
科技园项目是个系统工程，待这个工程竣工时，虹虹转任人大副职，先请假回来休假三个月。
这三个月，程阵雾带兰茜陪虹虹先回老家休息一周，再去庐山休闲一周。回到广州休假一周，去惠州看了一下那个合作项目。
兰茜是第一次去，看到那个项目规模那么大，就问程阵雾现在有多少钱。
虹虹笑兰茜，这些情况问她可能更可靠些，雾雾是马大哈，感觉他的兴趣在赚钱过程，赚多少他不关注。原来是她父亲帮着打理，现在是她小姑家和小姨家两个表妹在盯着。
虹虹将年收入一报，兰茜说雾雾的收入不比大哥旗下公司少呢。
虹虹就笑了，说，还没将苏娅名下的收入报上来。
兰茜说，这样说的话，要不要将她的大学收入也要报告一下？
程阵雾说不用，兰茜你的大学是帮你哥哥办，你最终要交给大哥的，或说交回兰家的。家里的收入还有几块，一块是广州的程虹建筑工程公司的，一块是老家的那些厂子，还有一块是在洪都办的两个公司。另外，跟人合伙办了些公司，朋友或同学在打理，我们家有人盯着而已，每年收入打苏娅那边。如果兰茜有兴趣，可以回来建立一个财务公司，专门负责家里所有财务事务。
虹虹便说那个知青农场的事。程阵雾说先放那边吧，到时再看如何处理。虹虹晚上跟雾雾讲，奶奶在生前交待了她，程家只能有一个管家媳妇，奶奶本要传她，但她要为国服务，在她答应后才传苏娅。因此，建立财务公司不能由兰茜出面，只能由苏娅出面。现在她手里控制的那块收入，也每年向苏娅在通报。一个家族要能长盛不衰，必须得有规矩。现在想来，如果做管家媳妇，表姐雪连是最佳人选，可惜当年自己观念没突破。
惠州那块地的合作公司那个负责人，可能是以为自己是国有大型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在接待时有些慢待。虹虹直接电话给总公司老总，告诉老总她到惠州项目视察，能不能赶过来见个面。
吓得那项目负责人直冒冷汗，这时才发现来人中有个副总。
这事也刺激了虹虹，回到深圳她就发誓要做一个更正的职才罢休。不管花多大代价也在所不惜。程阵雾盯着虹虹半分钟久不说话，最后一口喝完杯中酒。
想想虹虹的年龄与身体，干一届正职还真有可能，但与传统的模式有冲突，因此也不好点破虹虹。人，有梦想就好。
虹虹回京工作，依然是副职，依旧负责财经线。在华南农大设立了一个博士后工作站，研究粮食安全方面的课题。
又到清明节，程阵雾带苏娅与兰茜回神农扫坟。
在家正式入住后宅，家里的管家负责一日三餐。兰茜说他要在老家创作完一篇小说，程阵雾说没问题，公司里的事不用他操心了，正好在老家休息一段时间。休息了十天，兰茜的小说写了近十万字。现在用电脑写作，修改比较轻松，程阵雾帮着修改，程阵雾修改的地方全用红色字体标注。
第十一天，小军与显云前后打程阵雾手机，两人的母亲同一天去世了，他们都回到了神农老家。
程阵雾问显云是山里家里，还是县城家里？
显云告诉雾哥，妈妈遗体已经运到了山里老家岳坑。
挂了电话，程阵雾开车带苏娅与兰茜先去浣湖镇置好祭奠用品，再从浣湖镇往岳坑方向开。程阵雾只走过浣湖镇到岳坑的那条路。行驶十三里路左右到了显云家。现在的乡村公路都已经硬化，很好走，会车时要小心点而已。
显云妈妈凤姨已经收殓好。程阵雾带苏娅与兰茜按山里规矩，认认真真地给凤姨做祭奠仪式。这次看到了显云的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显云妹妹早认识。
显云妈妈对程阵雾一直好。凤姨当年在县城做生意，先是跟后夫一块开家山货店，后面凤姨在邮政大楼租个门面开家小商店，显云继父在农贸市场租个摊位，凤姨与后夫生了一个女儿，比显云小十岁。
在喝茶时，程阵雾瞄见通知参加葬礼的名单中，竟然出现了妈妈的名字范芷芸，并标注了电话号码。妈妈这名字很少出现，在家里，大家都喊妈妈芸芸或小芸。
程阵雾一个人走到僻静处给妈妈打电话，问妈妈与显云妈妈范腾凤阿姨是什么关系。
妈妈告诉雾猛子，她也是去年才搞清楚。去年十月糟时，雾猛爸爸带她扫了一下爷爷奶奶、公公婆婆的墓，顺便去梅坑看她娘家，这是她第一次去看娘家。在查看娘家老屋地基时，梅坑人过来问我们是什么人，志军告诉梅坑人，她是梅坑范家女儿，叫范芷芸，当年让我们爷爷冒死救了出来的，他是范家女婿。
梅坑人一听便热情，邀请我们去了祠堂，梅坑一个老人讲，老范家当年有一个十二岁的女孩走亲戚逃过一劫，以为只剩下这点血脉了。再一细问，是嫁岳坑黄家的腾凤堂姐，当时查了范家族谱，有腾凤名字和你舅舅名字，你舅舅手上还有两个姐姐，最大的十五岁。腾凤姐是你外公弟弟的大女儿，出事那天正好去舅家玩，就是岳坑黄家咯，后面与舅家表哥结婚。
当晚你爸带我找到了腾凤姐相认了。但考虑你爸的那八字问题，交待腾凤姐不要在外面讲这事，后面又见面了几回，知道雾猛子与凤姐小儿子显云是同学好朋友。雾猛子已经在照顾显云了，你爸就说不要挑明这层关系。今天早晨岳坑打了电话过来，通知参加凤姐的葬礼，正跟你爸商量如何办，按理，如以范家身份参加的话，要请锣鼓班子。
程阵雾笑了，问妈妈他处个儿子给妈妈娘家姓范要不要？
妈妈说那肯定求之不得呗。从前要两个妈妈同意，现在她可以决定。将波孙处范家，行不行？锦孙肯定不行，乘孙也不行，你奶奶将管家媳妇的位置传给了苏娅媳妇。只能是波孙了，那要跟兰家亲家商量，可能难度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