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是我想卖身给你
相柳和小夭回到新城当晚，刚吃过晚饭，防风意映就捧着一大摞账本来了，人还没进屋，就听见她底气十足的嚷嚷：
“二哥、二嫂，你们几个真是逍遥啊！这么大一个摊子，说丢下就丢下，一走就是好几天。赌场刚开始‘财源滚滚，金币哗哗’，二嫂，你要不要去看看？”
相柳接话道：
“她现在是堂堂婧王殿下，赌场那种地方鱼龙混杂，她还是少去为好。”
意映一笑，调侃道：
“二哥，你从前追二嫂的时候，可是没少带人家去，如今这是又舍不得了？” 说完，捂着嘴直乐。
一句话说的相柳脸上红一阵儿、白一阵儿，还好带着面具，不然一定被狠狠嘲笑一番。小夭笑着接话道：
“意映，这可就是你有所不知了，当初是我追的你二哥，他还不想要我，是我死缠烂打，缠得他实在没办法，这才勉强同意的。”
“啊？是吗？我二哥那么出息啊？”
“那可不，我当时一见他那张脸，就被迷得神魂颠倒，差点跟他私奔了，可惜他不愿意。”
意映一直捂着嘴乐，看到相柳脸上实在是有点尴尬得挂不住了，才敛了笑容，说道：
“不逗你们了。二哥、二嫂说点正事……”
意映的确是能力出众，那么短的时间，就把一家新开业的赌场打理的井井有条。实实在在地非常赚钱不说，她又将与之有紧密联系的诸如酒楼、客栈、歌舞坊、娼妓馆等一并纳入经营范围，除了现在已经建好的，又出了一份图册，规划出周边区域各种娱乐场馆的分布情况，事无巨细，有理有据。
小夭一边翻看着图册，一边不住地点头，感慨地说：
“意映，你的确是个经商的奇才，这些事情交到你的手上，我可是再不用操心了。往后你就帮我看好钱袋子，相柳帮我训练军队……”
意映一声冷笑，打断她说：
“那婧王殿下做什么？在家里给我二哥生孩子啊？”
相柳听见这话都忍不住有点不好意，结果那位王爷翻了个白眼，十分认真地说：
“我跟你二哥都商量好了，大婚之后我就给他生孩子，生一堆孩子，到时候我还真就什么都不管了，就专心给他生孩子。”
一阵沉默……
意映脸上的笑容显然僵了一下，小夭瞄了一眼她发红的眼角，握起她的手，刚想说什么，就被打断了：
“二嫂，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要我不见他，他就是安全的，你放心，我熬得住……”
“意映……你……你……太苦了……”
“心里有念想，我就不苦……”
小夭握紧她的手，认真地说：
“意映，你放心，他的安全我负责！”
“我知道，二嫂，我知道他在哪儿，我不见他，绝不给你添麻烦。”
四目相对，小夭看着她眼中噙满的热泪，心里也是十分不好受……
当晚，送走意映之后，小夭的心里一直闷闷的，有点透不过气来。相柳温柔的将她横抱在腿上，问道：
“还在为了那个孩子忧心呢？”
“我倒不是为了孩子，他在玉山吃的好、穿的好，有烈阳、獙君他们照顾起居，没什么可忧心的。我是心疼意映，你看她明明心里想得要命，嘴上还不能说，眼睛里都是泪，还得忍着不掉下来。哎！现在身边也没个人……”
“可是好歹，孩子的命算是保住了，况且，玉山那么灵力充沛的地方，又有王母在身边，等孩子长大了，修为定然了得。意映只要想到这一点，再难受她也能熬过去。”
“嗯！相柳，我突然觉得涂山璟……”
“怎么了？”
“嗯，有点说不好，我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明白这个人了。你说，他若是忌讳涂山瑱，干脆秘密处死，永绝后患，连带着意映，干脆就让她去祭养神识，最后不闻不问，任她自生自灭就完了；或者，他如果是真善良，就给她们娘儿俩一大笔钱，让她们远走高飞，实在不行就离开大荒，天高海阔哪不能去？何苦这样，母子分离？”
“他一贯行事就是如此，诸事皆在掌控之中，将来进可以攻，退可以守，来去从容，进退随意。”
“我从前还觉得涂山璟是心地良善，放他们母子一条生路，可现在想想，意映必然是日日挂念，夜夜难寐，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啊！”
“也没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好歹他还没有丧心病狂的对妇人幼子下死手。不过，小夭，虽然我现在是不在意涂山璟，可我们大晚上这样抱在一起讨论他，是不是还挺煞风景？”
“什么呀！我就是看意映那样子心里难受，谁想讨论他？”
相柳拿起她的一只小手，放在唇上吻了吻，眯着眼睛说道：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别的？山上传来消息，奇肱国的飞车快要到了，我明日要回山上去，晚上不一定能回来，你要不要抓紧时间舒服啊？”
“哎呀！不要！”
相柳就是一皱眉，然后就看那小人儿蹬着两条小腿儿，浑身扭得像根麻花一样，搂着他的脖子一个劲儿地摇，
“我不要你不能回来，大不了我跟你上山上住去……相柳，在皓翎我就天天睡不好，我不想跟你分开，我不要……不要……”
一瞬间，相柳的眉头舒展，喃喃低语：
“我还以为你……”
“哎呀！你以为什么？以为我会给你捣乱？哎呀我不会的，再说，我还得去拜见义父，正好趁这个机会去。”
“什么？你……要去见义父？”
小夭从他的怀里探出头，瞪着大眼睛问道：
“怎么？你不愿意？还是有什么不妥的？”
“我当然愿意，可你不是一直对义父有些……有些偏见？”
“我现在也是，但他是你的义父，且不说他对你有救命之恩、教养之情，单单他是你的长辈，也算是你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那我要同你订婚，怎么也得去拜见一下的啊！”
“小夭，你……你这样说，我……我很欢喜。”
相柳将她紧紧搂进怀中，脸颊温柔地蹭着她的发丝，就听她又说道：
“上次跟义父匆匆见了一面，当时你身受重伤，我一时急怒攻心，对他老人家有些不敬，搞得你也很为难。我后来回去想了想，我虽然还是看不上他，但总归他是长辈，那样对他终究算我不对。所以，我必须重新去见他一次。相柳你别着急，我明天准备几车礼物，后日我们一起回山上去。”
“不用那么麻烦，义父也不看重那些。”
“你可得了吧！他是不看重，可他缺钱。以前靠你出去杀人，现在靠你出来卖身，你这个义子他算是收着了，真是为了他榨干最后一滴血了。”
相柳一个猛虎扑食，结结实实将人摔在榻上，随即欺身而上，咬牙切齿的说：
“好好好，婧王殿下，你说吧！让我怎么卖身，我今晚卖身卖的尽力些，明日是不是还能多换点赏赐啊？”
“哈哈哈……”一阵放荡的笑声……
小夭伸出一只小手，解开了相柳的头发，银白色的发丝顺着脸颊倾泻而下，一直垂落在她如瀑的黑发上，她细细将他的发丝捋顺了，双手捧起他的脸颊拉向自己，四目相对间，她的眼眸浮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相柳的心头一紧，刚想说点什么，小夭伸出一根手指压在他的唇上，柔声说：
“相柳大人，其实是我想‘卖身’给你！”
“哦？卖给我？那你想换什么，我又‘没钱’！”
“就换你。你已经给我一条命了，剩下八条命全是我的，一条也不许丢，行不行？”
动情的吻滚滚而来，她搂着他的脖颈，温柔的回应。当他辗转吻着她的脖子、肩颈……一路向下时，耳畔传来他暗哑的一声：
“好……”
床榻晃动的声音没有往次那般激烈，纠缠的霜雾却是一层又一层。那霜雾环绕着缓缓晃动的床榻上升，旋转，交融，经久不散……飘落进一声又一声醉人的轻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