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过一些，来得早的客人在茶楼待一了会儿，三三两两的走到了台球厅这边游玩，冷清的大厅里瞬间热闹了起来。
有一些年纪稍大的对台球没啥兴趣，只是廖姐的朋友，应邀前来捧场。
休息区附近的沙发上，坐了好几个神态各异的中年人。跷着二郎腿，全神贯注的看着几张球桌旁边，跟客人们打台球的助理。
“老贾，坐在这里，不比你平时去彩票店守着周二凤强？”坐在最边上的精瘦男人，捋了捋下巴的胡须，小声说道。
头发有些花白，胸口挂着一大串念珠的老贾瞟了他一眼，笑道：“你不懂，老何。二凤跟我很谈得来，她喜欢的我风趣，我钟意她的健谈。”
“不是吧...你才六十多。”老何咧着嘴，“还天天泡着枸杞喝，就开始只能动动嘴皮子了？”
老贾尴尬的拨弄了一下胸前的念珠，闭着眼睛，沉声道：“也不是，还有手。”
“哈哈！”老何差点把下巴的胡子扯掉，“你个老东西，跟年轻时一样浪荡。还以为挂了珠子真就本份多了。”
“昨天有点降温，我在彩票店坐了一上午。”老贾微笑道，“快中午时，秋风乍起，我看二凤穿得单薄，还帮她暖了一下小手。”
“......”老何惊讶的望着他，半晌后，无力的摇了摇头，“你说的动手就是指这个？”
老贾神色不愉的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哎哟，坐久了老腰疼。”老何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裤，扭了两下，“我去转转。”
更衣室里，莎莎重新扎了一下散乱的头发。打开储物柜，把一样白色的东西塞进了包里，拖出了自己的衣服换上。
“你不拿个袋子装一下？”陈游坐在椅子上，笑着问道
“没事，包里没别的什么东西。”莎莎走过来搂着他的脖子，凑到耳畔，“再说了，我喜欢你的味道。”
陈游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她：“嗯，我先出去了。”
“咔嚓~”
开门的声音响起。本来游荡到附近，准备去外走廊抽根烟的老何转过头，看到陈游从更衣室出来，连忙闪到了旁边。
两分钟后，穿着便装的莎莎又从里面出来，顺手带上了门。
老何惊讶的扯了扯胡子。
喔！我们在外面看助理打台球，这个小伙子跟助理在更衣室里打球。啧啧~老贾，这可跟当年的你不相上下哟。
红姐陪着几个客人从茶楼过来的时候，陈游跟娜娜她们开了一桌，正在友好的切磋台球技术中。莎莎穿着便装，在一旁端茶递水，十分殷勤。
“咦！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莎莎你居然还有这么热情的时候？”
“呵呵，红姐。陈总刚才指导了我们的着装，我做这点小事，应该的。”莎莎站在陈游身边，笑眯眯的回应道，“不止我，娜娜她们也很热情。”
陈游转过头，笑道：“正好你过来了。还有第二步，这个算是合作方案，有没有兴趣？”
“有呀，当然有。”红姐扭动腰肢，迎了上来，“来，趁现在客人们在打台球，来茶楼这边谈。”
能跟红姐一起做生意的人，肯定不会是循规蹈矩的普通女人。
陈游走到茶楼的门前，余光扫了扫，眼前顿觉一亮。一个跟红姐年纪差不多的美少妇，穿着浅灰色风衣。坐在窗边的桌子那儿，正在打电话。
“她就是廖姐。”红姐努了努嘴，“如果是合作方面的事，得我们三个人一起商量。”
“好，去包间吧。外面人太多。”陈游点了点头
红姐小步走到廖姐身边，小声跟她说了几句。后者转过头，看了陈游几秒钟，挂掉电话走了过来。笑着问道：“陈总是想跟我们谈生意？”
陈游略微打量了一眼，视线停留在风衣里面的紧身针织衫上，笑了笑：“嗯，双赢的合作。”
“艳红既然相信你，那我也听听，呵呵。”
廖姐轻声回应道。既不热情，也不冷漠。
三人走到靠边上的一个包间，廖姐给服务员招了招手：“倒杯龙井过来，左边柜子上的。”
“茶还分方向，有什么说法吗？”陈游在沙发上坐下，笑着问道。
“那是我自己喝的茶。”廖姐温婉的笑了笑。
陈游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只看廖姐这个表情跟外面穿着的风衣，不太像是经营茶楼的老板娘。说她是办公室的上班族都可以。不过，里面的紧身针织衫耸起的弧度，又暴露她的确是个生意人。
这个女人跟红姐不太一样。感觉心思要重很多，说的话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感觉不到什么温度。不过初次见面，这样的反应很正常。
“陈总，我们都这么熟了。直接说，你有什么好生意要商量？”红姐在他身边坐下，小声问道。
“喔。那就简单点。我出钱，你们出人。”陈游看了一眼廖姐，“不影响台球厅跟茶楼的正常经营，还可以多一份钱赚。”
廖姐抬起头望着他，皱眉问道：\"是什么生意？”
“你们这儿有场地，还有助理。她们闲着也闲着，就没有想过把时间利用起来吗？”陈游叹了口气，“入驻各个直播平台，挣钱啊。”
红姐讶然道：“你说的这些我听说过。不过，我们这种可以播？”
陈游点了点头：“所以我才叫你们换装。正常台球教学，从线上还可以引流到线下。线上赚流量，打赏的钱，线下赚来打球顾客的钱。”
“等等！”廖姐好像想起了什么，伸手搭着陈游的胳膊，“这样的话，线上的钱也不是揣我跟艳红的兜里。难不成我跟她去播？”
“所以，重点来了。”陈游笑了笑，“成立公司，跟助理们签合同。”
“啊？”红姐皱眉道，“这么麻烦？我完全不懂。”
“我懂。你俩不用出钱，负责管理跟监督助理，开公司的钱我来出。股东三人，我占51，你俩49，这个提议怎么样？”
廖姐皱着眉头，想了好几分钟，觉得没有什么问题，自己跟艳红一分钱都不用出，只需要平时管理一下助理们直播方面的事。
她对直播这个新兴行业了解不多，只是听说过。能不能做起来，也没有什么把握，但不需要掏钱的话，可以试一试。
“好...”廖姐点了点头，“公司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