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界好声音？”沈墨皱了皱眉，“这名字会不会太直白了？”
“直白有什么不好？”沈沐沐从椅子上跳下来，蹦蹦跳跳地绕着沈墨转圈，“你看看那些火爆的节目，哪个不是简单直白？
再说了，咱们是要做爆款，不是要做文艺片。”
正说着，钱多多匆匆跑了进来：“小姑奶奶，场地已经布置好了，要不要去看看？”
“走！”沈沐沐一把拉住沈墨的手，“咱们去看看效果。”
录制现场设在忘川河畔的一座巨大宫殿里。宫殿外墙上挂满了荧光符咒，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大门两侧站着四个身高三米的骷髅守卫，手里举着长枪，威风凛凛。
“这造型不错。”沈沐沐满意地点点头，“够吓人。”
走进宫殿，里面更是气派。舞台设在正中央，四周环绕着层层叠叠的观众席。
舞台上方悬浮着一个巨大的水晶球，不断变换着各种颜色。
“这水晶球是干什么用的？”沈墨问。
“投票系统。”程序员鬼推了推眼镜，解释道，“观众可以通过念咒给选手投票，票数会在水晶球上显示出来。”
“那作弊...”
“放心。”程序员鬼露出狡黠的笑容，“后台可以随时调整数据。”
沈沐沐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有进步。对了，评委席布置好了吗？”
“布置好了。”钱多多指着舞台左侧的三把椅子，“特意用龙骨打造的，坐着特别舒服。”
“三把？”沈沐沐数了数，“不对啊，不是说好四个评委吗？”
“那个...”钱多多支支吾吾，“阎王爷说他太忙了，来不了。”
“切，装什么大尾巴狼。”沈沐沐撇撇嘴，“去，告诉他，只要来当评委，我就把上个月查到的那些贪污受贿的材料全部销毁。”
“这...”钱多多犹豫道，“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沈沐沐理直气壮地说，“这叫互惠互利。
再说了，他要是不来，我就把那些材料交给判官大人。
你说他会选哪个？”
钱多多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我这就去通知阎王爷。”
这时，一个打扮时髦的女鬼走了过来：“小姑奶奶，第一期的选手已经准备好了，要不要去看看？”
“走，去后台看看。”
后台是一排排的化妆间，每个化妆间门口都贴着选手的名字和编号。
沈沐沐随意推开一扇门，里面坐着一个穿着白裙的女鬼，正在对着镜子化妆。
“你就是白素贞？”沈沐沐看了看门牌上的名字。
“是的，小姑奶奶。”白素贞连忙站起来行礼，“我生前是个舞蹈老师，死后一直想找个机会展示自己。”
“那你准备表演什么？”
“我要跳一支舞，叫《人鬼情未了》。”白素贞说着，做了个优美的舞姿。
“不错。”沈沐沐点点头，“记住，要把握好尺度。
太阳间了观众接受不了，太阴暗了又显得低俗。”
“明白。”白素贞认真地点头。
沈沐沐又走进几个化妆间，看到了各种各样的选手。
有说自己是古代名妓的，要唱一曲《思君令》；有说自己是民国才子的，要朗诵一首《鬼城诗》；还有说自己是现代摇滚歌手的，要演唱《地狱摇滚》...
“这些选手都不错。”沈墨说，“但是会不会太正统了？
观众喜欢看这个吗？”
“当然不能只有这些。”沈沐沐神秘地笑了笑，“我还准备了几个特别节目。”
说着，她推开最后一间化妆室的门。门一开，一股阴风扑面而来。
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一面镜子竖在那里。
“这是...”沈墨疑惑地看着镜子。
“这是咱们的王牌选手。”沈沐沐走到镜子前，轻轻敲了敲，“出来吧。”
镜子突然泛起阵阵涟漪，一个穿着红衣的女鬼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的脸上画着京剧妆容，手里拿着一把折扇。
“见过小姑奶奶。”红衣女鬼行了个大礼，“我是镜子精。”
“她可是个宝贝。”沈沐沐介绍道，“能让观众看到他们心中最想看到的样子。”
“什么意思？”
“就是说，不同的观众看到的是不同的表演。”
沈沐沐解释，“有人会看到她在跳舞，有人会看到她在唱歌，有人会看到她在变魔术...”
“这...”沈墨惊讶地说，“这也太神奇了吧？”
“这才哪到哪。”沈沐沐得意地说，“等着看她的表演吧。
对了，”她转向镜子精，“记住，要把每个观众心中最美的画面展现出来。”
“明白。”镜子精点点头，又退回镜子里消失不见。
正当沈沐沐准备离开后台时，一阵喧哗声从外面传来。
“怎么回事？”沈沐沐皱眉问道。
“小姑奶奶，不好了！”一个鬼差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林若雪带人来闹事了！”
“哦？”沈沐沐眼睛一亮，“走，去看看。”
大门口，林若雪正带着一群人堵在那里。看到沈沐沐出来，她立刻指着沈沐沐的鼻子骂道：“好你个沈沐沐，居然敢抢我的选手！”
“抢你的选手？”沈沐沐装傻充愣，“我怎么不知道他们是你的选手啊？”
“少装蒜！”林若雪气得直跺脚，“那些选手明明都已经跟我签了合同，你居然用高价把他们挖走！”
“哎呀，原来是这事啊。”沈沐沐拍拍手，立刻有两个鬼差抬着一个大箱子走过来，“来来来，让我看看是哪些选手这么不讲信用。”
箱子一打开，里面全是一叠叠合同。沈沐沐随手抽出一份，念道：“白素贞，生前系某舞蹈学校教师，因车祸去世。
与林氏娱乐签订艺人合同，约定...”
“对对对，就是这个！”林若雪急忙说，“她违约了！”
“哦？”沈沐沐把合同翻到最后一页，“可是这份合同上，我怎么没看到她的签名啊？”
“什么？”林若雪一把抢过合同，果然发现签名栏是空的。
“不光是她，”沈沐沐又抽出几份合同，“这些合同都没有选手的签名。
林大小姐，你该不会是想用空白合同来讹诈吧？”
“我...我...”林若雪脸色发白，“这不可能！
他们明明都签了字的！”
“是吗？”沈沐沐冷笑一声，“那你怎么解释这些都是空白的？
该不会是...用了会消失的墨水吧？”
林若雪这下彻底慌了。她确实用了特制的墨水，签字后过一段时间就会自动消失，这样就可以随意修改合同内容。
没想到这个把戏被沈沐沐识破了。
“林大小姐，”沈沐沐摇摇头，“做生意要讲诚信啊。
这种小把戏，也就能骗骗那些刚死的新鬼。”
“你...你...”林若雪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沈沐沐突然拍了拍手，“对了，这种欺诈行为，是不是该送去十八层地狱走一遭？”
“不...不要！”林若雪吓得脸色发白，“我这就走！”
说完，她转身就要跑。沈沐沐却叫住了她：“等等。”
“还...还有什么事？”林若雪战战兢兢地问。
“听说你那边请了阳间的大牌制作人？”沈沐沐笑眯眯地问，“不如让他们也来我这边当评委吧？”
“不行！”林若雪下意识地说，“我已经付了定金...”
“哦？定金啊。”沈沐沐从袖子里掏出一叠照片，“你是说这个吗？”
林若雪定睛一看，脸色顿时变得惨白。照片上是那些制作人生前的种种丑闻：赌博、嫖娼、贪污、潜规则...
“这些照片要是传出去...”沈沐沐意味深长地说。
“我这就去安排！”林若雪几乎是用跑的离开了。
“姑奶奶真厉害。”沈墨由衷地赞叹道。
“这算什么。”沈沐沐得意地说，“等节目开播了，有你看的。
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去，让人准备一下，我要在节目里加个环节。”
“什么环节？”
“叫'鬼界好声音之百鬼夜行'。”沈沐沐眼睛放光，“让选手们在午夜时分，在忘川河边表演。
谁能把观众吓得魂飞魄散，谁就能晋级。”
“这...”沈墨犹豫道，“会不会太吓人了？”
“这你就不懂了。”沈沐沐神秘地笑道，“现在的观众，就喜欢这种刺激的。
再说了，”她眨眨眼，“咱们可以在观众席上安排几个托，专门负责尖叫。
这样一来，气氛不就出来了吗？”
正说着，钱多多又跑来报信：“小姑奶奶，阎王爷答应来当评委了！”
“这么快就同意了？”沈墨有些意外。
“那是。”沈沐沐得意地说，“我让人把他那些贪污受贿的证据都整理好了，就等着他拒绝呢。”
“那其他评委...”
“都安排好了。”沈沐沐掰着手指头数，“阎王爷、黑白无常、还有你。”
“我？”沈墨指着自己，“我能行吗？”
“怎么不行？”沈沐沐拍拍他的肩膀，“你可是两界影帝，谁比你更有资格当评委？”
就在这时，一个鬼差匆匆跑来：“小姑奶奶，出事了！”
“又怎么了？”
“那个镜子精...她把自己关在化妆间里不出来了！”
“什么？”沈沐沐皱眉，“带我去看看。”
来到化妆间，只见镜子精正坐在镜子前发呆。
看到沈沐沐进来，她连忙站起来：“小姑奶奶，我...我可能不能参加比赛了。”
“为什么？”
“我...我怕观众看不懂我的表演。”镜子精低着头说，“每个人看到的都不一样，万一他们觉得我在耍花招怎么办？”
“傻瓜。”沈沐沐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这正是你最大的优势啊。
观众看到的都是他们心中最想看到的画面，这不是很好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沈沐沐打断她，“你就放心大胆地表演。
要是有人说闲话，就让他们来找我。”
镜子精眼睛一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沈沐沐笑道，“去吧，好好准备。
我看好你哦。”
等镜子精高高兴兴地回到镜子里，沈墨才问：“姑奶奶，您真的这么看好她？”
“那是自然。”沈沐沐神秘地笑道，“你等着看吧，她一定会成为这季节目最大的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