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面很快就只剩下他们认真做题的呼吸声和笔尖划过草稿纸的唰唰声。
张宁站在旁边看他们做题，表情从一开始的不服气，到中间的皱眉疑惑，最终转变为了完全的佩服。
他那一点点引以为傲的天赋好像在九班的学生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三人陆陆续续做完了题，每人交卷的时候叶空都会提几个问题。
“你在第三步使用了数学归纳法，为什么会排除强归纳法？”
“如果题目中的素数条件改为合数，你的解法如何调整？”
叶空问这些问题的目的，是为了检验他们是否真的理解原理，而非死记步骤，他们的回答都很不错。
“现在我对你们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我这里还有一些Imo的真题，在这些题目的基础上面我稍作改动，一共三道题，你们自己拿到教室里面晚自习的时候去做吧，做完了交给我就行。”
叶空把题目分给了三人，“做题的时候不要讨论，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我让你们做这些题主要是考察你们的创造性思维、抗压能力、还有陌生问题拆解的能力，和前面的考试一样，要把完整的思路草稿全部都写出来。”
“好。”
三人点点头，拿着试卷回教室了。
张宁叹口气，叶空还是第一次从他的脸上看到忧愁这种情绪，觉得还挺有意思的，问道，“现在你知道你和他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了吧？”
“我知道了。”
张宁撇嘴，“不过，你也太相信他们了吧？你都不监督他们的吗？”
“在没有老师看的情况下就跑去用手机查答案、或者抄别人的答案，这样的思想也就你会有。”
叶空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的弹了一下，“我给他们做这些题的目的就是测试他们的真实水平而已，他们跑去用手机查答案或者抄别人答案根本就没有必要。”
“……算了，我知道了，我还是不丢人现眼了。”
“丢人现眼个屁！”
叶空把他做过的基础测试题摆在了他的面前，“你只是基础不好，等你多做一些题把课本上的那些知识吃透了，这些题对你来说易如反掌！”
“把这一张试卷拿回去吧。”
张宁或者看着他，“我拿回去干什么？”
“当然是拿回去做啊，你不会觉得自己是什么天才，不做就自己会了吧？痴人说梦呢你！”
“……老班，那你不怕到时候比试的时候我考倒数，给你丢脸啊。”
叶空微微一笑，“我从来不会觉得你考倒数丢脸，你要明白，有勇气在这么多厉害的人面前丢脸也是一种本事。”
“不是，老班，你这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啊？”
……
虽然叶空说的话有点扎心，不过张宁还是把那张试卷拿回了教室。
能翻书的自己翻书，遇到实在不会的就去请教别人，如果没有人会的话就去找叶空。
慢慢的还真把那二十道基础题给吃透了。
甚至……
甚至觉得时间有一点不够用。
“喂喂喂，张宁，你不是吧？你给我来真的啊？”
看着张宁认真的样子，宋依怜观察了几天之后，有一点不能接受，张宁讲真的很认真的在学数学奥数！
这……这怎么看怎么感觉都有点不太正常啊！
张宁眼皮都不抬，“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要在我的成功路上当绊脚石！”
田庆阳、吴东平、杜宇晨跟他关系最好的三人已把他团团的围住。
杜宇晨伸手去摸张宁的额头，被张宁一把挥开，“你干什么啊？”
“人家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人家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发烧了！”
杜宇晨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你觉不觉得你自己好像有点……有点不对劲啊！”
“我哪里不对劲了？”
张宁还是没抬头，就这么一心二用的和他们聊天，“我本来就是做一件事情认准了之后就很认真的人，你们几个都是垃圾！”
“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我看你才是垃圾！”
就在几人围着张宁的时候，叶空从教室外面走了进来，让他们不要打扰张宁学习。
“你们要是真的没有事情干的话——我这边有个事情要拜托你们，你们看愿不愿意干。”
叶空托着下巴，一脸的凝重，“愿意干的话这件事情的报酬还是很丰厚的！”
“老班，你先不要骗我们干活——”
被他忽悠了这么多次，宋依怜早就已经学精明了，“你先说报酬有多少！”
“报酬是二十万的班费！”
二十万？
这个数字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比较多的，宋依怜愣了一下，“老班，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方了？二十万的班费啊……你不是想把我们卖了吧？”
“我卖你们干什么？”
叶空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好友界面，把好友界面往下拉，出现了聊天界面。
“这个人——骗了我二十万，只要你们能把这二十万想办法给我拿回来，这二十万就可以变成你们的班费。”
杜宇晨冲在最前面，看了看聊天的过程，完全不相信这是叶空能干得出来的事情，“别逗了老班，这又是你和你朋友一起弄来套路我们的吧？”
“咳……”
叶空的眼神有瞬间的飘忽不定，其实发生这种事情他自己都不相信。
并且前两天他都还没发现。
一直到今天他才发现那天喝醉了之后他不仅和学生家长告白、在路上飙车进了局子、答应他爸带女朋友见面、而且……而且在深夜睡着之前和一个骗子聊的津津有味，当场给他转了二十万。
之所以只有二十万，是因为威信一天转账的限额就这么多。
说多了，都是泪啊。
看着面前一群小兔崽子不太相信自己的脸，叶空也懒得解释太多。
“总之呢，有这么个事情，我也不强迫你们，你们要是愿意去要这个二十万，要到了就是班费，省得大家交班费了，你们要是不愿意去要，这么点钱我也懒得追回，就当做是打水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