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诸葛巧解宝障秘,仙魔终获灵珍归
我蹲在胡小贼的冰雕旁,舌尖舔到掌心血珠的腥甜。
日轮左眼里的禹王虚影冲我挑眉一笑,量天尺虚影在视网膜上灼烧出焦痕。
";老甄。";我捏碎腰间玉符,半截玄铁针突然刺入甄宏图后颈大椎穴,";震位七步,坎位退三。";
甄宏图浑身雷光暴涨,原本要劈向屏障的雷光戟硬生生转向,将扑过来的寻宝老者钉在龟裂的青砖上。
七十二枚古钱在老者袖中炸成铜粉,混着血雾呛得符文精灵连打三个喷嚏。
";都别动!";我左手掌心按在胡小贼冰雕天灵盖,日轮瞳孔里流转着《水经注》的篆文,";这屏障是活的——它吞噬的灵力越多,禁制就越接近上古时期的九嶷山锁龙阵。";
联军里某个御兽宗长老突然惨叫,他豢养的碧眼金蟾不受控制地跳向屏障。
当蟾蜍撞上透明壁障的刹那,众人终于看清了那东西的真面目——层层叠叠的青铜鳞片覆盖着蠕动的血肉,每片鳞甲上都浮动着《禹贡》残篇。
符文精灵突然尖叫着揪住自己发髻:";我明白了!
这屏障是禹王治水时镇压的相柳逆鳞!";
";错。";我指尖燃起幽蓝火苗,将胡小贼冰雕烧成血雾,";是禹王亲封的息壤之窍。";血雾在空中凝成《洛书》缺失的九宫格,与屏障表面的青铜鳞片严丝合缝。
寻宝老者突然暴起,被雷光戟贯穿的伤口里飞出三千纸人。
每个纸人都举着盗墓铲,疯狂啃食屏障表面的青铜鳞片。
但那些纸人刚触碰到鳞片上的《禹贡》篆文,就变成密密麻麻的蝗虫反扑向主人。
";蠢货。";我踩碎脚下钻出的纸人蝗虫,日轮左眼突然刺痛——诸葛亮羽扇纶巾的虚影正在视网膜上推演八卦。
三年前在赤壁江底召唤他的记忆突然复苏,当时他破解周瑜留下的困龙阵用的正是...
";孔明先生!」我咬破舌尖喷出血雾,左手在空中画出《出师表》首句,";还请助我补全洛书九宫!";
血字尚未干涸,八卦阵图已从虚空浮现。
葛衣布鞋的军师虚影踏着天罡步出现,羽扇轻摇便定住了即将暴走的符文精灵:";小友可知,这屏障实则是禹王量天尺的投影?";
联军众人突然骚动,胡小贼不知何时挣脱冰封,碳化的手掌正抓向诸葛亮虚影。
我冷笑掐诀,融合了白泽血脉的右眼突然射出银光——胡小贼的残影在时空褶皱里重复着三百二十种死法,最终定格成浑身长满青铜锈的怪物。
";乾三连,坤六断。";诸葛亮羽扇点向屏障某片逆鳞,那里正浮现出我掌心血迹凝成的《河图》纹路,";以召灵之术唤来禹王佩玉,以穿越之力逆转息壤生长——";
我猛地将承影剑刺入自己丹田,融合了烛龙精血的灵力喷涌而出。
日轮左眼看见三秒后的未来:寻宝老者化作的纸人蝗群即将啃噬甄宏图的雷光戟,胡小贼的青铜毒素已经渗入三名联军修士的元婴。
就是现在!
";老甄,离位巽风!";我嘶吼着将承影剑掷向诸葛亮所指的鳞片,剑锋穿透的刹那,整座地宫突然响起治水民谣。
屏障表面的《禹贡》篆文开始倒流,显露出用甲骨文写的破解口诀——那分明是我穿越前在博物馆见过的殷商卜辞!
胡小贼突然尖叫着自爆元婴,青铜毒雾化作利箭射向我的后心。
甄宏图的雷光戟卷着紫霄神雷劈落,却在触及毒箭时诡异地拐弯,直刺屏障裂缝。
";多谢助攻。」我任由毒箭穿透左肩,融合了相柳血脉的伤口瞬间将青铜毒素转化成灵力。
诸葛亮虚影趁机将羽扇插入裂缝,八卦阵图顺着屏障纹路疯狂蔓延。
当屏障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时,我瞥见寻宝老者藏在袖中的手正捏着半块盗天符。
他褶皱里的眼珠倒映着诸葛亮虚影消散前的口型——那分明是在说";三日后当有东风";。
我装作灵力不支单膝跪地,承影剑故意在裂缝处划出偏移三寸的剑痕。
余光里,胡小贼正在重组碳化身躯,寻宝老者的罗盘指针偷偷对准我后脑玉枕穴。
他们绝对想不到,诸葛亮消散前用八卦阵在我掌心写的不是破阵诀,而是《阴符经》第七篇的";将欲取之,必固与之";。
屏障碎裂的瞬间,我故意踉跄两步,让承影剑在青砖上拖出刺耳的刮擦声。
胡小贼碳化的手指离我后颈只有半寸,却被突然暴涨的宝光灼成飞灰。
";这就是...禹王留下的息壤之窍?";
甄宏图的雷光戟插在满地铜锈里,戟尖挑着半片仍在蠕动的青铜鳞甲。
透过屏障碎片,我看见九尊青铜鼎虚影环绕着块拳头大小的玄黄土块,每粒尘埃都在演绎着洪荒大地的生灭轮回。
联军中有人突然跪下,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是《禹贡》里记载的万化息壤!
得此物者可掌九州龙脉!";
";放屁!";寻宝老者突然撕开人皮,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纸符真身,";当年禹王分封九州,分明是把息壤捏碎掺进了九鼎!";他褶皱里的眼珠突然爆开,溅出的黑水竟在虚空凝成盗天符的残缺纹路。
我捂着血流如注的左肩,用承影剑挑起块屏障碎片。
日轮左眼里,诸葛亮消散前留下的八卦阵还在掌心旋转,与息壤散发的土德之气遥相呼应。
三日前在酆都鬼市换来的《阴符经》残页突然在识海里燃烧,烫得我元神都在战栗。
";老甄,巽位有风!";
几乎在我出声的刹那,十二道纸符傀儡从地砖缝隙钻出,每具都顶着寻宝老者那张橘子皮老脸。
它们手中锈迹斑斑的盗墓铲闪着幽光,分明是涂了能腐蚀元神的九幽秽土。
甄宏图浑身雷纹突然由紫转黑,雷光戟在半空划出个诡异的圆弧。
当戟刃劈中为首的纸符傀儡时,炸开的不是电光而是墨汁般的阴雷——这憨货居然偷偷把紫霄神雷换成了黄泉阴雷!
";你他娘...";我话没说完就被飞溅的阴雷逼退三步,后背撞上符文精灵刚吐出来的泡泡结界。
这小妮子正抱着算筹疯狂推演,发髻散成瀑布般的金色数据流:";不对啊!
按照《连山易》推演,破阵后应该出现的是...";
她突然瞪圆眼睛,算筹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我顺着她视线望去,只见那团玄黄土块正在吞噬青铜鼎虚影,每吞一尊鼎就膨胀三分。
鼎身上《禹贡》篆文像活过来的蚯蚓,在土块表面拼出个狰狞的兽首图案。
";相柳!
是相柳颅骨!";胡小贼的碳化身躯突然开口,喉咙里传出金石摩擦般的嗓音,";禹王当年斩相柳而封息壤,这土里掺着相柳的怨毒!";
联军众人闻言大乱,某个剑修御剑就要往外冲,却被突然闭合的地宫穹顶削成两截。
鲜血喷在汉白玉立柱上,竟勾勒出《山海经》里相柳食人的壁画。
我吐掉嘴里的血沫,日轮左眼突然看到三秒后的画面:息壤化作的凶兽将咬碎甄宏图的雷光戟,寻宝老者的纸符傀儡正悄悄包裹住整个宝藏...
";孔明先生,借东风一用!";
我猛地撕开胸前衣襟,露出诸葛亮用朱砂画的八卦阵。
三日前在赤壁残卷里悟出的召灵诀脱口而出,狂风突然从承影剑的缺口喷涌而出。
不是普通的风,而是带着赤壁火船焦味的东汉罡风!
寻宝老者的纸符傀儡瞬间燃起大火,胡小贼刚重组的碳化躯干再次崩解。
甄宏图趁机将雷光戟插进地缝,紫黑色阴雷顺着地脉直扑息壤凶兽。
";乾坤倒转,九宫移位!";
我咬破舌尖在虚空画出《洛书》全篇,鲜血凝成的篆文与息壤凶兽身上的《禹贡》残篇激烈碰撞。
日轮左眼里的禹王虚影突然伸手按住我天灵盖,量天尺的虚影硬生生将凶兽压回土块形态。
";收!";
承影剑发出龙吟般的颤鸣,剑柄处烛龙图腾睁开竖瞳。
玄黄土块不甘心地挣扎两下,终究化作流光没入我的丹田。
霎时,万里山河的厚重感压得我单膝跪地,喉头腥甜差点喷出心头血。
地宫突然陷入死寂。
符文精灵的泡泡结界";啵";地破裂,她像片落叶轻飘飘落在我肩头:";不对...太顺利了...相柳怨念怎么可能...";
话音未落,整个地宫突然剧烈震颤。
穹顶簌簌落下带着海腥味的尘土,那些《山海经》壁画里的凶兽竟开始渗出黑血。
我丹田里的息壤疯狂躁动,震得五脏六腑几乎移位。
";快看地面!";甄宏图突然大吼。
汉白玉地砖正在龟裂,裂缝中涌出的不是岩浆而是腥臭的黑水。
某个御兽宗长老的灵宠沾到黑水,瞬间化作白骨,接着连白骨都融成磷火飘散。
我撑剑起身时,瞥见寻宝老者残留的纸符灰烬组成了个诡异的笑脸。
胡小贼碳化的手指不知何时爬到了我脚边,在地面歪歪扭扭写下";棺椁";二字。
当第一根蟠龙柱轰然倒塌时,我听见诸葛亮的声音在识海深处叹息。
丹田里的息壤突然停止躁动,反而传来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