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玄天宫的功法，看起来似乎也不过如此。”陈安云一脸讽刺地俯视着再次狼狈倒地的灵曦子。
冰冷的话语如凌冽的寒风般刮过她的心间。
灵曦子头脑瞬间炸开，一双美眸瞪得浑圆，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她紧咬嘴唇，双手死死撑住地面，拼命扭动着身躯，试图从地上艰难地爬起。
然而，这一次陈安云似乎下手颇重，这让她的每一次努力都显得那么徒劳无功，她的身体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大山死死压住，几番尝试之后，只能留下屈辱的泪水。
“闭嘴！明明就是......就是你仗着修为高深，以大欺小！”
灵曦子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沙哑。此刻的她，心中充满了不甘。
她用愤恨的目光死死盯着眼前这个令她恨之入骨的男人，心中忽然想道，或许当初自己的父母看到自己犯错时，也是这般失望和恼怒吧。
面对灵曦子的指责，陈安云只是淡淡一笑：“以大欺小？既然你这么说，那从今往后，你就别再来偷偷摸摸地袭击我了。每月初一，我会将自身境界压制到与你相同水平，咱们光明正大地较量一番。倘若我输了，立刻向玄天宫下跪道歉如何？”
灵曦子听后，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狂喜之色，仿佛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好！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那是自然。”陈安云话锋一转：“那要是我赢了呢？”
“赢了？”灵曦子美眸有些呆呆地看着陈安云。
陈安云气笑了：“既然是赌斗，那总不能只有一边下注吧？”他理所当然地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
“简单，那你就再喊我一声夫君如何？”
“好！”
灵曦子悄悄松了一口气，反正这些年夫君两个字她已经喊了无数遍了，这个要求并不算什么。
也罢，即便自己如今实力不济，无法手刃仇人，但至少要想尽办法为玄天宫挽回名誉。想到这里，灵曦子原本颤抖的身体逐渐平静下来，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在下次对决中战胜陈安云，一雪前耻。
这几年来，她已经渐渐接受了现实，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陈安云身上完成复仇了。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陈安云爽快道，说罢随手一抛，一个巴掌大小的瓷瓶落到灵曦子的面前。
“这是你们玄天宫的疗伤药，我看过了，效果还凑合儿，吃了它。”
灵曦子熟练地捡起瓷瓶，即便是这般行为已经经过了许多次了，但她打开之后还是呼吸一滞。
这个混蛋，竟然将玄天宫镇宗灵丹之一的九天玉髓丸说成还凑合儿的疗伤丹药。
她小心翼翼的倒出一粒，然后含在了嘴里。
陈安云自始至终都是一脸平淡地看着灵曦子吃药，然后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最后踉踉跄跄的消失在杏花林中。
直到确定对方的气息消失在自己的感知里，他才松了一口气，浑身气息竟然肉眼可见的衰落下来。
“真是个蠢女人！”他忍不住轻笑出声，嘴角微微上扬，带起一抹浅浅的弧度。随后，他缓缓抬起一只手，轻轻捂在了自己的胸口处，仔细地感知着当下自身的身体状况。
“归元境后期……我的修为怎会掉落得这般迅速？”他眉头紧皱，心中暗自咒骂道。他本来以为自己至少能够坚持个百十年。
这才不过七八年时间，竟然已经跌落了境界。
灵曦子向来对陈安云获取玄天宫资源之事不闻不问。故而，这其中的缘由也唯有陈安云一人知晓。
当年他成为了玄天宫的所谓半步圣子，带来的结果就是，作为更强者，他拥有了玄天宫圣子的部分权限，可以随意调动玄天宫的资源，查阅玄天宫的功法。
但作为失败者，整个灵珠秘境开始消磨他的修为，直至有一天他被灵曦子彻底打败。
而就在昨日，他的修为终于被打落了长生境，再次回到了熟悉的归元境圆满。
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大概还能再坚持个一两年吧。
陈安云估算着自己的时间。
自己和灵曦子……只能活一个吗？
哪怕是最弱的仙器，也有相当于天人境圆满的修为。
这并不是他和灵曦子能够抗衡的。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无私的人，如果对面换成任何一人，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去选择登上圣子之位。
但每当他想要狠下心的时候，总会有一个灵动明媚的笑容在他脑海中浮现。
这不是灵曦子的错。
同时一个声音告诉他，没有人能够选择自己的出生。
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妻子单纯成为一门心思为了玄天宫而生的工具。
即便是死。
看来，还需要再加一点料。
陈安云从怀中摸出一盏残破的莲灯，此刻虽然灯芯已灭，若仔细去看，却仍有点点萤火，还附着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