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奇怪的客人
孙有福看到蔡水根的手朝他伸过来,连忙往后躲了躲说道。
“嗐,这有什么可闻的,不就是驴粪味嘛。”
原来是蔡水根真的按照杨保禄的交代,系上围裙去洗驴肠子了,结果搞了他满手的驴粪味。
“可是愣有人说这味儿香啊。”蔡水根有些不能理解地埋怨道。
孙有福好笑地看着好像没见过世面的蔡水根,安慰他道:“等加上佐料炒熟了,它就香了。”
“那…那我手怎么办啊?”蔡水根把满是驴粪味儿的双手举在孙有福面前,一副让他负责的样子。
“水根,把你那手,加上佐料炒熟了,就没味儿了。”陶金迈步走进大堂,笑呵呵地调侃道。
“啊,那我这手还能要吗?”
蔡水根听到陶金的调侃,回头吐槽了一句,却一眼就看到跟在陶金身后的杨保禄,顿时让他眼前一亮,
“嘿保禄,别说,你穿上这身衣服,还真有点那个意思。”
孙有福看到杨保禄的样子,也是夸了一句道:“哎呦喂,保禄你这行啊,看着是挺体面的。”
“那是,人靠衣服马靠鞍,我穿了陶先生这身绸缎衣服,谁还不高看我一眼。”杨保禄一挺胸膛,得意地说道。
“那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陶先生,”孙有福作为师哥,提点了杨保禄一句,又看向一旁的陶金,帮着说道。
“陶先生,您就先将就穿着保禄的衣服,等他回来,我让他好好洗干净了,给您送过去。”
“嗐,不着急,我有年头没穿过这样的衣服了,这冷不丁一穿,还真有点怀念,挺想多穿一会儿的。”
陶金摆摆手,让孙有福他们放宽心,又交代杨保禄道:“保禄你好好相亲,不用急着回来。”
“哎,好嘞。”杨保禄欣喜地点点头。
蔡水根走过来,朝着杨保禄好奇地问道:“哎,保禄,那姑娘长什么样?”
“嘿嘿,不知道。”杨保禄憨憨地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那多大岁数了?”蔡水根一皱眉,继续问道。
“不知道。”杨保禄还是傻笑着摇头。
“那姓什么叫什么?”蔡水根一脸疑惑,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不知道。”
“哎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相哪门子亲啊?”孙有福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怼了杨保禄一下。
陶金看着杨保禄一问三不知的样子,也是哑然失笑。
这杨保禄的水平,比贾贵都不如,人家贾贵看上一个小娘们,还知道她爹是卖水的许老头。
结果现在杨保禄啥都不知道,居然也敢去相亲,这要是搁在现代,陶金都怕他回来之后,肚子里少个腰子。
杨保禄听到孙有福的话,反倒是些不满意了,他梗着脖子反驳道:“谁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最起码我知道她是一个黄花姑娘。”
“哦,那倒是还值得一去。”
孙有福一听杨保禄的相亲对象是一个没结过婚的黄花闺女,顿时态度一转,笑呵呵地支持起来。
这年头,想娶一个姑娘做老婆,确实是不太容易的事情,尤其杨保禄都已经三十了,算是个老光棍了。
如今杨保禄能相个姑娘,孙有福还挺替他高兴的。
“行了,我这就走了,要不然天黑之前我到不了了。”说着,杨保禄就要往门外走。
孙有福连忙叫住杨保禄,回身拿了个篮子追了上去:“哎哎,保禄,我跟你一块走。”
杨保禄回身看着孙有福,不满地问道:“我相亲,你跟着干嘛去?”
“哎呦喂,你还怕我坏了你的好事啊?”孙有福没好气地说道:“我是去城外头,看看有没有便宜的菜。”
“哦哦,那走吧。”
杨保禄这才跟着孙有福一起出了鼎香楼的大门,刚一出门,孙有福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
“我说保禄,你脚上这双鞋,我怎么这么眼熟呢。”
“这就是你的鞋,你当然眼熟了,说实在的,师哥你这鞋还有点挤脚。”
“嘿,我说你这……”
孙有福和杨保禄边说边走,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减弱,最后完全听不见了。
大堂里的陶金和蔡水根听着外面的笑骂声音,不由相视一笑。
陶金突然想起一事,好奇地问道:“水根,平常不都是全福去买菜吗,今儿怎么没看到他?”
“哦,老太太回乡下了,全福陪在她身边伺候呢,这几天就只有我们三个在店里,现在这掌柜的和厨子再一走,我都要忙活不过来了。”蔡水根苦着脸解释道。
正好这时,后院有住宿的房客在招呼伙计。
见此情形,陶金便和蔡水根说道:“行了,水根你去后院忙活吧,我在这帮你看着前面。”
“好嘞,多谢陶先生,那今儿就辛苦您一下了。”蔡水根简单地感谢了一句,快步跑进了后院。
陶金则去厨房端出自己的火烧和驴肉,坐在大堂里面,不紧不慢地吃了起来。
陶金正吃着,突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灰色的大褂,翻出洁白的袖口,头顶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小礼帽。
陶金再看那人的面相,他长着一副肥头大耳的样貌,一看就是个营养过剩的,再看他举手投足的动作,颇有些派头,像是平时发号施令惯了。
“这位客官,不知道您是要吃饭还是住店啊?”陶金放下筷子,起身招呼道。
“呃,你是这里的伙计?”那人上下打量了陶金一番,有些怀疑地问道。
虽然陶金穿的是杨保禄的粗布衣服,但是他的气质完全不像是伙计,再加上他的绸缎裤子和脚上的皮鞋,更加让那人觉得不对劲。
“嗐,我是这儿的客人,不过今儿伙计不在,我就帮着招呼一下。”陶金给对方解释了一句。
“你一个客人,凭什么帮着招呼?”那人还是怀疑地问道。
“哦,我是这的熟客了,跟他们掌柜的都熟,您放心,无论是吃饭还是住店,这些业务我都会。”陶金还当是这客人较真,再次解释道。
“熟客?”那人小声念叨了两句,突然朝着陶金问道:“那你叫什么?”
“我姓陶,唉不是你问我叫什么干嘛,你到底是不是来吃饭的?”
陶金顺口回答,却突然反应过来,不爽地反问了一句。
“姓陶,那就是你了,你这里有雅间吗?”那人又嘀咕了两句,话锋一转,询问起陶金这里有没有雅间。
陶金不明所以地抬手一指,和那人说道:“雅间在那边,你把想吃的菜告诉我,然后去里边等一会儿,等菜做好了我给你端过来。”
“不急,你先跟我进来。”
不过那人没有点菜,而是招手让陶金跟着他一起进到雅间里边。
陶金却是摇了摇头,指着自己面前的火烧拒绝道:“我就不去了,我这还没吃完呢。”
“嗨呀,你端进来跟我一起吃嘛,你这顿饭我请行了吧。”那人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陶金坐在那里想了想,又再次打量了一下那人,终于还是点了点头,端起盘子往雅间里走去。
“坐。”那人主动把雅间的帘子撩起来,请陶金进去坐下。
然后他又朝着外面看了两眼,这才坐在陶金旁边,一脸郑重地说道。
“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不是来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