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每一次的开门都是赌博
四人拼命狂奔，脚步声在昏暗的走廊里回荡，身后的怪物紧追不舍，它的动作极为迅捷，甚至不像普通丧尸那样僵硬，而是像某种捕食者，四肢着地，速度快得惊人。
“快！快上楼！”张宇大吼，猛地推开通往四楼的铁门，身体几乎是撞了进去。
沈奕紧随其后，李佳和老韩也迅速冲了进去，最后一秒，老韩猛地用力甩上门，门板狠狠地撞在门框上，发出一声巨响。
“砰——！”
几乎是同一时间，怪物猛地撞上门，它的利爪在门板上狠狠地抓了一下，发出刺耳的刮擦声。门板剧烈震动，但幸好，这扇门比之前的那些木门要坚固许多，至少能暂时挡住它。
“快找东西顶住！”沈奕喘着气，立刻环顾四周寻找可以用来封堵的物品。
张宇也没闲着，抄起一旁废弃的铁柜，和老韩合力推到了门口，将门死死抵住。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跟那些普通丧尸完全不一样？”李佳气喘吁吁，手死死地捏着刀柄，脸色苍白。
“进化体。”老韩低声道，额头渗出冷汗，“丧尸不是不会进化，它们在不断变化，有的变得更快，有的变得更强，还有的变得更狡猾……”
“狡猾？”沈奕皱起眉头。
“对。”老韩点了点头，语气严肃，“普通丧尸只会本能地攻击活人，但某些变异体，它们会伺机而动，甚至懂得埋伏、伏击……如果我们不小心，随时可能被它们盯上。”
李佳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看了一眼被封住的门。外面的怪物已经不再猛撞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它在等待。
它知道硬闯进不来，所以它在等他们露出破绽。
一想到这里，所有人都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我们不能待在这里。”张宇咬紧牙关，打破沉默，“这栋楼里可能不止一只这样的怪物，我们得找个更安全的地方。”
沈奕点点头，迅速查看四楼的情况。这里和三楼差不多，昏暗、死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气味。走廊尽头有几间房间，门都是关着的，但不知道里面是不是空的。
“先确认有没有别的出口。”老韩低声道，他摸了摸身上的弹匣，脸色更沉了一分——子弹不多了。
张宇和沈奕一前一后，警惕地靠近走廊尽头的一扇门，缓缓地伸手推开——
“咔哒。”门锁是开的，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一片黑暗的房间。
张宇抬起手电，光柱扫过房间内部，映照出散落一地的杂物和发霉的墙壁。房间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但空气中弥漫的气味却让人极度不安。
“进去看看。”沈奕轻声道。
两人缓步走进房间，李佳和老韩则守在门口，警惕地盯着外面的动静。
张宇一边用手电四处照，一边翻找有没有什么能用的补给。他们的食物和水已经快见底了，如果不尽快找到新的补给，他们的处境会变得更加危险。
突然，沈奕的手电照到房间角落的一张床上，他的瞳孔微微收缩。
床上躺着一个人。
不，不是人。
那具“尸体”扭曲地蜷缩在床上，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灰青色，指甲又长又黑，像是某种野兽的爪子。更诡异的是，它的嘴巴裂得极大，几乎咧到了耳朵的位置，露出两排锋利的牙齿，仿佛随时会撕咬一切靠近的东西。
“这是什么鬼东西……”沈奕低声道，身体紧绷，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匕首。
张宇也皱紧眉头，盯着那具扭曲的尸体——它死了吗？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钟。
然后，尸体的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
“退！”张宇猛地拉住沈奕，迅速后退！
但已经迟了——
“吼——！”
那具“尸体”突然睁开眼睛，一跃而起，发出刺耳的嘶吼，动作快得像一道黑影，直接扑向张宇！
张宇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格挡，怪物的利爪狠狠地抓在他的护臂上，火花四溅，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他撞倒在地！
沈奕迅速拔刀，猛地朝怪物的脖子刺去！
刀刃扎进皮肉，但怪物几乎没有感觉似的，转头就是一口，差点咬到沈奕的手！
“砰！”
老韩的枪响了，子弹准确地射穿了怪物的头部，怪物的动作一滞，但竟然没有立刻倒下，而是疯狂挣扎起来，发出低沉的咕哝声，仿佛在痛苦地嘶吼。
“再补一枪！”沈奕大吼。
老韩不再犹豫，又是一枪！
“砰！”
这一次，子弹正中怪物的眉心，它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最终倒在地上，失去了动静。
屋内陷入死寂。
张宇从地上爬起来，手臂上有一道被爪子划破的痕迹，虽然护具挡住了大部分攻击，但仍然有鲜血渗出。
“你没事吧？”李佳连忙跑上来，眼里满是担忧。
“死不了。”张宇低声道，盯着地上的怪物，眼神凝重，“这东西……比刚才那只还要难对付。”
“而且它居然会假装死……”沈奕的语气也变得极为凝重。
老韩蹲下身，仔细检查怪物的尸体，眉头越皱越紧。
“我们遇到的这些丧尸……好像正在不断变强。”
四人经过几天的修整，终于恢复了一些体力。他们的物资储备虽然足够支撑一段时间，但食物和淡水始终是个隐患。更重要的是，他们不能一直困在这片区域，必须寻找更适合长期生存的地方。
“我们不能一直呆在这里。” 张宇率先开口，声音低沉但坚定。
李佳点头，皱着眉头看向窗外的街道：“周围的丧尸虽然变少了，但这里随时可能变得更危险。”
“是啊，咱们得去找个更安全的地方。”老韩也同意，“最好是能找到食物和水源。”
沈奕沉思了一会儿，慢慢说道：“我记得之前看到过一张地图，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处地下停车场，也许那里能找到点有用的东西。”
停车场的优势很明显：封闭的环境有可能让他们避开大批丧尸，地下空间还能减少外界的天气影响，或许里面还能找到一些被遗弃的车辆和物资。
他们决定前往那处地下停车场。
四人开始收拾东西，把背包里的物资整理好，每人都带上足够的水和一些简单的食物。武器方面，张宇和沈奕各自拿着铁管，老韩则找到了一把折叠刀，李佳手里则握着一根锋利的金属棍。
“走吧。” 张宇推开门，确认外面暂时没有丧尸后，四人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他们沿着小巷缓慢前进，尽量避开开阔地带。周围的建筑破败不堪，废弃的汽车横七竖八地躺在街道上，一些车辆的车窗破碎，车内散落着干涸的血迹，甚至还能看到尸体的残骸。四人都屏住呼吸，尽量不去看那些恐怖的景象。
忽然，前方的路口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一个丧尸摇摇晃晃地从拐角处走了出来，它的衣服破烂不堪，腹部有一道巨大的撕裂伤，肠子几乎要掉出来，但它依然缓慢地向前移动。
“别出声。” 沈奕低声提醒。
他们迅速躲到一辆废弃的面包车后面，屏住呼吸观察丧尸的动向。那只丧尸在街道中央徘徊了一会儿，随后踉跄着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渐渐消失在拐角。
“走。”张宇一挥手，四人迅速穿过街道，继续向停车场的方向前进。
大约半个小时后，他们终于抵达了目标地点——一座破旧的商场前。停车场入口位于商场侧面，是一条通往地下的坡道。四人站在入口处，警惕地观察四周，确认暂时没有丧尸后，小心翼翼地沿着斜坡走下去。
地下停车场内部一片漆黑，只有远处的天窗投下几缕微弱的光线。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气味和潮湿的霉味，令人作呕。四人打开手电筒，光束划破黑暗，映照出一排排停放已久的车辆，有些车门敞开着，车内空无一物。
“分头找找，看看有没有能用的物资。” 张宇低声说道。
一行四人很快收拾好装备，检查了武器和弹药，并且带上了尽可能多的食物和水，准备出发。
他们走出停车场，沿着一条废弃的公路向西北方向前进。四周一片寂静，偶尔能听到远处丧尸游荡时发出的低吼声。风吹过裂开的柏油路面，带起一些枯叶和尘土，让整个环境更显荒凉。
他们步行了大约两个小时，沿途避开了一些游荡的丧尸，也在一辆翻倒的货车里找到了一点食物和瓶装水。
“那就是工业园？”李佳抬起手，指着远处一片废弃的建筑群。
工业园的外围被铁丝网围着，但很多地方已经坍塌或者生锈，几座厂房的屋顶也有明显的破损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说明这里肯定有丧尸存在。
“我们得小心点。”张宇低声提醒。
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工业园，在入口处发现了一辆倒塌的货车，车头撞进了一堵墙里，车门半掩着，里面隐约能看到几个腐烂的尸体。
沈奕走上前，轻轻推开车门，发现车里的尸体已经完全腐烂，看起来不像是刚死的。“应该死了很久了，不太可能突然动起来。”
李佳捂着鼻子，皱着眉头往工业园里面看去，“我们要从哪进？”
“厂房后面那边有个侧门，看起来没有被堵住。”老韩指了指右侧一处隐蔽的入口。
他们快速穿过一片废弃的停车场，来到侧门附近。侧门是半开的，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状况。
张宇拿出一根撬棍，小心地推开门，黑暗中没有任何动静，只有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鼻而来。
“进去。”张宇轻声说道。
四人鱼贯而入，沈奕在最后，随手把门带上，避免丧尸跟进来。
厂房内部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各种工具、破损的货架和倒塌的机械设备。天花板上有几个破洞，阳光透过缝隙洒落进来，照亮了一部分区域。
他们沿着过道缓缓前进，忽然，李佳轻轻拽了拽张宇的衣袖，“你们听到什么了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沉闷感，远处似乎传来了一阵拖行的脚步声。
张宇迅速抬起手势，示意所有人后退，尽量不要发出声音。但丧尸的嗅觉和听觉都极其敏锐，似乎已经察觉到他们的存在，那几道扭曲的身影越来越近，拖曳着残破的肢体，发出低沉的嘶吼声。
“数量不多，先试试能不能绕开。”老韩压低声音说道，他眯着眼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想寻找一条不惊动丧尸的路。
厂房内部光线昏暗，但可以看到不少废弃的设备和货架。张宇用眼神示意其他人往右侧挪动，那边有一排高大的货架，看起来可以作为临时掩体。
四人屏住呼吸，缓缓地朝着货架方向移动。李佳的心跳得很快，每踏出一步，她都害怕那些丧尸突然狂奔过来。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慌乱，在这样的环境里，一点失误都可能让他们陷入绝境。
丧尸在黑暗中缓慢游荡，腐烂的嘴巴张开合拢，发出难听的咀嚼声。张宇握紧撬棍，眼睛死死盯着它们，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他们绕过第一排货架，眼看就要脱离丧尸的视线，忽然，沈奕的脚碰到了地上一块生锈的金属片，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所有人瞬间停住了。
厂房里的丧尸顿时躁动起来，原本缓慢游荡的步伐突然变得急促，几个较近的丧尸猛地转过头，猩红的眼窝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嘴里发出刺耳的嘶吼。
“快跑！”张宇低喝一声，举起撬棍朝前方冲去。
沈奕也毫不犹豫地抬枪射击，“砰！砰！”两发子弹精准命中其中一个丧尸的头部，它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炸裂，黑红色的脑浆溅了一地。
但枪声同时也吸引了更远处的丧尸，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更多的怪物从黑暗中钻出来，拖着变异扭曲的身体朝他们扑来。
“该死！数量越来越多了！”老韩咬着牙，拎着一把砍刀挡在后方，一刀砍断一个丧尸的手臂，但那怪物完全没有感觉，仍然张着大嘴朝他扑过来。
李佳从背包里掏出一枚自制的燃烧瓶，快速点燃后朝着丧尸群扔了过去。
“轰！”
火焰瞬间升腾而起，数只丧尸被火焰吞噬，发出凄厉的嚎叫声，在地上疯狂翻滚。但火焰的光亮也让厂房更深处的情况暴露出来——
在燃烧的火光映照下，他们看到远处还有大量的丧尸正在朝这边聚集，仿佛整个厂房里都隐藏着这些怪物。
“我们得撤！”张宇大声喊道，他扫视了一下周围，很快找到了一条可能的逃生路线——厂房的二楼有一座破旧的铁梯，或许可以通往屋顶。
“快上楼！”沈奕率先冲向铁梯，用力拉了拉，确定虽然生锈但仍然稳固。
李佳第一个冲上去，老韩紧随其后，张宇一边后退一边挥舞撬棍击退试图靠近的丧尸，沈奕则掩护最后，快速爬上铁梯。
“快！”李佳伸手拉了一把张宇，张宇刚爬到一半，丧尸群已经逼近铁梯底部，疯狂地挥舞着爪子，试图抓住他们。
沈奕果断抬枪，对着下方的丧尸开火，一发子弹精准命中最靠近的一只丧尸，它的脑袋被贯穿，尸体向后倒去，暂时阻碍了后面的丧尸爬上来。
四人迅速爬上二楼，来到一个满是灰尘的狭窄通道。通道的尽头是一扇生锈的铁门，门上的玻璃窗已经破碎，透过裂缝可以看到外面——是厂房的屋顶。
张宇快步上前，猛地推开铁门，一股冷风迎面吹来，夜幕已经降临，屋顶的空气比室内清新了许多。但他们没时间欣赏夜景，因为楼下的丧尸正疯狂地咆哮，试图找路爬上来。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老韩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但屋顶怎么走？”
沈奕四处张望，忽然指着远处的一座旧水塔，“那里有根管道，我们可以顺着爬下去。”
李佳看了一眼，不禁皱眉，“那管子看起来很旧，会不会撑不住我们的重量？”
“总比被丧尸包围要好。”张宇说着，已经快步跑向水塔。
四人迅速爬上水塔，沈奕第一个抓住管道，缓缓向下滑行。他的动作很小心，生怕管道突然断裂。等他安全落地后，才示意其他人依次下滑。
张宇紧随其后，接着是李佳和老韩。当四人都安全落地后，发现他们正处在厂房后方的一片废弃仓库区，周围没有丧尸的影子，暂时算是安全了。
“先喘口气。”张宇拍了拍老韩的肩膀，“刚才那一幕太惊险了。”
李佳点点头，靠着墙壁缓缓坐下，手还在微微颤抖。她抬起头，看着漆黑的夜空，低声道：“我们还得继续找物资，这次白忙活了一场。”
老韩苦笑了一下，“谁说白忙活了？至少，我们还活着。”
沈奕重新装填了一下弹夹，眼神锐利，“这座工业园肯定还有地方没探索完，我们得想办法找到真正的物资储藏区。”
张宇点了点头，看向远处漆黑的仓库群，目光坚定：“那就明天再试试，我们不会空手而归的。”
夜晚的空气透着一丝寒意，四人静静地坐在废弃仓库外的阴影里，调整着急促的呼吸。厂房中的丧尸咆哮声逐渐远去，但他们知道，那些怪物不会真的离开，它们会在黑暗中游荡，等待任何一丝活人的气息再度出现。
张宇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低声说道：“我们得找个能休息的地方，这里太空旷了，万一丧尸闻到气味找过来，我们没地方躲。”
沈奕环视了一圈，眼神落在不远处的一座矮旧仓库上。那座仓库的门是关着的，窗户虽然破损，但并没有丧尸活动的痕迹，看起来是一处可以暂时藏身的地方。他朝那边点了点头：“过去看看。”
四人快速朝仓库方向移动，尽量放轻脚步，避开地上的碎玻璃和金属碎片。李佳走在最后，时不时回头张望，确保没有丧尸跟上来。
到了仓库门口，老韩小心翼翼地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推，门却纹丝不动。
“锁着的。”他皱起眉头。
张宇蹲下身，用手电筒微微照了一下门锁，发现是老式的机械锁，并没有完全锈死，应该还能打开。他从背包里掏出一根撬棍，试图撬开门锁。
“等等。”沈奕忽然抬起手，示意他停下。
所有人立刻警觉起来，屏住呼吸，仔细倾听仓库内部的动静。黑暗中，一阵微弱的声响从仓库里传来，像是某种拖拽的声音，但又不太清晰。
“里面可能有东西。”李佳低声道，握紧了手里的短刀。
张宇停下动作，示意大家后退一点，然后举起撬棍，做好准备。他深吸一口气，猛地用力一撬，“咔嚓”一声，门锁松动，门缓缓打开了一道缝隙。
沈奕抬枪对准门内，透过微弱的月光向里看去，仓库内部昏暗，堆满了各种旧货架和散落的纸箱，一股腐臭味扑鼻而来。
“先进去。”张宇压低声音。
四人迅速钻进仓库，沈奕最后一个进来，并小心翼翼地把门重新关上，以免惊动外面的丧尸。
仓库里一片死寂，只有偶尔风吹过破损窗户时，带起的轻微呜咽声。
“检查一下四周，看看有没有危险。”老韩低声说着，掏出手电筒，将光线压得极低，缓缓扫过仓库的角落。
货架上落满了厚厚的灰尘，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但在仓库的角落里，有几个破碎的纸箱似乎被翻动过，旁边还散落着几根断裂的木棍和破布条。
李佳皱起眉：“这里好像有人待过。”
沈奕蹲下身，翻开一个纸箱，发现里面只有一些已经腐烂变质的食物和干涸的瓶装水，显然已经没什么用处。但地上的痕迹表明，这里可能曾经是某个幸存者藏身的地方，直到……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张宇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仓库角落的一堆杂物上。他仔细盯着那片阴影，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
“那里好像……”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道模糊的黑影突然从杂物堆中翻滚而出，一具腐烂的丧尸猛地扑向他！
张宇本能地后退，手中的撬棍狠狠砸向丧尸的头部，沉闷的撞击声响起，丧尸的脑袋被砸得歪向一边，但它仍然发出嘶哑的吼叫，张开腐烂的嘴巴朝他咬来。
“砰！”
沈奕的枪声在狭小的仓库里炸响，子弹精准地打穿了丧尸的头颅，黑红色的血液溅满地面，尸体抽搐了一下，彻底倒下。
一瞬间，整个仓库恢复了死寂。
张宇喘着气，低头看着丧尸的尸体，发现它的衣服上有些破烂的布条，上面似乎有些手写的字迹，但已经模糊不清。
李佳的脸色有些发白，轻声道：“这里之前的人……可能已经变成了丧尸。”
老韩皱着眉，踢了踢地上的尸体，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这里不安全，我们得尽快找别的地方。”
沈奕低头检查了一下枪支弹药，发现子弹已经不多了。他抬头看向张宇：“明天一早，我们去仓库区的其他地方看看，这里应该还有储物间，说不定能找到些补给。”
张宇点了点头，但他总觉得，这个仓库里还有什么东西没有被发现。他扫视了一圈，最终把目光定格在墙角的一道铁门上。
那扇门上布满灰尘，但门缝里透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黑暗，仿佛通往某个未知的空间。
他皱起眉，缓缓走了过去，伸手按在门把手上，轻轻一推——
门，居然是虚掩着的。
“这后面……可能还有别的房间。”他低声说道。
地下通道的气息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黑暗中，一股霉味和腐败的空气扑面而来，仿佛久未被人触及的深处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张宇蹙眉，眼神在四周扫过，试图辨认出通道的状况。
“这里感觉不太对。”沈奕低声说道，声音带着几分警惕。
“我们进不去就无法知道里面有什么。”李佳眼神坚定，尽管她同样有些不安，但她知道，此刻选择回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老韩则站在一旁，紧握着手中的砍刀，目光死死锁定着通道口。他吞了口口水，“走吧，看看里面有什么。”
四人小心翼翼地进入了地下通道。墙壁上布满了长时间没有打理过的灰尘和蜘蛛网，灯光投射出扭曲的影子，空气沉闷且潮湿。通道很狭窄，走路时不得不小心避开那些突出的管道和腐烂的木板。随着他们的步伐，脚下的地面发出微弱的吱嘎声，仿佛一切都在告知他们，这个地方已久无人涉足。
走了约莫五分钟，沈奕突然停住了脚步，张宇和李佳也随之停下。空气中的异味变得更加浓重，甚至有些刺鼻。李佳掩住了口鼻，轻声说：“我闻到了一种更浓的腐烂味。”
“这下应该确认是有人生活过。”老韩冷静地说道，“不然不会有这么强烈的气味。”
张宇的眼睛眯了眯，他看着前方的黑暗，继续走了几步，突然，他的脚步停了下来。眼前的墙壁被一块大石板完全封住了，石板上留有不少显眼的刮痕，像是某些东西试图从内部逃出。
“看来这里曾经被封住过。”张宇皱了皱眉，回头看向沈奕，“用力推一下，看能不能打开。”
沈奕点了点头，走上前去，用肩膀撞向石板。石板发出一阵低沉的响声，但依旧纹丝不动。张宇走到沈奕旁边，二人合力推了几下，但仍然没有效果。
“看来必须找到其他方法。”张宇略显无奈地说。
正当四人准备退后时，突然，一阵低沉的咳嗽声打破了仓库的寂静。声音从通道的更深处传来，紧接着，是一阵虚弱的呻吟，仿佛某个被困在黑暗中的人发出的求助声。
所有人的心跳瞬间加速，李佳忍不住压低声音，“听到了吗？我们不是唯一的幸存者？”
“不要轻举妄动。”老韩低声警告，他们的眼睛在黑暗中不断变幻，寻找声音的来源。
“我们去看看。”沈奕声音低沉，但语气中没有半点犹豫。
四人再度小心翼翼地走向通道的深处。随着咳嗽声越来越近，他们终于发现了源头。前方的拐角处，躺着一个身形瘦弱、衣衫褴褛的人。这个人身上满是脏污和血迹，看起来已经有些虚弱，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几乎不能再睁开眼睛。
张宇迅速冲上前，检查他的呼吸，发现他虽然气息微弱，但依然活着。
“快，给他点水。”李佳急忙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张宇。
张宇给那人喂水，水流经过裂开的嘴唇，他的眼睛缓缓睁开了一些。那个幸存者低声道：“你们……你们也是……幸存者吗？”
“是的。”沈奕低声回答，“你怎么了？”
幸存者艰难地笑了笑，露出一口腐烂的牙齿，“我叫罗杰，几天前我被一群丧尸围攻，我只能躲在这里。后来……食物和水都没了……我本以为……活不成了。”
“你有办法离开这里吗？”张宇问，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罗杰看了他们一眼，眼神里带着恐惧，“通道尽头有个地下室，那里……曾经有其他人藏过。可是那里的气味越来越重，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停住了，眼神变得迷离，“你们不要去……那里……不安全。”
张宇眉头紧皱，回头看了看其他人，最终，他做出了决定：“我们得去看看。”
沈奕看了看他，虽然内心有些不安，但他们没时间犹豫。罗杰的警告虽然让人不安，但他的话语并没有提供足够的信息，四人更需要确定这里的所有秘密。既然通道一直延伸着，他们就得去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留在这里。”李佳小心地说道，“如果有丧尸来，我们就回来救你。”
罗杰点了点头，目光中充满感激，但同时也有着深深的恐惧。“你们小心……”他咳嗽了几声，声音变得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