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诡笑者的狩猎
越野车在荒废的公路上飞速前进，轮胎碾过破裂的柏油路面，发出沉闷的震动声。四个人在车内一言不发，沉浸在刚刚的惊魂一刻中。夜幕渐渐降临，天边被厚重的乌云遮盖，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除了引擎的轰鸣声，四周毫无生机。
李佳握紧枪，低声问道：“我们接下来要去哪？”
张宇目光凝重，看着地图说道：“附近有个郊区小镇，地图上显示有超市、加油站和一些住宅区，可能会有补给。我们可以先过去看看。”
“但愿那里没有那些怪物……”沈奕声音低沉，他仍然对刚才那些行动诡异的丧尸心有余悸。
老韩沉着脸，目视前方：“别抱太大希望，现在到处都可能有危险。”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不久后，他们驶入了一条通往小镇的破旧公路，两侧的街灯早已熄灭，建筑在昏暗的天色下显得阴森恐怖。远处的超市招牌微微闪烁，像是随时会熄灭的残存信号。道路上堆满了废弃的车辆，有些车门大开，车内空无一人，有的车窗布满了抓痕和干涸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气味。
老韩放慢车速，警惕地环顾四周：“这里太安静了……”
李佳咽了口唾沫，低声道：“太安静了，反而更不正常。”
沈奕目光扫过街道，忽然皱起眉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里不像是被丧尸攻破的样子。”
张宇点点头，沉声道：“确实……没看到尸体，没看到挣扎过的痕迹，所有车子都是静止的，就像……这里的人是凭空消失的。”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感到背脊发凉。
“准备武器。”老韩果断地说。
他们缓缓将车停在超市门口，车灯映照着玻璃门，里面黑暗一片，货架的影子在晃动的光线下显得扭曲不定，仿佛随时会有东西从里面冲出来。
张宇握紧武器，缓缓推开车门，脚步轻盈地走向超市门口。其他人紧随其后，保持警惕。
李佳用枪口敲了敲玻璃门，没有任何回应。
“门锁着。”她低声道。
沈奕用力推了推，锁链发出轻微的金属摩擦声，但并没有松动。
张宇环顾四周，发现旁边的墙壁上有一个破损的窗户，他示意众人过去。
窗户的玻璃已经碎裂，里面的空气混合着腐烂的食物气味和淡淡的霉味。张宇率先爬了进去，落地时踩到了一地的碎玻璃，发出细碎的响声。
超市里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安静，货架上的商品大多还在，但部分区域的货物像是被匆忙抢夺过，地上散落着腐烂的蔬菜和破损的包装袋。
“保持警惕。”老韩压低声音，缓缓前进。
李佳和沈奕分开在货架之间搜索，而张宇则带着老韩往收银台的方向走去。
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气息，他们的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清晰。
突然，货架后方传来轻微的响动。
“听到了吗？”李佳猛地停下脚步，低声问道。
沈奕屏住呼吸，紧握武器，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的阴影。货架后方有一排冰柜，玻璃门蒙上了一层污渍，看不清内部。
“那里有人吗？”张宇试探性地低声喊了一句。
死一般的寂静。
紧接着——
“咯吱……”
冰柜门缓缓地自己打开了一条缝隙。
李佳瞬间举枪，瞳孔微微收缩。
里面漆黑一片，但她隐隐约约看到，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蠕动，像是被黑暗吞噬的影子。
“后退。”张宇低声命令。
可就在这时，一只苍白干瘦的手猛地从冰柜里伸出来，爪子像是干枯的树枝，锋利异常，指甲根部腐烂开裂，像是某种已经干枯的躯体！
“砰！”
李佳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子弹击中了那只手，瞬间将它的半个手掌打得粉碎，但它没有发出任何痛苦的吼叫，而是像无声的幽灵一样继续爬出冰柜。
随着黑暗中缓缓露出的脸，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一张完全没有眼睛的脸，眼眶深陷，鼻子腐烂塌陷，嘴巴大张，仿佛在无声地呐喊。它的皮肤干枯起皱，呈现出诡异的青灰色，像是一具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尸体。
但最恐怖的是——它的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了一丝扭曲的笑容。
“跑！”张宇厉声喝道。
可刚刚转身，超市的货架之间突然传来低沉的咀嚼声和窸窣的蠕动声。
紧接着，一道道阴影从黑暗中浮现出来……
它们没有发出普通丧尸的咆哮声，而是静静地爬行，关节诡异地扭曲，像是在潜伏的猎食者，脸上都带着同样诡异的微笑，像是一群正在等待猎物落入陷阱的幽灵。
超市里，没有活人，只有这群无声的怪物……
它们已经包围了他们。
空气仿佛凝固，超市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腐臭味。那些诡异的生物无声地逼近，四肢扭曲，皮肤干枯如纸，脸上始终挂着扭曲的笑容。它们不像普通丧尸那样狂暴冲撞，而是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缓缓靠近，动作僵硬但却充满压迫感，仿佛是狩猎者在欣赏猎物恐惧的挣扎。
“快撤！”张宇低吼，他猛地扯了一把李佳，几人迅速后退。
“从窗户出去！”老韩立刻做出决定。
但他们刚转身，后方的货架间隙里也缓缓探出了几张同样诡异的笑脸。那些东西爬行着，身上的皮肤已经干裂脱落，露出腐烂的肌肉和森森白骨，可它们的嘴角却一直维持着上扬的弧度，仿佛正在无声地嘲弄着这些活人。
“操！被包围了！”沈奕咬牙，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开枪！”张宇率先扣动扳机，子弹撕裂空气，精准地击中了一只怪物的额头，黑色的腐败血液溅了一地。可那东西只是被子弹的冲击力震得稍微往后仰了一下，下一秒，它又缓缓地站直了身子，依旧露出那诡异的笑容，缓缓向他们逼近。
“无效？”李佳心脏狂跳，迅速调整枪口，对准另外一个目标的胸膛连开数枪，可对方的动作依旧没有明显停滞，依然慢慢向前移动。
“妈的，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沈奕吼道，手中的砍刀猛地劈向离他最近的一只怪物。锋利的刀刃直接砍进了那生物的脖颈，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可那东西没有惨叫，甚至连头颅都没有完全掉下，而是用一种近乎嘲弄的姿态缓缓转头，裂开的喉咙里发出一阵模糊的咯咯笑声，像是在用破损的声带嘲笑沈奕的徒劳。
“它们在笑？！”李佳的脸色彻底变了，手中的枪甚至有些握不稳。
“它们根本不是普通的丧尸……”老韩沉着脸，迅速扫了一眼四周，他的经验告诉他，硬拼没有任何胜算，必须尽快找到撤离的路线。
“从收银台方向撤！”张宇大吼，率先冲了出去，其他人立刻紧随其后。
他们拼命往收银台的方向狂奔，可那些笑脸怪物却并不急着追赶，反而像是在有意戏弄他们一般，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拖着扭曲的身体缓缓前行。
“它们……它们在玩弄我们！”李佳呼吸急促，眼神里充满了惊恐。
就在他们即将冲到收银台的时候，超市的灯光忽然闪烁了一下，随后整个空间都陷入了短暂的黑暗。
寂静。
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包括怪物的蠕动声，也包括他们自己急促的喘息声。世界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黑幕吞噬，只剩下死一般的沉默。
黑暗中，李佳感觉到自己的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靠近了，皮肤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她下意识地猛然回头，可视野里依然什么都没有，只有无尽的黑暗。
“大家……大家呢？”她低声喊道，声音在黑暗中回荡。
没有回应。
“张宇？老韩？”她的手颤抖着，胡乱地向四周摸索。
她的指尖触碰到了某种冰冷的东西，像是某种湿润的皮肤。
她猛地缩回手，呼吸急促，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
一阵低低的笑声在耳边响起。
那不是她熟悉的任何一个人的声音，而是一种来自地狱的呢喃，混杂着腐烂的气息，从黑暗的深处缓缓飘来。
她的心脏猛然一缩，几乎窒息。
忽然——
灯光闪烁了一下，微弱的光线重新照亮了超市，而她的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张放大的笑脸！
那张脸紧贴着她，干枯的嘴唇微微翕动，像是在低语什么，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它的眼眶里空洞一片，腐烂的皮肤紧紧贴在骨头上，嘴角的弧度高高扬起，几乎裂到了耳根。
李佳的尖叫还未出口，那张脸忽然以一种超越常理的速度朝她扑了过来！
“砰！”
一声枪响炸裂在空气中，怪物的头颅瞬间被轰飞，黑色的血液溅了李佳一脸。
“李佳！快跑！”张宇的声音终于传来，他和沈奕、老韩正在不远处拼命朝她冲过来。
李佳猛地回过神来，拔腿狂奔。
此时，整个超市的货架间隙里，已经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笑脸。它们不再缓慢逼近，而是以一种诡异的爬行姿态迅速移动，像是一群正在狩猎的蜘蛛，以超乎常人的速度向他们扑来。
“到收银台！跳柜台！”老韩吼道。
张宇率先翻过柜台，李佳紧随其后，而沈奕和老韩则负责殿后，疯狂开枪阻止那些东西的靠近。
“快！从后门撤出去！”
张宇猛地推开收银台后的铁门，一股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他们迅速冲了出去，发现后方是一条黑暗的巷道，空气中弥漫着腐败的气息。
但他们没有时间犹豫，身后已经传来那些东西的爬行声。
“快跑！”
他们拼命狂奔，在昏暗的巷道中左冲右突，耳边是怪物们急促的蠕动声。那些东西越来越快，几乎要追上来了。
突然，沈奕猛地拽住了李佳，把她向旁边的一道铁门推进去：“进去！”
“可——”
“进去！”
李佳不再犹豫，迅速钻进铁门，张宇和老韩也紧随其后。
沈奕最后一个进来，他用尽全力将铁门猛地关上，咣当一声，门外立刻传来了疯狂的撞击声和诡异的笑声。
他们大口喘息，背靠着门，感受着门外那些东西的疯狂敲打。
“我们……我们甩掉它们了吗？”李佳气喘吁吁地问。
老韩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凝固在了前方。
张宇和李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脏顿时狂跳。
他们此刻所处的地方……是一间破旧的地下室。
而在地下室的角落里，摆满了一张张破旧的轮椅。
那些轮椅上，坐满了干枯腐烂的尸体。
然而，那些尸体的嘴角，都带着同样的笑容……
空气仿佛凝固，四人站在昏暗的地下室里，感受到一股无法言喻的寒意。那些轮椅上端坐着的尸体，全都带着诡异的笑容，嘴角高高扬起，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扯开了一样。腐烂的皮肤紧紧贴着颧骨，眼窝深陷，仿佛空洞的黑洞，在死寂中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李佳的手指颤抖，几乎握不住枪。她的心跳得厉害，嗓子干涩到无法吞咽。
“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她声音发颤，低声问道。
没有人回答她，因为所有人的大脑都已经被这诡异的一幕占据，理智告诉他们，这些应该只是普通的腐尸，可心底的恐惧却又不断提醒他们，这些东西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沈奕吞了口口水，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他慢慢举起手中的枪，对准离他最近的一具轮椅上的尸体。
“我觉得，我们最好……确认一下它们是不是真的‘死’了。”
他扣下扳机——
“砰！”
子弹精准地击中了那具尸体的额头，血肉炸开，黑色的污血洒在轮椅上。但让人头皮发麻的是，那尸体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嘴角依旧保持着那诡异的弧度，仿佛……根本不受痛觉影响。
更诡异的是，在沈奕开枪后，其他轮椅上的尸体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
“操……你们看到没有？”老韩低声说道，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些轮椅。
四人立刻提高了警惕，他们缓慢地后退，试图远离这些怪异的尸体。但就在他们即将靠近地下室另一侧的门时——
“咯咯……”
一道轻微的笑声响起，声音沙哑而空洞，仿佛破损的录音机在反复播放着某种残缺的音频。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笑声接连响起，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回荡在狭窄的地下室内，如同无数鬼魂在窃窃私语。
“它们在笑……”李佳的脸色惨白，声音里满是惊恐。
下一秒，所有轮椅上的尸体猛然扭头，死气沉沉的眼眶里浮现出微弱的红光，它们仿佛瞬间活了过来，身体僵硬地从轮椅上“滑”下来，扭曲的四肢支撑着它们缓慢地爬行，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露出一排排泛黄的利齿。
“跑！！！”
张宇大吼一声，四人立刻掉头狂奔，冲向地下室另一侧的铁门。
沈奕最先到达，他猛地拉开门锁，用力推开生锈的铁门，一股潮湿的腐臭气息扑面而来，沈奕被熏得猛咳了几声，但没时间犹豫，他第一个冲进门内，紧接着张宇、李佳和老韩也快速跟上。
身后的那些诡异丧尸已经开始疯狂地爬行，它们的关节发出“咔咔”的扭曲声，动作虽然不快，但数量太多，密密麻麻地从轮椅上爬下来，如同潮水一般向他们逼近。
“关门！”张宇吼了一声，沈奕猛地回头，伸手想要把铁门关上。
可就在门即将合上的一瞬间，一只冰冷干枯的手猛地从门缝间伸了进来！
那只手皮肤褶皱，手指僵硬，指甲又黑又长，深深嵌进了铁门的缝隙中，指节仿佛要断裂般地发出“咔咔”声，但却依旧死死撑住，不让门完全关上。
“妈的！”老韩怒吼一声，抬起枪口就是一枪，子弹直接打穿了那只手腕，污血喷溅出来，那手猛地一颤，似乎失去了力气，松开了门缝。
沈奕趁机猛地关上铁门，旋转门闩，锁死。
“嘭嘭嘭——”
身后的铁门立刻传来猛烈的撞击声，那些怪物不断地拍打门板，甚至能听到它们的指甲刮在铁上发出的刺耳声音。
四人喘着粗气，背靠着墙壁，胸膛剧烈起伏，心脏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李佳的声音都在发抖，额头上全是冷汗。
“它们不是普通的丧尸……”沈奕低声说道，喉结滚动了一下，“那些表情，那些笑声，它们好像还……保留着某种意识？”
“别他妈说了，快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张宇咬牙说道，他额头也渗出了冷汗，刚才的场景实在太诡异，让人后背发凉。
四人这才开始打量四周。
这里是一条狭长的地下通道，墙壁上布满了霉斑，地面潮湿，空气中充满了腐臭和泥土混合的气味，像是从地底渗出来的一样。墙上每隔几米就有一盏昏黄的灯泡，光线时亮时暗，忽闪忽闪的，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最让人不安的是，这条通道的尽头，有一扇半掩的门，门缝里透出幽幽的蓝色光芒，给人一种极度不祥的感觉。
老韩咽了口唾沫，低声说道：“你们说……我们是不是从狼窝跑进了虎穴？”
没人回答他，因为大家的心里其实都有一样的想法。
但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后面的铁门被那些怪物围住了，根本无法回头。四人对视了一眼，张宇率先举起手中的枪，小心翼翼地朝那扇门走去。
脚步声在通道里回荡，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脏上，让人窒息。
他们走到门前，蓝色的光透过门缝洒在他们的鞋面上，给人一种莫名的寒意。
张宇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推开门。
“吱——”
门被推开的瞬间，四人齐齐屏住呼吸——
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巨大的水池摆放在中央，水池里的水呈现出诡异的蓝色，表面微微泛着涟漪，仿佛有什么东西刚刚从里面爬出来。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水池的四周摆放着一圈破旧的轮椅，每一张轮椅上都放着一套破烂的衣服，看起来像是……那些怪物曾经坐过的。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地面上散落着一些被啃食过的骨头，隐约能看到齿痕。
李佳的脸色苍白，声音几乎是颤抖的：“这……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没人回答，因为所有人都被这诡异的场景震慑住了。
张宇咬了咬牙，缓缓走向水池，他想看看水里到底是什么。
可就在他靠近水池的瞬间——
“啪嗒。”
一滴蓝色的水珠从天花板滴落，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那水珠冰冷刺骨，仿佛瞬间渗透进了皮肤，让张宇整条手臂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猛地抬头看向天花板，眼瞳骤然收缩——
天花板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人”。
那些“人”身体干瘪，皮肤苍白，脸上同样挂着诡异的笑容，眼睛睁得巨大，死死地盯着他们。他们的四肢如同蜘蛛一般扭曲地贴在天花板上，仿佛随时都会扑下来。
张宇的呼吸瞬间停滞，他的身体几乎是本能地僵住，声音沙哑地挤出一句：“别……别抬头……”
但这句话已经迟了。
李佳、老韩、沈奕同时抬起头，下一秒，三人脸色惨白，瞳孔收缩，呼吸急促得仿佛心脏要炸开。
天花板上的那些“人”突然张开嘴，露出一口尖锐的獠牙，嘴角的笑容诡异地扩大，发出了刺耳的笑声——
“咯咯咯咯咯咯——”
紧接着，它们猛地张开四肢，如同扑食的猎犬一般，从天花板上疯狂地扑向四人！
张宇反应极快，几乎在那些东西扑下来的瞬间，就猛地向后翻滚，拉开距离，同时抬枪射击。枪声在狭窄的地下室内震耳欲聋，子弹精准地打穿了一只怪物的脑袋，黑色的血浆瞬间喷溅在地上。
老韩也同时开火，他的枪法稳定，一枪接着一枪，连射几发，打爆了两只怪物的头颅。可他们的数量太多，就像是一群蜘蛛从天花板上坠落，四肢扭曲地爬行着，嘴巴张得巨大，露出密密麻麻的獠牙，朝他们疯狂扑来！
沈奕反应稍慢了一步，但他立刻掏出手里的短刀，狠狠劈向扑过来的怪物。刀刃划过对方的脖子，溅起一片腥臭的血液，可那怪物的脑袋居然没有立刻掉下来，而是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歪斜着，眼睛依然死死盯着他，嘴角的笑容越裂越大！
“艹！”沈奕大骂一声，一脚踢开那怪物，迅速后撤。
李佳脸色苍白，她用尽力气扣动扳机，但子弹已经不多了，她的手在微微颤抖，但还是咬牙瞄准射击。一颗子弹精准击中一只怪物的眼窝，瞬间炸裂，血肉模糊的尸体狠狠摔在地上抽搐几下，终于不再动弹。
“快跑！”张宇怒吼，声音几乎被怪物的嘶吼盖过。
四人知道不能硬拼，这些东西太诡异了，子弹虽然能杀死它们，但数量太多，子弹根本不够用！他们疯狂地朝通道另一侧冲去，可那些怪物速度极快，扭曲的四肢在地上爬行着，几乎紧贴着他们的脚后跟！
沈奕带头狂奔，猛地踹开前方的一扇门，四人鱼贯而入，随即用力将门砰地关上。可门刚刚关上，一只苍白的手臂便从门缝里探了进来，五根手指疯狂地抓挠着，试图将门重新撑开。
“顶住！”老韩大吼，和张宇一起用身体死死顶着门。
“它们太多了，顶不住！”李佳的声音颤抖着，她能感觉到门在剧烈震动，外面的怪物们疯狂地拍打着门板，甚至能听到指甲嵌入木头的声音。
沈奕迅速环顾四周，发现他们所在的房间里有一张破旧的木桌，他大吼一声：“快，把桌子搬过来！”
四人合力抬起桌子，狠狠地顶在门上，将门彻底封住。怪物们依然在疯狂撞击，但这次门终于没有立刻被撞开。
房间内暂时恢复了短暂的寂静，只有四人粗重的喘息声。
“妈的……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老韩扶着墙，大口喘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张宇握紧手里的枪，低声说道：“不知道，但它们……和普通的丧尸不一样。”
李佳环顾四周，房间很昏暗，墙壁潮湿，角落里堆满了各种杂乱无章的设备，像是一间废弃的储藏室。但在房间的尽头，有一扇半开的铁门，门后隐约传来微弱的气流声，似乎通往别的地方。
“我们不能在这里待太久，子弹不多了，那些东西肯定不会放弃。”沈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低声道。
张宇点头，朝门缝外听了听，那些怪物似乎还没有离开，它们依然在门外徘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声。
“它们在等我们……”李佳的声音颤抖着，“它们知道我们迟早会出去……”
这句话让房间内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重。
老韩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问：“现在怎么办？”
张宇沉默了一瞬，随即果断说道：“只能往前走，看看这扇门后面通往哪里。”
沈奕率先走到那扇半开的铁门前，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一些，透过门缝朝外看去。
门外是一条狭窄的通道，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地面上满是湿滑的污泥，还有一些散落的骨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啃食过的残骸。
最诡异的是，通道的尽头有一个破旧的电梯，电梯门半开着，里面黑洞洞的，仿佛通向无底深渊。
沈奕咽了口唾沫，回头看着众人：“你们确定要走这边？”
李佳脸色苍白，但还是点了点头。老韩紧了紧拳头，低声说道：“总比被那些东西堵死在这里强。”
张宇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枪，低声说道：“走。”
四人屏住呼吸，缓缓穿过通道，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部电梯。
他们的脚步声回荡在死寂的空间里，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冰冷的尸体上，让人心头发寒。
当他们终于站在电梯前，张宇用枪柄轻轻敲了敲电梯门，声音在黑暗中回荡，没有任何回应。
“进去看看。”他低声说道。
沈奕率先跨进去，李佳和老韩紧随其后，张宇最后一个进入。
电梯内部空间不大，墙壁上布满了铁锈，地面上有一些黑色的污渍，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霉味。最让人不安的是，电梯控制面板上的按钮几乎全部损坏，只有最底层的按钮还亮着微弱的红光，像是一只死去的眼睛，默默注视着他们。
“这电梯……还能用吗？”李佳的声音有些发颤。
沈奕伸手按了一下那个亮着的按钮，下一秒——
“叮——”
一声刺耳的提示音响起，电梯门猛地合上，随即，它竟然自己动了！
电梯晃动了一下，开始缓缓下降。
“该死的……我们是不是触发了什么？”老韩低声咒骂，死死盯着显示屏。
数字缓缓下降，他们正在往地下更深的地方去。
可是——
“咯咯咯咯咯——”
那熟悉的怪笑声……从电梯的顶部，传了下来。
四人同时抬头，看向电梯的天花板。
只见那生满锈迹的天花板中央，赫然有一个破裂的通风口，而一张扭曲的脸正从通风口缓缓探出来，嘴角裂开，露出森白的牙齿，双眼死死盯着他们。
“咯咯咯咯咯咯——”
下一秒，那东西猛地张开嘴，发出尖锐的嘶吼，从通风口猛扑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