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注射血清
暗门后面透出一片漆黑，像是一张等待吞噬他们的巨口。
沈奕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他的手臂痉挛般地颤抖，黑色的血管蔓延到了手指，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正试图破茧而出。李佳的脸色煞白，她握着沈奕的手，想要阻止那种病变的扩散，但却什么也做不了。
“先进去。”张宇低声说道，枪口对准了黑暗的入口。他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显然也处于极度警惕的状态。
老韩点了点头，走在最前面，缓缓推开那扇暗门。
一股极其恶臭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
里面的空间很大，像是地下冷藏库，但温度却出奇地高，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类似尸体腐败后发酵的甜腥味，令人作呕。四人屏住呼吸，借着手电筒的光芒，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这里的地板是潮湿的水泥地，墙壁上覆盖着一层像是黑色霉菌的东西，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些嵌入墙壁的扭曲残肢，像是曾经有人被强行融合进了墙里。
**“这些东西……不是普通的丧尸。”**李佳的声音微微发颤。
“当然不是。”老韩紧紧握住枪，他的眼神在黑暗中锐利如刀，“它们比丧尸更像是某种变异体……而且，它们好像还在进化。”
沈奕的脸色苍白，额头布满了冷汗，他的左手死死地抓着右臂，指甲几乎刺入皮肤。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有某种东西在他的血管里蠕动，试图钻出皮肤。
——咔嚓。
李佳的手电筒光束扫过一张生锈的铁桌，桌上摆着一具残缺的尸体。
那尸体已经被剖开，内脏全部被取走，肋骨外翻，像是曾经被什么东西强行撕裂。更恐怖的是，尸体的头颅被剥去了一半的脸皮，露出深陷的眼窝，但它的嘴角却诡异地扬起，像是在笑。
李佳猛地后退一步，撞在了张宇的身上，后者立刻扶住了她，沉声道：“别看，继续走。”
但就在这时——
那具尸体，竟然突然猛地抽搐了一下！
它的眼窝深处，隐隐有黑色的光点闪烁。
“……你……们……也会变成……这样……”
它的嘴角蠕动着，发出断断续续的低语，声音像是被无数只手撕裂后拼接而成，既不属于人类，也不像是丧尸的嘶吼。
“操！”老韩抬手就是一枪，子弹精准地穿透了尸体的额头，黑色的血液溅射在墙壁上，像是某种浓稠的焦油，滴落在地上后竟然还在缓缓蠕动。
“快走！！”张宇当机立断，带头冲向更深处。
他们加快脚步，穿过尸体旁边的一道铁门，进入了另一个房间。
这里的温度更高，甚至能听到墙壁深处传来的某种“低频震动”，就像是心脏跳动的声音，但又更加沉闷、厚重，仿佛整个房间本身都是一个活物。
四周的地面和天花板上，都覆盖着某种黑色的菌丝状物质，它们像是活的，缓缓地蠕动、扩张，就像是毛细血管一样蔓延着。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李佳的脸色愈发难看。
“它们在扩散。”沈奕低声道，声音沙哑。他的额角青筋暴起，显然体内的病变正在加剧，但他仍然咬牙坚持着。
张宇看向房间深处，在一排破旧的金属柜后面，有一道紧闭的钢门，上面贴着一张已经发黄的封条，隐约能看见手写的几个字：
“终点。”
“妈的……如果那后面真的有解毒剂，我们必须进去。”老韩低声说道。
但就在他们准备靠近时，整个房间忽然开始震动！
——“咚……咚……咚……”
地面下，传来了某种庞然大物的心跳声，低沉而缓慢，仿佛在回应他们的到来。
然后，天花板上的黑色菌丝猛然崩裂开，一道巨大的裂口撕开了天花板，无数漆黑的触手猛然探了下来！
“跑！！”张宇大吼一声，抬手疯狂扫射，子弹打碎了一根触手，但那东西的残肢竟然像是有生命一般，迅速爬回天花板，仿佛在进行某种自我修复！
李佳拼命冲向钢门，迅速在控制面板上输入密码，门锁发出“咔哒”一声，缓缓打开。
但他们还没来得及冲进去——
房间的墙壁突然裂开，一张巨大的脸缓缓浮现。
那脸是由无数腐烂的尸体拼接而成，扭曲的人脸不断变形、融合，每一张脸都在无声地哀嚎，眼眶深陷，嘴巴蠕动着，仿佛在低语。
然后，它的“嘴巴”猛然裂开——
无数扭曲的黑色手臂，从那张巨大的人脸中伸出，疯狂地朝他们抓来！！
沈奕的身体猛然一颤，体内的病变仿佛受到了某种呼应，他的眼前瞬间一黑，耳边回荡着无数低语的声音，它们在诱惑他，在召唤他……
但下一秒，一只手狠狠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是张宇。
“撑住！”张宇低吼道，眼神中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定，“别被它控制！”
沈奕狠狠地咬破舌尖，剧烈的疼痛让他从黑暗中清醒了一瞬。
老韩和李佳已经冲进了钢门，张宇一把将沈奕拽了进去，门**“轰”的一声**合上，将那怪物封在了外面。
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但他们的危机，并没有结束。
他们环顾四周——
这里……是一间摆满培养罐的房间。
所有的培养罐里，漂浮着扭曲的人形生物，它们的眼睛猛然睁开，同时看向他们——
沈奕的手臂，开始剧烈痉挛，皮肤表面出现了一道道细小的裂痕，黑色的血液缓缓渗出……
沈奕喘着粗气，额头渗出冷汗，眼前的培养罐里，那些扭曲的人形生物一动不动，但他们的眼睛却齐刷刷地睁开，死死地盯着四人。
培养液呈现出诡异的黑红色，仿佛血液和某种未知液体混合而成，沉浮在其中的生物已经不能算是人类，它们的皮肤大部分溃烂剥落，露出暗色的肌肉组织，手指异常细长，末端还生长着锋利的爪子。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有些生物的嘴巴根本没有皮肤覆盖，只剩下裸露的牙齿和不停蠕动的嘴唇，像是在呢喃什么……
沈奕的手臂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在沸腾，仿佛在与这些培养罐里的怪物产生某种共鸣。
“沈奕，撑住。”张宇狠狠地按住他的肩膀，眼神凌厉。
沈奕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失去意识。
老韩的枪口缓缓抬起，对准其中一个培养罐：“这群东西不会真的活过来吧……”
话音未落，“嘀——嘀——嘀——”
培养罐上的警示灯猛然亮起，所有的罐体开始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挣扎！
李佳脸色一白，迅速扫视四周，发现整个房间的墙壁上竟然布满了类似心脏血管的脉络，而这些血管此刻正在剧烈搏动，像是在输送什么东西。
“该死的！”老韩低吼一声，扣动扳机，一颗子弹直接打碎了最近的一个培养罐！
玻璃碎裂的瞬间，黑红色的培养液猛地溅射出来，一具扭曲的尸体从里面掉了出来。它的四肢异常细长，关节弯曲的角度完全不符合人体结构，整个头颅几乎撕裂成了两半，露出一排排锋利的牙齿。
“咔、咔、咔……”
那东西的脖子猛然一歪，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强行调整位置，然后，它的眼珠转动了一下，直勾勾地盯住了沈奕。
沈奕的呼吸瞬间停滞。
——然后，那东西动了！
它的身体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爬起，四肢扭曲着朝沈奕猛扑而来！
“操！！”张宇几乎是本能地扣下扳机，子弹直接贯穿了它的头颅！
但……它并没有倒下。
子弹打碎了它的头骨，可它的身体依旧在抽搐，嘴巴裂开到耳根，发出一种无法形容的尖锐嘶鸣，声音仿佛直接钻进大脑，让人瞬间头皮发麻！
老韩抬脚一踢，把它踢翻在地，然后用力踩住它的脖子，枪口对准它的胸口疯狂射击！
“嘭！嘭！嘭！”
子弹将它的胸膛打得血肉模糊，直到它彻底不动，老韩才停下，喘着粗气盯着那具尸体。
但更恐怖的是——
所有培养罐里的怪物同时开始剧烈挣扎！
“它们快出来了！”李佳惊呼。
张宇一咬牙，迅速拉开沈奕，朝着房间另一头的钢制安全门冲去，试图打开它！
“李佳，快想办法！”张宇大吼。
李佳的手指在控制台上飞速操作，试图找到关闭这些培养罐的办法，但她的手刚碰到键盘，屏幕上却突然闪过一张模糊的人脸，嘴角微微裂开，露出森然的笑容。
下一秒，房间里的警报响起——
“解放程序启动。”
——嘭！嘭！嘭！嘭！
所有培养罐的玻璃同时炸裂，黑红色的液体像潮水一样涌出，无数诡异的生物爬出培养罐，它们的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四人，然后……露出了扭曲的笑容。
“操！！”老韩骂了一句，直接朝怪物堆里扔出一枚手雷！
“轰——！！”
手雷爆炸的瞬间，血肉横飞，碎裂的尸块溅满整个墙壁，但那些怪物根本不怕痛，它们仿佛没有神经一样，从炸开的血肉堆里爬了出来，朝四人疯狂扑来！
李佳猛地按下最后一个按键，安全门解锁！
“走！！”张宇一把推开门，沈奕踉跄着冲了进去，老韩和李佳紧随其后，最后一刻，老韩猛地按下爆破按钮，让整个房间的燃烧装置启动！
——“嘭！！！”
安全门关上的瞬间，整个培养室化作一片火海，无数怪物在烈焰中痛苦扭曲，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
四人瘫坐在地，喘着粗气，沈奕的脸色异常苍白，额头布满冷汗。
他的手臂……已经开始出现黑色裂痕，血管像是有东西在蠕动。
他知道，自己可能没有多少时间了。
黑暗的通道里，只有四人急促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气中。沈奕的脸色苍白，额头布满冷汗，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黑色裂痕，那些血管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缓缓蠕动，让他忍不住想要用指甲去抓破皮肤，把那些东西挖出来。
“沈奕，你坚持住。”张宇低声说道，目光里透着一丝不安。
沈奕咬紧牙关，强忍住体内翻腾的异样感，点了点头。
通道的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上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像是有人曾经试图从里面出来，却被困死在了门后。
老韩抬起步枪，谨慎地靠近，轻轻推了推门——
“咔——”
门没有完全锁死，而是缓缓打开了一道缝隙，一股腐臭难闻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像是有人把一堆腐烂的尸体封闭在一个密闭空间里，腥臭味令人作呕。
李佳皱紧眉头，迅速捂住口鼻，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这里面……可能有东西。”
张宇深吸了一口气，举枪准备，随后轻轻推开门。
——门后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整个房间里，布满了“尸体”。
但这些尸体的状态极其不自然，它们一个个都被缝合在墙上，像是某种恐怖的仪式。每具尸体的嘴巴都被撕裂到耳根，脸上扭曲地保持着“笑容”，而它们的眼睛被某种东西剜去，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血窟窿。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而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
这些尸体，似乎仍然活着。
“咔、咔、咔……”
沈奕听到细微的声音，他猛然转头，看见墙上的一具尸体，嘴角微微颤动，裂开的嘴唇间，传出几乎无法听清的低语。
“……救……救我……”
沈奕浑身汗毛炸起，迅速后退一步，脚底却踩到了黏糊糊的东西。他低头一看——
地面上，铺满了类似人类内脏的蠕动物，它们像是某种寄生生物，缓缓地向他的脚缠绕过来。
“操！”沈奕惊恐地抬脚，一脚踢开那些诡异的东西，但那些内脏却像是活物一样，紧紧地缠住了他的鞋底，并且顺着他的裤腿往上蠕动。
“沈奕！”张宇猛然冲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猛地拽开！
沈奕踉跄后退，那些“内脏”瞬间缩回地面，像是被惊动的猎食者，缓缓地潜伏下来，仿佛在等待下一个猎物。
李佳的脸色苍白，额头渗出冷汗：“这些东西……它们在‘活着’。”
老韩目光冰冷，缓缓举枪：“不管它们是什么，见到就杀。”
“嘭！”
他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一颗子弹直接命中墙上的一具尸体！
——但墙上的尸体没有倒下。
相反，那具尸体的嘴巴猛然睁开，喉咙里发出诡异的咯咯笑声，然后，它的脸部开始剧烈地蠕动，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不只是这具尸体，整个房间里的尸体都开始笑了！
它们的嘴角咧开到耳根，脸上的血肉蠕动，像是有人在里面控制着它们的表情，它们的胸腔微微起伏，发出一种不属于人类的低沉喘息。
“这些……它们不是尸体。”李佳的声音颤抖着，眼神里透着难以置信的恐惧，“它们……是活的。”
老韩再一次举枪，狠狠地扣动扳机，直接射穿了一具尸体的脑袋！
——可是，那具尸体的笑容依旧保持着，甚至嘴巴裂开得更大了，它的颈部忽然啪地一声折断，整个脑袋像是断线的木偶一样歪到一边，但它依旧在笑，嘴巴里发出低沉的呢喃：“……欢迎……回来……”
“操！”张宇猛然后退，额头布满冷汗，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地方不能久留。
沈奕的手臂再次抽搐，黑色裂痕已经蔓延到了手背，他的耳朵里仿佛听到了一种细微的低语，那些声音在蛊惑着他，让他去“触碰”那些尸体，让他去“接受”某种未知的转化。
“不行……不行……”沈奕咬紧牙关，努力抗拒脑海中的声音，但他的双腿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朝前走去。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墙上的尸体时，一只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肩膀！
“清醒点！”张宇怒吼着，狠狠地一拳砸在他的脸上，把他直接打得跌坐在地！
沈奕猛地回神，喘着粗气，看向张宇，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挣扎。
老韩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果断地拔出一枚燃烧弹，拉开保险，狠狠地扔向那一整面墙的尸体！
“轰——！！”
火焰瞬间腾起，熊熊燃烧，整个房间在烈焰中被照亮！
那些“尸体”开始剧烈扭动，嘴里发出凄厉的尖叫，它们的血肉被火焰灼烧，但它们却没有逃走，而是像某种“仪式”一样，张开嘴巴，发出癫狂的笑声，像是在嘲笑他们。
“快走！！”老韩一脚踹开另一扇门，四人迅速冲了出去。
在门关上的瞬间，沈奕最后一眼看见——
那些被火焰吞噬的尸体，竟然在燃烧中蠕动融合，变成了一种更恐怖的形态……
通道里弥漫着燃烧后的焦臭味，空气里还残留着那些诡异尸体的笑声，仿佛它们的扭曲意志仍然存在，即便被火焰吞噬，也要在四人耳边低语。沈奕脸色苍白，额头渗出冷汗，他知道自己刚才差一点就失控了。那种耳边低语的声音，现在仍然在脑海中回荡，让他感到一阵头痛。
“这地方不能久留。”老韩低声说道，他的手依旧紧紧握着枪，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前方的黑暗通道。
张宇扶了沈奕一把，发现他的手臂仍然在轻微颤抖，似乎那种黑色的裂痕还在蔓延。张宇皱紧眉头，沉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沈奕抬头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忍受着某种痛苦，最终他低声说道：“……还能坚持。”
李佳的目光掠过沈奕的手臂，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她的神色明显充满了不安。
四人没有停留，继续沿着通道往前走。这个地下设施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墙壁上到处都是剥落的水泥块和生长着黑色霉菌的裂缝，空气中充满了潮湿和腐烂的味道，似乎这里的每一寸空间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恐怖。
他们很快来到了一道金属门前，门上有几个模糊的血手印，看上去像是某个绝望挣扎过的人留下的。
老韩用枪托敲了敲门，门后传来空洞的回音，这说明门后很可能是一个更大的空间。
张宇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门——
门后的景象，让他们的心脏猛然一缩。
这是一间手术室。
但和普通的手术室不同，这里充满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恐怖感。
墙壁上布满了干涸的血迹，地面上散落着已经腐烂的尸块，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房间的中央放着一张手术台，手术台上绑着一具没有头颅的尸体。尸体的胸腔被切开，内脏完全被挖空，而在它的脊椎位置，竟然长出了一团扭曲的黑色血肉，仿佛这具尸体还在生长，试图变成某种诡异的生物。
李佳的呼吸猛然停滞了一下，脸色变得惨白：“这……这到底是什么？”
沈奕的耳边再次响起那些低语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催促着他去靠近那具尸体。他咬紧牙关，狠狠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老韩的目光冰冷，他缓缓举起枪，指向手术台上的尸体。
“这种东西，不能留。”
“嘭！”
子弹直接击穿了尸体的胸腔，血肉炸裂，然而——
那团黑色的血肉猛然颤动了一下，然后……它活了！
“嘎——！”
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响彻整个房间！
那团黑色血肉竟然像是一只活着的怪物，从尸体的脊椎上疯狂地挣扎扭动，然后猛地弹起，像是一只巨大的寄生怪物，猛地朝着老韩的方向扑去！
“卧槽！！”张宇猛地推开老韩，自己翻滚着躲开了那团黑色血肉的扑击。
那团东西落在地上，疯狂地蠕动着，表面长出了无数根细长的触手，像是在寻找猎物！
沈奕的呼吸变得急促，他能感觉到自己手臂上的裂痕在隐隐作痛，仿佛那团怪物的存在正在激活某种潜藏在他体内的异变。
“快杀了它！”李佳大吼。
老韩迅速调转枪口，连续扣动扳机——
“嘭！嘭！嘭！”
子弹击中了那团怪物，血肉四溅，可是它却没有死，反而变得更加狂暴，甚至开始向四面八方分裂，变成了数个更小的怪物，像是某种寄生体，开始迅速爬向四人！
“它们在分裂！这些东西不能接触到身体！”张宇一边开枪一边后退，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
但其中一个怪物已经飞速爬到了沈奕的脚边，瞬间缠上了他的腿！
沈奕的瞳孔猛然收缩，他低头看着那团扭曲的血肉正在往他体内钻，他的头脑一片空白，身体瞬间被冰冷的恐惧支配。
——然而就在这时，李佳猛地一刀砍下去！
刀锋精准地剁在怪物的身上，将它硬生生劈开两半，黑色的血液溅在沈奕的裤腿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几乎瞬间就把布料腐蚀出了一个大洞！
沈奕喘着粗气，迅速后退几步，李佳抓着他的手腕，把他直接拽到了安全距离。
老韩一脚踢翻一张生锈的医疗推车，拉开手雷保险，毫不犹豫地丢了过去。
“轰——！！”
爆炸的火焰瞬间吞噬了整个手术室，那些怪物在烈焰中疯狂扭动，发出凄厉的惨叫，最后化为一堆焦黑的碎块，彻底失去了生机。
四人狼狈地后退到走廊里，呼吸急促，脸上都布满了冷汗。
张宇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目光沉重地看向燃烧中的手术室，低声说道：“这地方……简直是个地狱。”
沈奕没有说话，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裂痕，发现它们似乎比之前更深了一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侵蚀着他的身体……
空气里还残留着爆炸后的焦糊味，手术室已经彻底变成了一片火海，但四人却不敢有丝毫松懈。
沈奕靠在墙上，剧烈地喘息着。他的手臂上，那些黑色的裂痕依旧存在，而且比之前更深了一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渗透进他的血液之中。
“不能再拖了，”张宇低声说道，声音里透着一丝焦急，“这地方绝对有问题，沈奕的状态越来越糟，我们必须找到血清。”
“你们还记得之前看到的实验记录吗？”李佳回忆起先前在文件柜里翻到的资料，皱着眉说道，“上面提到过‘抗体注射’，如果这座研究所真的有研发出血清，那它应该被存放在某个安全的储藏室里。”
老韩点点头，他在爆炸前曾迅速扫视过房间的构造，从之前的布局来看，这个实验区的深处可能还隐藏着更重要的研究室。
“走吧。”老韩拉动枪栓，示意其他人继续前进。
四人迅速穿过走廊，这里的空气比之前更加沉闷和压抑，墙壁上的血迹越来越多，甚至还能看到一些半熔化的尸体，它们似乎是在某种极端实验下痛苦死去，死前仍保持着扭曲的挣扎姿态。
沈奕的步伐开始变得沉重，他的额头不断渗出冷汗，呼吸变得急促，手臂上的裂痕隐隐泛起黑色的光，仿佛他的身体正在经历某种恐怖的变化。
“沈奕！”李佳扶住了他，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担忧。
“我……还能走……”沈奕低声说着，但他的语气中已经透出了极度的痛苦。
老韩的眼神冷静而坚定：“必须快点了。”
张宇点头，迅速在前面带路。他们绕过了一条塌陷的通道，来到了一道封闭的电子门前。门上标着几个已经模糊的字母，虽然大部分都被血迹覆盖，但仍能依稀辨认出“药物储藏室”几个字。
“就是这里！”李佳低声喊道。
老韩上前查看，发现电子门的锁已经因为长时间失去维护而彻底报废了。
“让开。”老韩退后一步，抬手就是一枪。
“砰——！”
子弹精准地打在电子门的锁芯上，发出一阵电火花。门锁损坏后，张宇上前用力推开，门后是一间狭小但整洁的储藏室。
金属柜子整齐地排列在房间两侧，玻璃门上满是灰尘，但里面仍然保存着大量药物和医疗器械，其中一个角落的柜子里，放着几个封存严密的小型冷藏罐，上面标着“x-12抗体”。
“找到了！”李佳快步走过去，拉开柜门，将冷藏罐取出。罐体仍然完好无损，内部的药剂似乎保存得相当完整。
“快给沈奕注射。”张宇催促道。
李佳迅速取出注射器，将冷藏罐连接到针管上，随后转身来到沈奕面前。
“沈奕，忍着点。”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沈奕艰难地点点头，强忍着身体的痛楚，让李佳将针头扎进他的手臂。
药剂缓缓推入他的血管，最初他没有感觉到任何变化，但几秒钟后，一种冰冷的触感开始在体内扩散，像是一股清流洗涤着他的血肉。
他的手臂微微颤抖，原本密布的黑色裂痕开始逐渐消退，疼痛也在一点点减弱。他能感觉到自己被侵蚀的意识正在恢复，那股一直萦绕在耳边的低语声……终于安静了。
“……有效果。”沈奕深深地喘了口气，他的额头满是汗水，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
张宇松了口气：“总算赶上了。”
李佳也微微放松了一些，她看着沈奕手臂上的裂痕几乎完全消失，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老韩沉声道，他检查了一下冷藏柜，“这里还有几支血清，我们带走，以防万一。”
李佳点点头，迅速收集了所有能用的抗体和药品，将它们放进背包里。
但就在这时——
走廊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而诡异的咆哮。
那声音不像普通的丧尸，更像是某种更恐怖的怪物，它的嘶吼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和杀意，仿佛察觉到有人正在夺走它最重要的东西。
老韩猛地回头，目光死死盯着走廊的尽头。
“该死……”张宇低声骂了一句，握紧了手中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