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雪到了机场后，没有按原定路线中转，而是避开行人通过一条废弃的小道去了燕城。
“老师，我......”
因为着急，慕安雪没有提前通报就直直闯进院子，眼前的一幕吓得她连忙背过身去。
完了，完了，不会被老师灭口吧？
她知道自家老师有些特殊的爱好，但......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老师会把人带回这里。
被打扰的人难得没有发怒，只是柔声安抚怀里受惊的小白兔：“眠眠，进去等我，好不好？”
“嗯。”
高眠小如蚊哼的应了一声，闹了个大红脸，刷的一下跑没了影。
“老师，我、我不是故意......”
“下次，记得先敲门。”许一摆了摆手，眼底的温和在高眠转身的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怎么样了？”
“已经按照老师的要求，暗示了您的名字，并且成功让她以为我惧怕笼子，但是......”慕安雪低下头，似有些难以启齿，“徒儿无能，被她反催眠了。”
“这倒是她的风格。”许一淡淡一笑，并不惊讶，“与她交谈时，要多注意，凡是她说的话不能全信。”
“老师，我、我根本就没有防备的机会。”慕安雪像是想起了极其恐怖的事，身体不自主颤了颤，斟酌着开口，“进门的瞬间就被她催眠了。”
“什么？”
波澜不惊的眸，终是因为一颗小小的石子，荡起惊涛骇浪。
袁衔桉会催眠在她的意料之中，但若是第一眼的话，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失忆的人，会催眠吗？
“无妨，一切都在老大的计划之中，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许一很快收敛了讶然，又恢复到平淡如水的状态，“他们查到我只是时间问题，在此期间，那药的研制你加快速度，万不可出差错。”
“老师，副作用已经很小了，改良起来不太容易。”
“只去除椎体外系反应还不够。”许一轻轻叹了一口气，“必须做到零反应。”
“我明白了，老师。”
慕安雪有些疑惑，是药三分毒，为什么一定要花费如此大的人力物力，在一款几乎没有什么副作用的药上精益求精。
不待她询问，一阵带着清香的风拂过，直直扑向许一。
眼皮一跳，不由得替那人捏了把汗。
“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等我？”
“呜......你半天不回来，我等了好久好久。”高眠委屈巴巴的说着，埋在人怀里的头还不安分，轻轻蹭了蹭，“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呜......”
“好啦小哭包，昨天你说想喝鸡汤，我们去看看炖好没有。”许一揉了揉她的头，将那欲滴不滴的泪揩去，“没有不要你。”
“哦......”
人比人，气死人。
慕安雪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浑身直冒鸡皮疙瘩，她打了个寒战，趁许一哄人的间隙迅速离开。
再不走，被灭口的，怕是她自己了。
从未见过老师如此的一面，真是越看越吓人！甚至都有点怀疑自己还在催眠中没有醒来。
罢了罢了，她还是乖乖回去研究药，逃离这真假难辨的现实吧......
自袁衔桉提议调查与余愁容有接触的人后，萧沉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两段，免得自己晕头转向的两边跑。
经过仔细排查，一个即将被遗忘的名字，水灵灵地浮出。
至于查那个叫许一的人，却是大海捞针，完全没有进展。
萧沉将资料整理好，叩门。
“老骆，呃，那个查到了。”
袁衔桉关掉报告单，眨了眨酸涩的眼：“什么情况？”
“是章雅。”
章雅？
好熟悉的名字。
“钱浩的媳妇。”
这下是彻底想起来了。
所以，两个不相干的人，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
袁衔桉略作思索，又重新点开一份未命名的文件，将章雅和余愁容连在一起。
顺带改了一下名字出现的顺序......
原本混乱的名字，赫然变为规则的图案，层层递进。
所有受害者，都是围着当年的顾氏惨案展开的，可按照这图来说，也是围着施糯的。
“你不先判断我们的关系吗？”
“爱人。”
“你曾同我说过，只要做了就会留有痕迹。可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为什么时隔多年仍然活不见人，死、死不见尸？”
“这个忙你不愿意帮就不帮吧，反正往后些许年里我也不会知道的，相信我，他们所有人都死有余辜。”
疼痛压迫神经，袁衔桉却顾不得，只是颤抖着圈出洛怀溪的名字。
“萧沉，我想再看看李倩的资料。”
萧沉点了点头，这个要求，报上去应该能通过。
“是有什么线索了吗？”
“你来看。”
“这啥啊？”萧沉看的云里雾里，甚至有点晕，“你画那么多圆干嘛？”
袁衔桉默默滑动屏幕，将那些黑点放大，才道：“你看仔细点，这是名字啊！我没事画什么圆？”
经过提醒，这才看明白，将受害者的名字以特定的顺序排出来，竟能组成一个从内向外不断扩大的同心圆！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以施糯作为这个同心圆的圆心。
“这、这，这样排列有理由吗？老骆。”
萧沉完全沉浸于震惊中，已经无法注意自己对袁衔桉的称呼。
“有。”袁衔桉深吸一口气，凭借记忆在每个名字旁边打了时间，“记不清了，应该是大概的。”
萧沉定睛一看，惊讶的有点合不拢嘴，哆哆嗦嗦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大概到日期的死亡时间吗？
“不是，老骆，你记忆力这么好，为什么会失忆啊？”
这问题问到了袁衔桉的心上，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轻而慢的吐出一口气。
“先不要纠结我为什么会失忆，去找你们家组长，让她想办法，查查施糯和李倩或者顾娴的关系。”
眼下只有这三人看起来没有联系。
萧沉神色微凝，低头想了很久，最终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组长恐怕没时间，之前踩点的一个天雷帮旧党据点发生异动，头目逃向了燕城边境，组长她奉命深入调查。”
袁衔桉听罢，嘴角一抽：“这也归她管？”
关键是还正好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