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论，最早是布封和拉马克提出的，达尔文为公认的集大成者……”宋玄坐在椅子上，他望着窗外的上城，皱了皱眉。
“而现在，某些人，要借用翡翠晶，来提高自己，进行第二步的进化……我很好奇，他们的进化会到什么程度。”
他想不出来，人类无法想象从未见过的事物，他们的想象力都被约束在大脑，如果继续进化下去，会发生什么。
“人类并没有天生的武器，又可以说，每一步都是武器，坚硬的骨头可以承受一二百斤的重量……锋利的牙齿可以撕烂血肉，就连大脑，都可以思考……”宋玄看着自己的右手，如果继续设想下去，没准自己也已经步入进化。
“我的厉鬼化并不是进化，而是让自己变成厉鬼……进化呢？长出更加坚硬的外骨骼？或者是，锋利的指甲，就像是……”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就像是野兽一样，外骨骼可以承受攻击，锋利的利爪可以撕烂一切。
“灵魂呢？也可以进化吗，并不太可能吧，如果灵魂也可以进化，那完全就不属于人类的范畴了。”宋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他想不出来『进化』的下一步，就像是人类的祖先也想不到如今的社会。
“利用翡翠晶，和其他的群众来让自己走上进化的最后一步，也许只是第一步。”宋玄微微皱眉，他看向通天塔。
“提出『进步计划』的人是谁……我也许需要再去见一面那个女巫，她也许知道一些事，但是……我该如何闯进去？”
咚咚咚咚！
宋玄看向木门，随后走了过去，打开了那紧闭的木门，维罗妮卡·希尔站在了门前，她的脸上盖着一块黑纱，遮住了面容，只是仍旧能通过她的眼神看到犹豫的神情。
“亲爱的宋玄先生，许久不见。”维罗妮卡说道，宋玄皱了皱眉，下一刻，二人便出现在诡异之地当中，维罗妮卡看了看四周，开口说道：“这就是你的结界吗。”
“希尔小姐，我刚准备去找你。”宋玄道，他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维罗妮卡，她接住茶杯，微笑的说道：“你很谨慎，在你我相见的那一刻就拉我进入了结界内部。”
“我有些担心你被追踪，还有我被追杀。”宋玄道，他坐在了椅子上，说道：“我有事想问你。”
“『进步计划』的，没错吧。”
“不愧是女巫，既然如此，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维罗妮卡小姐。”宋玄微微点头，一把漆黑的椅子被放在了维罗妮卡的身后，她坐了下去，说道：“进步计划的事，我并不知情。”
“维罗妮卡小姐，你清楚我的作风，如果你不说出让我满意的答案，我是不会让你离开这里，也许会把你困在这里几十年。”宋玄道，他也坐了下去，眉头紧锁。
“请放心，宋玄先生。”维罗妮卡吹了吹茶水，说道：“人类的进化，是上帝的旨意，不知道，你是否看过圣经？”
“看过，但是我更喜欢女娲造人的故事。”宋玄说道，维罗妮卡又说：“上帝创造了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人类，就是亚当，你知道他为什么会以他的模样创造亚当吗？”
“自恋？不清楚，我害怕被雷劈。”宋玄道，维罗妮卡笑了笑，说道：“那是因为，人类最开始的模样已经定下来了，不可能进化，所以，这个计划只会失败。”
“那借助翡翠晶呢？也不行？”宋玄道，维罗妮卡摇头，说道：“上帝既然创造了翡翠晶，也已经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你的意思是，人类根本无法进化吗？”
“没错，人类无法进化，即便你的境界再高，修为再强，无论如何，也只是人类，会被时间打败。”维罗妮卡说道，“就算，你成了仙，终有一日，会老死。”
“寿命论无法被打破，进化论始终如一，这个世界的规则并没有被打碎，但是，却有其他的东西诞生。”宋玄皱紧眉头，这个世界的每一步都有错误，却又因为另外一个错误而正常的运行，他又想到，至今为止，除了人类，都在寿命论外。
厉鬼，魔兽，或者是杨春山，他们都是活了百年的老东西，却仍旧在时间的洪流中活了下来，只有人类，会被寿命论打败，最终老死，病死。
就像是一串漏洞百出的代码，却因为每个漏洞相互补偿，再次运行。
“既然进化论无法被打破，他们为什么还要执行『进步计划』。”宋玄问道，维罗妮卡开口说道：“因为他们想这么做，也必须要这么做，他们想要找到人类的出路。”
“也是为了人类着想，但是，走错了路。”宋玄开口说道，维罗妮卡点头，随后说道：“宋玄先生，想要打破寿命论，就必须不再是人类。”
她的眼神略有所思的看着宋玄，似乎是在等待着他的某个答案，可是，这眼神和问题太过蹊跷，又充满了陷阱。
“我还不知道怎么做，但是，你已经给了我大概的方向，维罗妮卡小姐。”宋玄道，“我想，你该离开了。”
“是的。”维罗妮卡说道，“我该离开了，希望，下次还可以见到你，不过，希望你打破了寿命论，这个世界需要一个异类来守护，至少，不是那种进化的异类。”
结界消散，维罗妮卡离开了客栈，宋玄站在房间当中，他皱紧眉头，仍旧在思索着维罗妮卡的意思。
“她说，人类无法打破寿命论，即便是修士也不可能。”宋玄坐在床边，“和我想象中的不同，我还以为，人类会突破百年的寿命，最终羽化飞升，得道成仙，与天同寿……但是，从她的口中来讲，并不可能。”
宋玄看着那座通天塔。
“要我，成为第一个打破寿命论的人吗？看样子不太可能，也许我该去问问韩怡，她作为元婴期的强者…”
宋玄拿茶壶的微微一抖，茶水洒出来一些。
“元婴期的修士，应该，至少……也要有个几千岁，但是，也会被时间的洪流冲刷而死，可是，她却太过年轻，这不免太诡异了一些。”宋玄皱紧眉头，“如果说，人类无法抵抗时间，那是否可以顺从时间？那不就是逆来顺受，等死吗。”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体内闪烁着金光的金丹。
“我也会死，作为人类，我也会死。”
宋玄平复着内心，仔细的思考着和维罗妮卡的对话。
“我该准备下一步了，距离我的诅咒爆发，也只有不到四年的时间。”宋玄放下茶壶，看着通天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