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生怕弄出声响被傅凛渊听到。
可她盯着床上纹丝不动的鼓包,又觉得可能是她想差了。
男人压抑的喘息声还在持续,仔细听听,又好似与两人亲热的时候略有不同。难道是腿还没好利索的地方又磕碰到了?
许知意这样想着,行动快于行动奔向了床边。
呃~~
到了床边她才发现,傅凛渊居然将脑袋也用被子蒙起来了。
“傅先生,早餐已经好了,要一起吃吗?”
许知意没注意到的是,在她快步奔向床边时,男人那种压抑的喘息声便停止了。
空气安静一瞬。
“出去!”
男人声音涩哑,却带着不容置喙的低冷。
许知意心尖一抽,抿着唇,担忧地盯了被子两秒后,还是转身走出了卧室。
跨出卧室后,她往外吐了口气长气,抬手抚摸着依然发颤的心尖。
好凶!
好吓人!
老天,为什么要让她知道大佬这种隐秘的秘密?
五分钟后,她坐在餐桌前,刚拿起三明治准备咬下去,傅凛渊出现在了餐厅,坐到了她的对面。
自从两人第一次后,他每次吃饭都坐她左侧的。
许知意抬头,小心翼翼看向傅凛渊。
不看还好,看过之后,她心脏突突猛跳起来。
傅凛渊不仅仅是眼圈红,是整双眼睛都是红的。
许知意眼睛眨了又眨,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此时大脑中的猜想。
她刚刚听到的男人压抑的喘息声,其实是哭声?
张开的嘴巴又合上,许知意咽了咽唾液。
看起来真的像是哭过。
为什么哭?
因为时间短?
许知意不敢往下想,她迅速低头,大口咬上双手捏着的三明治。
只是她咀嚼的轻柔又缓慢,甚至还放慢了呼吸声,生怕引起大佬过多的注意。
傅凛渊深吸了口气,鼻息间有他自己能察觉出的颤抖。
他定定地盯着低头吃早餐的许知意。
许知意只要此时一抬头,便会看到某人红着眼,一副也不知道被谁气饱了生人勿近的模样。
许知意吃完三明治便跑了,找许嘉泽玩去了,全程没再敢与傅凛渊对视。
……
学校活动开始前的半个小时,秦肇接到学校领导的电话,主持他一个人上,或者再找个同学顶上,只说了傅千兰上不了了,却绝口不提上不了的原因。
挂了电话,秦肇面露果然如此的厌烦之色。
孙星月站在他身边,自是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她眼底闪过窃喜,面上却展现出愧疚之色。
“阿肇,都是我不好,我昨天太冲动了,我现在便给千兰道歉,让她过来。”
孙星月不开口还好,她这样一说,秦肇眉头锁紧,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目光从厌烦瞬间转化成锐利。
“她爱来不来,明明就是她仗势欺人,不用管她,月月你来代替她主持。”
秦肇说着将死死捏在手中,原本他为傅千兰准备的主持提示卡,塞进孙星月的手中。
孙星月眼眸一亮,脸上的欣喜已经快要藏不住,她迅速低垂下脑袋,娇柔道:“这样会不会不好?千兰若是知道了,又要误会你了。”
孙星月没及时得到秦肇的回应,她微微抬眸瞄向秦肇,却发现他正低头对着手机发消息。
微微向前探了探脑袋,她看到秦肇是在给傅千兰发消息:【给你十分钟时间立刻出现,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否则以后任何活动你都别参加了】
孙星月刚刚窃喜的表情一瞬间阴冷下去,她呼吸微重,双眼微眯,眸中迸射出一抹怨毒。
秦肇发完消息抬头看向孙星月,“你刚刚说什么?”
孙星月在他抬头时迅速藏好情绪,抿了抿唇,再次摆出愧疚模样,“没什么,为了今天的活动你付出这么多,我给千兰打电话道个歉,也是值得的。”
秦肇眼底升腾出一抹心疼,柔声安抚道:“她那个大小姐脾气,就算是你道歉了她也不会来的,主持词好好看看,让她看看,没有她,我们活动依然能办的非常成功。”
……
傅千兰收到消息时正在病房里吃晚餐,一大盆麻辣小龙虾。
楼珩给她买的,陪她吃的却是苏晴。
她双手都用在剥小龙虾上,并没看手机。
苏晴坐在正对床尾的沙发里,低头正认真看着一本心理学的着作。
“苏姐姐,没想到你这么漂亮,楼珩哥是不是有眼疾?”
铁打的楼珩,流水般的网红脸,傅千兰参加过有楼珩组的派对和聚会。
每次身边女孩名字都不一样,可那脸型甚至身材几乎都一样,弄的她一度以为自己有脸盲症。
苏晴笑了笑,“他有没有眼疾我不清楚,你有恋爱脑,我今天略有耳闻。”
傅千兰:“……,完了,咱俩友谊的小船还没起航便翻船了。”
苏晴被她逗的“咯咯”大笑起来。
傅千兰眉眼弯弯的也跟着笑,“我这不是入院接受治疗了吗?”
苏晴笑着抿了抿唇,“那么千兰,你真的能放下吗?”
傅千兰沉了口气,“苏姐姐,不怕你笑话,我舔了那个男孩两年,他对我忽冷忽热的,冷的时候是真冷,热的时候……”
讲到这里,傅千兰忽然顿住,她好似短暂失忆了,想不起秦肇有对她热过。
“苏姐姐,你说一个男生偶尔会给你带早餐,邀请你参加他的生日聚会,还……还对你的靠近并不排斥,是对你有热度的吧?”
苏晴听着傅千兰的话,陷入沉思。
她想到了自己,想到她和楼珩。
想到楼珩十八岁生日前,他会一口一个“姐姐”的喊着她,每天早餐非要与她一起才肯吃,自从她八岁搬到楼家老宅,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楼珩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都会想着她,会在她情绪低落时变着花样逗她开心,他从小便毒舌,却从来没对她讲过混话。
他就像她暗淡无光人生路上的一抹温暖的光,一点一点带她走出黑暗。
直到楼珩十八岁生日那晚,楼爷爷提出让两人订婚。
她至今都记得楼珩看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