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说着说着便哽咽了起来。
傅凛渊抬手揽住她瘦薄的肩膀,柔声安慰:“放心,我都听傅太太的,好了,我们……早点回家休息,嗯?”
许知意吸吸鼻子,哽着嗓音“嗯”了一声。
孙依娜一直目送两人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勾着唇角笑了笑。
……
许知意在公寓门口见到等在门外的朱灵儿时又惊又喜。
“雀灵!”
朱灵儿朝着她展唇一笑,开口的声音却透着疲惫和沙哑,“意宝儿!”
与许知意抱了抱,朱灵儿对着傅凛渊礼貌颔首,开口的语气带着几分恭敬,“傅总。”
傅凛渊很淡的“嗯”了一声。
许知意拉着朱灵儿要进公寓,被朱灵儿拒绝了,“意宝儿,能在这里单独聊几句吗?”
许知意先对着朱灵儿点了头,转而看向傅凛渊。
傅凛渊颔首后抬着长腿跨进公寓。
公寓门关上,朱灵儿再次抱住许知意,“意宝儿,我有点怕。”
许知意回抱住她,“发生什么事了?”
朱灵儿吞咽两下,“楼嗣,你认识吗?”
许知意心中“咯噔”了一下,楼家的两大奇葩,楼珩和楼嗣,京圈无人不知。
与楼嗣相比,楼珩只是风流不羁了些,还能算个正常人。
楼嗣,想想她大概有两年未见过了,可每次看到都挺令人胆寒的。
就……与傅凛渊这种冷戾又有压迫感的男人不同,楼嗣是那种给人阴森森的病态感的男人。
与西方电影中吸血鬼的区别只是他没有吸血的獠牙。
“认识,你得罪他了?”
朱灵儿深吸了口气,与许知意拉开一点距离,仰头对她担忧的眼眸对视。
“没有,也算是有一点,他……他是我现在的丈夫。”
许知意瞪大眼眸,愣在原地,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楼……楼嗣……你现在的丈夫?”
朱灵儿抿着红唇从鼻息中重重往外沉了口气,“对,没错,原因我以后再同你讲,他今晚的飞机回国,明天回楼家老宅,我也要过去,你……你能不能让傅总劝劝谢怀谦,别让他去找楼嗣?”
许知意脑袋云里雾里的,“为什么?楼嗣在国外养了个女人,京圈很多人都知道,你们是协议夫妻?”
朱灵儿摇头,“没有协议,真夫妻,意宝儿,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才找上你的,我与楼嗣不能离婚。”
许知意盯着朱灵儿焦灼通红的双眼,抿唇点了头,“我试试,可我……”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一定能成功,尽力就好。”
朱灵儿眨了眨酸涩的双眼,“我被调到了京城交响乐团,今天刚从海城飞过来,谢谢你,意宝儿。”
许知意有千言万语想要问朱灵儿,可朱灵儿似乎不想给她这个机会,说完便已经转身跨进了电梯。
许知意追上去,“你住哪里?”
朱灵儿轻扯唇角,冲她摆手,“酒店,后天我再找你。”
说话间电梯已经合上。
许知意盯着合上的电梯门呆愣了许久。
怎么也想不明白朱灵儿怎么会与楼嗣有了关系。
那么楼嗣国外圈养了个女人的传闻是假的吗?
她哥应该八卦给她听的九成都是真的。
不太可能是假的。
“想什么呢?”
傅凛渊低柔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许知意皱着小脸,满眼迷茫的看向他。
“谢怀谦和朱灵儿之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傅凛渊清冷着一张脸,“谈了两年,分手三年,怀谦好像对她的家世不太了解,嗯……还有朱灵儿的丈夫是楼嗣,目前只知道这些。”
许知意泄气的叹了口气,“那你能劝劝谢怀谦别去找楼嗣吗?我觉得灵儿她好像有难言之隐。”
傅凛渊拉起她的手,“先回家。”
一直到两人坐到餐桌前开始吃晚餐,傅凛渊依然没给她明确的答案。
“能劝吗?”
许知意没沉住气,又厚着脸皮问出口。
傅凛渊清冷看她一眼,“先吃饭。”
许知意垂头,心不在焉吃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许知意觉得傅凛渊这样的态度,其实是在委婉拒绝她。
心中一边担心着自己的朋友,一边有种说不清楚的闷闷情绪在心中升腾。
果然,吃完饭,傅凛渊也没给她答案,反而是去客厅打电话去了。
事不过三,许知意没有再问第三遍,她闷闷不开心的回了卧室。
坐在床头,盯着手机,她指尖在手机上摩挲许久,最终给朱灵儿发了三个字:【对不起】
对方好似一直在等她的消息,几乎是秒回:【没事的,意宝儿,别多想,我知道你尽力了,早点休息,晚安】
许知意抿着红唇,盯着手机屏幕上好似被氤氲开的文字,喉咙哽了又哽。
迷茫,无助,无力……
这一瞬间,她忽然又意识到,她只是朵攀附在傅凛渊身上的菟丝花。
倘若哪天傅凛渊厌了她,她会一夜之间再次沦为无家可归的可怜虫。
抬手抹掉蓄满双眼的泪水,许知意起身去了浴室。
傅凛渊在客厅打完电话,转身没见到人,找进卧室,最后听到浴室放水的声音。
刚要敲浴室的门,他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犹豫一瞬,他接了电话,听了两句后,转身走出卧室去了书房。
许知意从浴室出来,做好基础护肤,对着镜子深吸了口气。
协议结婚生子这种事情她都做了,还有什么可去矫情的?
对着镜子反复练了许久谄媚讨好的微笑后,她去了衣帽间。
翻箱倒柜,找了件性感的睡裙。
芭比粉细肩带,大半个美背在外,细嫩的肩膀,精致的锁骨,以及性感的沟壑,胸口有个小扣子,扣开便是整片旖旎分光,下摆堪堪遮住腿根。
她对着镜子吞了吞口水,还没走出衣帽间,自己一张小脸先热了。
在衣帽间中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后,许知意穿上睡裙外袍,双手裹着前襟走出衣帽间。
只是没想到,刚走出衣帽间,便看到傅凛渊正姿态挺拔地立在卧室。
出来后,她才意识到此时已是夜半。
卧室里的灯调成了暖黄色,衬得她更加肤若凝脂。
许知意拘谨地立在卧室,“傅先生,今天是排卵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