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渊揽住她瘦薄的肩膀,“他们一直在知知的身边保护着知知。”
许知意脑袋靠到傅凛渊的肩膀上,带着鼻音“嗯”了一声。
中午两人小酌了点红酒,傅凛渊搂着她将她哄睡后起身在她卧室的书桌前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工作。
将需要他批阅的工作处理完,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桌面上手机震动起来,他拿起手机,拉开通往阳台的落地门,去了阳台接电话。
电话讲了一半,他看到罗伯特走向酒窖旁的一幢独立的红色两层小楼,怀中抱着厚厚的一床被子,进门前还左右张望了一下。
在罗伯特视线瞥过来时,他侧身移开视线,假装是在认真听电话,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样子。
又讲了一会儿电话,他才再次拉开阳台的门,跨进卧室。
进入卧室后,他闪到垂着窗帘的窗户旁,又朝着那幢红色的小楼望了过去,原地盯了差不多十分钟后,罗伯特空着手从小楼走了出来。
傅凛渊觉得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可罗伯特转身又将小楼的入户门锁上了,这令他不禁蹙起浓眉。
许知意醒的时候傅凛渊侧身躺在她身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她懒懒地翻了个身,纤细的手臂缠到傅凛渊的腰上,往他怀中又靠了靠,沙着声音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傅凛渊轻柔抚摸着她的长发,“没睡,一直看着你呢。”
许知意眯开眼睛看他,辨别真假。
傅凛渊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了印,“知知,那幢两层的红色小楼是用来做什么的?”
许知意迷蒙的眨了眨双眼,好似在认真思索。
“储存农具用的,怎么了?”
傅凛渊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没什么,突然看到,你也没介绍,我一时好奇。”
许知意收回视线,在傅凛渊怀中蹭了蹭,“我没进去过,具体放了什么也不太清楚,我哥跟我说是放农具用的。”
傅凛渊搂紧许知意,幽邃的黑眸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
……
傅凛渊让马川过来送衣服,却没想到他将傅千兰和傅夫人也一起带了过来,当然还有许嘉泽和照顾许嘉泽的佣人。
“哇,二嫂,这真的是你的庄园吗?好漂亮,我好喜欢。”
傅千兰感慨完,转而对上也正四处观赏的傅夫人,“妈,你什么时候也送这么个庄园给我?”
傅夫人冲傅千兰笑了笑,“你妈我可没钱送你这么大的庄园,问你二哥去。”
傅千兰撇了撇嘴,她哪里敢问啊。
刚一进门她二哥便拉耷着个脸,显然是觉得她们过来打扰到他们的二人世界了。
许知意想回傅千兰的话,刚张开嘴便被傅凛渊给拉着往楼上走。
被拉到二楼后,她冲着一楼喊:“妈、千兰,你们随意逛,有什么需要跟这里的佣人讲就好。”
傅夫人和傅千兰两人同时笑着应她,“知道了。”
两人话音刚落,二楼的两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哎呀,我二嫂的小身板,能受得住吗?”傅千兰笑着调侃了句。
傅夫人笑笑不语。
儿子血气方刚的年龄,她自是能理解。
……
傅千兰和傅夫人两人晚上并未走,两人傍晚去酒窖餐馆,回来后将各个年份的酒尝了个遍,喝的醉晕晕的,马川无奈,喊人将两人送到了二楼客房。
许知意被傅凛渊折腾到了晚上七八点,吃了点东西早早便睡下了。
凌晨一点,马川站在别墅二楼的阴暗角落里等傅凛渊。
傅凛渊披了件外套准时从卧室里走出。
走廊上的感应灯并没有亮,借着月色,他迈着长腿缓步走向马川。
走廊尽头的窗户,一左一右的黑暗阴影里,身材修长的两个男人长身而立。
“怎么样?”傅凛渊低沉声音率先打破静谧的夜。
马川沉了口气,向来干脆的人,此时却犹豫了。
“我觉得还是主子您亲自去看看比较合适。”
傅凛渊冷戾的眉峰蹙起,幽邃的黑眸划过一抹凌厉,“打草惊蛇了?”
马川静默了一瞬,“没有。”
又是一阵静默,傅凛渊低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去一楼等我。”
十分钟后,两人站在了小红楼的入户门外。
门上的锁很轻易地被马川打开,接着他推开门,傅凛渊跟着他一起走了进去。
一楼确实放着一些管理葡萄园用的农具,可二楼有昏黄的光在跳动,好似是壁炉燃烧的火焰。
二楼的门也上了锁,马川第二次打开这扇门,门刚一推开,便被人用匕首抵住了脖子。
“现在离开,当做没来过这里,我可以不杀你。”
女人的声音低冷。
马川目光锐利地盯着用匕首抵着他的女人,“零,你杀不了我,让我的主人见见他,然后决定杀不杀你。”
女人瞳孔骤然一缩,往后退了两步。
马川讲话的同时,她手中的匕首已经到了他的手里。
“你是谁?”
马川很轻的笑了一声,“我是谁不重要的,我知道你是谁。”
女人紧紧盯着马川,正僵持时,傅凛渊从马川身后走出。
女人在看清楚傅凛渊的脸后,瞳孔再次缩了缩。
她深吸了口气,在傅凛渊尚未开口前先开了口,“跟我来。”
女人转身,朝着卧室的方向而去。
傅凛渊往前迈了一步,马川立刻抢到他身前,“安全第一。”
卧室门被打开,里面很简陋,只有一张床、一把椅子和一张桌子。
床上安静地躺着一个男人,忽略他苍白如纸的面色的话,像个安静的睡美人。
傅凛渊盯着俊美无边的男人,一步一步走向床头。
他走的每一步心跳都如擂鼓。
昔日幽默乐观,暖如灿阳的男人,此时此刻正死气沉沉地躺在这破败简陋的房间里。
“他这是……?”
傅凛渊喉咙有些发痒,明明已经预知的事实,此时此刻却怎么都问不出口。
马川快他一步向前探了探床上男人的鼻息。
手抽回后,他别开了视线。
女人站在床位,抿着红唇,双眼翻红,还未开口喉间已经泛起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