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
古凌夜推门进去，一进去便环首四顾，与之前的情况并没有多少差别。
只是多了张松软的地毯，还有些红色的点缀帷幔。
抬眼看见了焕然一新的床榻、绣着喜字的被褥和枕头，坐在床边的沐雪瑶一身红装，格外显眼。
她显然认真打扮过，描了眉，唇间红艳艳的，与往日相比多了份惊艳。
见到古凌夜进来，并着双腿坐在床边的沐雪瑶目光有些闪躲，但小腰挺直，保持着大家闺秀的仪态。
“都是我从沐府带来的，还少了些东西。”沐雪瑶轻声解释一句。
脸蛋上涌起了不易察觉的红晕，双手交叠着，不自觉地拽紧了红裙，明明紧张得不行，却还尽量不让自己暴露那羞怯的神色。
确实仓促了点，回头等老爹回来再补个盛大的好了，女孩子都需要一些仪式感....
“咳咳！”
古凌夜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略显尴尬又暧昧的安静，说道：“让你久等了。”
沐雪瑶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古凌夜接着说道：“我有个东西需要给你。”
沐雪瑶心里有些好奇，目光紧紧跟随。
古凌夜说完，径直走向床榻旁边的柜子，拉开抽屉，从最下面找出三本画册递给沐雪瑶。
这是古家需要传承的东西？
古凌夜是准备让我来保管？
沐雪瑶暗自琢磨，尤为郑重的接过画册。
画册封面上写着：秘戏图、风月图、枕畔画册。
饱读圣贤书的沐雪瑶微微一愣，这三本书名字古怪，似乎是指男女之间的事情？
她有所怀疑的抬眼看了下古凌夜。
“此画册？”
古凌夜一直注意着沐雪瑶的表情。
你这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正经.....
古凌夜轻声道：“这三本画册非常重要，你先好好看看，我先沐浴。”
古凌夜朝后方屏风走去，他快速脱掉衣袍，跨进浴桶，泡了个澡。
夏末秋初的日子，哪怕洗凉水澡对于他一个八品武夫而言，那都不是问题。
耳廓始终聆听着沐雪瑶那边的声音。
直到听见画册被翻开的“沙沙”声，古凌夜嘴角上翘。
你看慢点呀....这么快的看，你记得住吗？
等到翻画册的声音越来越慢，古凌夜觉得差不多了，他从浴桶里站起身，随便披了件里衣，赤着脚走回床榻边。
沐雪瑶依旧坐在那，保持着与之前一模一样的姿势，表情自若，三本画册叠放整齐放在床头。
虽然她装的若无其事，娇躯却显得格外紧绷。
居然真的是那种画册.....古凌夜他什么意思啊？
夜里屋内安静，古凌夜隐隐约约都能听到大才女急促的呼吸声。
古凌夜很能理解她现在的心理状态，害羞、紧张、好奇、尴尬、喜悦.....
人都是需要成长的。
古凌夜知道在这个时候如果自己不说话，就这么干耗着，估计两人可以保持互相对视一晚上。
他必须做出引导。
“其实第一次见到你，便开始写那首诗了，第二次见面便决定无论如何都要给你看。”古凌夜笑着撒谎。
这个时候乱开玩笑肯定不明智，要打回忆和感情牌。
沐雪瑶听他说这些，心里面缓和一些，有人说话的话，没有那么尴尬。
她说道：“那首诗的后面一句，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何解？”
！！！
我为什么要说诗的事......最后一句我解不出来呀。
古凌夜在这一瞬间陷入了自我怀疑。
他只能现编，叹了口气道：“这就说来话长了，写这首诗的时候，我站在一个叫蓬山的地方，看到了青色的鸟，有感而发才写了这一句。”
“现在此情此景，我很难再找到当时的感觉。”
对于这个说法，沐雪瑶没有办法反驳，诗是他写的，当时的意境也只有他知道。
沐雪瑶带着一抹笑意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这首诗真的是写给我的吗？”
“蒸的！”古凌夜立刻回答。
随后补充道：“能将一位学富五车聪明睿智的大才女娶回府，实乃幸事。”
沐雪瑶显然放松了不少，觉得这时候也有必要交心细谈，她笑道：
“一开始看你挺讨厌的，尤其是你拉着我舅舅复赌。”
“后来你写诗给我的时候，确实才华横溢，很欣赏.....”
“你到沐府乱叫岳父的时候，那时候就觉得你是个无赖。”
“看你中解元以及完成立命境的时候，又觉得你好威风，嫁给你也挺好。”
“在天味轩的时候，你是真的贱，我现在想起来都生气。”
趁着沐雪瑶慢慢细说的时候，古凌夜主动握住了她的手，皮肤光滑细腻，手感极佳。
感受到她身体一顿，有明显的紧绷感，凑到耳边低声说道：“那现在呢？还生气吗？”
因为有互相敞开心扉的铺垫，沐雪瑶也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但依旧假正经。
“你还是很讨厌。但我应该从来就没生过你的气，有一件事必须向你坦白。”沐雪瑶说到最后声音变小，显得有些扭捏。
古凌夜侧头看了她一眼，一脸平静：“这件事重要吗？”
“我给你爹写了封信，说你每日欺辱我，你爹应该理解岔了，因此才.....”沐雪瑶还没说完，整个人浑身发烫，面部表情也失去管理，重新变得慌乱起来。
因为古凌夜把手搭在她肩膀上，欲将她推倒。
原来是这样，难怪莫名其妙就来将军府了....古凌夜笑了笑，“算了，结果都一样....”
沐雪瑶挣脱束缚，柔声道：“让我来吧....让妾身来吧，应该由妾身服侍夫君。”
嗯？
改了称呼....
但，你会吗？
你在这里装老司机？
古凌夜倒是看出来了，沐雪瑶确实是有做贤妻的决心。
“那我躺好，看你表演。”
“你刚刚看了画册，应该没问题吧？”
虽然未经人事，但也经过刚刚的恶补，沐雪瑶心一横，将古凌夜推倒，伸手去解他身上刚沐浴完的里衣。
里衣一瞬间滑落，沐雪瑶上下扫了一眼，立马愣住，有种窒息感。
画册是静止的，她看到的是会动的.....
她眼神渐渐迷离，脸颊从未有过的滚烫。
在她愣神期间，古凌夜早已反客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