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巴赫国王挥了挥手，示意侍卫退下。
菲斯将军看到这一幕，微微皱眉。“怎么了？国王陛下，是不是有什么急事？”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满。
巴赫国王转过头，举起酒杯，冲着菲斯将军遥遥一敬。“哈哈，没什么大事。将军您先好好享用美酒。”他语气轻松，仿佛真的只是小事一桩。“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些紧急公务需要处理。先失陪片刻。”
菲斯将军虽然不满，但也不好阻拦。他看着巴赫国王起身，带着侍卫，快步离开了宴会厅。他拿起酒杯，轻轻晃动，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
“哼，果然是小国国王，连享受都不能专心。”菲斯将军低声自语，完全没巴赫国王眼中的精光。他只当巴赫国王是个忙碌的仆从，而自己，则是高高在上的主人。
实验室里，数十名身穿白色研究服的科研人员正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他们有的在操作复杂的仪器，有的在记录着密密麻麻的数据，整个空间安静得只能听见仪器的蜂鸣和键盘的敲击声。
“司令。”
首席科学家，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快步迎了上来。他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眼神里透着一股独属于科研人员的狂热与兴奋。
“一切准备就绪。”
苏然没有多余的废话，径直走向实验室中央。那里，一个巨大的圆柱形玻璃容器内，盛满了淡蓝色的粘稠液体。液体中，悬浮着一套看似平平无奇的作战服，表面布满了复杂的黑色纹路，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在液体中缓慢地舒展、收缩。
“‘幽灵’系统，最终测试版。”首席科学家指着容器，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们根据‘神罚’小队在实战中反馈的所有数据，进行了超过一千项的优化。材料强度提升了12%，能量传导效率提升了7%，最关键的是，光学迷彩的稳定性和续航时间，增加了整整一倍。”
苏然的目光落在作战服上，眼神专注。他仿佛能穿透那层玻璃，看见这套装备背后蕴含的恐怖力量。
“样本呢？”他问。
首席科学家指向旁边一个稍小的平台。平台上，躺着一个用高强度合金打造的人形靶。靶子的胸口处，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边缘极其光滑的圆形空洞。空洞周围的金属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熔融后又瞬间冷却的结晶状，闪烁着幽蓝色的微光。
“这是模拟‘暴君’机甲的外层装甲材料。”科学家解释道，“我们在十分之一功率的激发下，对‘幽灵’臂铠内置的‘湮灭’粒子炮进行了测试。”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激动：“结果……您看到了。一击穿透。能量在击穿目标的瞬间完全释放，没有一丝一毫的浪费。干净，利落，致命。”
苏然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着冰冷的玻璃容器。
“很好。”
他吐出两个字，目光转向另一侧的全息投影屏幕。屏幕上，正实时显示着一组复杂的心率、血压和脑电波数据流。
“张任他们的情况如何？”
“一切正常。”另一位年轻的研究员立刻回答，“‘神罚’小队全体成员，身体数据和精神状态都处于峰值。他们已经完全适应了强化血清带来的身体变化。可以说，他们现在……已经不再是纯粹的人类了。”
苏然微微点头。
不再是人类。
这是代价，也是力量。
“A国的演员已经就位，观众也买好了票。该让我们的主角，登场了。”
“是！”
……
夜色如墨，将巴赫的王都彻底吞噬。
一辆毫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如同幽灵般驶出戒备森严的王宫侧门，汇入川流不息的车河。它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
车内，巴赫脱下了那身象征着王权的华丽服饰，换上了一套朴素的深色便装。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眼神晦暗不明。
开了大概半个小时，轿车在一个破旧的街区停下。司机下了车，恭敬地为他打开后门。
“陛下，请换车。”
巴赫没有说话，迅速钻进了一辆停在阴影里的老旧皮卡。皮卡车身满是泥土和刮痕，看起来就像是附近农场干活用的工具车。
皮卡发动，颠簸着驶向城市的另一端。
如此反复，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巴赫连续换了三辆车。从皮卡到送货的厢式货车，再到一辆几乎快要报废的出租车。每一次换车，都选择在人流混杂、监控死角极多的地方。
他像一个经验丰富的间谍，小心翼翼地抹去自己所有的踪迹。他很清楚，菲斯将军那些自大的手下，此刻一定在某个地方监视着王宫。但他更清楚，如何在这座自己经营了几十年的城市里，变成一个看不见的影子。
最终，出租车停在了一座废弃工厂的后巷。
巴赫付了钱，独自一人下车，走进了深邃的黑暗之中。
巷子尽头是一扇不起眼的铁门。他按照特定的节奏，敲了三下，停顿，再敲两下。
“吱呀——”
门开了一道缝，两道锐利如鹰隼的目光从门后射出，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巴赫坦然地张开双臂。
两个穿着黑色作战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男人走了出来。他们动作麻利，手法专业，从他的衣领、口袋，到裤腿、鞋底，每一寸都仔细搜查。确认没有任何窃听或追踪设备后，才侧身让开一条路。
“请。”其中一人声音嘶哑。
巴赫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领，毫不在意地走了进去。他知道，这是必要的程序。与魔鬼合作，就要遵守魔鬼的规则。
工厂内部被改造成了一个临时的地下基地。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硝烟混合的铁锈味。他沿着狭窄的金属楼梯向下，走了很久，才到达一个灯火通明的巨大空间。
张任和郑北正站在一张巨大的战术沙盘前。
看到巴赫进来，他们甚至没有抬头，依旧专注于沙盘上密密麻麻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