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饿了。”
小林看着楚辰一脸认真工作的样子，属实是忍不住想要给他找点事。
“饿了就吃口水去。”
被楚辰这么一回怼，小林却是来了火气，俘虏都还有优待原则呢，她连俘虏都不如。
“你刚才买的那东西不是给我吃的吗？我真饿了。”
楚辰停下手中的动作，忽然想到了什么，自己对这里不太熟悉，但是房间中可是有着本地人啊。
他转身看向对方。
小林浑身一震，对视上楚辰那莫名的眼神吓得有些不着边了。
虽说她心底觉得这个男人不会对她做些什么，但说到底也是自己假想。
“你对大阪市了解吗？”
“啊？”
“我问，你对大阪的地方了解不了解？”
小林确定自己没听错，试探性问道：“你要是问大阪有哪些好玩的地方我知道一点，但是要问我什么详细的街道什么的，那我真不了解。”
楚辰继续问道：“那有没有那种属于观赏性的地方，就是那种奇奇怪怪的，但是范围绝对不能大，而且属于那种小型罗马斗兽场的那种？”
听着楚辰这迫切的语气，不知为何，心底又滋生出了一丝勇气。
小林微微一笑：“这种地方啊，大阪应该是有的吧。”
“哦？快告诉我！”
听着对方这种语气，小林更加的肆无忌惮，她眼神看向自己被锁住的手，“那你先把我解开。”
楚辰眼神一冷，刚才的急切瞬间收敛，他缓缓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小林，声音不带丝毫温度：“你在跟我谈条件？”
小林被他骤然转变的气势吓得一缩，强装镇定道：“我只是想公平交易，你解开我，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信息。”
“我本来也没有想锁住你。”
楚辰不再多言，干脆利落地掏出钥匙。
长时间动作被禁锢，带来一阵酸麻刺痛，血液流动开始舒畅，小林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揉着手腕，活动着僵硬的手腕。
“现在，可以说了吧？”
楚辰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
小林不敢再拖延，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快速在脑海中搜索着相关信息。
但目光却不自觉地被楚辰屏幕上那些荒凉、破败的地点图片所吸引。
看着看着，她忽然“咦”了一声。
“你找这种鬼地方，是不是又要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楚辰心中无语，没有回答。
小林撇撇嘴，但还是继续说道：“你找的这些，感觉都不行，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跟你描述的差不多，而且更绝。”
楚辰微微侧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见楚辰有了反应，小林有些得意，也忘了生气，凑近了些，指着屏幕说：“你看啊，你要的废弃、偏僻、没人烟，还要有个像舞台一样能让人看着打架的地方，对吧？我记得大概两年前，我和闺蜜闲着无聊，搞什么都市探险，去过一个叫‘残心道场’的地方。在大阪和奈良交界的那片山区附近，以前好像是个挺有名的私人剑道馆，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荒废了，据说跟道场主人家族的一些破事有关，反正传得挺邪乎的。”
“重点来了！”
小林眼睛一亮，用手比划着，“那个练武厅特别高，特别大，中间是一个巨大的、用特殊硬木铺的擂台，虽然现在也落满灰和烂叶子了，但看着就很结实。最绝的是，围绕着这个中央擂台，东西南北四个角，各有一个大概十米高的观赏高台，要通过很陡的木梯才能上去。站在那上面，整个擂台一览无余，看得清清楚楚……”
“停。”
楚辰见这女人说话说个没完，也没说个重点，再不出声阻止，怕是那天干什么的细节都要说出来。
“网上能搜到吗？”
“当然可以，我之前就是在网上看到的，带着我的闺蜜去玩的……”
“停，好了，你可以闭嘴了。”
“你……”
小林正说到兴头上，被楚辰这么硬生生打断，还让她闭嘴，顿时气得瞪大了眼睛，刚刚那点得意瞬间烟消云散，脸颊也鼓了起来。
她好心提供了这么详细的信息，这男人不但不感激，态度还这么恶劣。
刚想张嘴反驳几句，但一对上楚辰那平静无波、却自带威慑力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剩下满腔的憋屈和一丝敢怒不敢言的郁闷，只能气呼呼地扭过头，用后脑勺对着他。
楚辰没理会她的小情绪，迅速在网络上搜索“残心道场”的信息。
果然，如小林所说，能找到一些都市传说类的帖子和小众论坛的讨论，附带了几张看起来阴森破败的建筑照片，其中一张清晰地展示了那个带有高台的巨大练武厅。
信息确认有效。
他收起手机，看了一眼还在那儿生闷气的小林，语气平淡地开口：“信息有用，时间不早了，你可以回房间休息了。”
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小林看着他冷漠的语气，心里那股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感觉自己就像个用完即弃的工具。
但她也不敢多说什么，用力跺了跺脚，带着一肚子的不满和些许被忽视的委屈，悻悻地走向自己的临时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
房间中没有窗户，楚辰也不怕她能够逃出去，再加上房门可以上锁，也不会让她有做坏事的可能。
至于石川，得先试探一下。
楚辰先是利用之前得到那个小弟的联系方式，来到外面的电话亭，给了对方市区中的一个人流量较少的假地点。
带不带人先不说，他得先出现。
不出意外的是，在楚辰放出的假地点，虽然看到了那个石川，但是一转眼的功夫却是不见人影，也看到和楚辰有过一面之缘的‘幽灵’。
石川带的人也不少。
显然是没有遵循楚辰之前的要求。
“说到底还是怕死啊，还以为你是个什么枭雄，怕是身居高位，忘了初心吧！”
楚辰冷笑一声，当即再次联系上了那个算是中间人的小弟。
“你的态度让我很是为难啊，石川龙也？我看是石川龟也吧，你也就一天天的龟缩在小弟身后，连带的人都这么多，这么怕死吗？要是传出去的话，我想你这黑手帮只会让人笑掉大牙吧？”
楚辰的话语清晰的在石川龙也的耳边响起。
一旁的小弟更是瑟瑟发抖，拿着手机的手不断颤抖着。
“没想到我真是小瞧了你，不过下一次我绝对会让你死的心服口服。”
“呵！”楚辰冷笑，“话说的比谁都好听，做的事却是偷鸡摸狗，华国有句古话，叫事不过三，但在我这，你只有两次机会。”
“而现在，你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下次我会直接将小林的一只手送给她的父亲，我倒想知道，他会不会为自己的女儿发疯，而你这黑手帮还能维持多久？”
“地点稍后通知你。”
对话声到此结束。
石川龙也心中充满了被戏耍和被人玩弄股掌之中的屈辱。
“可恶！”
“叫幽灵过来。”石川龙也对着身旁的人命令道。
很快，一名娇小的萝莉走了过来。
“老大！”
说话间，依旧是那种古井无波的样子。
石川龙也一脸愤怒的看向对方：“那家伙指定你和我两人，我不太觉得是我得罪了你，那想必就是你了？”
小萝莉幽灵不明所以，只是道：“不知。”
“你这个人机，是不是你之前接了什么单子，得罪了什么人？不然对方会单独找上你？”
看着幽灵低着脑袋默不作声的样子，石川怒骂道：“废物。”
“还站这干什么？都滚回去，人家都不来了。”
手下们如蒙大赦，立刻四散退去。
石川龙也胸膛剧烈起伏，猛地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垃圾桶，垃圾顿时散落一地。
“混蛋……你竟敢如此羞辱我！”
自从坐上黑手帮头目的位置，还从未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更别提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老子一定要整死你。”
……
一天后。
残心道场。
“老大，您没有必要亲自上场，让那小弟伪装一下您可以了。”
面对小弟的劝诫，石川龙也想到了之前被对方羞辱的话语，直接抬手打断：“没关系，你是觉得我怕？”
小弟被石川龙也那锐利的眼神一扫，顿时心虚地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嗫嚅道：“不…不是的老大，我只是担心您的安危，那家伙神出鬼没，万一……”
“万一什么？”
石川龙也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你觉得我会打没有把握的仗？”
他转过身，目光投向道场深处那破败却依旧能看出往日宏伟轮廓的中央擂台，以及四周那四座矗立的观赏高台。
“你难道觉得，那个家伙，能在幽灵的手底下走出来？”
石川龙也的嘴角勾起一抹带着残酷意味的弧度，“幽灵的身手，你我都清楚。她是我手里最快、最利、也最无声的那把刀。死在她手上的人，很多到断气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那家伙指名要我和幽灵一起来，无非是两种可能。要么，他和幽灵有私怨，想借这个机会解决连同我一起；要么，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石川龙也嗤笑一声，“无论是哪种，他都将后悔做出这种事情。”
他今天就是为了防止那家伙发现什么，带的人除了幽灵就只有身手最好的两个手下，再没有其他。
但这足够了，这里之外的几里地在出现第四个人的时候，会被他所有的手下包围，想跑？
没可能。
“走吧。”
石川龙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率先迈步。
“找个视野好的位置。好好看着，看看他是怎么在绝望中，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的。”
他选择登上了正对着道场入口方向的那座观赏高台。
这里居高临下，可以将整个擂台以及入口处的动静尽收眼底。
而幽灵已经站在擂台中间，等候已久。
虽然她平常像是个机器人一般，但是情绪波动还是有的，对于这种无端挑衅针对自己的人，心中自然是想要他早点离开这个世界。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眼看就要到了和对方约定的时间。
石川龙目视远方，身旁的两位高手除了隐藏自己的身形也在不断戒备着。
“时间到了，人没来？”
石川龙也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指针已经到了那个指定的时间点。
“又被戏耍了？”
正当石川龙也眉头紧锁，怒火再次升腾，以为又一次被楚辰戏耍之时。
“嗯？”
他身旁的那名高手耳朵微动，隐约听到高台后方，靠近木质墙壁的方向，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不同于踩踏楼梯的“咔哒”声。
“有动静。”
那手下低喝一声，立刻警觉地转身，小心翼翼地朝着高台唯一入口旁的楼梯处走去。
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武器上。
然而，他刚刚走出两步，一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竟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没有发出一丝脚步声。
那手下只觉得一阵恶风从脑后袭来，心中大骇，刚想转身反击，一条强壮有力的手臂已经如同铁箍般从后面死死勒住了他的脖颈。
楚辰眼神冰冷，没有丝毫犹豫，顺手掏出对方腰间的武器，随即利用对方挣扎前冲的惯性，腰腹猛然发力，一个干净利落的背摔动作。
那手下近两百斤的身体被楚辰轻而易举地从背后抡起，划出一道绝望的弧线，越过高台的木质栏杆，朝着下方坚硬的地面急速坠落。
几乎没有浪费一秒的时间，拿起刚才的那人的武器对着石川身边的另一人，一枪毙命。
“砰——”
一声沉闷得令人心悸的巨响在空旷的道场中回荡。
两种声音几乎同时发出。
转身间，一名手下被爆头，另一名连一声像样的惨叫都没能发出，便直接摔在擂台边缘的石板地上，身体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鲜血迅速从他身下蔓延开来，眼见是活不成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石川龙也猛地回头，恰好看到自己最后一名手下缓缓倒了下来。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那原本带着怒意和等待看好戏的神情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惊骇。
“石川先生，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不过你的地方选的真是太妙了，跑都没地方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