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爸有十二个儿子，我怎么不知道？”
黄十二看向韩平凡，“三哥，你知道吗？”
韩平凡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男人笑了笑，“你们走吧。”
韩平凡对王清歌挥了挥手，“王姐姐，我还会回来的。”
王清歌脸色铁青，恨不得立刻刺瞎韩平凡那双丹凤眼。
顶楼办公室，王清歌问道：“莫叔，他们是谁？”
男人望着窗外沉默了半晌，开口道：“交给你个任务，无论你用什么办法，拿下他。”
王清歌震惊地看着男人的后背，“莫叔，您什么意思？”
男人转过头，淡淡道：“字面意思。”
王清歌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男人淡淡道：“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我不会害你。”
“但是，”王清歌心有不甘。
男人打断道：“这不仅仅对你好，对她也好。”
王清歌眉头一抬，毫不犹豫道：“我知道了。”
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
王清歌说道：“一切顺利。”
说着又顿了顿，“郑直看似精明，实则是个自以为是的蠢货，我担心他办不好事。”
男人笑了笑，“别把他看得那么重要，按计划进行就行了。”
王清歌冷冷道：“还有那个吴朝阳，也是个蠢货。”
男人看了眼王清歌，“偏见会让人失去客观判断能力，他能一步步走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王清歌嘴角带着轻蔑，没有说话。
男人抬手看了看手表，“我还有点事，你找郑直再谈一谈，记住，话不能说明，而且只能说一半留一半，别落下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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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平凡和黄十二硬挤上了吴朝阳的车，杜子腾害怕王清歌派人追上了，也死皮赖脸上了吴朝阳的车。
等江晚晚追出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只能看见尾灯。
杜子腾算是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晚，从刚开始激动认识了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再到后悔得捶胸顿足以为被骗了。
现在，他是坚定相信吴朝阳是大人物子弟，韩平凡和黄十二也肯定也是了不起的权贵子弟，要不然怎么能安然走出朗晴会所。
不过，车上的一番对话又让他一阵迷惑，韩平凡和黄十二跟吴朝阳很熟，但吴朝阳给人的感觉又好像跟他们两个不熟。
“三哥，我饿了，你饿不饿？”
“吴哥，我十二叔饿了，你饿不饿？”
吴朝阳有些纠结，这两人明显不是普通人，结交一番肯定有好处，但这俩货也明显脑子不正常，走得太近又担心被牵连。
“我请你们吃火锅。”
黄十二感动道：“姐夫，你真是个好人。”
韩平凡一把捂住黄十二的嘴，嘿嘿笑道：“他一激动就喜欢叫人姐夫。”
吴朝阳眉头微皱，脑子里本能过了一遍认识的女人，除了曾迦南的家世有可能沾上边之外，其余人都不可能，但曾迦南在天京，口音也是正宗的天京口音，这俩货是东海人，口音也是东海口音，完全不可能是一家人，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果，这俩货就是神经病。
杜子腾怎么能放过拉关系的好机会，赶紧说道：“几位哥，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这顿我请。”
吴朝阳不容置疑道：“杜哥，不许跟我抢。”
“朝阳哥，怎么能让你请客呢。”
“下次你请。”吴朝阳坚持道，心想吃火锅这么便宜，今天必须要抢先。
杜子腾无可奈何，“好，那下次我请几位哥去江华悦府。”
几人找了一家洞子老火锅，刚上桌吴朝阳就后悔了，黄十二太能吃了，菜还没上齐，仅酥肉就吃了八份。
接下来就是毛肚十份，鸭肠像下面条一样下了半锅。
韩平凡和黄十二吃得满头大汗，一边喊辣，一边不停地往嘴里塞，把吴朝阳、杜子腾、张翼飞看得目瞪口呆。
杜子腾很会来事，主动给两人倒上啤酒，“两位哥，喝点酒顺顺。”
黄十二摇了摇头，“我不喝啤的。”
杜子腾赶紧招呼服务员，“来两瓶茅台。”
黄十二大声道：“十瓶，一人两瓶。”
吴朝阳胸口剧痛，“小黄，张翼飞要开车，不能喝酒，我的酒量不好，喝不了这么多。”
黄十二拍了拍胸口，“没关系，我一个人能喝五瓶。”
尼玛，吴朝阳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让杜子腾请了，谁特么能想到吃顿火锅也能吃一两万啊。
黄十二拧开一瓶茅台，“哥，我敬你。”
吴朝阳以为黄十二要给他倒酒，酒杯递在半空，结果黄十二拿起酒瓶就往嘴里灌，巨大的喉结一上一下，咕咚咕咚的声音震得吴朝阳心脏快速跳动。
尼玛，这喝的都是钱啊。
“小黄，不用这样。”吴朝阳赶紧伸手去拉。
韩平凡一把抓住吴朝阳的手腕，“哥，必须得旋一瓶，要不然不能表达我们兄弟的深厚感情。”
黄十二砰的一声把空瓶放在桌子上，“旋一瓶怎么行，必须得旋两瓶。”
说完，黄十二又拧开一瓶直接往嘴里送。
吴朝阳一脸焦急，另一只手又去抓黄十二，结果又被韩平凡抓住了手腕。
“哥，这是十二叔的一番心意。”
吴朝阳心里一阵乱骂，是老子请客啊，你特么拿着老子的钱给老子表达心意。
“不行啊，这样喝，万一喝出问题怎么办。”
“哥你放心，十二叔酒量，再旋两瓶都没问题。”
“砰！”黄十二放下空瓶，打了个酒嗝，“哥，再旋两瓶可能不太行，但再旋一瓶我应该撑得住。”
“别别。”吴朝阳赶紧说道：“心意到了就行了。”
黄十二这次没有再拿酒瓶，咧嘴一笑，“谢谢哥关心。”
吴朝阳暗自腹诽，我关心你个锤子。
黄十二一巴掌拍在韩平凡肩膀上，拍得韩平凡身体一颤。
“三哥，该你表达心意了。”
韩平凡呲牙咧嘴地揉了揉肩膀，“十二叔，你轻点，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喝了酒能拍死人啊。”
黄十二对着吴朝阳嘿嘿笑道：“哥，在东海我爸妈都不让我喝酒，我好久没喝酒了。”
吴朝阳尴尬赔笑，打开一瓶酒准备给韩平凡倒上。
韩平凡用手挡住杯子，笑道：“哥，我不喝茅台。”
吴朝阳刚松一口气，韩平凡对着服务员喊道：“来两瓶五粮液，要铁盖的。”
吴朝阳看着满桌子的酒瓶，彻底放飞了自我，一杯接着一杯，喝到第六杯的时候，直接一头趴在了桌子上。
黄十二一巴掌趴在吴朝阳后背上，“哥，你怎么了？”
吴朝阳后背疼得火辣辣的，但坚决不动也不说话。
韩平凡一把拦开黄十二的手，“十二叔，哥喝醉了。”
黄十二一脸迷茫，“不会吧，哥没喝多少啊。”
韩平凡看向张翼飞，“飞哥，我哥平时酒量都这么差吗？”
张翼飞挠了挠头，一脸的纳闷儿，“没有啊，平时喝一两斤没问题啊。”
吴朝阳心头一紧，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换个司机。
黄十二眼睛一亮，“我明白了，哥今天肯定是太高兴了，我爸说大悲大喜的时候喝酒容易醉。”
张翼飞说道：“那你们继续喝，我送朝阳哥回去休息。”
韩平凡叮嘱道：“路上小心点。”
汽车就停在路边，吴朝阳上了车，长松一口气。
刚睁开眼睛，看见黄十二的一双大眼睛正从车窗外盯着自己，吓得又立即闭上了眼睛。
黄十二纳闷儿的挠了挠头，难道我也喝醉了，看花眼了。
“飞哥，喝醉酒口渴，你要给我哥多准备点温开水。”
汽车开出去一阵子，吴朝阳才再次睁开眼睛，感叹道：“神经病，变态，疯子。”
“咦，朝阳哥，你醒了。”张翼飞惊讶道。
吴朝阳坐直身子，不悦道：“好好开你的车。”
张翼飞后知后觉道：“朝阳哥，你刚才不会装醉吧？”
吴朝阳揉了揉额头，一脸的无语。
“朝阳哥，你怎么了？”
“我在想要不要换个司机。”
“啊，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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锻炼完去江边，吴朝阳惊讶地发现佟亮也在。
老头子裸露着上半身，正一拳一拳地打着江边那块巨石，搬山境中期的力量打在石头上，石屑飞溅，声势骇人。
“看什么看，还不赶快练习！”
吴朝阳迎着江风，一边出拳，一边回想昨天与王清歌一战，这一战对他的触动很大，他从未想到过，有一天竟然连个女人都打不过。
“师父，能给我讲讲内家拳吗？”
佟亮怔怔看着吴朝阳，“遇上内家拳高手了？”
吴朝阳点了点头，将昨晚与王清歌一战详细讲了一遍。
佟亮问道：“那女人多大年纪？”
吴朝阳想了想说道：“大概二十七八岁吧。”
佟亮倒吸一口凉气，“二十七八岁就能打出内劲，至少是内家第五境立道境，啧啧，这是天才中的天才啊。”
吴朝阳也惊讶道：“内家第五境，那岂不是相当于外家搬山境？”
佟亮摇头道：“外家在第七境小宗师之前，同境可以碾压内家。”
吴朝阳说道：“但那女人真的很厉害，身法快到摸不到她的衣服，看似轻飘飘一掌，打在身上生疼。”
佟亮缓缓道：“外家体魄和力量高于内家，内家拳速度占据绝对优势，多脱胎于太极、八卦等拳种，讲求以柔克刚，借力打力。内家武道最可怕的是内劲。”
“所谓内劲，本质上是一种气功，引天地之气入体，炼化成内气，再将内气转化为内劲，打出的时候连绵不绝。内家高手到了一定境界，能够将内劲穿透肌肉直入五脏六腑，造成严重内伤。”
吴朝阳问道：“师傅，你跟内家高手交过手吗？”
佟亮摇头道：“内家拳能打的人很稀少，有句话叫八极一年打死人，太极十年不出门。内家拳其实很鸡肋，前十年甚至二十年都难以形成战力，如果天赋不够，一辈子也练不出内劲。你昨晚遇上的女人，估计是从小就开始练，练了起码在二十年以上，但即便如此，也已经算是天才中的天才。”
“但是，虽然内家形成战力的时间长，但一旦修炼出内气，后面就会比外家快。”
佟亮说着顿了顿，“不过这种快不是一般意义上理解的快，而是内家修炼出内气以后，努力将在天赋面前不值一提，之后的境界，如果天赋极高，哪怕不怎么练，可能只是睡个觉顿悟了，就会突飞猛进，如果天赋不高或者没找到契机顿悟，哪怕一天二十四小时修炼也是白搭。”
“而外家，就需要一直努力，哪怕天赋再高也不能停下来，而且，随着人体潜能的压榨，越到后面越难突破。”
吴朝阳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外家高手比内家多得多，但越往后，外家和内家的顶级高手的数量差距就会缩小，甚至内家可能比外家还多。”
佟亮说道：“遇到内家高手，要么成为朋友，如果是死敌的话，那一定要干掉她，否则你不知道他哪天顿悟了，你就干不动他了。”
吴朝阳眉头微皱，“也还好，我跟那女人应该不算死敌。”
佟亮说道：“不是死敌，那就争取交个朋友，能到这个境界的内家高手，很少见。”
吴朝阳想到王清歌满是鄙夷的眼神，叹了口气，“算了吧，以后最好是不要再见面。”
换了身衣服叫上张翼飞，今天还要送冷晴奶奶去医院做透析。
到了冷晴家，房门紧闭，吴朝阳敲了敲门，没有动静。
正准备打电话，隔壁房门打开，一个中年大妈探出头来。
吴朝阳赶紧问道：“请问看见冷晴和她奶奶了吗？”
中年大妈淡淡道：“死了。”
“什么！”吴朝阳心头一颤。
中年大妈说道：“昨天冷晴他爸跑过来要钱，又吵又闹，老太太当晚就气死了。”
中年大妈叹了口气，“造孽啊，冷晴这丫头，摊上这么个爹，倒了八辈子的霉啊。”
吴朝阳拳头紧握，“他们人呢？”
“殡仪馆，昨天半夜就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