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燕的丹凤眼是西方猎奇，何穗的瓷肌才是新东方主义”——这是谭燕玉文件的核心主张。这位国内设计师一直致力于推广东方美学，田毅指尖划过何穗的照片，这17岁的女模确实有种独特气质，难怪谭燕玉会不遗余力地为她铺路。
黄昏，纽约半岛酒店的浴室里蒸汽氤氲。田毅凝视着镜中30岁的自己，指尖抚过下颌新生的闭口粉刺，“皮肤……”话音未落，脑内系统突然将毛孔放大成三维金融沙盘：【毛孔堵塞率37%↗｜下颌肌底炎症值62%】
水珠顺着他的胸膛滑落，田毅若有所思：“亚洲肌肤的暖调光泽（比如何穗的小麦色）打破西方苍白审美的垄断，本身就是文化自信的载体。”
这与奥巴马竞选团队“打破肤色阶层化”的政治诉求恰好暗合。奥巴马需要向白人选民证明“深肤色≠危险”，但传统宣传中非裔形象多与“贫民窟”“犯罪率”挂钩，何穗的肤色特质正好提供了一种“去政治化的审美解决方案”——若她的肌肤被时尚界定性为“贵族化的小麦色”（非劳动导致的黝黑），秀场灯光再强化其“丝绸光泽感”，便能巧妙消解肤色背后的阶层隐喻。
“确实……当白人精英认可何穗肌肤的‘高级感’时，潜意识里已接受‘深肤色可象征地位而非种族’。”田毅得出推论。
他再次拿起何穗的照片：光线反射率在45%-50%时，她的肌肤接近奢侈品偏爱的香槟金，贴合西方视觉消费习惯；而肤色差异度（ΔE值7.2），既能制造话题，又不至于触发种族对立。
裹着浴袍跌坐沙发时，cNN正直播北京国庆阅兵。东风导弹方阵碾过长安街的轰鸣中，田毅颤抖着点烟，火星烫醒了一段记忆——成都喀秋莎白人大洋马，粗糙的肌肤全靠精华液勉强润滑。
电视里传来阅兵解说词：“……任何势力都不可能阻挡中国人民前进的步伐！”他突然抓起酒店便签涂鸦，笔尖几乎戳破纸背：肤色认知重构 = 降低奥巴马竞选阻力 x 时尚产业话语权溢价 x 中国超模商业价值。
第二天清晨，晨光刺破夜霾。田毅将撕碎的便签撒进马桶，冲水的漩涡中，一只鎏金面霜瓶若隐若现。他旋开瓶盖挖取乳膏，突然狠狠抹在镜面！膏体遮盖裂缝的刹那，镜中男人最后抚摸下颌——那颗闭口粉刺已胀成血点，指尖轻压间，脓血飙射，在镜面上炸开一朵妖异的凤凰花。
走出卫生间，田毅指尖的雪茄在波斯地毯上烙下灰烬，落地窗外中央公园的秋色被防弹玻璃割裂成金黄的碎片。他对着卫星电话那头的林薇吐出烟圈：“告诉谭燕玉，何穗踏进bergdorf Goodman庆典红毯的忙，我可以帮。但要付出的代价，让他们两人今晚来见我。”
曼哈顿设计工作室里，谭燕玉指尖的软尺骤然收紧，勒得何穗腰际泛起红痕。“田先生同意见我们了，但要付出代价，你准备好了吗？”她展开《纽约时报》时尚版，“这次bergdorf Goodman庆典红毯，吉赛尔·邦辰和斯嘉丽·约翰逊都会到场，这是你我的机会！”
何穗凝视着镜中素净的面孔。不久前，她还是蜷缩在《非常6+1》里为李咏递金锤的礼仪小姐，只有一个介绍，‘来自温州的女孩’；而此刻，谭燕玉工作室的鎏金穿衣镜映出迪奥高定礼服的轮廓。
“身体是超模最廉价的资本。”谭燕玉将镶钻面纱别上她的发髻，冰凉的金属触感像蛇般游进脊柱，“田毅的百亿身家，够买下整个曼哈顿的贞操。你前辈吕燕能帮我们牵线，他们的关系可想而知。你要明白，他握着让你走上星光大道的金钥匙！”
下午3点20分，纽约半岛酒店顶层套房临时改造成谭燕玉的工作室试衣间。直到晚上7点，田毅才出现在套房内。他的百达翡丽腕表在鎏金试衣镜上敲出冷硬的节奏，目光如手术刀般剖开何穗身上的迪奥初秋高定。少女脖颈间还残留着裁缝铺的痱子粉味，谭燕玉却用mAc唇笔为她勾勒出25岁熟龄女性的锋锐线条——这种稚嫩与风尘的撕裂感，让田毅想起327国债战场上那些强装老练的金融雏鸟。
更衣室内，谭燕玉将一卷族谱塞进田毅手中：“这是五指山32个黎寨的织造权，够换您下一步棋吗？”
田毅没有理会，径直用指尖抵住何穗的下颌，卡地亚袖扣刮过她耳后新长出的细软绒毛。少女触电般瑟缩时，田毅的冷笑在香氛空调中凝成白雾：“bergdorf Goodman红毯每秒值三万美金，你这副含羞草模样……”他猛地撕开礼服肩带，暴露出锁骨下未消退的泳衣晒痕——那是何穗七天前在布鲁克林公共泳池兼职留下的印记。
试衣间的镜面折射出残酷的对比：
- 左侧：17岁的躯体在蕾丝衬裙里透出青涩曲线，脊椎骨节像未绽放的玉兰苞；
- 右侧：烟熏眼妆覆盖的瞳孔深处，还蜷缩着来自温州小城的惊惶。
“林薇没告诉你要付出代价？”田毅的鳄鱼皮鞋碾过地面散落的珍珠——那是谭燕玉刚为礼服拆下的中国风缀饰，“谭女士，你也没教她？”
他这才转头看向谭燕玉：“我要的不是布料，是刀。”田毅指尖摁住锦缎中央，“贝莱德芬克夫人会在bergdorf试装，何穗要安排成她的‘东方影子’，你就这么准备的？”
田毅甩出平板，屏幕裂痕间爬出数据般的毒蛇：1 何穗陪同芬克夫人试装→制造社交媒体事件（#东方缪斯）；2 谭燕玉连夜修改龙纹刺金礼服→植入海南黎族图腾密码；3 当夜向《华尔街日报》泄露LVmh垄断协议→触发司法部反垄断调查。
“用一件衣裳引爆货币战争？”谭燕玉有些目瞪口呆。
“去林薇那边申请一笔钱，十月二十五日前，我要这笔钱变成你们血管里流的血。”他抽走何穗紧攥的软纱披肩，露出腰间谭燕玉亲手绘制的玫瑰纹身，“做不到，就当我扶贫。”话音刚落，他挥了挥手，谭燕玉便被陆虎带离试衣间，剩下的黑衣保镖按住何穗准备抽血。
何穗在更衣室角落蜷成一团，手机震动着，是母亲的越洋短信：「穗，泳池工作的钱够吗？爸透析……」泪珠砸在屏幕“透析”二字上的瞬间，试衣间暗门滑开，谭燕玉将一样东西塞进她掌心，压低嗓音：“这是复方短效避孕药（含屈螺酮、去氧孕烯等成分的制剂）和长效避孕针剂，你吃了。”此刻，田毅的脚步声又在门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