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东海市地标建筑“云顶天宫”旋转餐厅。
这个餐厅附属的那个天空酒吧，曾是林凡和白第一次喝酒的地方，俯瞰着整个东海的繁华。
林凡一身休闲装，坐在靠窗的位置。
对面坐着的，是穿着一身笔挺的“启明者”制服、意气风发的王子杰。
只是这一眼，差点让林凡没认出来。
以前那个有点微胖、总是笑嘻嘻的小胖子虽然轮廓还在，但气质却大不相同。
他的皮肤被晒成了健康的古铜色，原本有些虚浮的赘肉似乎都转化为了紧实的肌肉，整个人看起来精干了不少，少了几分圆润，多了几分硬朗。
那制服剪裁合体，肩章上闪烁着金属光泽，原本因为微胖可能会显得有些紧绷的制服，此刻穿在他身上却是英气逼人，甚至带着几分铁血的味道。
“凡哥！你可算出现了！你都不知道这几个月我怎么过的，想死你了！”
王子杰一见林凡，那种熟悉的亲热劲儿倒是没变，兴奋地给林凡倒酒，满脸自豪，却又忍不住开启了吐槽模式：
“凡哥，你是不知道那启明者培训中心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每天早上五点就得起来负重跑十公里，完了还得被教官用各种灵能手段‘操练’，说是激发潜能，淬炼意志，我看就是变着法儿折磨人！我这身肥肉硬是被榨成了腱子肉，你看，你看这胳膊！”
他一边说着，一边撸起袖子展示自己结实的肱二头肌，嘴里虽然在倒苦水，但林凡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底深处那一抹以前从未有过的、如同火焰般燃烧的昂扬斗志。
那是经历过磨砺、找到了人生方向的男人才会有的眼神。
“不过嘛，”王子杰话锋一转，嘿嘿一笑，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这苦也没白吃。凡哥，你不知道，兄弟我现在可是‘种子选手’！教官说了，只要我在接下来的并入考核里表现好，不止能第一批进熔炉集训营，还有可能直接选拔进那个传说中的‘天煞’预备队！！”
说到“天煞”两个字时，他的眼睛都在放光，那是对英雄的崇拜和向往。
“到时候，我也能像新闻里那些超级英雄一样，守护城市，甚至去前线砍怪兽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了一下拳头，面前的金属餐叉随着他的情绪波动，竟然微微弯曲又弹直，显示出他对金属控制能力的娴熟。
林凡微笑着听他吹嘘，心中满是感慨。他从内部简报知道王子杰已经第一批被选入熔炉营了，但是天煞预备队名单目前还没决定。
他想了想，试探着问道：“子杰，其实如果你想进天煞，我可以跟那边打个……”
“别！千万别！”
还没等林凡说完，王子杰就急忙摆手打断了他，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凡哥，我知道你现在是大人物，人脉广。但我不想走后门。我想凭自己的本事考进去！要是靠关系进去，以后上了战场，我怕我这条命不够硬，更怕丢了你的脸！”
这番话让林凡微微一怔，随即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在王子杰眼里，林凡或许还是那个有点神秘、人脉很广的好兄弟。他并未因为实力的差距而产生隔阂，那份分享喜悦的真诚，以及想要靠自己双手打拼未来的骨气，让林凡感到久违的欣慰与轻松。
这就是他想要守护的人间烟火气，也是他想要看到的成长。
“不错，有志气。”林凡举起酒杯，“祝你早日进天煞。”
“借凡哥吉言！干！”
酒过三巡，王子杰脸庞微红，起身去洗手间。
五分钟后。
当他再次跑回来的时候，之前那副铁血硬汉、积极上进的杰出青年形象瞬间崩塌。
他还没坐稳就压低声音，那一脸猪哥像简直跟他刚才判若两人，眉飞色舞地比划着：
“卧槽！凡哥！你猜我刚才在走廊看见什么了？极品！绝对的极品！”
他咽了口唾沫，眼神发直：“穿着那种……白色长裙，长得那叫一个仙！皮肤白得发光，看着柔柔弱弱、可可爱爱的。”
林凡好笑地看着他：“怎么？动心了？”
“动心是动心，但这妹子有点猛啊！”
王子杰语气一转，表情变得古怪起来：“你猜怎么着？她正指着一群彪形大汉的鼻子骂娘呢！那气场，比我们教官还凶！我听到什么‘黑吃黑’、‘断手’之类的词儿……这反差也太大了！简直是暴力萝莉啊！”
林凡闻言，眉头微挑，也没往心里去。
“行了，别八卦了，吃菜。”林凡夹了一筷子菜。
然而，就在这时。
“轰！”
一股剧烈的灵能波动，毫无征兆地从隔壁的VIp包厢爆发出来！
整面墙壁都在微微震颤，桌上的酒杯叮当作响。
“卧槽！灵能者打架？！”王子杰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手中金属餐刀悬浮而起，进入了战斗状态。
林凡眼睛一眯。
这股气息……
带着一股熟悉的野性与森林的味道。
他随意用神念一扫，嘴角顿时勾起一抹惊喜的弧度。
竟然是十万大山黑风王的妹妹，伊娜丝。
原来刚才王子杰说的“暴力萝莉”，竟然是她？
但紧接着，林凡的脸色沉了下来。
因为除了伊娜丝的气息外，还有两股阴冷、锋锐的灵能，正在对她进行全面的压制！
那不是切磋，那是带着杀意的碾压！
“走，去看看。”
林凡放下酒杯，站起身。
“凡哥小心，有高手！”王子杰紧张地提醒，却毫不犹豫地挡在了林凡身前。
林凡拍了拍他的肩膀，淡然一笑：“没事，遇上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