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玲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柔和而坚定：“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这么多年的陪伴、支持和喜爱。‘颜雪茹’这个名字，承载了太多美好的回忆，而这些回忆里，都有你们的身影。我会永远珍惜。只是现在，我想做回一个更简单的自己了。”
她的目光再次扫过众人，带着深深的眷恋和真诚的祝福：“今晚能和你们一起过年，是我回来最好的礼物。那么……”她拿起自己那杯一直没喝完的果汁，举了起来，“我们就此别过啦！祝大家新年快乐，前程似锦！我们……后会有期！”
“雪茹姐！”
“颜老师！”
众人纷纷举杯，声音哽咽，充满了不舍。
齐云也举起了酒杯，他深深地看着付玲，眼神复杂，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一声低沉的祝福：“……保重。”
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仿佛饮下了所有未竟的言语。
付玲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也喝完了杯中果汁。然后，她放下杯子，拿起自己的围巾和大衣，动作干脆利落。
“大家别送，”她阻止了想要起身的众人，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温和，“外面冷，好好看春晚。我……自己走就好。”她最后看了一眼许渊，眼神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们……就此别过啦！” 她再次重复道，声音清亮，然后转身，利落地推开玻璃门，身影迅速融入门外寒冷的夜色和偶尔炸响的烟花光影中，消失不见。
餐厅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有投影屏幕上春晚热闹的歌舞声在回荡。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离愁和一丝挥之不去的怅惘。
许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用力拍了拍手，声音洪亮地打破沉寂：“好了好了！人各有志，我们祝福雪茹！现在，把注意力都给我转回春晚上来！今年可是【剧星极速】拿下了独家网络版权，而且还参与了一些制作，听说效果特别棒！看看王景峰这波操作怎么样！”
他的话语成功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悲伤的气氛被冲淡了些许。众人重新坐回位置，但情绪显然没有之前高涨了。
姜晓溪坐在许渊旁边，看着屏幕上【剧星极速】醒目的LoGo，低声感慨：“王总这一个月真是势不可挡。综艺一个接一个爆，现在连春晚的网播权都拿下了，用户增长肯定吓人。不过……”她微微皱眉，“他们长剧这块，好像还是没什么起色？感觉没什么存在感。”
许渊也压低声音，目光停留在屏幕上：“嗯，综艺是他们前期的拳头产品，砸钱猛，见效快。但长剧是另一个战场，需要沉淀，需要好的制作团队和剧本，更需要时间积累用户粘性。王景峰找过我和楚洛琴，想合作定制剧，开价很高。但你也知道，我们和天穹视频深度绑定。天穹那边对内容流向竞争平台非常敏感。现在这局面，长剧这块……确实不好贸然参与。”
“对观众来说，平台多点，竞争激烈点，应该是好事吧？选择更多，剧集质量说不定也能被逼得更高。”姜晓溪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道理是没错，”许渊点点头，“但平台竞争是资本游戏，烧钱太狠。最后拼的还是内容护城河。【剧星极速】综艺这条腿是跑起来了，但长剧这条腿能不能跟上，还得看他们后续的战略投入和内容把控……”
“渊哥！晓溪姐！”郭小棠不满的声音响起，带着点嗔怪，“大过年的，又是综艺又是平台的！能不能不要聊工作好好看节目啦！这个小品多有意思啊！”
许渊和姜晓溪相视一笑，连忙举手投降：“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看节目！看节目！”
众人的注意力终于被精彩的小品吸引，笑声渐渐重新在房间里响起，冲散了离别的愁绪。窗外的烟花依旧绚烂，映照着这个辞旧迎新的夜晚，也映照着每个人心中不同的波澜。
……
大年初一，清晨。
没有宿醉困扰的许渊，在生物钟的作用下早早醒来。窗外是难得的冬日暖阳，空气中弥漫着鞭炮过后的淡淡硫磺味和新年特有的宁静。
他没有赖床，洗漱完毕，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没有群发模板，他点开通讯录，从最顶端的名字开始，一个一个，亲手编辑信息。
给刘威：“刘队，新年快乐！祝新的一年，平安顺遂，再立新功！许渊敬贺。”
给楚洛琴：“楚大导演，新年好！祝您新片大卖，骂人功力更上一层楼！许渊。”
给邓乐：“阿乐，新年好！新的一年该爆的料一定跟上，一起携手清除脏东西！许渊。”
给马云超：“超，新的一年，祝营销号越做越强！多多赚钱！许渊。”
给张络绎：“张导，新年快乐！祝《暗涌漩涡》筹备顺利，票房炸裂！新本子您多指教！许渊。”
给陈屿光：“陈导，新年好！祝新年《疯狂代驾》开机大吉，票房口碑双丰收！期待您的新风格！许渊。”
给王景峰：“王总，新年快乐！春晚网播效果炸裂，恭喜！新一年【剧星极速】必定一骑绝尘！许渊。”
给林涵之：“林总，新年好！祝青禾语新品大卖，艺术长青！感谢您的支持！许渊。”
给赵星：“赵小姐，新年快乐！感谢理解。祝新一年万事顺意！许渊。”
给齐云：“齐云，新年好！多陪奶奶和小雨好好玩，享受假期！许渊。”
给秦月明：“月明姐，新年快乐！新的一年，期待你的新突破！许渊。”
给萧祎辰：“祎辰，新年好！专辑蓄势待发，今年必是丰收年！加油！许渊。”
给孙长福：“长福，新年快乐！今年我将让你连轴转，准备迎接挑战吧！许渊。”
给郭小棠：“小棠，学成归来，前程似锦！公司需要你的新视野！许渊。”
给姜晓溪：“晓溪，新年快乐！昨晚辛苦你了，安排得太好了！新一年继续并肩作战！许渊。”
给张飞：“飞飞，新年快乐！今年女团之路，等你闪耀！许渊。”
……
从导演、制片人、平台老总、品牌总监，到公司旗下的每一个艺人，再到核心的员工……许渊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跳动，斟酌着给每个人的不同祝福语。没有复制粘贴，每一条都带着温度，或幽默，或鼓励，或感谢，或期许。
时间就在这专注的编辑中悄然流逝，窗外的阳光从熹微变得明亮，再渐渐爬升到正午的高度。许渊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和手腕，终于发完了最后一条。
“呼……”他长舒一口气，放下手机，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和安静的街道，一种奇特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滴！”系统的电子音响起，带着一丝不解的波动，“宿主行为分析：耗时3小时47分钟，手动编辑发送个性化新年祝福信息共计468条。建议：群发模板可节省99.7%的时间成本。”
许渊端起桌上的温水喝了一口，对着空气翻了个优雅的白眼，没好气地在心里吐槽：“小2，你这AI懂个屁的人情世故！这叫礼数！这叫维系关系！这叫把路走宽！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冷冰冰的数据流啊？群发？那跟没发有什么区别？这年头，真诚才是必杀技！懂不懂？”
系统沉默了几秒，似乎在运算“真诚”与“效率”之间的复杂关系，最终只回复了一个冰冷的结论：“滴！无法理解人类非理性社交行为。结论：宿主逻辑异常。”
许渊：“……”
他决定不再跟这个“逻辑异常”的系统一般见识。
大年初一，阳光正好，该想想中午吃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