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柳闻莺到了甘棠小筑时内里早已收拾妥帖,窗棂摆着新折的海棠,清甜糖水香漫满庭院。
今日虽然是包场,但是今日前来的小姐只有三人,且她们活动的主要地点是在后花园的花厅里。
甘棠小筑要提前准备好茶水点心,纸笔与琴架。
今日包场的是知府家的五小姐周婷,她带着自家的亲姐四小姐周姝以及邀请的金芙蕖。
今日的聚会偏风雅,除了写字作诗,那琴架就是给四小姐周姝准备的,周姝会带来自己的琴弹琴。
柳闻莺来了不久之后金芙蕖最先到。
她今日穿着一身鹅黄色襦裙,柳闻莺将人引到了花厅时,周家两位小姐尚且没来,她们二人便在那里闲聊了一会。
柳闻莺见金芙蕖带了一个玉质青竹形状的横笛便问了一嘴。
金芙蕖说是听说周四娘子擅琴,上次一别说起这事的时候她说下次便会带来横笛相和。
二人在乐理上聊的不多,毕竟柳闻莺并不太懂这些,之后金芙蕖又和柳闻莺说起了上次她回去看《梁祝》的事情。
“那梁祝我看了,真的是……难怪嫣然那日会哭成那样。”
金芙蕖感慨着,不说自己看完感受只是一味强调李嫣然上次看梁祝最后哭成泪人的事情。
这一听,柳闻莺就知道金芙蕖怕是哭的也不少,她还故意凑近到金芙蕖面前笑嘻嘻地反问道:“你没哭?”
“……一点。”
“是吗?”
柳闻莺促狭地凑近盯着金芙蕖那慌张乱飘的眼神,盯久了气得金芙蕖伸手就要给柳闻莺挠痒痒,嘴上还道:“你都猜到了,还非要问~”
“我、我错了哈哈哈哈……”
就被碰了一下腰,柳闻莺就已经笑得不行了,当即拎起裙摆就往花厅外跑。
“我去门口迎一下周婷她们去~”
柳闻莺找了个借口匆匆去了前院。
结果周婷她们居然迟了几乎半个时辰才匆匆赶来。
“是我们来的迟了,我们的错,我先以茶代酒先喝三杯。”
侍女刚端上来的茶,周婷当着金芙蕖和柳闻莺的面直接拿过来喝了起来。
金芙蕖见状好气又好笑道:“我看分明是你自己渴了,还以茶代酒……”
“来时遭了堵,绕了远路才到。”
周姝面上满是歉意,她柔声解释着,金芙蕖和柳闻莺听了好奇的问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
一盏温茶入了喉咙,周婷长舒口气,蹙眉道:“前头大街上被官差拦了,说是出了命案在查,耽搁了好些时辰。”
“啊?”金芙蕖震惊,看向周婷,“命案么?你早上出门可有听你爹爹说些什么?”
周婷摇头,道:“这种事情我爹爹就算知道也不会和我说吧?”
柳闻莺听着倒是心头一动,插言问:“可是……城南酒楼有人醉酒坠楼的事?”
周婷诧异地看向柳闻莺:“你也听闻了?正是那家醉仙楼,平日里我们过来正好路过那酒楼门前的大街,谁知今早那酒楼竟贴了封条,官府查得紧,整段路都给封了,咱们姐妹没法子,只能绕着道来。”
“哎?不就是个醉酒失察的意外,怎会闹得这般大,还要封楼查案?”
柳闻莺听着周婷她们的描述忽然后悔今早在那应该多听一会的。
周姝和周婷听了也纷纷摇头。
她们当时了解的也不多。
不过周姝拢了拢衣袖,还是将自己先前问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许是死的人身份不同?听说是丽泽书院的一位夫子。”
“啊?!”
柳闻莺和金芙蕖齐齐叫了一声,惹得周姝和周婷齐齐抬头看向二人。
金芙蕖震惊怎么会死了自家书院的夫子,而柳闻莺更是想起了前些日子自家发生的事情,心底更是有些心虚。
要不是场合不合适,她都想问那死的是不是个姓王的夫子。
“不应该啊,你们是不是听错看了?丽泽书院规定在学生在书院读书的是时候,书院夫子禁止饮酒的,这几日可不是学生休息时候。若是书院的夫子,怎么会去那地方吃酒?”
金芙蕖这么一说周婷她们也是被问住了。
周婷也道:“那照你这么说的话这死者要真是书院的夫子,那确实不算意外死亡了,难怪要查案。”
柳闻莺静听着,脑袋里群里系统已经将刚才的事情问了出去。
【女儿(柳闻莺):爹,你看见你们书院王夫子了么?听说昨晚醉仙楼死了一个丽泽书院的夫子,是不是他啊?】
正在学堂内被夫子抽背的柳致远被女儿这爆炸性消息忽然打断,震惊得将刚才自己背诵的片段忘了个一干二净。
“柳明!”
被夫子喝回神,柳致远抬眸对上夫子看过来的严厉眼神,他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尴尬微笑……
···
“柳哥,你怎么了?我听苏昀说你被夫子责骂了?”
中午正被留在学堂内抄书的柳致远听见周晁急吼吼的声音,抬头就见周晁风风火火地拿着个碗冲了过来。
身后跟着的苏昀还在辩解:“不是责骂,只是说了两句。”
周晁这家伙中午在食堂的时候没遇见柳致远当即就找到了苏昀,苏昀将上午的事情告诉了周晁,周晁就要给柳致远留饭,顺道来看看他。
结果从苏昀嘴里的话再到周晁口中的理解,那完全是两种内容。
不知道的还以为柳致远受到了什么巨大伤害呢。
“呐,柳哥,给你的馒头夹菜,像不像嫂子以前给你准备的那种~”
周晁没理苏昀的解释,跟献宝似的将馒头版肉夹馍递给柳致远,柳致远没有拒绝,还夸了一句周晁,可给周晁高兴的没边。
自从分班之后,周晁平日里找人说话的机会可太少了,柳致远晚上回宿舍的时候,他和柳致远都在温书习字,能够说这种日常的话更少了。
难得说上一嘴,就停不下来。
苏昀也是坐在一旁听着周晁的话也不觉的吵,反倒是自己,苏昀有时候觉得是不是自己在这个年纪过于沉闷了些?
“柳哥,你们乙班的课业比丙班难多少啊?怎么还会有你上课本背不出来的东西被夫子罚抄书啊?”
周晁的话倒是也让苏昀想起柳致远这次犯的错十分的低级,否则夫子也不会生气让他抄书。
按照他的水准就不该会有这样的错。
“啊,没什么,就是当时走神想起了旁的事。”
“什么事啊?”
“前些时日的射术课上不知道是不是我拉弓姿势不太对,后来胳膊酸了几日,如今算来,好像又要有射术课了,我想着问问王夫子……”
柳致远说着面露一丝尴尬,说的就跟真的一样,二人也不疑,倒是周晁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
“上午荀夫子来我们班里,说射术课要暂停几日,不知道柳哥你们这几日会不会停……”
? ?啊啊啊啊啊,发迟了。出趟门中途把眼镜摔坏了,配眼镜配了好久ˉ_?????_\/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