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城外，夜黑风高，万籁俱寂。
秦霄贤 站在 四百名 突击队员 面前，目光 缓缓 扫过 每一张 年轻 而 坚毅的 面孔。这些 战士 ， 大多 来自 晋南 老区 ， 是 人民军 中 最精锐 、 最忠诚 的 骨干 。 他们 的 家人 ， 很多 都 还在 敌占区 … 或者 已经 倒在 了 官军 和 土匪的 屠刀之下 。 此刻，他们 的眼神 中 ， 没有 恐惧 ， 只有 对 敌人的 刻骨仇恨 和 … 视死如归的 决然 ！
“同志们 ！” 秦霄贤 的 声音 低沉 而 有力，在 寂静的 夜空下 清晰地 传到 每个人耳中：“ 组织上 … 交给了 我们 一项 光荣 而 艰巨的 任务 ！ 一项 … 九死一生的 任务 ！ ”
“我知道 … 这次 行动 … 凶险异常 ！ 我们 … 很可能 … 有去无回 ！ ！ 但是 … 如果 我们 成功了 … ！ ” 他 的 声音 陡然 提高：“ 我们 就 能 狠狠地 打击 室韦蛮子的 嚣张气焰 ！ 打乱 他们的 进攻部署 ！ 更重要的 是 … 我们 能 让 晋阳城里 … 担惊受怕的 父老乡亲 们 看到 ！ 我们 人民军 … 没有 抛弃他们 ！ 我们 … 有能力 ！ 也有 决心 ！ 保护 他们 ！ ！ 尤其是 … 我们 很多同志 … 都是 来自 晋南地区 的 吧 ？ ！ ”
“是 ！ ！ ！” 队伍中 立刻 响起了 一片 低沉而 坚定的 回应 ！ 许多 战士 的 眼睛 瞬间 红了 ！ 他们 想起了 被 官军 和 土匪 蹂躏的 家乡 ， 想起了 惨死的 亲人 … ！
“好 ！ ！” 秦霄贤 重重地 一点头，声音 中 充满了 悲愤 ： “ 现在 … 室韦人 … 这群 豺狼 ！ 又想 来 抢我们的 粮食 ！ 奸淫我们的 姐妹 ！ 屠杀我们的 兄弟 ！ 你们 … 能答应吗 ？ ！ ！ ”
“不答应 ！ ！ 绝不答应 ！ ！ ！” 四百人 的 怒吼 ， 虽然 压抑着 音量 ， 却 如同 闷雷一般 … 在 夜空中 滚滚而过 ！ ！
“那我们 … 该怎么办 ？ ！ ！ ”
“杀光他们 ！ ！ 保卫家乡 ！ ！ 保卫亲人 ！ ！ ” 战士们 的 情绪 被 彻底 点燃了 ！ ！
“对 ！ ！ 杀光他们 ！ ！ ” 秦霄贤 猛地 拔出 腰间的 马刀 ， 雪亮的 刀锋 在 月光下 闪烁着 寒光 ！ “ 上级 命令 ！ 由我 … 带领 你们 … 突袭 室韦大营 ！ ！ 目标 … 直取 他们的 中军帅帐 ！ ！ 烧毁 他们的 粮草 ！ ！ 捣毁 他们的 马场 ！ ！ 打掉 他们的 指挥中枢 ！ ！ 让 这群 蛮子 … 知道知道 … 我们 人民军 的 厉害 ！ ！ ”
他 话锋 猛地 一转，语气 变得 无比 严肃 和 沉重 ： “ 但是 … 我 必须 … 再次 强调 ！ ！ 这次 任务 … 极其危险 ！ ！ 我们 … 很可能 … 全部 牺牲 在 那里 ！ ！ 现在 … 我 最后 问 一次 ！ ！ 有没有人 … 想 退出 ？ ！ ！ 我 秦霄贤 … 以 党性 保证 ！ ！ 绝不 阻拦 ！ ！ 也 绝不会 有 任何人 … 看不起 你 ！ ！ ”
队伍 一片 寂静 … 没有 一个人 … 动弹 一下 ！ ！
秦霄贤 深吸一口气，继续 说道 ： “ 好 ！ ！ 都是 好样的 ！ ！ 但是 … 为了 给 我们 老区 … 多 留下 一些 种子 … 我 命令 ！ ！ ”
“家中 是 独生子女的 … 出列 ！ ！ ”
“家中 父母 有 重病 缠身 、 无人 赡养的 … 出列 ！ ！ ”
“家中 有 妻儿 老小 … 需要 照顾的 … 出列 ！ ！ ”
然而 … 队伍 依然 … 纹丝不动 ！ ！ 没有 一个人 … 站出来 ！ ！
秦霄贤 的 眼眶 瞬间 湿润了 … 他 大步 走到 队伍 最前面 ， 一把 拉住 一个 看起来 只有 十七八岁 的 年轻战士 的 胳膊 ， 声音 沙哑地 说道 ： “ 米线 ！ ！ 你 … 给我 出来 ！ ！ 我 记得 … 你 是 家里的 独苗 ！ ！ 你 要是 出了事 … 你娘 … 可 怎么活 啊 ！ ！ 我 不能 … 对不起 她 啊 ！ ！ ”
那个 叫 米线 的 年轻战士 ， 倔强地 一甩胳膊 ， 带着 哭腔 喊道 ： “ 队长 ！ ！ 你 记错了 ！ ！ 我 不是 独生子 ！我就不是独生子 ！ 我 … 我 还有个 弟弟 ！ ！ 我 要是 牺牲了 … 我的 同志 … 就是 我 爹娘的 儿子 ！ ！ 老区 的 乡亲们 … 就是 我的 亲人 ！ ！ 我 … 我 必须 去 ！ ！ 我要 去打 室韦人 ！ ！ ”
“胡说 ！ ！ 你 弟弟 … 去年 … 就 饿死了 ！ ！ 你以为 我 不知道 吗 ？！ ！ ” 秦霄贤 低吼道 ， 眼泪 终于 忍不住 流了 下来 ！ ！
“队长 ！ ！ 让我们 去吧 ！ ！ ” 这时 ， 队伍中 其他 那些 被 点到 情况的 战士 ， 也 纷纷 喊了 起来 ： “ 就算 我们 牺牲了 … 老区的 群众 … 也 会 照顾 好 我们的 亲人 的 ！ ！ ”
“我们的 牺牲 … 就是 为了 让 我们的 亲人 … 以后 再也 不用 受 战争的 威胁 ！ ！ ”
“让我们 去吧 ！ ！ 队长 ！ ！ ”
看着 这一张张 年轻 而 无畏的 面孔 … 秦霄贤 的 心 … 如同 刀绞一般 疼痛 … 他 知道 … 自己 … 无法 拒绝 … 也 不能 拒绝 … ！ ！
他 猛地 擦去 眼泪 ， 用 尽 全身力气 … 嘶声 问道 ： “ 你们 … 都 想好了 吗 ？ ！ ！ 此去 … 可能 … 就 真的 … 回不来了 ！ ！ ”
“想好了 ！ ！ 誓死 消灭 室韦蛮子 ！ ！ 保卫 乡亲 ！ ！ ” 四百人 … 异口同声 … 发出了 震撼 苍穹的 … 无声誓言 ！ ！ （ 压抑的 低吼 ）
“好 ！ ！ ” 秦霄贤 重重地 … 点了点头 ！ ！ 他 猛地 转过身 ， 指向 城外 那片 灯火稀疏的 … 室韦大营 ！ ！ “ 出发 ！ ！ 今夜 … 衔枚 裹蹄 ！ ！ 突袭 敌营 ！ ！ ”
夜色 中 ， 四百名 突击队员 … 如同 一道道 幽灵 … 悄无声息地 … 潜出了 晋阳城 … 向着 室韦大营 … 摸去 … ！ ！
室韦大营 ， 一片 沉寂 。 连续 多日的 征战 和 今日 攻城受挫 … 让 大部分 室韦士兵 … 都 陷入了 深深的 沉睡 。 只有 少数 哨兵 … 无精打采地 … 在 营寨 外围 巡逻 。 他们 根本 没有想到 … 白天 被 他们 打得 只能 龟缩在 城里的 守军 … 竟然 敢 在 夜间 … 主动 出击 ！ ！ 更 何况 … 他们 一路 南下 … 除了 雁门关 … 几乎 没有 遇到 像样的 抵抗 … 骄横之气 … 早已 深入 骨髓 ！ ！
秦霄贤 带领 突击队 ， 利用 娴熟的 夜袭 技巧 … 悄无声息地 … 解决掉 了几处 外围的 暗哨 和 巡逻队 … 如同 一把 锋利的 尖刀 … 深深地 插入了 室韦大营的 腹地 ！ ！
在 接近 核心区域 后 … 秦霄贤 打出 手势 … 队伍 立刻 分成了 三支 ！ ！
一队 一百五十人 … 由 一名 老练的 连长 带领 … 直奔 军马场 ！ ！
二队 一百五十人 … 由 另一名 连长 带领 … 扑向 粮草 堆积如山的 后勤区 ！ ！
三队 一百人 … 全部是 最精锐的 老兵 和 军官 … 由 秦霄贤 亲自 率领 … 目标 直指 — ！ ！ 那座 最宏伟的 … 金顶 汗帐 ！ ！ ！
当 三支 小队 全部 到达 预定 攻击位置 后 … 秦霄贤 深吸一口气 … 从 怀里 掏出 一支 … 特制的 … 烟花 信号棒 ！ ！ 他 猛地 … 拉响了 引信 ！ ！
“咻 —— 嘭 ！ ！ ！” 一道 刺眼的 红色 信号弹 … 尖啸着 … 划破 夜空 ！ ！ 在 漆黑的 天幕上 … 炸开 了一朵 … 绚烂而 凄厉的 … 火花 ！ ！ ！
“杀 ！ ！ ！ ” 几乎 在 信号弹 炸响的 同一时间 … 秦霄贤 发出 了一声 … 震耳欲聋的 … 怒吼 ！ ！ 他 一马当先 … 挥舞着 马刀 … 如同 一头 下山的 猛虎 … 朝着 近在咫尺的 金顶汗帐 … 冲了过去 ！ ！ 他 身后 的 一百名 突击队员 … 也 同时 发出了 惊天动地的 喊杀声 … 如同 一股 钢铁洪流 … 狠狠地 撞向了 … 室韦军的 心脏 ！ ！ ！
“敌袭 ！ ！ 敌袭 ！ ！ ” “ 保护大汗 ！ ！ ” 汗帐 周围的 侍卫 … 被 这 突如其来的 袭击 … 吓得 魂飞魄散 ！ ！ 他们 慌忙 组织 抵抗 … 但 … 已经 晚了 ！ ！ 秦霄贤 率领的 突击队 … 如同 热刀 切黄油一般 … 瞬间 就 撕开了 他们 仓促 组成的 防线 ！ ！ 马刀 挥舞 … 血光 四溅 ！ ！ 惨叫声 … 此起彼伏 ！ ！
与此同时 … 军马场 和 粮草区 方向 … 也 同时 燃起了 冲天的大火 ！ ！ 受惊的 战马 … 嘶鸣着 … 疯狂地 冲出 马厩 … 在 营地 里 横冲直撞 ！ ！ 堆积如山的 粮草 … 被 扔上 火把 … 燃起 熊熊烈焰 … 将 半个 夜空 都 映照得 一片 通红 ！ ！ 整个 室韦大营 … 瞬间 … 陷入 了一片 极度 混乱 之中 ！ ！ ！
金顶汗帐内 … 刚刚 被 亲卫 强行 从 睡梦中 摇醒的 咄吉可汗 … 听着 帐外 震天的 喊杀声 和 越来越近的 兵刃 撞击声 … 吓得 脸色 惨白 … 亡魂皆冒 ！ ！ 他 一把 抓住 一个 连滚带爬 跑进来的 侍卫 ， 声音 颤抖地 吼道 ： “ 发 … 发生 什么事了 ？！ ！ 哪里 来的 敌人 ？！ ！ ”
“大汗 ！ ！ 不 … 不好了 ！ ！ 是 … 是 晋阳城里的 守军 ！ ！ 他们 … 他们 杀进来了 ！ ！ 已经 … 已经 冲到 中军 了 ！ ！ 弟兄们 … 挡 … 挡不住了啊 ！ ！ ” 侍卫 带着 哭腔 喊道 。
“什么 ？！ ！ ” 咄吉可汗 如遭雷击 ！ ！ 他 猛地 推开 侍卫 ， 歇斯底里地 喊道 ： “ 挡住 ！ ！ 给本汗 挡住他们 ！ ！ 快 ！ ！ 传令 ！ ！ 让 各部落 … 立刻 派兵 来援 ！ ！ 快 啊 ！ ！ ”
“来不及了 ！ ！ 大汗 ！ ！ 敌人 … 敌人 太快了 ！ ！ 您 … 您 快跑吧 ！ ！ 再晚 … 就 真的 来不及了 ！ ！ ” 侍卫 哭喊着 … 几乎 要 瘫软在地 ！ ！
与此同时 … 在 大营 的其他 区域 … 各部首领 也 被 这 突如其来的 袭击 … 惊醒了 ！ ！
阴山王 思摩 冲出 营帐 ， 看着 中军 方向 的 冲天火光 和 喊杀声 ， 脸色 剧变 ！ ！ 他 立刻 对 手下 吼道 ： “ 快 ！ ！ 集合 人马 ！ ！ 随我 … 去 救援 大汗 ！ ！ 快 ！ ！ ” 他 知道 … 如果 大汗 出了事 … 整个 室韦联盟 … 瞬间 就会 分崩离析 ！ ！ ！
然而 … 不远处的 图谢图部 营地 里 … 图谢图王 秃忽 ， 却 一脸 阴沉地 … 拦住了 想要 出营 救援的 部下 … 他 看着 中军 的 混乱 ， 眼中 闪过一丝 狡诈 和 … 一丝 幸灾乐祸 … 他 低声 对 手下 说道 ： “ 都不准去 ！ ！ 给本王 … 守好 自己的 营寨 ！ ！ 万一 … 这是 康人 的 调虎离山之计 … 我们 贸然 出去 … 中了 埋伏 … 那 就 全完了 ！ ！ ” 他 的 心中 … 甚至 恶毒地 盼望着 … 那位 高高在上的 大可汗 … 最好 … 就 死 在 这次 袭击中 … ！ ！ 那样 … 他 图谢图部 … 就有 机会 … 争夺 汗位 了 ！ ！ ！
晋阳城 的 这次 大胆 而 疯狂的 夜袭 … 不仅 重创了 室韦军的 指挥中枢 和 后勤 … 更 像 一面 镜子 … 照出了 室韦联盟 内部 … 那 深不见底的 … 矛盾 与 裂痕 … ！ ！ 一场 更大的 风暴 … 正在 酝酿 之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