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坨疑似龙涎香的东西都被他稳稳装进另一个蛇皮袋子里。
他还特意将袋口拧了好几圈，再用袋子上的绳子紧紧扎住，严实得连一丝香气都透不出来。
生怕被路过的村民或游客看到起了疑心。
此刻他已经完全没了继续赶海的心思，满脑子都是那两坨沉甸甸的“宝贝”。
只想赶紧回家找村里见多识广的老人或者懂行的人确认一下。
他一手拎着装满鲍鱼的袋子，一手拎着装着“龙涎香”的袋子。
脚步轻快地往家走，连路上碰到挎着竹篓的王婶打招呼问“凡子今天捡了多少好东西”，都只是匆匆应了一句“不少呢，婶你也加油”就加快了脚步。
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似的怦怦直跳，既紧张又期待，满是急于揭开谜底的迫切心情。
一路快步回到家，张凡连鞋都顾不上换，踩着湿漉漉的拖鞋就拎着装着“宝贝”的蛇皮袋冲进客厅，把两个袋子往地板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赶紧找出手机连上网，信号刚稳定，就迫不及待地坐在沙发上，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滑动。
搜索“龙涎香 鉴别方法”
“未加工龙涎香特征”
“龙涎香 原始状态”等关键词。
网页上立刻跳出一大堆详细介绍和图片。
有说龙涎香颜色多为白色、灰色或褐色，质地坚硬而轻，断面呈蜡质光泽；
有说其香气独特，初闻清淡，久闻浓郁，燃烧后香气更醇厚；
还有提到龙涎香密度比水小，会漂浮在水面上，遇热后香气会更加明显。
张凡一边看着介绍，一边拿起那坨“怪东西”反复比对，颜色、断面光泽都有点像。
但网上的图片大多是经过初步处理的半成品。
和自己手里这两坨带着海水气息的原始状态还是有差别。
尤其是重量，感觉比介绍里说的“质轻”要重一些。
他越看心里越没底，一会儿觉得像，一会儿又怀疑是不是海边常见的某种矿石。
还是没法确定这到底是不是真的龙涎香。
“对了，问问陆琪！”张凡眼前一亮。
陆琪在帝都生活多年，见多识广，认识的朋友遍布各个行业，说不定她能认出来。
他立刻解锁手机，找到陆琪的微信，毫不犹豫地发起视频通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通，屏幕里立刻出现陆琪带着笑意的脸。
她刚洗完头发，发梢还带着水珠，穿着一件浅色的家居服：“怎么突然视频了？“
“今天赶海收获不错吧？看你气喘吁吁的。”
“还行还行，你先等等，我给你看个宝贝！”
张凡兴奋地说着，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刚才说“宝贝”时，陆琪脸颊瞬间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眼神也有些闪躲，还以为他要给自己看什么精心准备的小礼物。
张凡转身拿起装着“龙涎香”的蛇皮袋，小心翼翼地掏出其中一块。
怕手机拍不清楚，还特意走到窗边光线好的地方，直接把手机镜头对准它：“你看这是什么？我今天赶海发现的！”
陆琪凑到屏幕前，眯着眼睛仔细看了好几秒，脸上满是疑惑：“这是什么呀？”
“看着像块不规则的石头，又白白的挺光滑，难道是海边的某种玉石？”
“我觉得这可能是龙涎香！”
张凡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期待。
“今天赶海的时候在礁石坑里发现的，刚才掰开了一小块，还有特殊的香味呢，跟网上说的龙涎香味道有点像！”
陆琪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语气有些不确定：“龙涎香？”
“我只见过香水里面添加的成品，或者商场里做成摆件的那种，颜色偏黄，质地也更细腻，这种未加工的原始状态我还真不认识。”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不过我认识一个做高端香料生意的叔叔。”
“他专门收藏各种名贵香料，对龙涎香肯定懂行。”
“你拍两张清晰的照片发给我，最好能拍到断面和纹理，我马上发给叔叔问问。”
“好嘞！太谢谢你了琪琪！”张凡连忙答应，语气里满是感激。
“跟我还要说谢？”陆琪透过屏幕白了张凡一眼。
俩人又闲聊了几句家常，张凡跟她讲了村里放晴后游客们扎堆赶海的热闹场景。
说有个小朋友捡到小蛤蜊后兴奋得跳起来，陆琪听得咯咯直笑，刚才紧张的气氛也缓和了不少。
挂断视频后，张凡赶紧拿起手机，对着那两坨疑似龙涎香的东西拍了好几张照片。
一会儿换角度，一会儿调整光线，选了两张角度最清晰、能清楚看到表面纹理和断面细节的照片发了过去。
发完消息后，他坐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
心里依旧揣着忐忑与期待，像等待考试成绩的学生一样，盼着能尽快得到陆琪那边的确切答案。
连桌上妈妈刚切好的西瓜都没心思吃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还夹杂着张妈的声音：“凡子，开门！”
“我跟你爸、你哥给你送点海鲜！”
张凡赶紧跑去开门，只见爸妈和大哥张平拎着两个沉甸甸的竹篓站在门口，竹篓里装满了刚赶海回来的花蛤、牡蛎和几条新鲜海鱼。
“你这大白天的在家锁门干啥？”老妈疑惑的问道。
“今天赶海收成不错，给你拿点过来，顺便看看你这儿有没有啥需要帮着收拾的。”
张爸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屋，目光刚扫过客厅地板，就被那两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吸引住了。
“地上这装的啥东西？看着挺沉。”
“爸，这是我今天赶海捡的稀罕东西，我怀疑是龙涎香！”张凡连忙指着蛇皮袋说道。
张妈和张平也凑了过来，张妈蹲下身打开袋子一角，看着里面乳白色的块状物，疑惑地问：“这就是龙涎香？看着跟石头似的，能有啥用啊？”
张爸则拿起一块仔细端详，又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沉吟着说：“这香气倒是挺特别，有点像老辈人描述的龙涎香，但我也只是听说过，没见过真的实物。”
张平也好奇地伸手摸了摸：“这东西摸着滑溜溜的，还挺沉，要是真的龙涎香，那可太值钱了！”
一家人围着蛇皮袋，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张妈满脸疑惑，张爸和张平则满眼好奇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