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宋的清晨飘着椰香。凌岳站在村口的老榕树下,望着远处的铸钱炉——炉火正旺,铜水咕嘟咕嘟冒着泡,周师傅攥着铁勺往模具里倒铜水,阿福蹲在旁边,膝盖上摊着本破课本,认真记着“通宝”的笔画。
“将军!”阿福听见脚步声,蹦起来,手里举着块刚铸好的铜钱,“我会认‘巴州通宝’了!”
凌岳接过铜钱,指尖蹭过上面的篆字:“阿福真棒。等你会写更多字,就能帮周师傅记账了。”
“我能行!”阿福仰着头,眼睛亮得像星子,“我长大要做吕宋的‘大掌柜’,管所有铸钱炉!”
凌岳笑了,摸了摸他沾着铜渣的额头:“会的。只要你肯学。”
苏婉清从村外走来,手里拎着个青布包:“凌岳,我带了巴州的蔗糖,给娃娃们甜嘴。”她打开布包,白糖和红糖滚出来,甜香瞬间弥漫开来。村里的娃娃们听见声音,从四面八方跑过来,围在她身边,仰着脑袋要糖。
“慢点儿!”苏婉清笑着分糖,把最大的那块塞进个小丫头的手里,“吃了糖,要好好读书,长大做有用的人。”
小丫头攥着糖,怯生生地说:“谢谢苏姐姐。我长大要做‘巴州通宝’的工匠,给将军铸钱。”
凌岳蹲下来,接过小丫头的糖纸,望着她沾着糖渣的嘴:“好。到时候,将军给你发工钱,让你买更多糖。”
苏婉清靠在榕树上,望着这群孩子:“凌岳,你说,这些孩子会不会记得我们?”
“会。”凌岳望着远处的稻田,“他们会记得,是大宋的将军教他们铸钱,教他们认字,教他们种稻。他们会记得,大宋的旗帜,给他们带来了希望。”
下午,两人去看吕宋的稻田。稻子抽了穗,金黄金黄的,风一吹像波浪。阿骨打首领站在田埂上,手里攥着把稻穗,笑着挥手:“凌将军!今年的稻子,亩产能有三石!比去年多了一石!”
凌岳捏着稻穗,颗粒饱满:“阿骨打首领,你们种得好。等明年,我们带更多犁头来,让稻子长得更壮。”
“好!”阿骨打首领拍着胸脯,“我们吕宋的百姓,会好好种稻,好好铸钱,好好读书——不让将军失望!”
傍晚,村里摆了丰收宴。烤全羊的香气飘得很远,村民们穿着节日盛装,跳着舞,唱着歌。凌岳和苏婉清坐在篝火旁,看着阿福举着火把跑过,看着小娃娃们啃着糖笑,心里像揣着团暖火。
“凌岳,”苏婉清靠在他怀里,“你说,我们的帝国,到底是什么样子?”
凌岳望着篝火,火光映在他脸上:“不是宫殿,不是军队,是吕宋的稻田,是日本的长崎港,是江南的商号,是这些孩子的笑。”他转头看向苏婉清,“是有人愿意学,愿意拼,愿意相信明天会更好。”
深夜,凌岳站在码头上,望着海面上的月亮。苏婉清走过来,手里拿着件织锦披风:“夜里凉,披上。”
凌岳接过披风,闻到上面的茉莉香:“苏东家,这次的日本之行,很顺利。”
“是的。”苏婉清望着远处的海平面,“我们的商路,通到了日本。我们的帝国,又长大了一岁。”
凌岳望着海面上的船影,风里传来吕宋的歌声。他知道,他的帝国不是冰冷的钢铁,不是辽阔的土地,是活生生的人,是他们的希望,是他们的未来。
吕宋的风,吹过巴州的城墙。凌岳知道,属于他的全球帝国,才刚刚开始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