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风骨:王翦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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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代地追猎】焉支失色:这花海藏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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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血色花海】

祁连山北麓的寒峭尚未褪尽,焉支山南坡却已翻涌起滔天的胭脂色浪涛。绵延数十里的野生红蓝花正值盛放,浓烈欲滴的赤红从山腰一直泼洒至谷底,在正午骄阳下蒸腾出迷离的甜腥气息,仿佛大地沁出的血汗。秦军玄黑的阵列如同巨斧,劈开这片妖艳的赤潮,沿着狭窄的谷道艰难推进。王翦端坐马上,铁甲缝隙间残留着祁连山冰雪的寒气,目光却比刀锋更冷,扫视着两侧静默得诡异的花海。风过处,花浪起伏如血海翻涌,却无蜂蝶嗡鸣,唯有无边的死寂裹着甜香沉沉压来,连战马的响鼻都带着不安的躁动——这片被匈奴人奉为“天后山”的圣地,此刻正酝酿着不祥的杀机。

“大将军,此香…有异!”副将蒙骅猛地勒住战马,鼻翼剧烈翕动。那甜香初闻醉人,吸入肺腑深处却隐隐勾出一丝铁锈般的腥气,直冲脑髓。他话音未落,前军阵中几匹最雄健的河西战马突然发出凄厉长嘶,前蹄腾空,狂躁地甩动头颅,口鼻喷出带血的白沫!紧接着,数十匹、数百匹战马如同被无形的毒针狠狠刺中,疯狂尥蹶子,将背上的骑士重重摔下!沉重的铁甲砸在碎石地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阵列瞬间大乱,士兵们试图控制发狂的坐骑,却被马蹄践踏,惨叫声与马嘶混作一团!

“花粉!是花粉毒!”一名满脸褶皱的老军候嘶声大吼,他裸露的脖颈迅速浮起大片诡异的紫红疹斑,呼吸如破败风箱,“匈奴人用邪术催熟了毒花!马匹心肺受不住!”

几乎同时,两侧原本死寂的花海深处,传来一片令人头皮炸裂的弓弦绞动之声!如同千万只毒蝎同时振尾!

“嗡——!”

突然间,遮天蔽日的黑云像被惊扰的蜂群一样从胭脂花浪中猛地腾起!这不是普通的箭雨,而是无数绑缚着浸油麻布、燃烧着幽蓝火苗的粗砺石弹!这些石弹犹如被激怒的猛兽,咆哮着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声,以惊人的速度狠狠地砸向混乱不堪的秦军阵列!

每一颗石弹的轨迹都异常刁钻,它们并非像普通箭矢那样直射人马,而是巧妙地划着高抛的弧线,如流星般直取秦军赖以生存的坚盾大阵!这无疑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攻击,旨在突破秦军的防线,给他们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立盾!圆阵!”王翦的暴喝如惊雷炸裂山谷。

重盾手强忍花粉引发的眩晕,仓促结阵。厚重的蒙皮大盾轰然并拢,在谷道中筑起一道黑色铁壁。然而——

“轰!轰!轰!咔——嚓!”

燃烧的石弹从极高处如陨星坠落!坚固的大盾在重击下发出木材断裂的呻吟,蒙皮瞬间焦黑、爆燃!更可怕的是,石弹崩裂后,内里包裹的、混合着硫磺和某种刺鼻油脂的赤红色粉末轰然爆开!粉尘混合着火星,如同瘟疫般弥散!吸入粉尘的士卒眼球暴凸,双手扼住喉咙发出撕心裂肺的呛咳,眼鼻如被滚油浇灼;火星溅落在战马鬃毛、士卒甲胄缝隙间,瞬间燃起无法扑灭的幽蓝冷焰!甜腻的花香、皮肉焦臭、油脂燃烧的恶臭混合在一起,人间花海瞬间化作修罗炼狱!黑烟滚滚,遮蔽天日。

“杀尽秦狗——!”

震天的咆哮从花海深处炸开!数不清的匈奴骑兵,身披杂色狼皮,脸上涂抹着用红蓝花汁液染就的狰狞油彩,如同从地狱血池中爬出的恶鬼,挥舞着弯刀与镶骨铜锤,从翻涌的花浪中狂飙而出!他们胯下的战马口鼻蒙着浸湿的毛毡,竟似不受花粉影响,蹄声如闷雷滚地,狠狠撞入秦军最混乱的侧翼!刀光起落,血浪与赤红花瓣齐飞!一个照面,便有上百名秦军锐士被斩落马下!

王翦死死攥紧缰绳,指节捏得发白,座下乌骓马亦不安地踏着蹄子。他看得分明——那些匈奴骑兵冲锋的轨迹,精准地避开了花粉最浓、毒瘴最盛的区域!这铺天盖地的胭脂花海,不仅是毒障,更是匈奴人精心构筑了不知多少年的杀戮迷宫!每一道山坳,每一片花丛,都是死亡的陷阱!马蹄践踏,花瓣纷飞如血雨,甜腻的死亡气息灌满整个山谷,也灌满了每一个秦军将士的心肺。

【二:火狱焚天】

“稳住阵脚!前军变圆阵!弩手上弦!以湿布掩口鼻!”王翦的声音穿透喧嚣与惨嚎,冰冷如祁连山巅万年不化的罡风。中军令旗挥动,号角带着撕裂般的悲鸣响彻血腥弥漫的山谷。训练有素的秦军锐士在最初的混乱中爆发出骇人的韧性,后排未受花粉波及的方阵迅速前压,踏着袍泽焦黑的尸骸,重盾层层叠起如移动的铁城,长戟如林刺出,硬生生顶住了匈奴骑兵狂暴的凿击!弩手强忍着刺鼻的粉尘和灼烧感,攀上临时堆起的辎重车残骸,冰冷的青铜弩机对准了花海中若隐若现的鬼魅敌影。

“风!大风!”弩阵都尉满脸燎泡,嘶哑的吼声劈开喧嚣。

“咻咻咻——!”

突然间,天空中涌现出一片密密麻麻的黑色箭雨,如蝗虫过境般铺天盖地地腾空而起。这些箭矢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带着死神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啸声,以惊人的速度狠狠地扎入了正在冲锋的匈奴骑兵群中!

每一支箭矢都如同闪电一般迅速,高速旋转的三棱箭镞在空气中发出嗡嗡的声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在咆哮。它们轻易地撕裂了匈奴人身上的皮甲,如切豆腐般穿透了他们的血肉,带起一蓬蓬刺目的血花,在空中绽放开来,如同地狱中的彼岸花一般凄美而恐怖。

冲在最前方的数十名匈奴骑兵,就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毫无防备地被这突如其来的箭雨击中。他们的身体猛地一颤,连人带马轰然栽倒在地,发出一阵沉闷的撞击声。而那些被箭矢射中的地方,瞬间喷出了一股股猩红的鲜血,溅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滩滩触目惊心的血污。

这些倒下的匈奴骑兵和他们的马匹,转眼间就被后续汹涌而来的铁蹄无情地践踏而过,眨眼间便被踏成了一堆肉泥,惨不忍睹。原本气势汹汹的匈奴人,在这一轮箭雨的打击下,凶悍的攻势骤然为之一滞,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突然扼住了喉咙,一时间竟然无法继续向前推进。

在那片被鲜血染红的花海中,隐隐传来了匈奴人愤怒的呼哨声,这声音在风中回荡,充满了不甘和愤恨。

“哼!秦弩?”花海深处一处隐秘高坡,匈奴右贤王挛鞮浑邪身披白狼大氅,望着被箭雨迟滞的攻势,嘴角咧开一抹残忍的弧度。他脸上涂抹着最鲜艳的胭脂红,如同刚饮过活人热血,“传令!收网!给这些秦人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火神之鞭’!让焉支圣山,成为他们的火葬场!”

呜——呜——呜——

低沉而诡异的牛角号声在焉支山峦间回荡,带着某种奇特的、仿佛祭祀鬼神的韵律。随着号声,原本疯狂冲击秦军阵列的匈奴骑兵如同潮水般迅速后撤,动作迅捷无比,毫不恋战。他们退入花海深处,身影在摇曳的花枝间若隐若现,只留下满地狼藉的尸骸和燃烧的残火。

王翦心头警兆狂鸣!这绝非溃退!是陷阱闭合的前奏!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射向两侧陡峭的山坡——那里,不知何时已站满了无数匈奴武士,他们手持的不是刀弓,而是熊熊燃烧的松脂火把!火光映照着他们涂满花汁的脸,如同跳动的鬼魅,密密麻麻,布满整个山脊线!

“不好!火攻!速退!向谷口撤!”王翦厉吼,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迫。

然而,太迟了!

挛鞮浑邪高高举起的右臂,如同斩落的铡刀,狠狠挥下!

“呼啦——!”

数千支燃烧的火把被同时奋力掷出!它们并非投向谷底挣扎的秦军,而是如同倾泻的熔岩瀑布,狠狠砸向两侧山坡上那无边无际、饱含油脂的胭脂花海!

火焰接触到干燥的花枝和弥漫在空气中的花粉粉尘的瞬间——

“轰!!!”

整个焉支山南坡,被彻底点燃!

不是蔓延,是爆炸!是焚天灭地的狂焰之海!积蓄了不知多少年的花粉粉尘被明火引燃,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赤红色的火焰如同苏醒的远古火魔,瞬间吞噬了目之所及的一切!火浪高达数十丈,以排山倒海之势,沿着陡峭的山坡疯狂向下席卷!浓烟冲天而起,遮天蔽日,将正午的骄阳染成一片诡异的、令人窒息的暗红!空气中弥漫的花香甜味被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焦糊恶臭取代,那是亿万花朵瞬间碳化的死亡气息!

烈焰尚未及身,恐怖的高温已让谷底的空气扭曲沸腾!秦军士卒的须发瞬间焦卷枯黄,冰冷的铁甲滚烫如烙铁,烫得皮肉滋滋作响!战马彻底发狂,挣脱缰绳,在狭窄的谷道中互相冲撞践踏!士兵身上的火苗被狂风一吹,瞬间燎原!更可怕的是,那无处不在的赤红粉尘在高温中再次爆燃,形成一团团致命的火焰风暴,在拥挤的人群中肆虐翻滚!身着火的士兵发出非人的惨嚎,化作翻滚的火球,点燃更多的袍泽!谷道瞬间化作一条奔流的火焰长河!

“撤!快撤!”蒙骅目眦欲裂,嘶吼着组织残兵向唯一的谷口涌去。然而谷口狭窄如瓶颈,数万大军拥挤踩踏,行进缓慢如同绝望的蚁群。身后,那毁灭一切的火浪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灼热的气浪已舔舐到后军士卒的背脊,将铁甲烤得通红!

王翦在项拓等亲兵死命护卫下,退至谷口一块巨岩之后。回首望去,赤红的火焰巨墙如同天神倾倒的熔炉,吞噬了整个山谷,无数黑色的人影在其中挣扎、扭曲、化为焦炭,再被狂风卷起的灰烬掩埋。焉支山千年不凋的胭脂红,此刻正用最暴烈的方式,燃尽自己的血肉精魂,也要将入侵者彻底葬入火狱!花海藏杀机,这杀机,是焚尽八荒的烈焰,是匈奴人以圣山为祭坛的绝命诅咒。

【三:灰烬余孽】

三日三夜。

笼罩焉支山南麓的浓烟终于被凛冽的山风撕开一道口子,露出下方焦黑死寂的大地。曾经泼天泼地、令匈奴妇女“有颜色”的胭脂花海,只剩下无边无际、深可及膝的灰烬。灰白之中,点缀着无数扭曲蜷缩的焦尸残骸,有人,有马,形态狰狞可怖,如同地狱绘卷。刺鼻的焦糊味混杂着尸骸烧灼后的恶臭,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吸一口,肺腑都似被砂纸磨过,火辣辣地疼。

王翦踏过厚厚的余烬,铁靴陷入灰白松软的灰堆,每一步都带起细微的尘烟,在死寂中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亡魂的低语。他面色沉凝如铁铸,唯有眼底深处跳跃着压抑的怒火与刻骨的冰寒。身后,数千名以湿布蒙住口鼻的秦军锐士正沉默地清理战场,用铁锹和双手收敛袍泽焦黑蜷缩的骸骨。每一次铁锹插入灰烬,都可能带出半截枯骨或一片熔化的残甲,叮当之声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格外刺耳揪心。灰烬之下,偶尔可见被高温熔化的青铜箭镞或矛头,凝结成怪异扭曲的金属块,无声诉说着那场炼狱之火的可怖。

“大将军,”蒙骅的声音带着烟熏后的沙哑,指着前方一处背风的山坳,“那里灰烬颜色有异!呈暗红色!”

王翦循声望去。只见山坳避风处,堆积的灰烬并非纯粹的死灰,而是呈现出一种奇特的、仿佛浸透鲜血的暗红色泽,在周遭一片灰白死寂中分外刺目,如同大地尚未愈合的伤口。他大步走去,靴底踩碎几块焦黑的马骨。亲兵迅速上前,用铁锹小心拂开表层的浮灰。

暗红色的灰烬之下,竟是大片裸露的、闪烁着奇异金属冷光的黝黑石块!这些石块形状嶙峋怪异,表面布满蜂窝状的孔洞,仿佛被极致高温熔炼过,又在某种伟力下瞬间冷却凝固。最令人惊异的是它们的重量——一名魁梧的亲兵试图搬起一块人头大小的黑石,竟憋得满脸通红、双臂肌肉虬结才勉强抬起!石块的断口处,在昏沉的天光下,隐约可见细密的、如同星辰碎屑般的银灰色金属颗粒,闪烁着冰冷而内敛的微光。

“铁矿?”蒙骅蹲下身,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碎石,入手沉重异常,远超普通铁矿石。他用指腹摩挲着石块粗糙冰冷的表面,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透过皮肤传来,仿佛握着的不是石头,而是祁连山万载玄冰的核心。“不全是铁…”他喃喃道,指尖划过那些冰冷的银灰颗粒,竟感到一丝微弱的吸力。

王翦接过石块,指尖拂过那些星屑般的颗粒。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震颤感,顺着手臂直抵心脉!这感觉…与祁连山雪崩之下,蚩尤战车中那个玄铁匣的磁性波动何其相似!他心头猛地一跳,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这片散落着暗红灰烬的洼地。洼地边缘的山岩呈现不自然的焦黑酥脆状,显然是烈火最炽热、持续时间最长的核心区域!匈奴人选择在此处点燃焚天大火,绝非偶然!这火焰,不仅是毁灭的武器,更是…一座以天地为熔炉的锻造场?他们要炼化什么?

“报——!”一名斥候满身灰黑,踉跄奔来,声音带着惊恐,“禀大将军!谷外…谷外三十里发现匈奴主力踪迹!他们…他们并未远离!似乎在…在挖掘西麓山壁!”

王翦霍然转身,眼中寒光爆射!挖掘?在这刚刚焚尽一切的焦土上?他猛地将手中沉重的、散发着冰冷磁力的黑石掷于脚下,厉声道:“项拓!点三百锐士,轻甲随我出谷!蒙骅,清理此地,所有异样矿石,无论大小,悉数收集封存!一片碎屑也不许遗漏!我倒要看看,挛鞮浑邪烧山焚卒,究竟想从这焦土里,刨出什么鬼东西!”

【四:石纹藏谶】

谷外,焉支山西麓一处背风的陡峭崖壁下,景象诡异而狂热。数百名衣衫褴褛的匈奴奴隶在皮鞭的抽打下,如同蝼蚁般疯狂挖掘着被烈火熏烤得酥脆崩裂的岩层。右贤王挛鞮浑邪在一众脸上涂满靛蓝油彩、身披羽毛兽骨的萨满巫师簇拥下,立于临时搭建的黑石祭坛之上。祭坛泼洒着尚未干涸的牲畜鲜血,浓重的血腥气混合着焦土味弥漫在空气中。祭坛中央,赫然供奉着一块磨盘大小、通体黝黑、布满蜂窝孔洞的矿石!矿石表面,几道扭曲如蛇的暗金色天然纹路在血污中若隐若现,隐隐构成一个未完成的诡异图案。

“长生天庇佑!圣山献宝!”一名须发皆白、骨杖顶端镶嵌狼头的老萨满高举双臂,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嘶哑,“烈火焚尽污秽,神铁方显真容!此乃天狼星赐下的神兵之材!足以铸就弯刀,劈开秦人的关隘,让大匈奴的鹰旗插遍中原!”

挛鞮浑邪盯着那块巨大的矿石,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狂热的光芒,仿佛那是他征服天下的钥匙。他伸出手,不顾矿石灼热的余温,用力摩挲着那些冰冷的暗金纹路。入手冰凉刺骨,仿佛触摸着祁连山深处的寒髓。就在他指尖划过一道较深的凹槽时,祭坛上那块黝黑矿石突然发出一阵极其微弱、却清晰可辨的嗡鸣!嗡鸣声中,矿石表面的暗金纹路似乎亮了一瞬!周围的萨满们齐齐跪倒,口中念念有词。

“轰隆隆——!”

崖壁方向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巨响!伴随着奴隶们惊恐欲绝的尖叫!一段被挖松的巨大岩层如同天罚般轰然塌落,烟尘如同黄龙冲天而起!

“大将军!看塌方处!”潜伏在谷口高地乱石后的项拓压低声音,指向烟尘弥漫处。

王翦与三百锐士如同融进山影的岩石,将匈奴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烟尘稍散,只见塌方的崖壁下,赫然露出了一个黑黢黢的、仿佛巨兽獠牙的洞口!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洞口中并非岩层,而是堆积着无数扭曲变形、颜色暗红如凝固血浆的巨大矿石!这些矿石形状更为规整,表面同样布满蜂窝孔洞,流淌着金属幽泽,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一颗颗尚未冷却的恶魔心脏!

挛鞮浑邪狂喜,立刻命人将洞中矿石拖出。奴隶们用浸血的粗麻绳套住,号子声中奋力向外拖拽。一块块沉重的暗红矿石被拖到祭坛前的空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快!按萨满的启示摆开!拼出神谕!”挛鞮浑邪吼道,声音因激动而变调。

几名老萨满围着矿石,骨杖指点,口中吟唱着古老晦涩的咒语。奴隶们战战兢兢,在萨满的指挥下,将拖出的数十块大小不一、边缘带着锐利棱角的暗红矿石在空地上艰难拼合。汗水混着血水从奴隶额头滴落,沉重的矿石不断调整位置。随着最后一块边缘尖锐如刀的矿石被嵌入一个缺口——

“嗡……”

奇异的共鸣声从拼合的石阵中低沉响起!所有矿石表面的暗金色纹路瞬间亮起刺目的金红光芒!光芒如同熔化的金液般流转、蔓延、相互勾连!在焦黑的土地上,清晰地勾勒出一个巨大无比、结构狰狞的古老文字!

那文字笔划如刀似戈,转折处锋芒毕露,透着一股蛮荒的杀伐戾气!赫然是一个标准的秦篆——“项”!

石阵旁,所有匈奴人,包括挛鞮浑邪和萨满,瞬间呆若木鸡!他们期待的“天狼”或“单于”神谕,竟是一个秦人的姓氏!

王翦的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铁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跳动!项?楚国项氏?!祁连山的蚩尤图腾战车,阿房宫密室里的楚国巫器“万灵噬魂罍”,剑毁人伤的反噬…如今,在这焉支山的焦土之上,匈奴人用焚天大火熔炼出的诡异矿石,竟拼出一个“项”字!这绝非巧合!一条跨越千里、勾连胡汉、缠绕着上古秘辛与惊天阴谋的暗线,正以血与火的方式,在他面前狰狞展开!这“项”是警告?是嫁祸?还是…某个深埋于历史灰烬中的恐怖存在,即将苏醒的宣告?

“大将军…”项拓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他下意识地看向王翦,却发现主帅的目光并未长久停留在那个巨大的、燃烧着金红光芒的“项”字上,而是死死锁定了祭坛中央,那块最初被供奉的、磨盘大小的黝黑矿石——那块矿石的暗金纹路走向,竟与王翦腰间那柄毁于阿房宫巫罍的“断水”古剑,剑锷处那道致命的裂痕,如出一辙!冰冷的磁力穿透焦灼的空气,仿佛一只无形的手,将祁连的雪、阿房的影、焉支的灰烬,以及那个如诅咒般的“项”字,死死攥在一起,指向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深渊。焉支山的风掠过焦土,卷起灰白的余烬,如同无数冤魂在“项”字周围盘旋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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