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教堂只有你一个人，只要你来，这里就完全属于你。”
老神父笑呵呵说着，挨个挨个指着各种建筑，其实也没啥，就是一个大教堂，旁边还有个忏悔室之类的，后面就是教堂的后院，包括神父的独栋房屋，还挺大。
“不用审批之类的吗？”陆晚舟问道。
老神父无所谓道：“我只要发个信息过去就行，啥证件都不用准备。”
“这么随意？”陆晚舟当即一惊。
老神父理所当然道：“一切都在女神的注视之下啊，谁敢作假？”
“你这样随便指派个人就行？都不用问清楚底细？”陆晚舟又问道。
老神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回道：“女神到现在都没降下神迹，就说明祂默认了呀。”
“……6。”
“那你有见过女神降下过神迹吗？”
“瞧你说的，我一个从业多年的神父，任何举动都符合女神的心意，女神怎么会降神迹表示反对？”
“……”
一圈逛完，其实就是介绍一些设施，然后就是瞎唠嗑，都没个正儿八经的工作交接。
“你有什么想问的吗？”老神父问道。
陆晚舟想了想，问道：
“神父的工作有哪些？”
“开门，关门，偶尔打扫一下。”
“就这？”
“不然哩？”
“几点开门？几点关门？周六周末呢？”
“这是你的地盘，这些不都是你说了算？不过我建议你周六周末开门，那时人们来得会多些，募捐也多些。”
“募捐的钱怎么处理？”
“你是神父啊，当然是自己处理了。”
“你这样女神真的没意见？”
“只要我不问，女神就是默许了。”
“六。”
老神父说着，走到光明女神的神像前，顺手拿起两颗供果，递了一颗过去，自己自顾自吃了起来。
“你这……直接拿？”
“女神默许了。”
“……”
老神父又补了一句：“如果有人来忏悔室，你可以和他们唠唠嗑。”
“还有什么？”
老神父指着地上的几桶水，随口道：“每周警署司会来取圣水，你记得提前储备好，交给他们就行。”
圣水？陆晚舟扫了一眼地上的铁桶，合着这几次洒在自己身上的圣水就是从这儿量产的？
“这圣水？”
“圣水没了的话，你接点自来水放教堂里，象征性放一下就好，也没时间限制。”
果然，这圣水就没啥效果是吧！
难怪洒了这么多次，还是一堆阿飘跟着我。
陆晚舟看着这老神棍，眼里那种看江湖骗子的眼神已经溢出来了。
“主打情绪价值。”老神父不以为意，笑呵呵说着。
“没有主教之类的吗？”陆晚舟四处扫视，这里阳光充沛，刺眼的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神殿上，有种勃勃的生机。
“没有，哥德市不大，只有这一座教堂，也懒得整那种东西，若是你愿意，你自己就可以申请成为主教。不过当主教就得去大教堂任职，那里约束就多了。”老神父随口道：“反正我是懒得去，嫌麻烦，屁事一堆。”
陆晚舟扫了一眼老神父背对着的光明神像，这货当着女神的面说这话……
不过他已经麻木了，反正是个没有神灵的神殿，那就无所谓。
“还有什么吗？”陆晚舟又问道。
老神父想了想，上下打量着对方，问道：
“你打架咋样？”
陆晚舟思索两秒，斟酌着回答：“略懂。”
“具体点。”
“能打三四个吧。”
“嚯！可以啊！山里学的？”老神父笑呵呵问道。
陆晚舟扫了神父一眼，笑道：
“我是神父，略懂拳脚不是很正常嘛？”
老神父一愣，随后哈哈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错没错！你果然适合这一行！”
会忽悠了是吧？只要是不正常的，当神父就正常……陆晚舟心里吐槽道。
“有什么是必须做的？”陆晚舟问道。
老神父收敛笑容，认真道：
“两件事。晚些时候，有个叫苏汐瑶的女孩子过来，她在附近的大学读书，今年大一。不管她需要什么，请给她足够的帮助，必要时，为她战斗，护她周全。”
“咋了？圣女啊？让我当仆人那种？”陆晚舟问道，他可没想过还要庇护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圣女。
“她不是圣女。”老神父欲言又止，最后轻叹道：“她是哥德的守护神，也是可怜人。”
总觉得这是个大坑。
老神父接着道：
“第二件事，光明教堂是哥德市最后的净土，无论如何都别让教堂沦陷。”
陆晚舟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这个坑更大！
陆晚舟还想说些什么，老神父已经带着他走到光明神殿大门口，就在他们进去溜达的功夫，这里居然停了一辆加长版的豪车。
老神父一拉车门，能看到里面塞得满满当当的铺盖被褥家当。
不是，你这都打包好了？
“该说的都说了！小陆啊！你加油！我要回乡下养老去啦！”
老神父帅气地坐在车里，关上车门，笑呵呵朝他挥手。
“不是！你这就交接完了？！”陆晚舟当即就是一惊，怎么看都觉得对方是把个烫手山芋扔过来然后提桶跑路！
“没啥好交接的啦~你要相信这工作既然交给你了，那就肯定没啥技术含量！”
还没等陆晚舟回答，这辆豪车已经咻的一溜烟见不到影子了，像是担心他反悔一样。
陆晚舟微微张嘴，眼眸里的清澈单纯逐渐收敛。
他转身进了光明教堂，看着空荡荡的教堂，注视着那座高大静谧的雕像，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