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二十名精锐保镖已经散开,占据了仓库的制高点。
“这里是美国,真打起来,你是想跟国民警卫队对射?”陈阳拍了拍手上的灰,“我们是来求财的,不是来当兰博的。”
他走到那六条生产线前。
意念一动。
其中三条最新、精度最高的生产线,连同配套的数控机床和刀具库,瞬间收入空间中。
剩下的三条产线,陈阳没动。
“把老张叫进来。”
几分钟后,一个精瘦的中年华人跑了进来。
他是陈阳特意从国内调来的管理人员,以前在北方兵工厂干过副厂长,懂技术,更懂怎么糊弄人。
“陈总。”
“听着。”陈阳指着剩下的三条线,“这三条线留给你。那个叫杰克的酒鬼cEo我也留给你。从明天开始,这工厂照常开工。招人,生产。”
“生产出来的枪卖给谁?”老张问。
“卖给尤里,卖给非洲,实在不行扔海里听响。记住,你的任务不是赚钱,是让这家工厂看起来像个正常的军火企业。哪怕亏本,也要让机器转起来。”
“明白。”
“撤。”
陈阳看了一眼手表。
剩下的三万支步枪和三条核心产线已经躺在空间里。
一行人迅速钻进几辆黑色的防弹SUV,从工厂的后门鱼贯而出。
车队刚驶上洲际公路不到十分钟。
庞帕诺比奇市的夜空中就传来了一阵密集的轰鸣声。
陈阳透过后窗,看着七八架黑色的“黑鹰”直升机像秃鹫一样盘旋在庞帕诺比奇市上空。
“看来尤里没吹牛,这边的军方确实挺闲的。”
陈阳靠在椅背上,拿出手机,关机,拔卡,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
两个小时后。
“长官!”一名通讯兵举着平板电脑跑过来,“卫星追踪到了!能量源信号再次出现!”
“在哪?!”
“在……天上。”
通讯兵把平板递过来。屏幕上,那个红点正以九百公里的时速,向西飞跃太平洋。
“查!给我查这片空域所有的航班!”
……
明州,东郊电厂。
陈阳回来得很低调。没有通知任何人接机,直接让史强开车把他送到了这片属于他的“禁区”。
苏清妍和秦风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了。
两人看着风尘仆仆的陈阳,想问什么,又憋了回去。
老板这次去美国干了什么,他们只知道个大概,但看这架势,恐怕事情不小。
“守好家。等我回来,我们的征途就不止是星辰大海了。”
送走两人,陈阳独自一人,进入仓库。
将仓库里到达的物品收入空间。
空间里,堆积如山的物资静静地悬浮着。
瓦特蒸汽机、高压锅炉、全套钢铁厂设备、石油钻机、发电设备、铁路机车、福特t型车生产线……
还有那刚刚入库的三万支AK-103,以及那一千吨闪烁着寒光的白银。
这是一座移动的工业帝国。
“大明,我回来了。”
轰!
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陈阳的身影瞬间消失。
……
大明,崇祯四年,山西偏关。
偏关的夜,静得有些怕人。
陈阳的身影出现在太师椅旁。
他晃了晃脑袋,现代时空的二十五天,换算到大明,那是实打实的二百五十天。
八个月没见,屋里的陈设一点没变,只是那张原本堆满公文的书桌上,此刻正趴着一个清瘦的身影。
唐婉睡得很浅,眉头皱着,手边还压着一本摊开的账册。
陈阳没出声,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想给她披件衣裳。
刚一靠近,唐婉就醒了。她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眼神从迷茫瞬间定格,整个人僵在那儿。
“夫君?”
声音哑得厉害,带着点颤音。
“我回来了。”陈阳伸手把她脸颊边的一缕乱发别到耳后,“路上有些耽搁。”
唐婉没说话,眼圈却瞬间红了。
她猛地站起身,却因为趴太久腿麻,身子一歪。
陈阳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进怀里。
唐婉死死抓着陈阳的衣襟,过了好半晌,才闷闷地憋出一句:“再不回来,儿子都不认得你了。”
陈阳心里一酸:“带我去看看。”
后院的暖阁里,奶娘正哄着孩子。一岁多的胖小子,正把自个儿的脚丫子往嘴里塞。陈阳凑过去,那小子也不认生,黑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转,突然咧嘴一笑,口水流了一兜兜。
“叫爹。”陈阳伸出手指头去逗弄。
小子不给面子,哇的一声哭了。
唐婉破涕为笑,那股子当家主母的威严散了个干净,嗔怪道:“哪有你这么当爹的,刚回来就欺负人。”
这一夜,偏关提督府的灯亮了很久。
陈阳没急着睡,听着唐婉絮絮叨叨说着这八个月的事。
全是些鸡毛蒜皮,却听得陈阳心里踏实。
……
次日天刚蒙蒙亮,陈阳就起了。
他没惊动唐婉,一个人去了几座新建的巨型仓库。
那是他走之前特意交代李大牛带人修的,墙高两丈,顶棚加固,除了大门连个窗户缝都没留。
随着陈阳意念一动,空旷的仓库里瞬间被填满。
瓦特改良蒸汽机、高压锅炉、全套钢铁联合设备、石油钻井机、火力发电机组、福特t型车生产线……还有那三万支封存在木箱里的AK-103,以及堆积如山的弹药和燃油。
这是一座工业帝国。
做完这一切,陈阳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出大门,对着那个还在发愣的卫兵吩咐道:“去,把宋应星、孙元化,王欣、赵铁手,还有赵二虎、赵温、袁崇焕,秦良玉......都给我叫来。告诉他们,有好东西看。”
半个时辰后。
众人齐聚仓库大门外。八个月不见,这帮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大人,您这一走就是大半年,咱那蒸汽机……”宋应星刚想汇报工作。
“那个先扔一边。”陈阳摆摆手,指了指身后的铁门,“今天叫你们来,是给你们换换脑子。”
“吱呀——”
厚重的铁门被缓缓推开。
清晨的阳光斜着射进去,照在一台足有两层楼高的巨型锅炉上。
那冷冽的金属光泽,那精密复杂的管道,瞬间让嘈杂的人群死一般寂静。
“这……”
宋应星手里的本子掉在地上,他却浑然不觉,张着嘴,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他造过蒸汽机,那是他照着陈阳留下的图纸,带着几百个工匠弄出来的。
可跟眼前这个庞然大物比起来,他造的那个就像是孩童捏的泥巴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