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梁大宽的手机突然响了，是秋雁。屏幕里，秋雁站在参仙古医堂的诊桌前，身后坐着个穿蓝布褂的中年妇女，约莫四十出头，面色萎黄，额头上渗着虚汗，双手不停地挠着胳膊，胳膊上满是红色丘疹，有的已经抓破渗液，衣服上沾着淡黄色的污渍，说话时眉头皱得紧紧的，声音带着急促：“秋雁大夫，您快看看我这病！小便疼了三天了，尿得断断续续的，像有东西堵着似的，尿道口还发黏，身上起了一身湿疹，痒得钻心，夜里根本睡不着，抓得浑身是伤，涂了止痒药膏也不管用，反而越涂越痒，您给想想办法吧！”
“师父！这是张嫂子，从山东老家来浙江投奔亲戚，在菜市场摆摊卖菜，天天在潮湿的摊位上坐着，汗流得透透的还总喝冰水，三天前突然就小便疼、起湿疹了，我看她舌苔白腻、脉濡数，像是‘暑湿蕴结、膀胱气化不利、肌肤失宣’导致的淋证、湿疹，but 张嫂子说她还总觉得肚子胀、大便黏腻，拉完擦不干净，我不确定滑石的用量，怕用多了滑肠拉肚子，伤了正气，您给看看。”秋雁的声音带着点急，手里攥着病历本，笔尖还停在纸上，另一只手轻轻递过一杯温水，张嫂子喝了一口，又挠了挠胳膊，苦着脸说：“就是胀！肚子里像灌了泥浆似的，拉不干净，小便还疼，身上痒得没法忍，这罪可太难受了！”
梁大宽让秋雁把镜头转近，张嫂子慢慢抬起手。镜头里能看到她的舌苔白腻得像涂了层奶油，边缘还沾着水汽，舌尖略红；秋雁搭脉时，手指轻轻按在她手腕上，说：“脉濡数，跳得又缓又滑，是暑湿裹着浊气堵在膀胱里，浸在肌肤里，‘湿浊下注则淋涩，外溢则湿疹’，所以小便疼、湿疹痒、肚子胀都来了——张嫂子天天在潮湿摊位久坐，汗湿衣襟又贪凉喝冰水，寒湿夹击成暑湿，没处排就下注膀胱、外浸肌肤，这都是‘暑湿蕴结兼湿浊内阻’的象，跟久坐潮湿、饮食不节脱不了干系！”
张嫂子听得连连点头，赶紧说：“秋雁大夫，您师父说得对！我在老家就种菜园，天天踩泥地，来浙江摆摊更潮湿，天热还总喝冰矿泉水，刚开始觉得身上黏糊糊的，没当回事，后来就小便疼、起湿疹，吃了清热的药还拉肚子，拉完更胀，这可咋办啊？还能好吗？”
“能好！”人参精的须子突然凑到镜头前，绒毛蹭得屏幕发花，声音却笃定得很，“咱给你开个‘利水收湿套餐’，把膀胱里的湿浊‘滤出去’，把肌肤里的暑湿‘吸干净’，淋证通了，湿疹痒和肚子胀就都停了！秋雁丫头，你记着，张嫂子又疼又痒还胀，说明暑湿重、湿浊黏，内服的药得利水通淋还化湿，外用的药得清热收湿还止痒，双管齐下，既通膀胱，还能清湿疹、消腹胀！”
秋雁赶紧拿笔，笔尖在纸上沙沙响：“参爷爷，您说具体点，内服啥药？外用啥药？用量多少？滑石要怎么炮制？我听说滑石有生滑石、煅滑石的区别，用哪个更合适？”
“你这丫头，越来越细致了！”人参精的声音透着股满意，“滑石是‘慢性子的祛湿手’，生滑石利水劲足，煅滑石收湿劲强，咱内服用生滑石，外用用煅滑石，炮制简单得很——生滑石就把采来的滑石敲碎，用细筛子筛掉杂质，留下细腻的粉末就行；煅滑石更省事，把生滑石粉放在干净的铁锅里，小火炒到微黄，炒出点焦香就关火，放凉后用，收湿止痒的劲更足！咱这方案是‘内服利水化湿、外用收湿止痒’的路子，每步都得准：
- 外用：煅滑石15g、炉甘石10g（煅后研细）、冰片0.2g（研细）、黄柏6g（研细），这几味是‘滑石收湿止痒散’。煅滑石是‘收湿主力军’，炒过之后像给湿疹‘撒了层干爽粉’，能把渗液吸干净；炉甘石是‘止痒小帮手’，专管把肌肤里的湿浊‘粘出来’；冰片是‘透皮小能手’，还能止钻心痒；黄柏是‘清热小卫士’，能把湿疹里的虚热‘压下去’。先把滑石煅好，炉甘石煅后研成细粉，黄柏晒干研细，再跟冰片粉混在一起，搅拌均匀，用干净的纱布包起来，每次取适量撒在湿疹处，或者用棉签蘸着涂，渗液多的地方就厚撒点，渗液少的地方就薄涂，隔3小时换一次——这药散像给湿疹‘敷干爽粉’，润劲不刺激，放心用，千万别用手直接摸药粉，免得手上的湿气沾进去！
- 内服：滑石利水化湿汤，这是‘体内净水器’，把湿浊滤出去，暑湿清干净，小便疼、肚子胀就都舒坦了。生滑石15g（包煎，像给膀胱‘装了个过滤网’，包煎免得滑腻糊锅，还温和不伤人），车前子12g（包煎，利水主力，像给淋涩‘通了个管道’），薏苡仁15g（利水渗湿还能健脾，不让湿浊再生成），茯苓12g（健脾利湿，把肚子里的浊气‘顺出去’），泽泻10g（利水渗湿，专克小便不利），藿香10g（化湿解暑，散体表的暑气），佩兰10g（芳香化湿，消肚子里的黏腻），炙甘草6g（调和诸药，护脾胃不受伤）。这几味药（都用纱布包好，除了甘草）加水八碗，泡30分钟后大火烧开，转小火煎40分钟，煎成一碗半，放温后分两次喝，早晚各一次——别放凉喝，凉了会加重湿浊，要是觉得没味儿难喝，喝完可以吃两颗炒薏米，能助湿化还护胃，比白糖强，免得太甜生湿助浊！
- 特别注意：张嫂子的内服里绝对不能加干姜、肉桂这些温热的，像给暑湿‘添柴火’，会堵得更厉害；滑石一定要包煎，不管生的还是煅的，不然药汁会滑腻糊锅，还可能刺激咽喉；内服的药别跟生冷、油腻、甜腻食物一起吃，这些都是‘湿浊燃料’，吃了等于白吃药，这叫‘治暑湿先忌生冷甜’，记牢了！还有，生滑石用量绝对不能超20g，多了会滑肠拉肚子，像给肠道‘浇了滑油’，反而拉得脱力，脾也受不了；藿香、佩兰一定要用新鲜的，煎久了香气跑了，化湿的劲就弱了，跟晒蔫的香草似的，没用！”
梁大宽补充道：“张嫂子，这外用的药每次换之前，用温盐水清洗湿疹处，别用肥皂，免得刺激皮肤；内服的药每天一剂分两次喝，滑石和车前子一定要包煎，薏苡仁要选颗粒饱满的，不然利水的劲不够；你最近别再在潮湿的摊位久坐了，尽量站着或垫块干布，多喝温热水，别用手抓湿疹，免得感染；别再喝冰水、吃雪糕这些，渴了就喝温红豆薏米水，红豆是‘利水小助手’，薏米是‘化湿小能手’，能帮着顺气，比冰水强多了。”
“还有外治的小窍门！”人参精生怕漏了什么，赶紧插话，“你让张嫂子多吃点冬瓜汤、绿豆芽炒芹菜，冬瓜汤是‘利水清暑汤’，绿豆芽炒芹菜是‘化湿通肠菜’，帮着身体排暑湿——就像给膀胱的湿浊‘扫干净路’，先通膀胱的‘堵’，再化脾胃的‘湿’，淋证和湿疹好得快！每天用温盐水清洗湿疹三次，清洗时按按阴陵泉穴（膝盖内侧凹陷处）、三阴交穴（脚踝内侧往上三指），每次按5分钟，能帮着化湿浊、止湿疹痛；别吃羊肉、狗肉这些温热的，也别吃年糕、油炸食品这些黏腻的，温热的助暑湿，黏腻的加重湿浊，都会让肚子更胀；可以多吃点西瓜皮（去红瓤）、黄瓜，西瓜皮是‘清暑小瓜果’，黄瓜是‘利水小蔬菜’，帮着润肌肤，不让湿疹再渗液！”
秋雁把外治方法记下来，抬头问：“参爷爷，滑石包煎的时候，用什么样的纱布？包多紧合适？我怕包太紧药气透不出来，包太松药粉漏出来。”
“用细棉纱布就行，包得松紧适度，能挡住药粉不漏就行！”人参精的声音提高了些，像在喊话，“你可以把药粉放在纱布中间，四角系紧，做成小药包，煮的时候多搅拌几下，药气就能透出来了！外用的煅滑石别炒太久，炒到微黄就行，炒焦了就成碳了，收湿的劲就没了；炉甘石一定要煅透，不然有杂质，会刺激皮肤；冰片别放多了，0.2g就够，多了会麻得皮肤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