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躺在尘土里。
他抱着自己那条被折断的手臂。
脸上写满了痛苦和恐惧。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
身边竟然会有一个宇宙级巅峰的恐怖护卫。
这种级别的存在,就算是在那些顶级的文明里,也是老祖宗级别的存在。
怎么会甘心当一个恒星级小鬼的保镖。
他口中的帝尊,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
一个荒唐而又可怕的念头,在暴君的脑海中闪过。
难道这个小子,是某个隐世不出的超级势力的传人。
或者干脆就是某个远古大能的转世。
“你……你到底是谁?”
暴君颤抖着声音问道。
“我是谁?我就是荒啊。”
方时泽蹲了下来,拍了拍暴君那张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
“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吗?怎么现在怂了?”
“我……我错了!大人!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您饶我一命!”
暴君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求饶。
他是一个枭雄。
懂得审时度势。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谓的尊严一文不值。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饶你?”
方时泽笑了。
“也行。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他站起身,对着二狗子说道。
“二狗子,把他给我吊在庄园门口。让全塔尔塔罗斯的人都来看看,这就是得罪你家帝尊的下场。”
“遵命,帝尊。”
二狗子狞笑着。
他像拎小鸡一样,把暴君拎了起来。
“不!不要!”
暴君惊恐地大叫起来。
如果真的被吊在门口示众。
那他这个暴君以后也不用混了,将彻底沦为整个星域的笑柄。
然而,他的反抗在二狗子面前,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很快,地狱斗兽场乃至整个塔尔塔罗斯星域,都流传开了一个爆炸性的新闻。
罪恶之主麾下四大将之一的暴君,在新人王荒的庄园门口,被人吊起来打了。
而且,还是只穿着一条花裤衩的那种。
一时间,整个星域都沸腾了。
“我靠!真的假的?暴君被吊打了?”
“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的!那叫一个惨啊!鼻青脸肿的,跟个猪头一样。”
“那个荒也太猛了吧!连暴君都敢动?他背后到底是什么势力?”
“这下有好戏看了!暴君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所有人都等着看暴君的反击,等着看罪恶之主的雷霆之怒。
然而,三天过去了。
风平浪静。
暴君府邸没有任何动静。
罪恶之主也仿佛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表态。
这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难道……暴君就这么认栽了。
实际上,此刻的暴君,正在自己的城堡里,疯狂地砸着东西。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他对着手下咆哮道。
“查了三天,连对方的一点底细都查不出来?”
“大人息怒。”
一个谋士模样的老者战战兢兢地说道。
“对方的来历太过神秘。我们动用了所有的情报网络,都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就好像……他们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凭空出现?”
暴君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杀意。
“我不管他是什么来头!敢如此羞辱我,我一定要让他死!”
“可是大人,他身边那个护卫……”
“一个护卫而已!能护他一时,还能护他一世吗?”
暴君冷笑。
“他不是喜欢当地狱斗兽场的新人王吗?那我就给他安排一场,毕生难忘的谢幕演出。”
“大人的意思是……”
“去!把深渊三头犬,虚空利维坦和毁灭泰坦,全都给我放出来!”
暴君下达了命令。
谋士闻言,脸色大变。
“大人!不可啊!那可是三头真正的宇宙级星空巨兽!是主人当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回来的。一直关押在最深处的禁忌囚笼里!一旦放出来,要是失控了,整个塔尔塔罗斯星域都可能被毁掉。”
“失控?”
暴君狞笑。
“我会在斗兽场布下弑神场域。足以将它们的实力压制三成。再加上我亲自出手,从旁协助,你觉得,那个叫荒的小子,还有活路吗?”
“我要让他在全宇宙的注视下,被三头巨兽,活生生地撕成碎片。”
谋士看着暴君那张因为仇恨而扭曲的脸,不敢再多言。
他知道,暴君已经疯了。
……
很快,一则消息,如同风暴般席卷了整个塔尔塔罗斯。
地狱斗兽场将举办一场史无前例的死斗之局。
由新人王荒,同时对战三头被禁锢了万年之久的宇宙级星空巨兽。
这场比赛,将通过星网,向全宇宙直播。
消息一出,所有人都疯了。
“什么?荒要一打三?还他妈是三头宇宙级的巨兽?”
“斗兽场疯了?还是荒疯了?”
“这根本就不是比赛,这是赤裸裸的谋杀。”
“暴君的报复!这绝对是暴君的报复。”
所有人都看明白了。
这是暴君设下的一个必死之局。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
荒,竟然接下了这场挑战。
“不就是三只大点的宠物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方时泽对着前来传话的巴顿,轻描淡写地说道。
“告诉暴君,这场比赛我接了。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什么条件?”
巴顿结结巴巴地问道。
“这场比赛的全部赌注,归我。”
巴顿无语。
都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想着钱。
这家伙,到底是真的有恃无恐,还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比赛当天。
地狱斗兽场座无虚席。
连过道都挤满了人。
整个宇宙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里。
巨大的斗兽场中央,方时泽独自一人,静静地站着。
他的对面。
三座巨大的钢铁囚笼,缓缓升起。
囚笼里,关押着三头散发着滔天凶气的恐怖巨兽。
一头长着三个狗头,浑身燃烧着黑色火焰,口中流淌着岩浆的巨犬。
深渊三头犬。
一头体型如蛇,却长着一对巨大蝠翼,浑身覆盖着虚空鳞片的怪物。
虚空利维坦。
还有一头身高百米,如同山岳般,由纯粹的毁灭能量构成的元素巨人。
毁灭泰坦。
三头宇宙级一阶的恐怖存在。
光是泄露出的气息,就让整个斗兽场的能量护盾,发出了嗡嗡的悲鸣。
观众席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脸上写满了恐惧。
贵宾席上。
暴君看着场中的方时泽,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他已经启动了弑神场域。
整个斗兽场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所有身处其中的生物,实力都会被压制三成。
而他自己,则隐藏在暗处,准备随时给予方时泽致命一击。
“小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暴君在心中狞笑。
“吼!”
三声咆哮同时响起。
三座囚笼的铁门,轰然打开。
三头被禁锢了万年的宇宙级巨兽,如同出闸的洪水。
它们带着无尽的愤怒和毁灭欲望,冲向了场中那个渺小的人类。
面对这足以让任何宇宙级强者都头皮发麻的景象。
方时泽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笑容。
他缓缓抬起双手。
左手燃起森白的火焰。
右手燃起绚烂的七彩火焰。
“一个人,一生能有几次,可以同时对战三头宇宙级的大家伙呢?”
“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艺术。”
他将双手缓缓合拢。
一股让整个宇宙都为之颤抖的气息,从他身上爆发了出来。
当方时泽双手合拢的那一刻。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他左手的骨灵冷火,代表着极致的阴寒。
他右手的七彩异火,代表着极致的灼热。
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他的掌心,开始了疯狂的融合。
“他在干什么?自杀吗?”
贵宾席上。
暴君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即发出了不屑的冷笑。
作为一名宇宙级的强者。
他非常清楚。
将两种性质完全相反的能量强行融合,会产生多么可怕的后果。
轻则能量失控,自身被炸成重伤。
重则走火入魔,当场暴毙。
“愚蠢的小子,看来不用我出手,你自己就要玩死自己了。”
暴君抱着手臂,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然而,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只见方时泽的掌心。
那两种狂暴的火焰,非但没有爆炸,反而以一种玄奥而完美的方式,融合在了一起。
一尊半边燃烧着森白火焰,半边燃烧着七彩火焰的丹炉虚影,缓缓浮现。
炎帝模板与荒天帝模板,在这一刻,被方时泽强行融合了。
“以我荒天帝之名,敕令万法。”
“以我炎帝之名,熔炼苍穹。”
方时泽口吐神音。
那丹炉虚影瞬间暴涨,化作一座遮天蔽日的巨大熔炉。
同时。
他的身后,一尊巨大的鲲鹏虚影,冲天而起。
那鲲鹏同样是半边冰蓝,半边火红。
双翼展开,仿佛能遮蔽整个星空。
异火·鲲鹏法。
这是方时泽第一次尝试融合两个SSR模板的力量。
他创造出的,独属于他自己的招式。
“吼!”
此时,三头宇宙巨兽已经冲到了方时泽面前。
深渊三头犬张开三个脑袋,喷出三道黑色的毁灭火焰。
虚空利维坦的双翼一振,掀起撕裂空间的虚空风暴。
毁灭泰坦则挥舞着巨大的拳头,引动场域中的毁灭法则,狠狠砸下。
三股宇宙级的力量,从三个方向,封死了方时泽所有的退路。
“来得好!”
方时泽大笑一声,不退反进。
他身后的冰火鲲鹏,发出一声高亢的鸣叫。
双翼一振,迎着那三股毁灭性的攻击,猛地冲了上去。
轰!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恐怖大爆炸,在斗兽场的中央爆发了。
整个弑神场域都在剧烈地晃动,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斗兽场那号称能抵挡宇宙级强者攻击的能量护盾。
更是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
观众席上。
所有人都被这股恐怖的冲击波掀飞了出去。
修为稍弱的,更是当场口喷鲜血,昏死过去。
“快!快!加固护盾!所有能量全部输出!”
斗兽场主巴顿吓得魂飞魄散。
他对这手下疯狂地咆哮。
如果让这股能量泄露出去,整个斗兽场,乃至这颗星球,都将被夷为平地。
爆炸的中心。
被刺目的光芒和混乱的能量笼罩。
谁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死……死了吗?”
许久之后,光芒散去。
一个胆大的观众,颤抖着声音问道。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紧张地看向场中。
只见原本平坦的斗兽场地面,已经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
巨坑的边缘,到处都是融化的岩浆和空间裂缝。
而那三头不可一世的宇宙巨兽……
深渊三头犬的三个脑袋,全都被斩了下来。
巨大的身体被冻成了一座冰雕,又被火焰烧得焦黑。
虚空利维坦的翅膀被撕成了两半。
庞大的身躯上布满了狰狞的伤口,虚空之力不断外泄。
最惨的是毁灭泰坦。
它那由能量构成的身体,直接被打散了一半。
变得虚幻不定,眼看就要消散了。
三头宇宙级的巨兽,竟然……全都被重创了。
而方时泽呢。
他毫发无伤地悬浮在半空中。
衣角甚至都没有一丝褶皱。
他身后的冰火鲲鹏虚影,虽然也黯淡了一些,但依旧散发着恐怖的威压。
“这……这怎么可能!”
贵宾席上。
暴君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
唯独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在弑神场域三成实力的压制下。
一己之力,同时重创三头同级别的宇宙巨兽。
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都说了,别在我面前装逼。”
方时泽看着那三头奄奄一息的巨兽,撇了撇嘴。
“现在,该是享受美食的时候了。”
他打了个响指。
那尊遮天蔽日的冰火熔炉,再次出现。
炉口打开,产生一股恐怖的吸力。
三头巨兽发出了惊恐的哀嚎。
它们想要逃跑,但在那股吸力面前,它们的挣扎是如此的无力。
它们庞大的身躯,不受控制地被吸进了熔炉之中。
“不!”
暗处的暴君,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
那可是他最珍贵的收藏。
是他将来争霸星域的底牌。
他再也顾不上隐藏,怒吼一声,从暗处冲了出来。
宇宙级七阶的实力全面爆发。
一拳轰向了那尊巨大的熔炉。
“给本座住手!”
“现在才出来?晚了。”
方时泽冷笑一声,屈指一弹。
冰火鲲鹏发出一声唳鸣,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撞在了暴君的身上。
轰!
暴君再次被轰飞了出去。
这一次,他伤得更重。
胸口直接被洞穿了一个大洞,鲜血狂喷。
而那三头宇宙巨兽,已经被彻底吸进了熔炉之中。
方时泽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天地为炉,造化为工。阴阳为炭,万物为铜。”
巨大的熔炉开始剧烈地旋转起来。
森白的火焰和七彩的火焰交织在一起,爆发出难以想象的高温。
熔炉里,传来了三头巨兽最后凄厉的惨叫。
但很快就消失了。
几分钟后。
熔炉停止了旋转,炉盖缓缓打开。
一股难以形容的奇异肉香,瞬间飘散了出来。
那香味,霸道无比。
仿佛能钻进人的灵魂深处,勾起最原始的食欲。
在场所有闻到这股香味的人,不管是人类还是异族。
全都忍不住疯狂地吞咽着口水,眼睛都红了。
只见三块被烤得金黄流油,散发着诱人光泽的巨大烤肉,从熔炉里缓缓飞了出来。
一块是三头犬腿。
一块是利维坦的里脊。
还有一块是毁灭泰坦的能量核心凝聚成的果冻。
三头凶名赫赫的宇宙巨兽,就这么……被当场烤熟了。
“卧槽……”
“我看到了什么?把宇宙巨兽给烤了?”
“这……这香味!我快忍不住了!”
全宇宙的观众,都通过直播,看到了这魔幻的一幕。
所有人都傻了。
方时泽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然后拿出了一套餐具,悠哉悠哉地切下一块烤肉,放进嘴里。
“嗯……味道不错,外酥里嫩,火候刚刚好。”
他吃完,又看向倒在地上,一脸呆滞的暴君,和善地问道。
“你要来点吗?刚出炉的,热乎着呢。”
暴君吐血。
一口老血,直接喷了出来。
杀人,还要诛心。
这家伙,是魔鬼吗。
暴君被气得当场昏死了过去。
方时泽撇了撇嘴,一脸嫌弃。
“真没劲,心理素质这么差,还当什么反派。”
他懒得再理会这个废物,开始招呼温寒月和悠米。
“小月月,小迷猫,快来尝尝!宇宙级巨兽的烧烤,大补啊!”
温寒月看着那三块比房子还大的烤肉,嘴角抽了抽。
这家伙,还真是把什么都能变成吃的。
不过,那股香味确实太诱人了,她也忍不住食指大动。
悠米更是早就流着哈喇子,扑了上去。
“好吃喵!太好吃了喵!这是悠米吃过最好吃的烤肉了喵!”
于是,在全宇宙亿万观众目瞪口呆的注视下。
一场血腥残酷的死斗之局,硬生生变成了一场露天烧烤大会。
一人一猫一美女。
围着三头宇宙巨兽的尸体,吃得不亦乐乎。
而这场战斗的策划者,暴君。
就那么凄惨地躺在不远处的血泊里,无人问津。
这画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直播间里,弹幕已经彻底爆炸了。
“我宣布,荒神是我唯一的偶像!太他妈帅了!”
“这逼格,直接拉满了!在全宇宙面前直播吃宇宙巨兽烧烤,还有谁?”
“心疼暴君三秒钟,哈哈哈,估计他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委屈。”
“从今天起,我就是荒神的脑残粉!谁敢说荒神一句坏话,老子顺着网线过去砍死他!”
方时泽的名声,经过这一战,彻底达到了顶峰。
他不再是新人王。
而是被冠以了魔王,兽神屠戮者,星际第一美食家等各种千奇百怪的称号。
荒这个名字,在整个宇宙,都成了禁忌和传说的代名词。
吃饱喝足之后。
方时泽拍了拍肚子,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宇宙级巨兽的血肉,蕴含的能量实在是太庞大了。
光是吃了一点,就让他感觉自己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
温寒月和悠米也同样受益匪浅。
“好了,正餐吃完了,该去收点利息了。”
方时泽站起身。
将目光投向了暴君府邸的方向,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那个家伙,敢给他设下死局。
这笔账,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小月月,你和悠米先回庄园,把剩下的烤肉打包好。”
方时泽说道。
“我去去就回。”
“你要去哪?”
温寒月有些担心。
“去别人家,做点客。”
方时泽嘿嘿一笑。
“顺便……搬点东西。”
说完,他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天际。
……
暴君府邸。
此刻,这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暴君被重创昏迷。
还被荒那个魔王给惦记上了。
所有手下都人心惶惶,不知道该怎么办。
“快!快去请罪恶之主大人!”
“没用的!罪恶之主大人正在闭关,冲击更高的境界,谁也不见!”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坐在这里等死吗?”
就在众人争吵不休的时候。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突然在大殿中响起。
“哟,挺热闹啊,开会呢?”
所有人浑身一僵,猛地回头。
只见方时泽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大殿的门口。
正靠着门框,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荒!你……你怎么进来的?”
一个看起来像是头领的牛头人,惊恐地问道。
城堡的防御法阵,可是连宇宙级强者都能抵挡的。
他怎么可能无声无息地闯进来。
“就你们家那破门,连张纸都不如,我走着就进来了。”
方时泽掏了掏耳朵。
实际上,他直接动用了圣墟·楚枫的场域宗师能力。
他将整个城堡的法阵给强行改写了。
现在的暴君府邸,对于他来说,就跟自己家一样,来去自如。
“你想干什么?”
牛头人色厉内荏地吼道。
“不干什么,就是听说你们家暴君病了,我这个做邻居的,过来探望探望。”
方时泽一边说,一边像逛自家后花园一样,在大殿里溜达起来。
他摸了摸由骸骨堆砌的王座,摇了摇头。
“啧啧,品味真差,回头得换个纯金的。”
他又看了看墙上挂着的各种兵器,撇了撇嘴。
“都是些破铜烂铁,连我家的菜刀都不如。”
最后。
他的目光,落在了大殿深处。
那是一扇由不知名金属打造的,散发着宝光的巨大宝库大门。
“这个,看起来还行。”
方时泽走到宝库门前。
伸出手,在上面敲了敲。
“当当当,开门,社区送温暖。”
“拦住他!快拦住他!”
牛头人急了。
那可是暴君大人一生的积蓄。
十几个恒星级巅峰的守卫,咆哮着朝方时泽冲了过来。
方时泽头都没回,只是打了个响指。
“定。”
所有冲过来的人,瞬间被定在了原地。
动弹不得,脸上还保持着狰狞的表情。
言出法随。
这是他从荒天帝模板中,领悟到的一丝皮毛。
虽然还远达不到一言定生死的境界,但对付这些杂鱼,已经足够了。
“吵死了。”
方时泽不耐烦地说道。
然后再次看向那扇大门。
他没有选择暴力破解,那样太没技术含量了。
他伸出手指,在虚空中开始刻画起来。
一道道金色的符文,从他指尖流淌而出,烙印在了大门之上。
原本坚不可摧的宝库大门,在这些符文的作用下,竟然开始缓缓地消融,分解。
最后化作一滩铁水,流淌了一地。
牛头人等一众守卫,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快吓出来了。
这……这是什么手段。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诡异而强大的能力。
方时泽吹了声口哨,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宝库。
宝库内,珠光宝气。
堆积如山的宇宙晶,各种天材地宝,神兵利器,差点闪瞎了他的眼。
“我靠,这家伙还挺有钱啊。”
方时泽忍不住感慨道。
然后,他便开始了他的搬运工作。
“这个不错,收了。”
“这个也还行,带走。”
“这个……算了,太丑了,不要。”
方时泽就像一个挑剔的收藏家。
将宝库里的东西,挑挑拣拣,一件件地收进自己的储物空间。
半个小时后。
当方时泽心满意足地从宝库里走出来时。
原本堆积如山的宝库,已经变得空空荡荡,连只老鼠都找不到。
“搞定,收工。”
方时泽拍了拍手,准备离开。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眼珠子一转,又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他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了一块巨大的布,和一支笔。
在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下了一行大字。
然后,他将这块布,挂在了暴君府邸最显眼的城堡尖顶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吹着口哨,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第二天。
整个塔尔塔罗斯星域,再次被一则新闻引爆。
暴君的府邸,被人给搬空了。
而且,城堡的尖顶上,还挂着一条巨大的横幅。
上面写着:
暴君府邸拆迁大甩卖。二手家具,锅碗瓢盆,一律一元。先到先得。
这则新闻,配上那张醒目的横幅照片,瞬间传遍了整个星网。
暴君,这位曾经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宇宙级强者。
彻底沦为了全宇宙的笑柄。
据说。
当他从昏迷中醒来,看到这条新闻时,再次气得口吐白沫,当场又晕了过去。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方时泽。
此刻正躺在自家庄园的躺椅上。
一边喝着小酒,一边欣赏着星网上的各种评论,笑得前仰后合。
“小样,跟我斗?玩不死你!”
方时泽这次,是彻底把暴君给踩在了脚下。
连翻身的机会都没给。
整个塔尔塔罗斯星域的地下势力,都因为这件事,重新开始洗牌。
原本依附于暴君的许多小势力,纷纷倒戈。
转而向其他三将,甚至是向方时泽这位新晋的魔王示好。
每天都有无数的拜帖和礼物,送到方时泽的庄园门口。
堆积如山。
但方时泽一概不理。
他很清楚。
这些墙头草,今天能来投靠你,明天就能因为利益背叛你。
他不需要这些累赘。
他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地,消化这次的收获,提升自己的实力。
在暴君的宝库里,他找到了不少好东西。
其中最珍贵的,是一块世界树的碎片。
这东西,蕴含着磅礴的生命能量和空间法则。
正好可以用来给圣墟·楚枫模板升级。
让他的场域手段,更上一层楼。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方时泽选择了闭关。
他将庄园的防御法阵,提升到了最高级别,谢绝了一切访客。
温寒月也在他的指导下,开始闭关修炼。
她在斗兽场的连番大战中,收获颇丰。
需要时间来沉淀和感悟。
悠米则抱着那块七窍玲珑心石和新得的圣愈使徒套装,陷入了沉睡进化。
整个庄园,都陷入了一种宁静而又暗流涌动的氛围中。
……
一个月后。
塔尔塔罗斯星域的中心。
一座悬浮在无尽深渊之上的,由纯粹的黑暗能量构成的宫殿内。
一个笼罩在阴影中,看不清面容,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的身影。
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眸中,仿佛有星辰在生灭。
他,就是塔尔塔罗斯的无冕之王,罪恶之主。
“暴君那个废物,被人给废了?”
罪恶之主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之下,不带一丝感情。
“是的,主人。”
一个同样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恭敬地跪在地上。
他是四大将中,最为神秘的死亡。
“出手的是一个叫荒的年轻人,实力在恒星级,但手段诡异,身边还有一个宇宙级巅峰的护卫。”
死亡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地汇报了一遍。
“宇宙级巅峰的护卫……”
罪恶之主的声音里,出现了一丝波澜。
“有点意思。”
“主人,我们是否要……”
“不必。”
罪恶之主打断了他。
“暴君那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被人废了,也是他活该。正好,省得我亲自动手了。”
“那……那个叫荒的……”
“给他送张请柬过去。”
罪恶之主的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
“就说,我为他准备了一场欢迎宴会。”
“欢迎宴会?”
死亡有些不解。
“没错。”
罪恶之主的眼中,闪烁着幽深的光芒。
“我倒是很想见见,这个能把塔尔塔罗斯搅得天翻地覆的年轻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是,主人。”
死亡领命,身影缓缓消失在了黑暗中。
……
方时泽的庄园。
这一天,方时泽终于出关了。
经过一个月的闭关,他成功炼化了那块世界树的碎片。
圣墟·楚枫的模板熟练度,直接飙升到了50%。
他的场域手段,也因此发生了质的飞跃。
如今。
他甚至可以在一念之间,改变一片星域的法则。
画地为牢,禁锢万物。
“呼,爽!”
方时泽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就在这时,温寒月也从闭关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的气息,变得更加内敛而深邃。
一双美眸中,仿佛有剑光在流转。
显然,她也收获不小。
“小月月,你出关了?”
方时泽迎了上去,习惯性地想去搂她的腰。
温寒月却白了他一眼,身形一晃,轻巧地躲了过去。
“别动手动脚的。”
她嘴上这么说,脸颊却有些发红。
“哟,长本事了啊,还敢躲了?”
方时泽嘿嘿一笑。
“看来是欠收拾了。”
说着,他便要扑上去。
就在两人打情骂俏的时候。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庄园外响起。
“罪恶之主座下,死亡,奉主之命,特来为荒先生,送上请柬。”
方时泽和温寒月的动作都是一顿。
罪恶之主?
他终于坐不住了吗?
方时泽走到庄园门口,打开了一道缝隙。
只见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里,手持一把巨大镰刀的身影。
正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
他周围的空气,都因为他身上散发出的死亡气息,而变得凝滞。
宇宙级八阶。
方时泽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实力。
不愧是四大将之一,实力确实比暴君那个水货强多了。
一张由黑曜石制成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请柬,从死亡的手中飞出。
请柬穿过门缝,落在了方时泽的手里。
“三日后,深渊宫殿,主人恭候大驾。”
死亡说完,便化作一团黑雾,消失了。
方时泽打开请柬。
上面用鲜血写着几个大字:
欢迎来到我的地盘。
字里行间,充满了霸道和挑衅的意味。
“鸿门宴啊。”
方时泽撇了撇嘴。
“你要去吗?”
温寒月走到他身边,有些担忧地问道。
“那个罪恶之主,实力深不可测,这明显是个陷阱。”
“陷阱?我喜欢。”
方时泽的眼中,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充满了兴奋和战意。
他正愁找不到更强的对手来练手呢。
这个所谓的罪恶之主,正好可以当他的磨刀石。
“小月月,你放心。”
方时泽将温寒月揽入怀中,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这个宇宙,还没有我方时泽不敢闯的地方。”
“三天后,我就去会会这个罪恶之主。”
“我倒要看看,他这个地头蛇,到底有多硬!”
他已经决定了。
这次宴会,他不仅要去,还要大闹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