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
苏婉清听到这个名字，心头一震。这名字听起来就透着一股邪气。
“对…就是‘彼岸’…”赵德柱瘫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从柜台下面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烟，点了一根，手还在抖。
“说清楚！这到底是什么组织？我爸妈为什么查他们？”苏婉清逼问。
赵德柱猛吸了一口烟，稍微镇定了一点，但眼神里还是充满了恐惧：“我…我也不知道这组织具体是干嘛的，太神秘了，水太深了！你爸妈当时找到我，只说怀疑这个组织跟几起跨国商业阴谋和……和离奇死亡有关。他们好像拿到了什么关键性的证据碎片，委托我顺着一条海外资金的线索往下挖……”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超市门口，压低声音：“我当时查到了点边角料，发现这个‘彼岸’能量大得吓人，渗透了很多领域，而且手段极其狠辣！我刚有点进展，就接到了匿名威胁电话，让我立刻停手，否则就杀我全家！”
“所以你怕了？就放弃了？”苏婉清语气带着鄙夷。
“我能不怕吗？！”赵德柱激动起来，“我就是个开小侦探所的，混口饭吃！跟这种庞然大物斗，不是找死吗？！我立刻就把查到的那点东西和你爸妈给的预付金都退了回去，劝他们也别查了！可你爸妈……他们不听啊！”
他狠狠吸了口烟，脸上露出后悔和后怕的表情：“后来……后来没过多久，就传来了他们意外去世的消息……我就知道……肯定是‘彼岸’干的！他们灭口了！”
苏婉清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虽然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还是让她浑身发冷。父母果然不是意外死亡！
“那‘判官’呢？他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苏婉清追问。
“判官……”赵德柱提到这个名字，敬畏地缩了缩脖子，“在你爸妈出事前大概一个星期，他找到我。那气势……太吓人了！他直接报出了我所有隐藏的银行账户和我家人的信息，警告我，如果我敢把调查的事情泄露出去半个字，就让我全家消失得无声无息。”
“他是‘彼岸’的人？”苏婉清心一沉。
“不像！”赵德柱摇头，“他给我的感觉……更像是冲着‘彼岸’去的！他逼问了我所有查到的关于‘彼岸’的线索，虽然我当时知道的也不多。他临走前只说了一句：‘这件事，到此为止，烂在肚子里。’然后……然后他就消失了。直到你爸妈出事，还有刚才……我才知道他可能一直在暗中盯着。”
苏婉清脑子飞快转动。判官不是“彼岸”的人，他甚至可能在调查“彼岸”？那他保护自己，是因为父母委托他调查“彼岸”惹来了杀身之祸，他出于道义保护他们唯一的女儿？还是……他也在利用自己，想引出“彼岸”？
线索似乎清晰了一点，但水好像更深了。
“把你当时查到的，所有关于‘彼岸’的资料，包括那条海外资金线索，全部给我！”苏婉清对赵德柱伸出手。
赵德柱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没了！早就没了！当初判官警告过我之后，我就把所有的纸质资料都烧了，电子记录也格式化了！一点都没留！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他那吓破胆的样子，不像说谎。
苏婉清知道，从赵德柱这里恐怕挖不出更多东西了。唯一的线索，又指向了那个神秘莫测的“判官”。
她站起身，对小王使了个眼色，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她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惊魂未定的赵德柱，冷冷地扔下一句：“今天我们的谈话，还有‘彼岸’、‘判官’这些字眼，如果你敢泄露出去……”
她没说完，但眼神里的寒意让赵德柱打了个哆嗦。
“不敢不敢！我保证烂在肚子里！我什么都不知道！”赵德柱连连保证。
苏婉清和小王离开了超市。
赵德柱看着他们走远，长长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喃喃自语：“妈的……这都什么事啊……看来这地方也不能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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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对面街角，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里。
陈默戴着鸭舌帽，看着苏婉清的车离开。他耳朵里的微型耳机传来赵德柱最后的自言自语。
他眼神冰冷。
“彼岸”……这个名字，果然又出现了。
他拿起加密手机，发出指令：
「目标已接触赵德柱，获悉‘彼岸’存在。启动对赵德柱的监控，如有异动，立即控制。」
「同时，提高对苏婉清的暗中保护等级。‘彼岸’一旦察觉她的调查，很可能会有动作。」
放下手机，陈默看向苏婉清车子消失的方向。
风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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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