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库的金属门被系统回收者的光剑砍得 “吱呀” 作响，每一次撞击都让整个房间跟着震颤，天花板上的冰渣簌簌往下掉，砸在江不配的防寒服上，冰凉刺骨。
“快！通讯器需要‘双系统能量’和‘核心碎片’双重激活！” 江振海捂着流血的胳膊，踉跄着走到控制台旁，把银色的核心碎片递到江不配手里，“碎片里有我当年留下的认证码，你把双系统能量注入通讯器，再插入碎片，就能联系上认知守护者了！”
江不配接过核心碎片，指尖传来碎片温热的能量，和他体内的双系统隐隐呼应。他赶紧蹲到控制台侧面的高维通讯器前 —— 那是个巴掌大的黑色装置，上面有个凹槽，刚好能插入核心碎片，旁边还有个圆形的能量接口。
“叮 ——【双系统】检测到高维通讯器，需注入 50% 系统能量才能激活，注入后宿主将暂时失去‘降维打击’‘吃瓜反噬’等高阶功能，仅保留基础解题与信息溯源能力，是否确认？”
“确认！” 江不配没有犹豫 —— 现在不是心疼系统能量的时候，24 小时倒计时在控制台屏幕上跳动，红色的数字像烧红的烙铁，每跳一下，他的心就紧一分。
他把手按在能量接口上，一股暖流从手心涌出，注入通讯器。通讯器的屏幕亮了起来，发出淡蓝色的光，江不配赶紧把核心碎片插入凹槽，碎片一进去，屏幕上就弹出一行字：“认证码匹配中…… 匹配成功！正在连接高维频道……”
“快！回收者要破门了！” 安娜的声音从核心库门口传来。江不配抬头一看，金属门已经被砍出了一道裂缝，银色的剑光从裂缝里透进来，照亮了门口几人的脸 —— 张子枫和张启明背靠着门，用从守卫那里抢来的钢管抵着门，马克则举着电击器，对准裂缝，随时准备攻击。
江振海忍着疼，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巧的手枪 —— 那是之前从艾瑞克的实验室里带出来的，他对准裂缝，声音沙哑：“再往前一步，我就开枪了！”
裂缝外的回收者没有说话，光剑的攻击却更猛了。“哐当” 一声，金属门的裂缝又扩大了几分，张子枫的脸涨得通红，胳膊都在发抖：“撑不了多久了！通讯器还没连上吗？”
“快了！正在连接……” 江不配紧盯着通讯器屏幕，蓝色的进度条一点点往前爬，已经到了 90%。就在这时，通讯器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进度条卡在 99% 不动了。
“怎么回事？！” 江不配急得额头冒汗。
“是回收者的能量干扰！” 张启明突然大喊，他盯着控制台屏幕上跳动的波纹，“他们的光剑能释放‘高维干扰波’，阻断通讯信号！必须让他们停止攻击，不然永远连不上！”
江振海咬了咬牙，对安娜和马克说：“你们跟我一起出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给不配争取时间！子枫，你留在这里，保护好不配和通讯器！”
“不行！爸爸你受伤了！” 江不配赶紧站起来，想阻止他。
“别废话！” 江振海的眼神异常坚定，“我是你爸爸，也是‘人类智力进化计划’的创始人，我必须为我当年的研究负责。你们留在这里，一定要联系上认知守护者，关闭格式化程序！”
安娜和马克也点了点头，马克拿起电击器：“江先生，我们跟你一起去！欧盟宿主联盟不是孬种！”
三人打开核心库的侧门 —— 那是个仅供一人通过的小通道，之前巡逻守卫用的 —— 悄悄绕到回收者身后。江振海深吸一口气，朝着回收者的方向开了一枪，子弹打在冰地上，溅起一片冰屑。
“在那里！” 回收者们果然被吸引，纷纷转过身，举着光剑朝着江振海三人冲过去。
“快跑！” 江振海大喊，带着安娜和马克朝着基地的另一个方向跑去，把回收者引开了。
核心库里，江不配赶紧回到通讯器前，果然，没有了干扰，进度条一下子跳到了 100%。通讯器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 那人穿着银色的衣服，和回收者的衣服很像，但胸前有个金色的徽章，上面刻着 “认知守护者” 的字样。
“终于联系上你们了！” 江不配激动地说，“系统格式化程序已经启动，倒计时 24 小时，还有很多系统回收者在攻击基地，你们快派人来帮忙！”
人影沉默了几秒，才开口说话，声音经过处理，带着机械的质感：“我们知道情况。但‘系统回收计划’是高维文明的指令，所有在低维文明滥用的系统，包括正版系统，都必须被回收。”
江不配愣住了：“你说什么？正版系统也要回收？我们没有滥用系统！我们一直在阻止黑曜石组织，保护普通人！”
“是否滥用，由高维文明判定。” 人影的语气没有波澜，“人类无法掌控高维系统，继续使用只会导致文明崩溃，这是‘认知守护者’的使命 —— 销毁所有系统，让人类回归自然进化的轨道。”
“你们骗人！” 张子枫突然冲过来，指着通讯器屏幕，“之前是你们给我们发的北极基地坐标，说要帮我们！现在怎么又要销毁所有系统？！”
“坐标是为了让你们进入核心库，方便我们回收系统核心库的数据。” 人影平静地说，“这是‘引蛇出洞’计划的一部分，你们的存在，只是为了帮我们找到核心库，现在任务完成，你们和系统，都该被回收了。”
江不配的心彻底凉了 —— 原来从一开始，认知守护者就是个骗局！他们根本不是来帮忙的，而是来销毁所有系统，包括他的双系统！
“那…… 那被伪系统控制的人怎么办？格式化程序启动后，他们会变成植物人！” 江不配还在做最后的努力，“你们不是守护者吗？为什么不管他们的死活？”
“低维文明的个体牺牲，是为了整个宇宙文明的稳定。” 人影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这是必要的代价。”
通讯器突然发出一阵电流声，人影的图像消失了，屏幕上弹出一行字：“认知守护者首领已抵达核心库外围，10 分钟后将启动‘系统回收程序’，请宿主做好准备。”
“完了…… 他们要来销毁我们的系统了！” 张子枫的声音带着绝望。张启明皱着眉，突然蹲到控制台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别慌！我以前和江振海研究过系统核心库，里面有个‘紧急熔断程序’，能暂时停止格式化程序，但需要‘双系统能量’和‘核心碎片’同时激活，而且只能停止 12 小时，之后程序会自动重启，甚至加速！”
江不配眼睛一亮：“那我们赶紧启动熔断程序！能多争取 12 小时也好，说不定爸爸他们能赶回来，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张启明点点头，指着控制台屏幕上的一个红色按钮：“你把双系统能量注入那个按钮，我来插入核心碎片，我们同时操作，就能启动熔断程序。”
江不配再次把手按在按钮上，双系统的能量源源不断地注入。张启明则小心翼翼地把核心碎片插入控制台的另一个接口，碎片一进去，控制台屏幕上的倒计时突然开始闪烁。
“启动成功！” 张启明大喊，“格式化程序已暂时停止，倒计时冻结在 23 小时 55 分！但记住，12 小时后程序会重启，到时候倒计时会加速到 12 小时，我们只有 12 小时的时间想办法！”
江不配松了口气，刚想站起来，就听到核心库的门 “哐当” 一声被撞开 —— 不是之前被回收者攻击的那扇门，而是侧门！江振海、安娜、马克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回收者！
“快关门！” 马克大喊。张子枫赶紧冲过去，和张启明一起把侧门关上，用钢管抵着。
江振海靠在墙上，脸色苍白，胳膊上的伤口又流了很多血，安娜和马克也都受了伤，马克的胳膊被光剑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染红了橙色的防寒服。
“怎么样？联系上认知守护者了吗？” 江振海着急地问。
江不配低下头，把认知守护者的话重复了一遍。江振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早该想到的…… 高维文明怎么会轻易相信低维文明？他们所谓的‘守护’，根本就是‘清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安娜捂着伤口，声音虚弱，“外面全是回收者，通讯器也断了，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别慌。” 张启明突然说，他走到控制台前，调出基地的平面图，“我刚才在操作熔断程序的时候，发现基地的地下还有一层，是当年建造基地时留下的应急通道，能通到基地外面的冰原，而且应急通道里有‘反高维干扰装置’，回收者的光剑在里面没用！”
“真的？！” 江不配眼睛一亮，“那我们赶紧从应急通道走！”
张启明点点头，指着平面图上的一个黑点：“应急通道的入口就在这个控制台的后面，需要用核心碎片打开。但通道里很黑，还有很多结冰的台阶，而且不知道外面有没有回收者的埋伏，我们得小心。”
江振海掏出核心碎片，递给张启明：“快打开入口！我们没时间了，12 小时后格式化程序会重启，到时候就晚了！”
张启明接过碎片，走到控制台后面，那里果然有个隐蔽的凹槽。他把碎片插进去，凹槽旁边的地面突然裂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传来阵阵冷风。
“我先下去探探路。” 江不配拿起手电筒，第一个跳了下去。洞口下面是一段陡峭的台阶，上面结了冰，他小心翼翼地往下走，手电筒的光照亮了前面的路 —— 台阶很长，一直延伸到黑暗里，看不到尽头。
“下面安全！你们下来吧！” 江不配朝着上面喊。
张子枫和张启明跟着跳了下来，然后是安娜和马克，最后是江振海 —— 他的伤很重，江不配和张子枫一左一右扶着他，慢慢往下走。
台阶上的冰很滑，几人走得很慢。江不配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问系统：“能不能检测一下应急通道里有没有危险？还有，外面有没有回收者的埋伏？”
“叮 ——【双系统】因能量不足，仅能检测 10 米范围内的环境，未发现危险。但检测到通道尽头有‘反高维干扰装置’的能量波动，装置正常运行，回收者无法进入通道。”
江不配松了口气，对着前面的几人喊：“通道里安全，回收者进不来，我们只要走到尽头，就能出去了！”
几人加快了脚步。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前面终于出现了一丝光亮 —— 是应急通道的出口！出口外面是一片冰原，和基地周围的冰原不一样，这里有很多高大的冰柱，能用来躲避埋伏。
“快出去！” 江振海催促道。
江不配第一个走出出口，警惕地环顾四周 —— 冰原上静悄悄的，没有看到回收者的身影，只有寒风刮过冰柱的声音，发出 “呜呜” 的声响，像鬼哭一样。
“好像没有埋伏。” 江不配回头对几人说。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 是之前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也就是认知守护者首领的号码：
“应急通道的出口，是我故意留的。12 小时后，我在冰原中心的‘高维祭坛’等你，只有你能阻止格式化程序 —— 因为你是‘双系统兼容体’，也是唯一能‘献祭’自己，关闭所有系统的人。”
江不配的心脏猛地一跳，手里的手电筒差点掉在地上。献祭自己？认知守护者首领为什么要找他？还有，出口是故意留的，也就是说，他们从一开始就在首领的掌控之中？
“怎么了？” 张子枫走过来，看到江不配的脸色不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手机屏幕，“献祭自己？这是什么意思？”
江不配没有说话，他抬头看向冰原中心的方向 —— 那里有一座巨大的冰丘，在月光下泛着银色的光，看起来像一座祭坛。他突然想起爸爸之前说的 “高维祭坛”—— 那是当年他和张启明研究高维系统时，在北极冰原发现的遗迹，据说那里能连接高维文明，也能…… 销毁所有系统。
“爸爸，高维祭坛是不是能连接高维文明？” 江不配转头问江振海。
江振海的脸色变了：“是。但祭坛有个传说 —— 要想关闭高维系统，必须有‘双系统兼容体’作为‘祭品’，献祭自己的认知，才能永久关闭所有系统，包括格式化程序。认知守护者首领…… 他是想让你去献祭自己！”
江不配愣住了 —— 献祭自己的认知？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会变成傻子，或者彻底消失？
“不行！我不能让你去！” 江振海紧紧抓住江不配的手，眼神里满是绝望，“是爸爸对不起你，把你卷入这场风波，我不能让你为了这个牺牲自己！”
“可是……12 小时后格式化程序重启，所有用伪系统的人都会变成植物人，那可是几十万人！” 江不配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看着身边的张子枫、张启明、安娜和马克，又想起图书馆的老林、被伪系统害过的老爷爷的女儿，还有无数像他们一样的普通人，“我不能看着他们出事。”
“那也不能用你的命去换！” 张子枫激动地说，“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肯定还有别的办法！比如…… 比如我们去破坏高维祭坛，让认知守护者首领没办法启动献祭仪式！”
张启明摇了摇头：“高维祭坛是高维文明的遗迹，不是那么容易破坏的。而且认知守护者首领肯定已经在祭坛周围布下了埋伏，我们根本靠近不了。”
几人沉默了下来，只有寒风在冰原上呼啸。控制台屏幕上的倒计时虽然暂时冻结，但 12 小时候的危机像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都会落下。
江不配看着冰原中心的高维祭坛，心里做着挣扎 —— 一边是自己的认知，是爸爸和朋友的期待；一边是几十万普通人的生命，是他作为双系统宿主的责任。他想起以前自己是个连数学题都解不出的学渣，是双系统让他逆袭，让他有能力保护别人，现在，是他该用这份能力承担责任的时候了。
“我去。” 江不配抬起头，眼神坚定，“12 小时后，我去高维祭坛见认知守护者首领。我要看看，有没有既能关闭格式化程序，又不用献祭自己的办法。就算没有，我也不能让几十万人白白牺牲。”
“不配！” 江振海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想阻止，却被江不配按住了肩膀。
“爸爸，相信我。” 江不配笑了笑，“我不是以前那个只会逃避的学渣了，我有双系统，有你们，我一定能回来的。”
张子枫看着江不配，突然说：“我跟你一起去！我有干扰器，能帮你对付回收者！”
“还有我！” 安娜也说，“欧盟宿主联盟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我们都跟你去！” 马克和张启明异口同声地说。
江振海看着眼前的几人，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他知道，他阻止不了他们，只能选择相信 —— 相信他的儿子，相信这些年轻的孩子，能创造奇迹。
几人朝着高维祭坛的方向走去，冰原上的风越来越大，吹得他们的防寒服猎猎作响。江不配走在最前面，手里紧握着核心碎片，心里默默对自己说：“江不配，你可以的，你一定能找到办法，既保护大家，又能平安回来。”
而此时，高维祭坛上，认知守护者首领站在祭坛中心，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 那是一张和江振海有几分相似的脸，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装置，上面显示着江不配几人的位置。他对着装置低声说：“目标正在靠近祭坛，献祭仪式准备就绪。”
装置的屏幕上弹出一行字：“高维文明已批准献祭仪式，12 小时后，将回收所有系统，清理低维文明干扰源。”
认知守护者首领笑了笑，把装置放进怀里，抬头看向江不配几人走来的方向 —— 他等待这一天，已经等了十年了。当年江振海带着核心碎片失踪，打乱了他的计划，现在，江振海的儿子来了，一切都将回到正轨。
江不配不知道，他走向的不是希望，而是认知守护者首领精心布置的陷阱。12 消失的时间越来越近，高维祭坛上的风，已经开始朝着他的方向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