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的警灯在郊区的国道上闪烁，林砚靠在副驾座上，指尖反复摩挲着手机里那条陌生短信——“钥匙在‘旧友’手中，小心身边人”。屏幕的光映在他眼底，眉头始终没松开。
“林队，你说这‘旧友’到底能是谁？”驾驶座上的陈默握了握方向盘，语气里满是急切，“赵建军被关在分局，老鬼还在押解途中，之前接触过的人里，能算‘旧友’的也没几个啊。”
林砚抬眼看向窗外，路边的树木飞快后退，远处已经能看到化工厂遗址的轮廓——红色的厂房墙体大半坍塌，只剩下几根锈迹斑斑的烟囱，像突兀的墓碑立在荒草里。“之前一起办过案的人里，有没有谁熟悉化工厂，还和‘混沌会’沾过边？”
“熟悉化工厂的……”陈默回忆着，“三年前查化工厂污染案时，王泽哥跟过这个案子，他当时是技术组的，负责现场勘查。不过他三个月前说身体不好，辞职了，算起来也是‘旧友’。”
林砚的指尖顿了顿：“王泽？我记得他，做事挺稳重的，当时化工厂的核心数据都是他整理的。他辞职后有联系吗？”
“没怎么联系，只听说他回了老家，”陈默摇摇头，“不过……他辞职前，好像跟老鬼有过交集——当时老鬼因为赌博被抓，是王泽负责录的口供。”
这个信息让林砚的眼神沉了沉：“把王泽的资料调出来，包括他的辞职申请、近期行踪，发给技术科，让他们重点查。”
说话间，警车已经停在了化工厂遗址外。技术科的车早就到了，几名穿着白大褂的技术员正围着一辆黑色轿车的轮胎印勘查，张工看到林砚，立刻迎了上来。
“林队，你可来了！”张工手里拿着个能量检测仪，屏幕上跳动着淡蓝色的波纹，“我们检测到这里有强烈的混沌能量残留，应该是昨天晚上留下的。还有这个轮胎印，是辆黑色轿车，无牌，胎纹和之前老鬼的SUV不一样，可能是夜影的车。”
林砚蹲下身，看着地上的轮胎印——印子很深，边缘清晰，说明车子载重不小，可能装了设备或者人员。“有没有发现脚印？”
“有，在那边的旧办公楼门口，”张工指着不远处一栋倾斜的楼房，“是42码的运动鞋印，很新鲜，应该是刚留下没多久，而且不止一个人。”
几人朝着旧办公楼走去，楼体因为常年废弃，墙面布满裂缝，门口的玻璃碎了一地。陈默用手电照了照里面，灰尘弥漫，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机油味和一股陌生的腥气——是混沌能量特有的味道。
“小心点，里面可能有埋伏。”林砚掏出配枪，率先走了进去。办公楼的一层是接待室，桌椅翻倒在地，地上散落着几张泛黄的文件。走到二层的控制室时，林砚突然停住脚步——控制台的桌面上，刻着一个熟悉的符号：圆形中间带个星标，正是混沌会的标记！
“张工，提取标记周围的指纹和痕迹。”林砚指着桌面，“这个标记刻得很新，应该是昨天晚上刻的。”
张工立刻拿出指纹提取仪，在标记周围扫了一圈，突然“咦”了一声：“林队，这里有半个指纹，很清晰，应该是刻标记的时候留下的。”他将提取到的指纹传入系统，没过几秒，屏幕上跳出一个名字——王泽！
“真的是他？”陈默的眼睛瞪得溜圆，“他不是辞职回老家了吗？怎么会来这里刻混沌会的标记？”
林砚的脸色凝重：“看来‘旧友’就是他。三个月前辞职，可能就是为了加入混沌会，或者早就被混沌会拉拢了。他熟悉化工厂的情况，又了解我们的办案流程，确实是最好的内应。”
就在这时，林砚的对讲机突然响了，里面传来分局同事焦急的声音：“林队！不好了！老鬼在押解去分局的路上被劫了！押解车被一辆白色面包车拦截，对方有武器，打伤了两名警员，老鬼被带走了！”
“什么？”林砚的心头一震，“查到面包车的去向了吗？有没有看清嫌疑人的样貌？”
“面包车没有牌照，往城郊的旧仓库方向开了，嫌疑人都戴着口罩和帽子，没看清样貌，但他们用的战术很专业，像是熟悉我们的押解路线！”
“是内鬼！”陈默咬牙道，“肯定是王泽通风报信，他之前负责过押解路线的规划，知道我们会走哪条路！”
林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张工，继续在化工厂勘查，重点找另一半钥匙的线索；陈默，你联系交通部门，调取城郊旧仓库附近的监控，追踪白色面包车；我回分局一趟，查王泽的辞职资料和近期的通讯记录，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落脚点。”
就在林砚准备离开时，张工突然大喊：“林队！能量检测仪有反应！强烈的混沌能量波动，在化工厂的地下仓库！”
几人立刻朝着地下仓库的方向跑去——仓库在化工厂的西北角，入口被一块厚重的铁板挡住，铁板上有新的撬痕，显然刚被打开过。林砚和陈默合力推开铁板，一股浓烈的混沌能量扑面而来，手电光扫进去，仓库里空荡荡的，只有中间的地面上，放着一个黑色的盒子。
陈默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打开盒子——里面没有钥匙，只有一张纸条，上面用打印体写着：“旧友代取，三日唤醒，静候佳音。”纸条的右下角，画着一个小小的混沌会标记。
“钥匙被王泽拿走了！”陈默攥紧纸条，“他要在三天后和夜影汇合，唤醒混沌核心！”
林砚蹲下身，检查盒子周围的地面，突然发现一颗银色的打火机——打火机的外壳上，刻着一个“泽”字，正是王泽常用的那一个。“他走得很匆忙，留下了这个。”
就在这时，林砚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定位信息，发件人还是那个未知号码，定位显示在城郊的旧仓库——和面包车逃跑的方向一致！
“是那个发匿名短信的人！”陈默凑过来看，“他为什么要帮我们？难道是混沌会的内部人员反水了？”
林砚摇摇头，眼神复杂：“不好说，但这个定位肯定有问题，可能是陷阱，也可能是真的线索。不管怎样，我们必须去看看。”
他收起打火机，对张工说：“这里交给你们，有任何发现立刻联系我。”然后转身对陈默说：“走，去城郊旧仓库，不管是陷阱还是线索，我们都得去闯一闯。”
两人快步走出化工厂，坐上警车，朝着城郊旧仓库驶去。车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灯亮起，映着路上的车辆和行人，一派平静的景象，可林砚知道，这份平静下，藏着汹涌的危机——王泽拿着另一半钥匙，老鬼被劫，夜影还在暗处，三天后的唤醒计划越来越近，而那个发匿名短信的人，到底是敌是友，至今仍是个谜。
快到旧仓库时，陈默突然指着前方：“林队，你看！那辆白色面包车！”
林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在旧仓库的门口，车门敞开着，里面空无一人。“小心点，可能有埋伏。”他放慢车速，停在离仓库几百米远的地方，和陈默一起下车，悄悄摸了过去。
仓库里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月光从窗户透进来。林砚用手电照了照，里面散落着几个空的纸箱，地上有几串脚印，朝着仓库的深处延伸。就在他们准备继续往前走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响——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别动。”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林砚和陈默同时僵住——是王泽！
他们缓缓转过身，看到王泽站在仓库门口，手里拿着一把手枪，对准了他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林队，陈默，别来无恙啊。”
“王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陈默的声音里带着失望，“我们一起办过那么多案子，你怎么会加入混沌会，帮他们做坏事？”
王泽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复杂：“为什么？因为我没得选！我女儿得了重病，需要一大笔钱治疗，混沌会给了我钱，还帮我找了最好的医生。我只能帮他们做事，不然我女儿就活不成了！”
“你可以跟我们说啊！我们可以帮你！”林砚急忙说，“混沌会的人都是在利用你，他们不会真的帮你女儿的！”
“帮我？”王泽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你们能帮我吗？我女儿的病等不起！混沌会已经付了第一笔治疗费，我必须拿到剩下的，不然他们会停掉我女儿的治疗！”
就在这时，王泽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夜影打来的。他接起电话，语气瞬间变得恭敬：“喂，夜影大人……我已经拿到钥匙了……林砚他们来了……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王泽的眼神变得狠厉：“夜影大人让我杀了你们，拿到你们身上的混沌能量检测仪。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们挡了混沌会的路！”
他举起手枪，对准林砚，手指扣住扳机。林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仓库的屋顶突然传来一阵响动，一道黑影跳了下来，一脚踢飞了王泽的手枪！
“谁？”王泽大惊失色，刚想弯腰捡枪，就被黑影按在地上，反剪住双手。
林砚和陈默急忙掏出配枪，对准黑影，却听到黑影开口：“林队，别开枪，是我。”
黑影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是之前负责查混沌初始意识的李警官！他也是林砚的旧友，之前因为受伤一直在休养。
“李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林砚惊讶地问。
李警官笑了笑，将王泽的手铐起来：“我早就怀疑王泽不对劲，辞职后一直跟着他，发现他和混沌会有联系，所以刚才那个匿名短信，是我发的。”
“原来是你！”陈默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仓库外突然传来警笛声，是分局的支援到了。林砚看着被押起来的王泽，又看了看李警官，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但他知道，这还不是结束，夜影还没抓到，另一半钥匙虽然在王泽手里，但夜影肯定还会有其他动作，三天后的唤醒计划，依旧是个巨大的威胁。
李警官拍了拍林砚的肩膀：“别高兴得太早，夜影很狡猾，他肯定还有后手。我们得尽快审问王泽，找到夜影的落脚点，阻止他的计划。”
林砚点点头，看向仓库外亮起的警灯，眼神坚定：“没错，我们还有三天时间，必须抓住夜影，毁掉混沌核心，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可他没注意到，李警官在转身的时候，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上面显示着一条未发送的短信：“夜影大人，计划顺利，王泽已被擒，下一步按原计划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