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龙叉着腰站在球场边，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滴在草皮上晕开小小的湿痕。刚结束的比赛像场过山车 —— 前 27 分钟他跑得跟腿上绑了沙袋似的，连抢个球都得跟对手 “贴贴” 半天，后半段进了俩球，瞬间觉得浑身的劲儿都回来了，连呼吸都比刚才顺溜。
风一吹过，汗湿的球衣贴在背上凉飕飕的，可他心里却热得发烫。尤其是最后那个超车射门，看台上球迷的欢呼声差点把他的耳朵震聋 —— 刚才还喊着 “回家煮面条” 的人，现在嗓子都快喊劈了，这变脸速度比伦敦的天气还快。
“阿尔伯特！别磨磨蹭蹭的！赶紧把那小子签了！再等会儿，保不齐被隔壁女王公园巡游者的球探拐走！”
一个熟悉的大嗓门从球员通道方向传来，李龙抬头一看 —— 果然是那个啤酒肚球迷，这会儿正举着个空 lager 罐，喊得满脸通红，唾沫星子都快溅到旁边人的脸上。旁边的球迷赶紧拍他后背，生怕他把自己呛着，还有人跟着起哄：“就是！这小子最后那两下，比咱们队主力前锋靠谱多了！”
李龙忍不住笑了 —— 英乙联赛就是这点有意思，球员的工资跟伦敦地铁售票员差不了多少，连 “球星架子” 都没地方摆，球迷见了教练都敢拍肩膀吐槽 “昨天训练后的三明治太咸”。不像英超那些大牌球队，球员跟球迷之间隔着八排保安，连说句话都得靠扩音器。
阿尔伯特被球迷围在中间，脸上堆着应付的笑，手还在不停地摆：“知道了知道了！我心里有数！” 可李龙看得清楚，他那眼神里根本没当回事，跟应付菜市场砍价的大妈似的，嘴里应着，心里指不定在琢磨别的。
李龙本来想凑过去，问问自己能不能留在巴尼特 —— 大半年了，他从英超试到英甲，再到英乙，连份短期合同都没拿到，这次两场球进了俩，就算是 “矬子里拔将军”，也该比其他试训球员强点吧？
可他刚走两步，胳膊就被人拍了一下，力道不轻不重，带着点熟悉的憨厚劲儿。
“嗨！李龙！”
李龙回头一看，是杰克?海德。这老大哥刚换了件干净的训练服，头发还滴着水，显然是刚冲完澡。他手里攥着个运动水壶，递到李龙面前：“喝两口？刚才那球踢得漂亮极了 —— 要是你每场都能这状态，用不了两年，保准能踢上英冠！”
李龙接过水壶，拧开盖子猛灌了两口 —— 凉水顺着喉咙往下滑，舒服得他差点叹气。“谢了杰克！要是没有你的头球摆渡，我哪有机会射门啊！”
这话可不是客套。刚才那两个进球，第一个是杰克顶着两个后卫的压力把球顶过来，第二个虽然是对手传球失误，可要是杰克没在前面牵制住中卫，他也没那么容易带球内切。
杰克?海德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李龙的肩膀说：“你这小子，倒是不贪功！不过我得跟你说句实在的 —— 要是巴尼特找你签长期合同，你可千万别脑子一热就答应！”
他说着，突然往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边，才压低声音，挤了挤眼睛 —— 眼角的皱纹堆成了褶子，跟老狐狸似的：“别让转会费绊住你的脚！你这年纪，最要紧的是找个能让你上场的球队，不是签个‘卖身契’把自己绑死！”
李龙心里一动 —— 杰克这话里有话啊！难道巴尼特还想玩 “低价锁人” 的套路？他刚想追问，杰克已经拍了拍他的胳膊：“有缘的话，明天见！当然了，要是你有更好的选择，那咱们就先别见了 —— 我盼着你往高处走呢！”
两人握了握手，杰克转身往更衣室走，背影还是跟座小山似的。李龙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正琢磨着刚才的话，脑子里突然 “叮” 的一声 —— 系统的电子音又响了。
“检测到关键人物‘杰克?海德’的认可，获得 1 点赞赏值。当前赞赏值：1\/100，累计 100 点赞赏值可兑换 1 个交易点，交易点可用于商城兑换特殊技能或属性点。”
李龙愣在原地，差点把手里的水壶扔了：“不是吧？这系统还搞‘集赞换福利’呢？” 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还差 99 个，难道我得去球场门口给球迷签名要赞赏？那不成耍猴的了？”
不过他也没纠结太久 —— 不管怎么说，这系统总算多了个新功能，总比只有任务惩罚强。他把水壶塞进运动包，转身往办公楼走 —— 还是先找阿尔伯特问清楚，就算杰克提醒他别轻易签合同，他也得先知道巴尼特到底愿不愿意要他。
办公楼门口，阿尔伯特正背对着他，跟助理教练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他胳膊挥得跟风车似的，唾沫星子横飞，声音还特意拔高了几度，生怕别人听不见：“你放心！那小子肯定会来找我的！他都快半年没签职业合同了，除了咱们巴尼特，还有谁会要他？到时候我把工资压到最低，四年合同一签，咱们球队就赚大了！”
助理教练在旁边点头，脸上带着点犹豫：“可他刚才那两个球踢得确实不错，要是其他球队……”
“其他球队？” 阿尔伯特嗤笑一声，拍了下助理教练的肩膀，“英甲球队看得上他？就他那小身板，在英甲踢不了三场就得被撞散架！也就咱们英乙球队愿意给机会！”李龙站在不远处，听得一清二楚，心里跟被泼了盆凉水似的 —— 合着刚才球迷喊着签他，这教练压根没把他当回事，只想着怎么把他当 “廉价劳动力” 使唤。
助理教练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李龙，赶紧捅了捅阿尔伯特的胳膊，小声提醒：“教练，他来了！”
阿尔伯特的声音戛然而止，跟被掐住脖子的公鸡似的。他慢慢转过身，脸上的得意劲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笑容僵在脸上，跟被冻住的果冻似的。他嘴张得能塞进个足球，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最后急中生智，突然提高嗓门：“该死的装修公司！就修个看台的栏杆，居然要收咱们两千英镑！这不是抢钱吗？我明天就打电话投诉他们！”
他一边说，一边刻意不看李龙，左手往口袋里塞，右手还在胡乱挥舞，装作一副 “正在处理球队大事” 的模样。那演技，比社区话剧团的临时演员还烂，连旁边的助理教练都忍不住别过脸，假装看天上的云。
李龙心里翻了个白眼 —— 这教练也太能装了！不过他也没戳破，毕竟现在还得指望人家给机会。他深吸一口气，走过去问道：“阿尔伯特教练，我明天还能来球队训练吗？”
这话一出口，阿尔伯特的表情立马变了 —— 刚才还僵硬的笑容，瞬间变成了 “绅士式微笑”，连眼睛都眯了起来：“哦！李龙！当然可以！在我心里，你早就已经是巴尼特的一员了！”
他凑过来，拍了拍李龙的胳膊，语气跟哄小孩似的：“我们已经给你准备了一份四年的合同！我知道刚开始工资可能有点低，可你现在最需要的是比赛经验，不是吗？等你在场上表现好了，球队肯定会给你涨工资的！我非常看好你，孩子！”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先回去等消息，我明天就让助理把合同发给你！保证不会让你等太久！”
李龙跟他又寒暄了几句，无非是 “谢谢教练”“我会努力” 之类的场面话。等阿尔伯特转身走进办公楼，李龙无意间瞥了眼办公楼的玻璃 —— 玻璃反光里，阿尔伯特正跟助理教练比了个 “oK” 的手势，嘴角翘得快到耳根了，那得意劲儿跟捡了个金元宝似的。
“哼，还以为我是没见过世面的菜鸟呢。” 李龙冷笑一声，转身往球场外走。这大半年，他在各个俱乐部之间辗转，见多了像阿尔伯特这样的人 —— 表面客客气气，背地里把 “算计” 写在脸上。他的足球技术没涨多少，看人脸色的本事倒是练出来了。
走到球场门口，李龙突然想起杰克?海德刚才说的话 ——“别轻易签长期合同”，还有系统提示的 “赞赏值”。他心里琢磨着：难道杰克早就知道阿尔伯特的心思，故意提醒我？
正想着，脑子里突然又响起系统的电子音，还是那冷得像冰块的调调：“检测到关键人物‘罗伯特?罗文’的潜在认可，触发提示：建议宿主暂不与巴尼特足球俱乐部签订任何形式的合同。”
李龙停下脚步，差点被脚下的石子绊倒：“罗伯特?罗文？这是谁啊？” 他皱着眉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自己认识这么个人，“而且这也算‘认可’？系统的定义也太奇怪了吧？难道只要有人劝我别签合同，就算认可我？”
他越想越懵，干脆不再纠结 —— 反正不管这罗伯特?罗文是谁，杰克和系统都让他别轻易签合同，那他就再等等。总不能为了一份 “廉价合同”，把自己的前途搭进去。
李龙背着运动包，慢慢往公交站走。伦敦的傍晚有点凉，风一吹，他打了个哆嗦。路边的路灯慢慢亮了起来，昏黄的光洒在人行道上，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跟妈妈的聊天界面 —— 妈妈昨天还问他 “试训怎么样”，他当时只能说 “还在等消息”。
“这次要是能成，就能让妈妈放心了。” 李龙心里想着，加快了脚步。他住的地方离球场不远，是个十平米的小出租屋，墙上贴满了 c 罗和梅西的海报，床底下堆着几双旧球鞋，桌上还放着昨天吃剩的泡面 —— 这就是他在伦敦的 “根据地”，虽然小，却装着他的足球梦。
刚走到出租屋楼下，李龙突然被人撞了一下。他手里的运动包差点掉在地上，赶紧扶住，抬头一看 —— 是个戴着鸭舌帽的中年男人，帽檐压得很低，连眉毛都快遮住了，穿一件洗得发白的黑色运动外套，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名片夹，跟谍战片里接头的似的。
“抱歉抱歉！年轻人，没撞疼你吧？” 那男人赶紧道歉，声音压得有点低，还往左右看了看，像是怕被人认出来。
李龙摇了摇头：“没事，您也小心点。” 他刚想走，那男人突然叫住他：“等等！你是不是叫李龙？今天在巴尼特球场试训的那个球员？”
李龙愣了一下 —— 这人怎么认识自己？他警惕地看着对方：“您是？”那男人松了口气，从名片夹里抽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递到李龙面前：“我是布伦特福德队的首席球探，罗伯特?罗文。大家都叫我罗伯特，能跟你聊几句吗？就几分钟。”
李龙盯着名片上的名字，脑子里 “叮” 的一声 —— 罗伯特?罗文！这不就是系统刚才提到的那个人吗！他赶紧接过名片，指尖碰到卡片的边缘，还有点粗糙 —— 看来这名片用了不少次了。
“布伦特福德？” 李龙心里一阵激动 —— 布伦特福德可是英甲球队，比巴尼特高一个级别！他刚才还在想 “有没有更好的选择”，没想到机会立马就来了！
罗伯特?罗文见李龙没说话，赶紧补充道：“我今天去巴尼特看季前赛，本来是想看看有没有年轻球员值得关注，结果正好看到你踢球。” 他搓着手，眼睛亮得跟看到猎物的老鹰似的，语气里带着点急切：“我想知道，你现在跟巴尼特有没有签订合同？或者有没有达成口头协议？”
李龙心里门儿清 —— 罗伯特这是怕自己已经被巴尼特签了，要是签了，布伦特福德再想挖人，就得付转会费了。他故意顿了顿，装出老江湖的样子，摸了摸下巴说：“还没呢，只是跟阿尔伯特教练聊了几句，说让我等合同。”
他看了眼罗伯特紧张的表情，又补充道：“其实我也没打算马上签 —— 我还想再看看其他球队的机会，毕竟踢球也是份事业，总不能随便将就，您说是吧？”
这话半真半假 —— 他确实没签合同，但也没其他球队的邀请，不过在罗伯特面前，可不能露怯。
罗伯特听了这话，脸上的紧张立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兴奋的笑容。他拍了下李龙的肩膀，力道比杰克?海德轻多了：“说得对！年轻人就该有这想法！不着急，慢慢选！”
他顿了顿，又说：“说实话，你今天前 27 分钟的表现，确实不怎么样 —— 跟没睡醒似的，抢球也没劲儿。” 他见李龙有点尴尬，赶紧摆手：“别介意啊，我这人说话直！不过你最后三分钟的表现，太让人惊喜了！那速度，那射门精度，比咱们队的替补前锋还强！”
李龙忍不住笑了 —— 这罗伯特倒是实在，比阿尔伯特的虚情假意强多了。
“我想邀请你去布伦特福德试训，” 罗伯特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就明天上午，我会派车去接你。要是你表现好，我们可以直接给你一份短期合同，虽然工资也不算高，但至少能让你踢上英甲的比赛，这对你积累经验有好处。”
李龙心里乐开了花 —— 英甲的比赛机会！这可比在巴尼特当 “廉价劳动力” 强太多了！他赶紧点头：“谢谢您！我明天一定去！”
两人交换了电话，罗伯特又叮嘱了几句 “明天别迟到”“穿舒服的训练服”，才转身离开。看着罗伯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李龙忍不住跳了起来，手里的名片都差点被风吹走 —— 他终于有机会去更高水平的球队试训了！
回到出租屋，李龙把名片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跟宝贝似的。他打开手机，想给妈妈发个消息，又怕让她白高兴，最后还是忍住了 —— 等试训成功了再告诉她，给她个惊喜。
他坐在床边，看着墙上的海报，心里充满了希望。这大半年的委屈、辛苦，好像都在这一刻有了回报。他想起系统的提示，想起杰克的提醒，想起罗伯特的邀请 —— 也许，他的足球梦，真的要开始不一样了。
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显示着 “罗伯特” 的名字。李龙赶紧接起电话：“喂，罗伯特先生？”
“李龙，我跟俱乐部确认好了，明天上午九点，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罗伯特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对了，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球队食堂早上有面包、鸡蛋，还有粥，要是你想吃中式早餐，我可以提前给你带一份。”
李龙心里一暖 —— 没想到这首席球探还这么细心。他赶紧说：“不用麻烦您了，食堂的就行，谢谢您！”
挂了电话，李龙兴奋得在出租屋里转圈，连早上没洗的碗都忘了刷。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路灯，心里跟亮了一盏大灯似的 —— 明天，又是新的开始。
他突然想起系统的赞赏值，赶紧在心里默念：“系统，查看当前赞赏值。”
电子音很快响起：“当前赞赏值：2\/100（杰克?海德 1 点，罗伯特?罗文 1 点）。提示：获得关键人物认可可加速赞赏值积累，赞赏值累计满 100 点可兑换交易点，交易点可用于商城兑换‘中级速度加成’‘精准传球技巧’等道具。”
李龙眼睛一亮 —— 原来关键人物的认可这么管用！他赶紧躺下，心里琢磨着明天的试训：“明天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留在布伦特福德！到时候不仅能踢英甲，还能攒更多赞赏值，兑换技能，说不定很快就能踢上主力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桌上的名片上。李龙握着手机，嘴角带着笑，慢慢睡着了 —— 他梦见自己在布伦特福德的主场进球，看台上的球迷喊着他的名字，妈妈在观众席上为他鼓掌，杰克?海德和罗伯特?罗文也在旁边笑着……
这一次，他的足球梦，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