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东记者顺着老大哥示意的方向，看向自己面前的桌面——上面除了笔记本、录音笔，就只有一瓶发布会主办方提供的、看着普普通通的饮料，只不过瓶身上印着一个陌生的LoGo。
“水？”鲁东记者一愣，有点摸不着头脑，压低声音困惑道，“大哥，您是说……水？今天发布跟水有关？净水器？还是啥高端饮用水？”
老大哥依旧一脸高深莫测，慢悠悠地拿起自己面前那瓶水，拧开喝了一口，才瞥了他一眼，含糊道：“算是吧，也不全是。等着看就知道了，贴近生活，但又……不止于生活。” 说完又忍不住喝了一大口。
鲁东记者盯着那瓶饮料，眉头紧锁，脑子里飞快地转着：九霄科技还不至于为了一瓶饮料开发布会吧？他猛地联想到最近看到的关于惠源易主的消息，难道……
“看来大家对我们的期待都非常高啊！不过今天来说，可能和大家想的不太一样了。就不跟大家打哑谜了……”
柳如烟清亮的声音打断了台下的低语。她脸上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仿佛要分享的是一件令人愉快的小事。随着她手腕轻扬，红布滑落。
展台上出现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不是预想中造型奇特的设备，也不是闪烁着科技光泽的精密仪器。那里整齐排列着的，是几瓶看起来非常……普通的易拉罐。罐身设计简约，底色是清新的淡绿色，上面绘着简笔勾勒的西瓜图案，旁边一行醒目的银色艺术字：【百草果汁 · 西瓜】……。
旁边还有几个罐，分别摆放着其他几种口味的罐子——葡萄、芒果、西瓜……。
“果……果汁？” 鲁东记者喃喃道，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这和他们公司的调性似乎都不搭边。就是超市货架上随时能买到的感觉。
小呆妹也愣住了，手机镜头对准那些易拉罐，一时忘了说话。直播间弹幕飘过一片问号：
“就这？果汁？”
“百草果汁？名字听起来有点养生，但包装好普通……”
“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黑科技饮品，结果就是西瓜汁？”
“等等，九霄会为了推一款普通果汁开这么大发布会？肯定有猫腻！”
台下记者们也从最初的愕然中回过神来，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困惑和疑丝，“这就完了？”这反差太大了。而只有老大哥享受的喝着手中的果汁，看着众人的表情，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
柳如烟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却并没有急着解释，而是亲自拿起一罐西瓜汁，熟练地打开。“呲”的一声轻响，在安静的会场里格外清晰。她将开口凑近鼻尖，轻轻嗅了嗅：“嗯，很清爽的西瓜香气，仿佛回到了夏天的那个午后。”
她小小地喝了一口，满意地眯了下眼睛，仿佛在品尝夏日午后的清凉。
“我猜，大家现在一定在想，” 柳如烟放下易拉罐，笑容不变看着众人，“‘百草果汁’？听起来像老字号凉茶铺的产品。九霄为什么会推出这样一款看起来……毫无科技感或者说是烂大街的东西？”
“还真是果汁啊？” 鲁东记者旁边有人小声嘀咕，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的荒谬感。邀请了十几家官媒开发布会，就为了一款……果汁？哪怕它看起来品质不错。
柳如烟仿佛听到了这声低语，她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几分，带着点“没错，就是这样”的坦率。
“没错，就是果汁。” 她肯定地说，指尖轻轻拂过桌上的易拉罐，“或许在很多人看来，这有什么可以值得开发布会的。但九霄或者说我的老板李先生，在做这个决定时，想法可能很简单。”
她转身，指向大屏幕上定格的、阳光照耀下晶莹剔透的果汁注入易拉罐的瞬间。“他认为，科技的意义，不应总是高高在上，只关乎未来和星辰大海。也应该服务于普通大众。”
她的语气认真起来：“为了确保大家能喝到真正健康的优质果汁，老板决定从源头开始把控，” 她顿了顿，清晰地说道，“他斥资两百亿，全资收购了惠源果汁和其各地的生产基地。”
“两百亿？收购惠源？！” 台下瞬间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呼。惠源是老牌果汁巨头，收购它本身就是一个重磅商业新闻，网上竟然没有消息，更别提这个惊人的金额。只是为了做好果汁？
柳如烟继续道：“收购不是目的，而是手段。我们在其基础上提升了自动化生产线，从国内、甸国、非洲等地精选优质水果原料，达到甚至超过出口标准的一级水果原料…”
屏幕上开始展示新的画面：实验室里精密的检测仪器、卫星监控的果园生长情况、智能化分选生产线、以及多种先进的生产工艺过程。
“……只为让罐中的果汁，无限接近你们喝到的鲜榨果汁，果汁含量高达到95%以上……”
小呆妹已经对着直播间喊了起来：“宝宝们！两百亿收购！就为了做好果汁！这太夸张了吧！但是……感觉好有诚意啊！95%的果汁含量！我想喝了！”
弹幕也在快速滚动：
“是我见识少了吗？为了喝果汁收购一个巨头？”
“这操作……还真是朴实无华且枯燥啊！”
“黑冰台这是要统一果汁界的标准吗？”
“你妹的，一级果啊！我连平时买水果都是捡最便宜的买，这不会是高端果汁吧，价格十几二十块的吧？”
“95%,惠源之前还是100%的，这是升了还是降低了？”
记者们也在柳如烟讲话结束后，开始提问：
“柳总，收购惠源后，原有品牌和生产线如何整合？”
“‘百草果汁’的价格定位？是否会因为成本过高而非常昂贵？”
“除了西瓜口味，其他口味能达到同样的高标准吗？”
…
柳如烟耐心地听着记者们的提问，待声音稍歇，她才从容地拿起话筒。
“问题很多，我一个一个回答。” 她首先看向那位询问品牌整合的记者，“惠源作为大家熟知的老品牌，我们是不忍心他泯灭于众的，将会作为子公司独立运营，继续服务于大众消费市场。当然，目前总经理的职位暂时有我兼着，后面会通过内部或者招募方式选出合适的人负责。”
“关于价格，” 柳如烟微微一笑，“我们投入巨大，并且为了打通国内外的渠道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所以……这个价格嘛~会比普通的饮料贵那么一些，并且目前只有330ml罐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