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茹说得眉飞色舞,许大茂听得心花怒放,当晚就想试试效果。
李强国饭后在院里散步时,听见邻居们在议论许大茂妻子特地回娘家寻医的事,还说找到了位神医。
他不由一怔,没想到自己早年用过的化名至今还有人记得。
更让他意外的是,居然有人冒用他的名号行医。
他暗自思忖,日后若有机会定要查个明白,不能任人败坏自己的声誉。
信步走出大院,他朝什刹海方向踱去,不料在途中看见傻柱站在一棵歪脖子树下发呆。
李强国暗自嘀咕:莫非傻柱想不开要寻短见?
虽然猜到傻柱可能要上吊,但李强国并未上前过问,转身径自离开。
他权当什么都没看见。
像傻柱这样的人,死了反倒解脱。
说来傻柱确实动了轻生的念头。
自从被秦淮茹弄得身败名裂,他不仅丢了工作,还背上了在厂里耍流氓的恶名。
想到这些丑事很快就会传遍四九城,往后怕是要打一辈子光棍,他就觉得活着没意思。
可真到了要寻死的时候,他又后悔了。
他瘫坐在地上,心想:我爹跟着寡妇跑了这么多年,我都熬过来了。
现在不过是和梁拉娣的婚期推迟而已,又不是彻底分手,何必寻死觅活?要是就这么死了,院里那些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我。
傻柱反复思量,越发觉得为了一个小寡妇闹到这般田地实在不值得。
最终他放弃了轻生的念头,不再想着寻死觅活。
他起身走回了四合院。
李强国并没有回到四合院,他只是想出门走走,散散心。
自从回到这个四合院以来,他从未像今天这样感到轻松。
按照他所写的剧情,这时他本该遇见一个有趣的人。
果然。
在一个胡同口,他看见了那个人。
那人蹬着一辆三轮车,一张脸简直和傻柱的父亲何大清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那人一见李强国,就快步走过来问:“小兄弟,要坐车吗?我正要收工,算你便宜点,三毛钱。”
“今天路上人少,咱们遇见也是缘分。
小兄弟家住得远吗?我好掂量掂量。”
李强国知道,从这里到四合院,骑自行车都要半个钟头。
平时这段路他要收五毛钱。
现在只要三毛,确实很划算。
李强国应道:“好,就冲你这句话——相识是缘。
走吧,去红星四合院。”
这个人就是蔡全无,《正阳门下小女人》里的角色。
别看他外表憨厚,其实并不简单。
这个时候出现,也不知道那个徐慧真现在怎么样了?那也是个厉害角色。
李强国坐上三轮车,蔡全无便往红星四合院驶去。
两人聊了一会儿,李强国开口:“老蔡啊,你是不是有个失散多年的兄弟,叫何大清?”
“我们院里就住着何大清的儿子,大名叫何雨柱,小名傻柱。
这小子现在可不简单。”
“何大清当年跟一个寡妇跑了,这么多年都没回来。
傻柱带着妹妹,日子过得挺不容易。”
什么?
蔡全无一愣,立刻刹住车,猛地回头盯住李强国。
难道真是老天怜见,让他遇到自己大哥的后人?
不得不说,老何家的男人似乎都有喜欢寡妇的基因。
蔡全无与何大清的父亲,也是跟一个寡妇走了。
后来生下了蔡全无。
其实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否则也不会姓氏不同。
蔡全无的母亲临终前告诉他,这世上他还有一个哥哥,以后有事可以去找他。
然而蔡全无在四九城找了这么多年,始终没有线索。
他连忙说:“小兄弟,你给我讲讲他们的事。
我确实有个哥哥,说不定真就是你提到的那个人。”
蔡全无一边继续赶路,一边听李强国慢慢道来。
李强国便告诉他:“何大清很多年前就跟一个叫白寡妇的女人走了。
家里只剩下傻柱和他妹妹两个人。”
临走时,何大清给两个孩子留了一笔钱财,却被院里的易中海勾结他人私吞了。
易中海与聋老太还设局诬陷何大清,令傻柱对父亲心生怨怼,只为将来能有傻柱为他们养老送终。
直到前些日子东窗事发,从他们家中搜出数千现金与金条,都是何大清这些年寄回来的钱。
这些钱和信件一直被易中海暗中截留。
那几个老家伙至今仍对傻柱心怀不轨,变着法子算计他。
最终在傻柱的坚持下,几人被判入狱劳动改造。
如今傻柱又遭人陷害,连工作都丢了。
说到此处,李强国便不再多言。
有些事终究要当事人自己去体会。
蔡全无听得老泪纵横,院里这群人实在欺人太甚。
他万万没想到大哥的子女过得如此艰难,若自己能早些出现,也不至于落得这般田地。
二人说着便来到四合院,李强国从三轮车上下来。
阎埠贵看得眼热,李强国有自行车不骑,偏要坐三轮车,莫非如今阔绰到这等地步?
呸!
这分明是在炫耀,故意气人。
大院门口停着的三轮车引来不少邻居围观。
当众人瞧见李强国身旁之人时,全都愣住了。
“哎呀!这不是傻柱他爹何大清吗?怎么和李强国一道回来了?”
“真是何大清?他不是跟白寡妇跑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不可能吧?何大清不是享福去了吗?怎么老成这样,背都驼了?”
“莫非他早就回来了,现在改行蹬三轮?这唱的是哪出?既然回来了为何现在才露面?”
“该不会是白寡妇跟别人跑了,他在外边过不下去,回来投靠儿女的吧?”
众人七嘴八舌地猜测着何大清突然现身的缘由。
许大茂闻讯跑来,见到蔡全无立即嚷道:“傻柱!快出来!你爹回来了!”
“你爹不当大厨改蹬三轮了,如假包换的亲爹啊!”
“傻柱还不赶紧来认亲?这下可有靠山了,看往后谁还敢欺负你。”
许大茂幸灾乐祸地嚷嚷着。
何大清回来得正是时候,正好能见证儿子娶寡妇,还白得三个大孙子。
旁人倒还镇定,唯独许大茂见到何大清激动得手舞足蹈。
知道的自然心里有数,不知道的,恐怕要以为许大茂家里添丁进口了。
但看许大茂喊得起劲,左邻右舍也都跟着热闹起来。
“傻柱,你还在屋里躲什么躲?亲爹来了都不认,你这不孝子,没心没肺的东西!”
“可不是嘛傻柱,这可是你亲爸。
他这些年没少给你寄东西,不都让一大爷替你收着,最后也还是进了你口袋嘛。”
“说得对呀傻柱,你亲爹回来了,往后有得是机会尽孝,不用再替别人养老送终了,你躲着算怎么回事?”
“丑媳妇还得见公婆呢,你亲爹回来你都不理不睬,良心被狗吃啦?”
“瞧你爹为你累成啥样了,还不快点滚出来磕头认爹!”
……
众人七嘴八舌,反倒印证了李强国之前说的话。
蔡全无听了,满脸感激地望向李强国,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傻柱刚回来没几分钟,正躺炕上琢磨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就听见许大茂在外头嚷嚷。
起初他没当真,谁知接二连三有人跟着喊。
这下傻柱坐不住了——难道真是爹回来了?他赶紧冲出门去。
李强国瞧着傻柱,见他盯着蔡全无愣住了。
李强国忍不住笑了。
瞧瞧,到底血脉相连,连傻柱自个儿都分不清了。
再等一阵,一大妈回来,那才叫真有戏看。
李强国开口道:“傻柱,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看看这是谁?这下你可有亲人撑腰了。”
傻柱回过神来,三步并两步跑上前,一把抱住蔡全无,口里连声喊着“爹”
,嚎啕大哭起来,诉说自己这些年的苦楚:
“爹啊,你可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我们兄妹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我们太不容易了,你怎么不早点回来替我们做主啊?”
“我们俩在这大院被几个老不死的坑惨了,特别是那个易中海,还有聋老太太。”
“这两个老东西,为了逼我给他们养老,一直扣着你走前留下的钱和东西,连你寄回来的信都被易中海那 偷偷截了,我们压根不知道啊!”
“现在他们遭了报应,都被我送去劳改了。
爹,这回你回来了就别走了,我一定好好孝顺你。”
他说完就抱着蔡全无的腿大哭不止,仿佛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全都哭出来。
蔡全无听着傻柱的诉说,更是伤心欲绝,他真没想到这两个孩子过得这么艰难。
现在他回来了,一定要为他们撑腰,看以后谁还敢欺负他们。
他随即说道:“傻柱,这事都怪我啊,是二叔来晚了,二叔对不住你。”
傻柱只顾埋头痛哭,没有听见蔡全无这句话。
他还沉浸在自己的委屈里,无心听旁人说什么。
但周围的人都听见了,大家面面相觑,互相交换着眼神。
什么二叔?
怎么回事?
许大茂也是一愣!
刚才他喊得最起劲,以为眼前这人就是傻柱的亲爹何大清,还等着看热闹呢。
可现在,他感觉事情不太对劲。
许大茂走到李强国身边,问:“李强国,这人是谁呀?不是何大清吗?他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许大茂不淡定了,要不是何大清,还能是谁?这也太让人吃惊了。
李强国说:“许大茂,何大清长什么样,你不清楚吗?还用得着问我?”
“当年我对何大清没什么印象,后来我就下乡了,你这话问得可真有意思。”
许大茂被李强国问住了,心里翻江倒海。
何大清又不是我爹,我怎么会记得他长什么样。
这家伙肯定知道内情,就是不肯说,真可恨。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是傻柱的亲人就行,这下傻柱怕是要报复了。
不得不说,许大茂脑子转得就是快,连这都想到了。
二大妈和三大妈也愣住了。
阎埠贵和刘海中在一旁低声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