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说得对。”孙丽的目光落在王振脸上,“但集团不能等。新加坡的十亿美元投资,欧洲的机器人订单,美洲的医药审批……所有这些,都需要董事长签字。每拖延一天,损失都是千万级。”
“那就暂代!”孙刚勇喝道,“在家族会议召开前,由委员会集体决策。你一个人,还不够格坐那个位置!”
“我不够格?”孙丽忽然笑了,笑容冰冷如刀,“二叔,您别忘了,过去三年,孙氏生命科学集团的利润增长了两倍,市值翻了四倍。而您的防务集团,去年还因为产品质量问题被军方暂停投标资格。论能力,论贡献,谁更有资格?”
这话如一把匕首,直刺孙刚勇的软肋。孙刚勇的脸色瞬间铁青。
他身后的王振猛地踏前一步,手指几乎要戳到孙丽脸上:“你胡说什么!那是竞争对手的恶意举报!军方已经澄清……”
“澄清了,但订单丢了。”
孙丽打断他,目光依然看着孙刚勇,“二叔,时代变了。靠关系和背景吃饭的日子过去了。孙氏要发展,需要的是创新,是技术,是国际视野。这些,您有吗?”
赤裸裸的挑衅。走廊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块。
孙刚勇死死盯着孙丽,那双经历过战火的眼睛里,燃起了杀意。
他缓缓抬起右手,做了个手势身后的十二人中,有三人悄然向前移动了半步。
那三人穿着普通西装,但步伐沉稳,气息内敛,眼神锐利如鹰,那是真正见过血的人。
孙丽的保镖队长立刻察觉到了危险,右手悄然摸向后腰。
“二叔想动手?”孙丽依然站在原地,甚至没有后退半步,“这里到处都是监控,您带来的每一个人,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会被记录下来。您确定要在这里,在我父亲的办公室门口,上演全武行?”
“你在威胁我?”孙刚勇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我在陈述事实。”孙丽从口袋中取出手机,点亮屏幕,“刚才的对话,已经实时上传到云端。如果我出了任何意外,这段录音会自动发送给警方、纪委,还有……媒体。”
釜底抽薪,孙刚勇瞳孔骤缩。他身后的王振脸色大变,那三个准备动手的男人也停住了脚步。
“好,好,好。”孙刚勇连说三个好字,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孙丽,你比你父亲狠。但你以为这样就能吓住我?”
“我没想吓您。”孙丽收起手机,“我只是想让您明白,现在不是二十年前了。靠打打杀杀就能解决问题的时代,早就过去了。”
“是吗?”孙刚勇忽然笑了,笑容狰狞,“那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新时代的继承人,能撑多久。”
他转身,带着十二人走向电梯。临进电梯前,他回头看了孙丽一眼,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电梯门闭合。走廊里重归寂静。
孙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电梯下行的指示灯熄灭,她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肩膀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董事长……”保镖队长上前一步。
“加强安保。”孙丽的声音带着疲惫,“所有入口增加三倍人手,所有来访者必须经过三道安检。另外,调暗影组的一半人回来,二十四小时待命。”
“是!”
孙丽转身走回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她的身影在监控画面中晃了晃,似乎需要扶住门框才能站稳。
滨江雅苑二十八层公寓内。
“远哥,孙刚勇不会善罢甘休。”李伟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张远望着江对岸的孙氏大厦,“让他们先斗。孙丽现在需要集中精力应付家族内斗,短期内不会再有精力调查我们。这是我们发展的窗口期。”
“窗口期?”
“赵建军昨晚联系我了。”张远转身回到书桌前,打开另一台加密笔记本,“有个新病人,需要我去看看。”
屏幕亮起,显示出一份病历。
患者:周正宏,六十二岁,宏远集团创始人兼董事长。
诊断:脑干胶质瘤,晚期。
病情描述:肿瘤位置深,紧贴脑干,手术风险极高,国内外三家顶级医院评估后均认为手术成功率不足百分之十。患者已出现剧烈头痛、视力模糊、肢体麻木等症状,预计剩余生存期三到六个月。
“周正宏……”李伟在电话那头倒吸一口气,“这可是江城真正的商界巨鳄。宏远集团虽然比不上孙氏,但在房地产和金融领域也是排名前十的存在。他怎么会找到我们?”
“通过赵建军。”张远翻看着病历,“周正宏的独子周昊,是赵建军大学同学。周家辗转打听,知道了赵雅被治愈的事。昨天下午,周昊亲自找到赵建军,开出了天价诊金。”
“多少?”
“一亿现金,预付五千万,治愈后再付五千万。”张远顿了顿,“外加宏远集团百分之三的股份,以及周家的一个人情。”
电话那头沉默了数秒。
“远哥,这诊金……太夸张了。周正宏的命,值这么多?”
“值不值,要看对谁而言。”张远合上笔记本,“对周家来说,周正宏就是宏远集团的灵魂。他若倒下,集团内部必然动荡,市值可能缩水三成以上。花一亿保住数百亿的产业,这笔账很划算。”
“可脑干肿瘤……这比肺癌晚期还要凶险。您有把握吗?”
“清瘀丹治标,还需另一种丹药。”
张远走到书房的药材柜前,拉开最下层的抽屉,“脑瘤属风痰淤阻,需‘清髓定风丹’。此丹在修真界位列中阶,需十三味主药,其中三味在地球上很难寻得。”
“哪三味?”
“百年灵芝,天山雪莲,还有……深海龙涎香。”
张远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三枚淡金色的丹药,“前两味我通过特殊渠道已经备齐,但龙涎香需要至少五十年以上的天然品。这种东西,市面上几乎绝迹。”
“那怎么办?”
“周昊说,他们家有。”
张远收起丹药,“周正宏早年做海运起家,曾救过一个南洋老渔民。那渔民为报恩,送了他一块祖传的龙涎香,据说已传了五代,超过八十年。”
“这么巧?”
“或许是缘分。”张远看了眼时间,“周正宏现在在哪?”
“江城国际医疗中心,VIp特护病房。周家包下了整层楼,安保比孙氏总部还严。”李伟调出资料,“周昊说,只要您愿意接诊,随时可以过去。诊金可以先付,药材可以马上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