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当和槐花年纪小,身体好,睡得也沉,没受什么影响。
而秦淮茹听着贾张氏的哭嚎,只觉得那是世上最动听的音乐,
不仅不影响睡眠,反而像催眠曲一样,让她安稳入睡。
……
贾张氏凌晨勉强睡了一两个小时,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张荣华还没回来,
她彻底绝望了,心里也开始后悔,
后悔不该把秦淮茹赶出贾家,更不该逼她把工作岗位让给张荣华。
四合院的其他人也都起床洗漱,该干活的干活,该上班的上班去了。
院里邻居们对贾张氏都颇有意见,但谁都清楚这个老虔婆是被张荣华算计了。
贾张氏简直成了夜叉,昨晚嚎了整整一宿!
张荣华领了工钱就躲出去了,整天不见人影。
自作自受!咱们院里谁看不出来张荣华就是个白眼狼?
要我说张荣华是跟棒梗学的,棒梗又是贾张氏一手教出来的,这就叫现世报!
比起秦淮茹,张荣华可差得远了。
可不是嘛,秦淮茹跟贾东旭离婚这么久,还这么尽心伺候贾张氏。
这老婆子整天作威作福,现在遭报应了吧!
......
于莉刚出门就听见邻居们在议论贾张氏,左邻右舍都在抱怨昨晚没睡好觉。
要不是看在贾张氏是个瘫在床上的老虔婆,换作别人早挨揍了。
于莉觉得奇怪,既然贾张氏哭了一夜,自己怎么完全没听见。
不但没听见,反倒睡得特别踏实。
连住在后院的许大茂和刘海中他们都听见了。
咱家这临建房隔音也太好了,就在贾家对门都听不见!于莉暗自思忖。
她自然把这功劳记在了沈为民头上,毕竟这临建房是沈为民亲自盯着盖的。
回到家,于莉开始准备早饭,沈为民和孩子们还在睡梦中。
因为休息得好,秦淮茹显得神采奕奕,比往日精神许多。
邻居们见到秦淮茹都愣住了,难道她没听见贾张氏的哭嚎?
秦淮茹径直去了贾家。
进屋就见贾张氏半死不活地瘫在炕上,昨夜又拉撒在炕上,整间屋子跟茅厕没什么两样。
秦淮茹捂住口鼻,强忍着不呼吸。
贾张氏看着奄奄一息,命却硬得很,就是不断气。
哭了一夜,昨天整天没进食,居然还没饿死,这倒让秦淮茹有些意外。
哭肿了双眼的贾张氏一见秦淮茹,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淮茹,妈知错了,真的知错了!看在往日情分上原谅妈吧!往后妈都听你的!贾张氏哭着哀求,想方设法求得原谅。
看着贾张氏这副模样,秦淮茹冷笑道:你也有今天?
“过去全是我的错,是我不对,我错看了人,我不是人,我给你赔不是!”
贾张氏想用力坐直,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儿。
虽然她已经瘫痪,可之前还能靠双手勉强撑起身子。
但因为一整天没吃东西,夜里也没休息,整个人虚弱得仿佛病入膏肓,一点力气都不剩。
“我早就和贾东旭离了婚,你也早已不是我妈,我更不是贾家的人。别一口一个妈地叫,我跟你早就没关系!既然你把我赶出贾家,还逼我把工作岗位让给了张荣华,那你去找张荣华吧!”秦淮茹冷冷地说。
“不!那岗位是贾家的,不是张荣华的。我能给他,也能把它要回来。你现在就背我去厂里,我亲自和领导说,把张荣华赶走,岗位还是你的,你还是二级钳工。”
“你以为轧钢厂是你家开的?”
秦淮茹不过是来看贾张氏的笑话。
贾张氏不是一直很相信张荣华吗?如今这冰冷的事实,狠狠地打了她的脸吧?
这完全是自找的!
贾张氏不是好东西,张荣华也一样不是善类。
骗走贾家的工作岗位后,张荣华就离开了。
如果秦淮茹没猜错,他应该不会再回四合院了。
他肯定另外租了房子,毕竟有了工作,也就有了钱。
张荣华比她想的还要绝情。
现在就算贾张氏去轧钢厂闹,也不可能把岗位抢回来了。
当初秦淮茹把岗位让给张荣华时,贾张氏不仅签了字,还按了手印。
如今她再去厂里闹,一点用都没有。
如果闹一下真有用,秦淮茹倒愿意现在背她去。
又讽刺了几句,秦淮茹转身离开。
没人照顾贾张氏,她又中风瘫痪,也没收入。
在秦淮茹看来,贾张氏只能等着饿死。
“淮茹,淮茹,你别走啊,算我求你了!”
“好歹我曾经是你婆婆,你怎么能丢下我不管呢?”
“秦淮茹,你耳朵聋了吗?没听见我喊你?”
“你这个扫把星,秦淮茹,要不是东旭娶了你,贾家怎么会接二连三出事!”
“秦淮茹,都是你害的!”
“东旭啊,你显显灵吧,你媳妇欺负我啊!”
“老贾,你也显显灵吧,把张荣华和秦淮茹都带走!”
“秦淮茹这个扫把星,就算我对不起她,可我好歹也是她前婆婆,她怎么能这样不管不顾?太过分了!”
离开贾家后,秦淮茹的心情格外舒畅。
一直以来,她都被道德枷锁束缚,尽心尽力照料贾张氏,可对方不仅不感恩,还时常拖她后腿。
如今贾张氏落得这般境地,秦淮茹只觉得胸中郁结尽散。
全院大会在早饭前紧急召开,正是因为事情重大,街道办也十分关注贾张氏的情况。
沈为民虽然不情愿,却不得不召集大家开会。
他和于莉把孩子留在家中,一同出席。
贾张氏也被人抬到了现场。
人到得差不多时,沈为民先开口:“这次大会,是关于贾张氏的事。”
其实大家早已清楚来龙去脉。
张荣华固然不是善类,但贾张氏也是咎由自取。两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而秦淮茹对贾张氏的照料,众人看在眼里,已经仁至义尽。
只是贾张氏始终不知满足,直到张荣华撒手不管,她才后悔莫及,却为时已晚。
“张荣华的岗位是我贾家的,淮茹是我儿媳,这岗位理应给她!”贾张氏仍在挣扎。
阎解成当即讥讽:“你在做梦?你家岗位是张荣华顶的,他不点头,怎么可能还给秦淮茹?更何况,秦淮茹早就和你儿子离婚,不是你儿媳了!”
沈为民虽也想笑,但碍于身份不便开口,阎解成这番话正合他意。
众人也纷纷认同。
贾张氏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岗位岂是说转就能转?轧钢厂又不是她贾家开的。
若真如此容易,世上也不必讲法规二字。
何况秦淮茹已离婚,更无权继承贾家的工作。
至于岗位归属,一切只能按规章制度来。
张荣华顶了贾家的岗位是事实,但厂里并未规定他必须赡养贾张氏。
既然没有义务,他不理贾张氏也无可指摘。说到底,他只是贾张氏的弟弟,没有责任管她死活。
如今就算贾张氏去轧钢厂闹翻天,也无济于事。
街道办原本打算帮助贾张氏,但在理清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主任也感到束手无策。
“张荣华的工作岗位是我们贾家的,秦淮茹可是我儿媳妇!”贾张氏大声嚷道。
“一个疯婆子在这儿瞎闹,我看大家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了,会议到此结束。”阎解成显得很不耐烦。
冉秋叶已经去上班了,她还得去学校接孩子回四合院,交给阎母照看,阎解成实在抽不出更多时间耗在这里。
“二大爷说得没错,贾张氏,是你亲手把贾家的岗位变成了张家的,现在后悔也晚了!”
“贾张氏真是个好姐姐,可惜她弟弟太不是东西。”
“张荣华能跟许大茂比?”傻柱插了一句。
站在人群里的许大茂听到这话,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心中对傻柱的怨恨又添了几分。
如果不是之前沈曾在全院大会上警告过他,许大茂早就冲上去揍傻柱一顿了。
现在的许大茂早已今非昔比,他是厂保卫科的副科长,身上还配着枪。
他没想到,傻柱居然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
“如果张大妈愿意每个月给我十块钱,我可以照顾她。”秦淮茹语气平静地说。
“你照顾我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还跟我要钱?做你的美梦!”
“你叫我什么?张大妈?”
“东旭啊,你快显显灵吧,看看你这个媳妇,她现在叫我张大妈了!”
“老贾啊,你也显显灵吧,赶紧把秦淮茹和张荣华都带走!”
贾张氏又开始哭天喊地,那样子让在场的人都觉得恶心。
秦淮茹看着贾张氏,就像在看一个小丑。什么叫“照顾你天经地义”?
“张大妈,我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我跟贾东旭早就离了婚,早就不是你儿媳妇了。”
“希望你能看清现实,接受现状。”
“你就知足吧,你一个月光吃饭就得五块钱,秦姐照顾你,还要管你吃穿、洗脚洗衣、端屎端尿,一个月十块钱多吗?”傻柱在一旁帮秦淮茹说话。
“秦淮茹既然已经不是贾家媳妇了,叫一声‘张大妈’也没什么不妥。”何大清淡淡地说。
此时,贾张氏心里懊悔不已,真不该相信张荣华。
她也明白,秦淮茹刚才那番话的意思,无非是想借机胡搅蛮缠,逼她心甘情愿接受照顾。
虽然秦淮茹和贾东旭早已离婚,但毕竟曾是夫妻一场,贾家过去也给过秦淮茹不少好处。
只不过秦淮茹比贾张氏更会算计,撒泼打滚对她已经没用了。
眼下,贾张氏手头虽有点私房钱,但并不多。一个月拿出十块给秦淮茹?她舍不得,更不是长久之计。
贾张氏没有收入来源,那点积蓄根本撑不了太久。
秦淮茹态度异常强硬,贾张氏无可奈何,只得勉强应下。
街道办主任也认为这安排很妥当,毕竟秦淮茹曾是贾家媳妇,照顾贾张氏最为顺手。
十块钱确实不算多,换作别人可不会接受这个价钱。
况且也没人能像秦淮茹这般细致周到。
张大妈,要是缺钱的话,不如把贾家房子卖了吧?许大茂随口提了个建议。
许大茂,你胡说什么?秦淮茹狠狠瞪向许大茂。
在秦淮茹心里,这房子将来是要留给棒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