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年(196年)二月初,春寒料峭,但襄阳城外的旷野上,却是一片炽热如沸的景象。
旌旗蔽空,刀枪如林。
三万精锐步骑已然列阵完毕,肃杀之气冲霄而起,连初春的暖阳似乎都为之失色。
中军大纛之下,“邓”字帅旗迎风猎猎作响。
邓安一身玄色铁甲,外罩猩红战袍,手持得自童渊指点后特制的镔铁长枪,骑在一匹神骏的乌骓马上,目光沉静地扫过眼前这支即将随他西征复仇的雄师。
他的左侧,是以秦琼、尉迟恭、张辽、杨再兴、杨大眼为首的沙场宿将,个个甲胄鲜明,气势彪悍。
右侧,则是马超率领的西凉铁骑,虽然人数稍逊,但那复仇的火焰在每一位骑士眼中燃烧,散发出如同饿狼般的凶戾气息。
新近投效的高长恭依旧戴着那副狰狞面具,安静地立于骑队之中,虽不言不语,但那冷峻的气质与挺拔的身姿,已然引人注目。
剑圣裴旻则一身青袍,背负长剑,看似随意地策马立于邓安身侧稍后的位置,眼神开阖间精光闪动,气度沉凝。
贾诩、荀攸等谋士立于阵前相送,新任“秘书”上官婉儿亦在其列,她看着眼前这金戈铁马的壮观场面,秀美的眼眸中异彩连连,但更多的是一种沉静的记录与观察。
邓安深吸一口气,策马向前几步,运足中气,声音如同金铁交鸣,清晰地传遍全军:
“将士们!”
全场肃然,数万道目光聚焦于他一身。
“李元昊逆贼!鸠占鹊巢,窃据我大汉西京长安!屠戮我关中百姓,败坏我汉家纲常!更可恨者,彼辈背信弃义,趁我南征,悍然偷袭我洛阳、汝南根本之地!
致使戏志才军师含恨而逝!刘辟、张清等无数忠勇将士血染沙场!此仇,如山高!此恨,似海深!”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尽的悲愤与决绝:“今日,我等秣马厉兵,誓师西征!不为开疆拓土,只为——雪耻!复仇!”
“雪耻!复仇!”
“雪耻!复仇!!”
数万将士齐声怒吼,声浪如同雷霆,震得大地仿佛都在颤抖,那股同仇敌忾的意志凝聚成一股无形的煞气,直冲云霄。
“曹孟德将军已应我之约,出兵潼关,与我等东西夹击!此战,我军必胜!汉室必兴!”
“必胜!必胜!兴复汉室!”
邓安长枪前指,直指西北方向:“全军听令!兵发长安!”
“咚!咚!咚!”
雄浑的战鼓声擂响,如同巨人的心跳,催动着这支复仇之师开始移动。
大军分为前、中、后三军,井然有序地开拔。
马超率领西凉铁骑为前锋,高长恭率一部精骑协同,如同出鞘的利剑,率先刺破原野。
邓安自统中军,秦琼、尉迟恭、张辽、杨再兴、杨大眼等大将各率本部护卫左右,步骑混合,浩浩荡荡。
后军则由沉稳之将统筹,押运着大量的粮草辎重。
离开襄阳地界,大军沿着预定的武关道向西挺进。
初春的道路尚且泥泞,但将士们士气高昂,行进速度并不慢。
邓安骑在马上,感受着身下乌骓马有力的步伐,目光不断扫视着行军的队列。
他看到秦琼与尉迟恭在并骑低语,似在讨论攻坚战术;看到张辽时而策马前出,观察地形,尽显其谨慎细致的风格;看到杨再兴与杨大眼这两员悍将,眼中满是对于战斗的渴望,偶尔会比划几下,引来周围军士敬畏的目光。
他也注意到了马超。
这位锦马超如今脸上少了些许当年的骄狂,多了几分沉郁与刻骨的恨意,他几乎时刻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仿佛一头随时准备扑向猎物的猛虎。
邓安知道,对马超而言,此行不仅是助他邓安,更是报那杀父灭家之血海深仇。
高长恭则依旧沉默,他率领的骑兵队伍纪律严明,行进间自有法度,那面具下的目光始终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裴旻则如同邓安的影子,不言不语,但邓安能感觉到,只要自己周身数丈之内有任何异动,这位剑圣的剑必定会第一时间出鞘。
昼行夜宿,旌旗所指,沿途城邑皆已接到命令,提供必要的补给,无人敢怠慢这支杀气腾腾的大军。
越是向西,地形开始变得复杂,山势渐起,武关道的险峻初现端倪。
这一日,行军至一处山谷,邓安下令暂歇。
他跳下马,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看着蜿蜒如长龙般的军队在谷中休整,炊烟袅袅升起。
贾诩策马来到他身边,低声道:“主公,再往前,便需多加小心。李元昊虽未必敢出城百里野战,但小股斥候骚扰、断我粮道之事,不可不防。”
邓安点头,对身旁的裴旻道:“传令下去,加强斥候巡逻,尤其是两翼与后方。令高长恭多派游骑,扩大侦查范围。”
“诺。”裴旻领命而去,身法飘忽,几个起落便已远去。
邓安望着西边那重重山峦,目光似乎要穿透它们,直抵那座熟悉的、此刻却被仇敌占据的长安城。
“李元昊,我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他心中默念,复仇的火焰在胸中静静燃烧,比任何呐喊都更加炽烈。
大军休整完毕,再度启程。
铁骑踏过初春的泥泞,步卒迈着坚定的步伐,带着一往无前的决心,向着长安,坚定不移地前进。
这条武关古道,见证过无数历史的兴衰,而今,它将再次见证一场决定西方命运的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