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从火星回来。” 博士的声音直接在每一个地底居民的心灵深处响起,平静,却带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
“嗒嗒星人(洛克星人)试图挑战我的规则,他们已被封禁一千万年。现在,轮到我们谈谈了。”
话音刚落,整个地底世界开始经历一场温和但不容抗拒的“天变”。
永夜王朝,那座引以为傲、汲取地核能量运转了千万年的黑色水晶都城,其光芒骤然黯淡。所有依靠暗能量驱动的设施——从交通工具到武器系统,再到维持生态的能量屏障——全部陷入了最低功率的休眠状态。王朝的统治者们惊恐地发现,他们与赖以生存的星球能量之源的联系,被一种更高级的权限强行“静默”了。并非剥夺,而是让他们清晰地感受到,只要那个意志愿意,随时可以将其彻底掐灭。都城上空,由能量构成的天空幻化出博士淡漠的面容,俯瞰着这片他亲手安置的文明,无声地宣告着谁才是这里真正的主宰。
晶石帝国,这个以开采和精炼地心稀有晶矿、发展实体科技见长的“跟班小弟”,遭遇了更直观的打击。他们所有的挖掘设备、能源核心、甚至是最尖端的晶能武器,其内部结构都在微观层面上被瞬间“调整”。原本稳定输出的能量变得紊乱不堪,精密的晶体结构出现了难以理解的惰性化转变,仿佛这些科技造物本身在拒绝为他们服务。帝国最大的能源中枢,那颗如同太阳般照耀地下洞穴的巨大晶石,其光芒也变得摇曳不定,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熄灭,将帝国拖入永恒的黑暗和寒冷。
这不仅仅是技术压制,更是一种法则层面的演示。博士并未摧毁任何东西,但他让所有地底文明明白,他们引以为傲的科技、他们赖以生存的能量、他们脚下的大地乃至他们自身的存在,都在他设定好的规则框架内运行。而他,可以随时修改这些规则。
“观察,是你们的权利。” 博士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着明确的警告。“但干涉,是你们的禁区。人类的进程,属于他们自己,也是我的实验场。任何形式的引导、操控或破坏,都将被视为对实验完整性的挑衅。”
“嗒嗒星人的一千万年囚禁,是第一个例子。我不希望在地球内部,看到第二个,或者……更严重的后果。”
“记住你们的位置。你们是住客,而非房东。须守好本分。”
“现小惩大戒,封禁你们百万年。”博士声音消失,威压如同它出现时一样,骤然消失。
地底世界恢复了“正常”,能量重新流淌,设备恢复运转。但一切都已经不同了。永夜王朝的都城不再显得那么不可一世,晶石帝国的工程师们面对着刚刚“罢工”现在又莫名恢复的机器,面面相觑,心有余悸。
只是,所有地底文明,那些帝国,却惊悚的发现,他们对外联络的一切渠道消失了,通道口准备外出的飞碟却被一种无形的能量场阻挡,出不去了。
而那些在外面的飞碟却莫名其妙的不受控制的回来了,却是轻易的能穿过那片能量场回到地底世界。
那个源于基因深处的一种深刻的恐惧和绝对的敬畏,突然之间回来了。他们彻底明白,那位几乎被遗忘的造物主从未离开,他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太阳系的每一个角落。而这一次的“敲打”,无疑是为所有蠢蠢欲动的心思,画下了一道不可逾越的红线。
博士的身影在地表悄然浮现,仿佛只是散了个步。他望向脚下的大地,目光似乎穿透了层层岩石,确认了地底世界那被迫的“宁静”。实验,将继续按照他的步调进行。
只是,博士遥望太阳系外,那颗死亡星球正在回归,无数小行星正被打乱运行轨迹,“唉!”博士一声叹息,“这一次的实验终究还是失败了!”
博士来到南极上空二万米高空。这里的天空比其它大陆稍显纯净些,不过,空气当中还是有不少火山灰的杂质。此时,整个天空中,方圆数千万平方公里内,几乎没有任何生物。
博士抻出手,对着虚空轻轻一划,只见博士身前的虚空凭空出现一道门户,博士走入其中。
打开的门户随即闭合。
博士进入的却是一个看着并不大的空间,空间看上去空荡荡的,整个只有数千平方,似一个多面体的立方柱,四周是无数片棱镜,那棱镜由近及远铺开,不知凡几。
棱镜晶亮而平滑,像人类使用的镜子的镜面,不染丝毫杂质,在人类的眼中,这就是一面无框镜子。博士停留了数秒,然后一个闪身,身体隐入其中一面镜子消失不见。
博士再次现身之时,眼前是一个一望无际的大海,大海中间则有数百座高峰,山峰如削尖的尖刀,直冲天际。
博士只是静立海面,并没有任何动作,静静的站着。
只是一会儿功夫,海浪翻涌,有数条闪着金光鳞片的巨龙出现。是的,这是一个龙的世界。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儿?”其中一条领头的巨龙发声问道。
博士没有回答,只是一个闪身消失不见,再现身时,博士已经回到了刚才的空荡荡的大厅之中。
不过,博士并未停留,再次一个闪身,进入了边上另一个镜面世界。里面依然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大海中却是水波不兴,博士随意的在海面上漂移而过。突然,海底有一个巨大的身影呈现,并快速的来到海面,同时,一根长达数百米的触手由海水中弹出,直接向博士袭击而来。
如果有人类在此,一定会震惊出声,这是大王乌贼?不过,这“乌贼”太庞大了,此时,这“乌贼”的身体已经来到海面,整个有一个足球场大小,其中有八只巨足,长度甚至超过千米。
博士随意提高了一点高度,触手并未能接触到博士。
“嗯!”博士看着那庞大的“乌贼”点头,“看来,你们生活得还不错。”说完,博士一个转身,立即消失不见,再见时,已经回到了镜面所在空间。
博士环视了一圈,再随意的选择了一个镜面,闪身而进。
待博士现身时,博士已置身于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熟悉的物理法则在这里似乎变得柔韧而奇异,空气中弥漫着原始、浓烈的生机与一种若有若无的蛮荒威压。
如果有人类在此,并且熟读《山海经》的人,便会发现,这里,似乎是那个失落的天地。
抬头望去,天空并非纯粹的蔚蓝,而是呈现出一种瑰丽的紫霞与青霭交织的色彩,偶尔有金色的流光如巨鲤般游过天际。
远方,巍峨的不周山仿佛连接着天与地的巨柱,山体呈现一种不祥的暗红色,上半截隐没在翻涌的云海之中,传说那里是天地残缺的支点。
更远处,昆仑之虚笼罩在万丈光芒里,只能隐约看到其如玉般的基座,那是天帝在下界的都邑,神圣而不可逼视。
河流并非全部流向大海,有一条名为“丹水” 的河流,河水赤红,散发着淡淡的硫磺与矿物质气息,奔流着注入一片终年燃烧的“炎火之山”,水火在此奇异共存。
博士随意漂移而过,脚下是“青要之山” 的余脉,山势陡峭,遍布瑶碧之类的美玉。陡峭的悬崖如斧劈刀削,其上生长着叶如车轮的“沙棠” 树,据说食其果可不溺水中。深谷之中,弥漫着五彩毒瘴,那是“育沛” 滋生之地。
远处,“流沙河” 并非沙洲,而是真正的流动沙砾形成的河流,浩浩荡荡,无声移动,吞噬一切敢于踏足其上的生灵。
更有一片名为“大泽” 的浩瀚沼泽,千里不见边际,水草丰茂却暗藏无数杀机。
远处,空中,一声清越鸣叫穿透云霄,一只形似丹顶鹤、却只有一足、身披赤红纹路的毕方鸟掠过,其所过之处,空气微微扭曲,似有火焰随之而生。林间,有状如赤豹、五尾一角的狰兽,发出如击石般的吼声,目光锐利如电。一条肥遗蛇盘踞在枯树上,一首两身,它的出现预示着大旱的降临,周围草木已见枯黄。
水边,人头蛇身的烛龙之属缓缓探出水面,其目光开合间,身边的一方小天地便随之昼夜交替,虽无钟山之神烛龙那般神通,亦足以惊世骇俗。
远处的山坡上,鹿身雀首、头生尖角、蛇尾豹纹的飞廉正御风而行,卷起阵阵旋风。
“迷谷” 树黑理其华,光华照耀四方,佩之不迷;“祝余” 草状如韭菜,开青花,食之不饥。更有那“帝屋” 之树,叶状如椒,反伤赤枝,可以御凶。 空气中混合着奇花异草的芬芳、沼泽的湿浊之气以及某些强大异兽身上散发的腥臊与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