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争霸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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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彭越英布引兵至,汉军五路围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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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陵城外的汉军大营依山而建,连绵十余里的营寨用夯土筑成高墙,墙头插满削尖的鹿角,每隔五十步便有一座哨塔,塔上的斥候手持望远镜警惕地扫视着四方。自韩信率领十万齐军入驻东侧营区后,整个大营更显规整森严——齐军的银甲营帐与汉军的赭色营帐分区排列,泾渭分明却又浑然一体。主营帐前的校场上,新竖起的“齐”字大旗与“汉”字帅旗在初冬的寒风中并排矗立,猩红的旗面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旗竿底部的青石基座上,还残留着昨夜积雪融化的水渍。旗下的亲兵们正有条不紊地将刚从荥阳运来的粮草卸车,大麻袋里的粟米倒出时簌簌作响,很快垛成几座丈高的方堆,负责看守粮草的士兵腰间挎着环首刀,每过一炷香便清点一次数目,甲胄碰撞声清脆悦耳。营区内随处可见擦拭兵器的士兵,磨刀石蹭过刀身的“霍霍”声、弓箭上弦的“嘣嘣”声,夹杂着斥侯往来汇报的急促脚步声,交织成一片热火朝天却又秩序井然的备战喧嚣。

主营帐内暖意融融,炭盆里的红炭烧得正旺,将帐壁上悬挂的天下舆图映得色泽分明。刘邦斜倚在铺着虎皮的坐榻上,手指却不停在沙盘边缘敲击,目光紧锁着沙盘中央用青砖堆成的固陵城模型。韩信身着银甲立于沙盘东侧,手中握着一支象牙兵符,正用指尖点着城东的缓坡地带,声音沉稳:“主公,齐军先锋营已在城东十里处扎下前哨,若楚军从东门突围,我军可借缓坡之势伏击,断其退路。”张良则手持羽扇,轻叩沙盘北侧:“彭越将军若至,可扼守固陵城北的官道,那是楚军往陈县搬救兵的唯一通路。”陈平蹲在沙盘西侧,用细沙勾勒出一条干涸的河道:“英布将军熟悉楚军战术,此河道乃西门外的要害,需提防季布在此设伏。”三人话音刚落,帐帘便被猛地掀开,带着一身寒风的夏侯婴大步闯入,皮帽上的雪沫子还未融化,脸上却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色,他单膝跪地,声音洪亮如钟:“主公!西北方向三十里处烟尘遮天蔽日,斥侯已探明旗号——是‘梁’字大旗与‘淮南’帅旗并立!彭越、英布二位将军率领大军到了!”

刘邦闻言猛地直起身,鎏金铠甲上的冰碴随动作簌簌掉落。他快步走出主营,果见远处官道上两列大军如两条巨龙蜿蜒而来:左侧梁军皆着褐色皮甲,腰间挎着磨得发亮的环首刀,队列前方的“梁”字大旗由四名壮汉抬着,旗手身后彭越身披绛色战袍,骑在一匹黄骠马上,颌下短须修剪得整整齐齐,虽面带风霜却目光锐利;右侧淮南军则多赤着臂膀,背上斜挎着特制的竹弓,箭囊里插满带倒钩的狼牙箭,英布一身玄黑锁子甲,胯下黑马鬃毛凌乱,脸上一道从眉骨延伸至下颌的刀疤,在阳光下泛着暗红色的光,透着几分悍匪的凶气。

“魏豹旧部的余孽,如今倒成了刘邦的座上宾?”英布刚到营门便勒住马缰,目光扫过韩信的银甲队列,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他当年在九江为王时,与韩信并无交集,却素来瞧不上这种靠谋略起家的将领。韩信闻声抬头,手中的马鞭轻轻点了点掌心,不卑不亢地回视:“淮南王能弃楚归汉,想必也知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比起口舌之争,不如想想如何破城,免得让项王看了笑话。”

“二位将军远道而来,先入帐歇息叙话!”刘邦连忙上前打圆场,一手挽住彭越,一手拉住英布的马缰,“彭将军在梁地拖住楚军粮道,英将军从淮南袭扰项羽后方,皆是灭楚的大功!今日五路大军齐聚,正是擒获项羽的良机,何必为小节伤了和气?”张良也适时上前,对二人拱手道:“二位将军一路劳顿,营中已备下热酒肉食,待歇息片刻,再共商破城之策不迟。”彭越顺势翻身下马,拍了拍刘邦的肩膀:“汉王客气,某家为这一日,已在梁地熬了三个月,早盼着与项王决一死战了!”英布见彭越给了台阶,也冷哼一声翻身下马,将马鞭丢给亲兵,大踏步跟着往营中走。

主营帐内的炭盆烧得正旺,铜釜里的羊肉汤咕嘟作响,香气弥漫满帐。彭越刚喝了一碗热汤,便拿起木勺指着沙盘上的固陵城:“某家探得清楚,项羽在固陵城四门各布了两千守军,西门是季布坐镇,北门由钟离昧防守,这二人皆是楚军猛将,硬攻怕是要折损不少兵力。不过他粮道已断十日,城中存粮顶多再撑三日,咱们只需围而不攻,待其军心涣散再动手不迟。”

“彭将军说得在理,但也不可大意。”韩信伸手在沙盘西侧一点,“西门外有一条干涸的河道,季布极有可能在河道两侧埋伏弓箭手,若我军贸然靠近,必遭暗算。英布将军熟悉楚军战术,不知可有良策?”英布放下手中的陶碗,指节敲了敲沙盘上的河道:“这招是项羽惯用的‘暗河伏兵’,当年我在楚营时,曾随他用这招击退过秦军。要破此阵,需派一支轻骑佯装劫营,将弓箭手诱出河道,再用弩兵密集射杀,河道两侧的伏兵便不攻自破。”

陈平蹲在沙盘前,指尖蘸着细沙在固陵城四周勾勒出五道弧线,每道弧线末端都用小石子标记出隘口:“依属下之见,当分五路布防,形成铁桶合围,且需‘攻守相济,虚实结合’——韩信将军率齐军攻东门,齐军有三万长枪兵,可列‘鱼鳞阵’推进,前排士兵持巨盾挡箭,后排长枪递出压制城头守军,同时派两千轻骑绕至东门北侧的土坡,架起投石机轰击城楼;彭越将军率梁军守北门,钟离昧素有‘拼命三郎’之称,必趁夜劫营,梁军需在营外挖三道陷马坑,坑上覆以茅草浮土,再布下‘连弩阵’,白日守要道断其北逃,夜间防劫营挫其锐气;英布将军率淮南军攻西门,可用将军方才‘诱伏’之策,另需派五千刀盾手在河道两侧清理障碍,待伏兵破除后,立刻架设‘飞桥’横跨河道,直逼城门;周勃、樊哙二位将军率汉军主力攻南门,南门是楚军主力所在,樊哙将军可率‘死士营’搭登城梯硬攻,吸引楚军注意力,周勃将军则带三万弩兵在后方列队,三段式齐射压制城头火力;夏侯婴率两万轻骑分作五队,每队四千,分别巡逻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携带‘烽火台’,一旦发现楚军突围,立刻燃火示警,同时轻骑可袭扰楚军城墙下的补给点——虽城中无粮,但饮水仍需从西门井中汲取,袭扰可断其水源。”

他顿了顿,将沙盘上代表楚军的黑旗往中间拨了拨:“此外,需在四门外各筑一座‘土台’,高于城墙丈许,台上布置望远镜与传令兵,实时传递城头战况,主公坐镇中军高台,通过烽火信号调度五路大军。如此一来,固陵城内外隔绝,攻防皆在我掌控,插翅难飞。”

刘邦俯身抓起一支代表中军的黄旗,重重插在沙盘中央的高坡标记上,鎏金铠甲碰撞木案发出“当”的脆响,震得案上的青铜酒樽都微微晃动。他直起身时,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帐内将领,从周勃、樊哙等老部下,到韩信、彭越、英布三位新附的诸侯,最后稳稳落在三人身上,右手按在腰间佩剑的剑柄上,声音沉如洪钟,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韩将军,东门城墙年久失修,且楚军守军多是临时征召的民夫,乃是全军薄弱之处,你率齐军十万,需一鼓作气凿开缺口,不得给楚军喘息之机!”

他转向彭越,语气更添几分严厉:“彭将军,固陵城北接陈县,是项羽唯一的退路,钟离昧那厮素有‘拼命三郎’之称,必定会拼死突围。你若让他带着一兵一卒逃出去,坏了我合围大计,我唯你是问!”最后看向英布,目光中带着几分期许:“英将军,你曾在楚营多年,季布的伎俩你最清楚。西门外的河道伏兵最险,若能扫清障碍,便是破城首功!”

三人齐声应诺,韩信上前一步拱手,银甲在炭火光下泛着冷光:“主公放心,末将已命工匠连夜赶制三十架裹牛皮的登城梯,二十具可抛百斤火石弹的投石机,天明之时,必以火石弹轰塌东门城楼,让齐军的银甲旗插上固陵城头!”彭越拍着胸脯,绛色战袍下的肌肉虬结凸起:“某家在梁地与楚军周旋三年,深知钟离昧的战术。营外三道陷马坑深丈许,坑底铺着倒钩铁刺,上面覆以茅草浮土,连弩阵也已校准射程,钟离昧敢来,定让他有来无回!”

英布则拔出腰间弯刀,刀身映着他脸上的刀疤,更显凶悍逼人,他将刀鞘往地上一顿,发出“笃”的声响:“季布的‘暗河伏兵’在我眼里不过是孩童玩闹!主公且看,午时之前我必提着季布的人头来见,若拿不下西门,某家愿受军法处置!”帐内将领见状齐声高呼“遵命”,声音震得帐顶的积雪簌簌掉落,连炭盆里的火星都被震得溅起半尺高,落在虎皮地毯上烫出一个个小黑点。

固陵城北门城楼之上,寒风如刀割般刮过,钟离昧裹紧了身上的黑色战袍,双手举着望远镜眺望城外。镜中,汉军大营连绵数十里,如一头蛰伏的巨兽盘踞在旷野之上,赭色的汉军营帐、银色的齐军营帐、褐色的梁军营帐与玄黑的淮南军营帐分区排列,泾渭分明却又形成合围之势,火把的光芒如繁星般铺满夜空,将城墙下的壕沟照得一清二楚。他清晰地看到,壕沟被连夜拓宽了三尺,沟底隐约可见闪烁着寒光的削尖竹签,那是汉军为防突围布下的死局。

放下望远镜,钟离昧将其递给身旁的亲兵,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面色凝重地叹道:“刘邦这次是下了血本,竟集齐了五路大军。彭越在北扼守官道,韩信在东虎视眈眈,英布在西封锁河道,咱们连出城到西门井中取水的路都被封死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城墙上蜷缩着的士兵——这些士兵大多面黄肌瘦,手中的兵器因缺乏保养而锈迹斑斑,不少人还裹着渗血的绷带,那是昨日与汉军前哨激战留下的伤痕。

“将军莫慌!”一名年轻的校尉握紧手中的长戟,戟杆上的木纹被汗水浸得发亮,他挺了挺胸膛,声音带着年轻人的激昂,“咱们还有八千江东子弟,个个都是跟着大王身经百战的勇士,能以一当十!即便粮尽,咱们也能杀开一条血路,护送大王回江东!”

钟离昧摇头苦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半块干硬的麦饼,饼上还沾着些许草屑。他将麦饼递给校尉:“这是你今日的口粮,你且尝尝。”校尉接过麦饼,牙齿咬下去时发出“嘎吱”的声响,粗糙的饼渣剌得喉咙生疼。钟离昧望着他艰难吞咽的模样,声音低沉:“城中存粮十日之前就已告罄,昨日开始,士兵们便只能以城墙根的树皮、杂草充饥。方才我去巡营,见有个小兵饿得实在撑不住,竟啃起了自己的弓梢,你说,这样的军队,能撑几日?不用汉军攻城,咱们自己就先垮了。”

他抬头望向东南方向的帅帐,那里的灯火依旧亮着,那是项羽的居所。“只盼项伯能尽快从陈县搬来救兵,带来粮草与援军,不然这固陵城,怕是真的守不住了。”话音未落,一阵寒风刮过,城楼的木梁发出“吱呀”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坍塌,钟离昧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长戟,目光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夜色渐深,汉军大营的火把渐渐稀疏,唯有各营的哨塔上还亮着灯火,哨兵的身影在灯光下拉得颀长。韩信的营帐内,炭盆里的红炭烧得正旺,将帐壁上悬挂的齐地舆图映得清晰可见。曹参正蹲在地上,逐一检查着先锋营的装备——登城梯的铁钩是否牢固,火箭的引信是否干燥,士兵的铠甲是否有破损,每检查一件,便在竹简上刻下一道记号。

见韩信仍在沙盘前踱步,身影在帐壁上反复晃动,曹参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虑,起身走到韩信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将军,明日攻城,咱们真要当这先锋?刘邦虽封您为齐王,但‘功高震主’的道理您不会不知。当年文种助勾践灭吴,最终落得个赐死的下场;白起为秦国立下不世之功,也难逃被赐剑自刎的结局。您如今手握十万齐军,若再拿下破城首功,恐遭刘邦猜忌啊!”

韩信抬手打断他,指尖轻轻抚过沙盘上用青砖堆成的东门,那里的青砖已被他摸得光滑发亮。他转过身,目光中带着几分复杂,既有对局势的清醒认知,也有对未来的考量:“曹参,你只知‘功高震主’,却不知‘无功则危’。我在齐地根基未稳,那些田氏旧部虽表面臣服,实则暗中勾结,若我没有灭楚之功,刘邦未必会真心扶持我,甚至可能借田氏之手削弱我。唯有拿下破城首功,才能让刘邦彻底放心,也才能震慑齐地的反对势力。”

他顿了顿,走到帐帘旁,掀开一条缝隙望向刘邦的主营帐,那里的灯火依旧明亮,想必刘邦也在与张良、陈平商议战事。“何况项羽不死,天下难定,齐地也永无宁日。这先锋之位,我不仅要争,还要争得漂亮,让天下人都知道,我韩信是灭楚的第一功臣!”

转身看向曹参时,韩信眼中已闪过一丝锐利,他抬手拍了拍曹参的肩膀,声音斩钉截铁:“传我将令,先锋营今夜三更造饭,四更备甲,所有人务必养精蓄锐。另外,备好登城梯与火箭,明日天明攻城时,第一个登上东门城楼者,赏黄金百两,封关内侯,赐田百亩!若有退缩者,军法处置!”曹参见状,不再多言,拱手应道:“末将遵命!”随即转身大步走出营帐,帐外传来他高声传令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天刚蒙蒙亮,固陵城的晨雾如轻纱般笼罩旷野,城墙上楚军士兵正缩着脖子呵气取暖,突然,汉军大营方向传来“咚——咚——咚——”的三声巨鼓,紧接着,五方军营同时亮起密密麻麻的火把,如繁星坠地般铺满四周。“敌袭!敌袭!”城上哨兵的嘶吼声刚响起,汉军的鼓号声已震天动地,士兵们披着铠甲从营帐中冲出,推着蒙着铁皮的攻城车、扛着裹着牛皮的登城梯,踩着冻硬的土地往城墙下集结。

韩信的齐军阵中,三万长枪兵列成三层“鱼鳞阵”:前排士兵手持五尺高的巨盾,盾面绘着猛虎图案,盾与盾之间用铁钩相连,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盾墙;中层士兵持丈八长枪,枪尖斜指天空,从盾墙缝隙中探出;后排士兵则推着投石机,机臂上绑着点燃的火石弹。两千轻骑已绕至东门北侧的土坡,十具投石机迅速架设完毕,骑手们勒马待命,目光紧盯着城头。

彭越的梁军在北门布下“品”字形拒马阵,拒马桩上绑着锋利的铁刺,三道陷马坑已用浮土茅草伪装完毕,坑底布满削尖的竹签和倒钩铁刺。士兵们躲在拒马阵后,手中连弩已上好箭矢,弩箭箭头涂着黑色的毒药——那是彭越在梁地特制的“见血封喉”,只需擦破皮肤便会瞬间麻痹。彭越亲自站在哨塔上,手持望远镜观察着北门动静,口中下令:“弓弩手就位!听我号令再射,不许浪费箭矢!”

西门外,英布亲自率领百名轻骑,每人腰间挂着两个陶罐,罐中装着硫磺焰硝。他勒住黑马缰绳,对着身后的弩兵队长喝道:“记住,诱敌时只许败不许胜,退到第三棵老槐树下再反击!”弩兵队长单膝跪地:“末将明白!五千弩兵已分作三队,一队诱敌,二队侧击,三队断后!”英布满意点头,挥了挥手,轻骑们立刻策马朝着干涸的河道疾驰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很快融入晨雾。

周勃、樊哙的汉军主力在南门集结:樊哙赤裸着上身,肌肉虬结如铁块,手中提着一柄开山斧,身后“死士营”三千士兵个个赤着臂膀,脸上涂着红漆,齐声高呼:“破城!破城!”周勃则站在三万弩兵阵前,手中令旗一挥:“第一队准备——举弩!”弩兵们立刻端起弩机,箭头对准城头,只待号令。

刘邦站在中军高台上,身后竖起三丈高的“汉”字帅旗,四名亲兵举着望远镜分站四角,不时向他汇报各方向战况。张良手持羽扇,指着西门方向对刘邦道:“主公请看,英布将军已开始诱敌,季布的伏兵怕是要忍不住了。”

“放箭!”刘邦立于中军高台,手中令旗猛地劈下,声如惊雷。刹那间,南门方向三万弩兵在周勃号令下分作三排,第一排弩箭如黑云蔽日般射向城头,第二排紧随其后补射,待前两排退下装箭时,第三排已蓄势待发,三段式齐射形成连绵不绝的箭雨,将城头楚军压得抬不起头。樊哙抓住时机,一声暴喝:“死士营,上!”三千赤臂死士扛着裹牛皮的登城梯疾冲而出,梯子顶端的铁钩精准勾住城垛,士兵们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脸上的红漆在晨光中透着悍不畏死的决绝。

城上楚军不甘示弱,钟离昧在北门挥戟挑飞三支弩箭,对着身旁亲兵怒吼:“传我将令,北门用‘滚木连环’,南门抛‘火油陶罐’!”话音刚落,北门城垛后推出数十根缠满麻布的滚木,点燃后顺着城墙滚落,撞在彭越布下的拒马阵上燃起熊熊大火,暂时阻挡了梁军的逼近;南门楚军则将盛满火油的陶罐砸向登城梯,陶罐碎裂处火舌窜起,几名攀爬的死士瞬间被火焰吞噬,惨叫着跌落城下,攻势一时受阻。

东门的韩信见状立刻调整战术,手中象牙兵符一挥:“投石机,目标东南角楼!长枪阵,推进!”二十具投石机同时发力,点燃的火石弹带着呼啸声砸向城头,东南角楼的木梁被连续击中三次,木屑飞溅中轰然坍塌,烟尘弥漫间露出一道丈许宽的缺口。三万长枪兵组成的鱼鳞阵趁机推进,前排巨盾手用铁钩相连形成盾墙,挡住城头落下的箭雨与礌石,中层长枪兵从盾缝中递出丈八长枪,精准刺向探身反击的楚军,后排士兵则推着攻城车直逼缺口,车轮碾压过尸体的声响令人牙酸。

与此同时,西门的英布已按计诱杀季布伏兵,十架飞桥横跨干涸河道,五辆蒙铁皮的攻城车正疯狂撞击城门,木门裂开的缝隙越来越大。季布亲自守在西门城楼,将一面青铜盾斜支在身前,挡住淮南军射来的弩箭,对着士兵嘶吼:“用‘狼牙拍’!砸断他们的攻城车!”两名士兵合力推出巨型狼牙拍,沉重的木架带着尖刺砸向攻城车,“咔嚓”一声将车头砸得变形。英布见状大怒,弯刀直指城楼:“弓箭手,射穿那木架的绳索!”数百名淮南弓箭手齐射,弓弦声响成一片,狼牙拍的绳索被射断,轰然砸落在城门内侧,西门攻势再度提速。

“追!斩尽杀绝,一个不留!”土坡后传来季布怒不可遏的吼声,他亲自提着长剑冲出掩体,剑鞘撞击甲叶发出脆响。楚军弓箭手们见状纷纷弃弓提刀,嗷嗷叫着追了上来——这些弓箭手本是步兵出身,因粮尽才临时充任射手,此刻见汉军轻骑“溃逃”,只当是捡战功的良机,脚下步伐愈发急切。他们哪里知晓,这正是英布设下的诱敌之计,那看似慌乱的奔逃路线,早已被淮南军斥候勘测完毕,每一步都在将他们引向死亡陷阱。

待楚军前锋追到第三棵老槐树下,树身斑驳的树皮上突然出现一道醒目的红漆标记——那是英布与弩兵约定的反击信号。“反击!”英布猛地勒住马缰,黑马前蹄人立而起,一声长嘶刺破晨雾。他手中弯刀直指楚军阵列,声音洪亮如钟,震得周围士兵耳膜发麻。

早已埋伏在两侧丈许深的沟壑中,五千淮南军弩兵如猛虎出闸般齐齐起身,甲叶碰撞声连成一片。他们迅速分成三排,前排弩兵单膝跪地,后排士兵站立搭箭,动作娴熟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放!”弩兵队长一声令下,第一排弩箭如黑云蔽日般袭来,箭簇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精准穿透楚军士兵的皮甲,惨叫声瞬间此起彼伏。第一排弩兵旋即俯身装箭,第二排立刻补位射击,箭矢如暴雨般连绵不绝;待第二排退下,装箭完毕的第一排已重新站起,三段式齐射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箭网,将楚军牢牢困在原地。

楚军弓箭手猝不及防,纷纷中箭倒地,尸体在老槐树下堆成半人高的尸山。季布挥剑挑飞两支弩箭,怒喝着斩杀两名转身欲逃的士兵:“慌什么!列盾阵反击!”可他话音刚落便意识到——弓箭手本就未配备盾牌,此刻赤手空拳面对密集箭雨,根本无从抵挡。一名士兵刚弯腰想去捡地上的弓,便被三支弩箭同时射中后背,身体晃了晃轰然倒地,鲜血顺着箭孔汩汩涌出。

“扔火罐!烧退他们!”英布见楚军阵脚大乱,再次高声下令。百名轻骑迅速解下腰间陶罐,掏出火折子点燃引信,罐口瞬间冒出袅袅青烟。他们手腕发力,将火罐朝着楚军密集处掷去,陶罐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摔在地上后轰然碎裂,硫磺焰硝混合着煤油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火借风势,很快形成一道丈许高的火墙,将楚军退路彻底封死。被火焰吞噬的士兵发出凄厉的惨叫,浑身着火地在地上翻滚,火星溅到旁边士兵身上,又点燃新的火苗,场面混乱不堪。

“杀!”英布拔出弯刀,刀刃映着火光泛着寒芒。他率先策马冲向楚军,轻骑们紧随其后,马蹄踏过燃烧的尸体,发出“滋滋”的声响。弩兵们也抽出腰间短刀,从沟壑中跃出,与轻骑形成前后夹击之势。淮南军本就擅长近身搏杀,弯刀在他们手中如臂使指,专挑楚军咽喉、腰腹等要害;反观楚军,在箭雨与大火的双重打击下早已军心涣散,手中短刀挥舞得毫无章法,往往刚举起兵器,便被弯刀划破颈动脉。季布拼死抵抗,长剑与英布的弯刀碰撞出火星,却被对方借力一脚踹中胸口,踉跄着撞在老槐树上,喷出一口鲜血。他刚要挣扎起身,两名淮南军士兵已扑上前,死死按住他的肩膀,粗糙的绳索瞬间将他捆了个结实。

清理完河道两侧的伏兵,英布抬手抹去脸上的血污,对着身后挥手:“架飞桥!速通河道!”早已在远处待命的五千刀盾手立刻推着十架“飞桥”上前。这飞桥皆是用碗口粗的百年松木制成,桥面铺着三寸厚的硬木板,底部装有裹着铁皮的滚轮,每架飞桥由三名士兵便可轻松推动。刀盾手们高举盾牌护住头顶,顶着城头射来的零星箭雨,快步将飞桥推至河道两侧。“放!”随着一声令下,飞桥前端的铁钩精准勾住河道对岸的岩石,十架飞桥同时架起,如十条巨龙横跨河道,将干涸的河床彻底连通。

“攻城车出击!撞开西门!”英布一声令下,五辆蒙着三层铁皮的攻城车如巨兽般朝着西门进发。车身由数十根粗木拼接而成,前端装着青铜铸造的撞角,撞角上还残留着前几次攻城时的血迹。二十名士兵一组,推着攻城车稳步前行,车轮碾压过尸体与火焰,发出“吱呀”的刺耳声响。“咚——”第一辆攻城车狠狠撞在西门上,木门剧烈晃动,裂开一道指宽的缝隙;紧接着,第二辆、第三辆攻城车接连撞击,撞击声如惊雷般响彻战场,西门的缝隙越来越大,木屑飞溅中,隐约能看到门后楚军惊慌的脸庞。

中军高台上,刘邦双手紧紧攥着剑柄,鎏金剑鞘上的纹路被汗水浸得发亮。他望着四面战场,东门韩信的银甲阵列已逼近城墙,南门樊哙的死士营正顶着火油攻城,西门英布已架好飞桥,唯有北门彭越按兵不动——显然是在提防楚军突围。张良轻摇羽扇,走到他身旁低声道:“主公,楚军虽困于城中,但江东子弟皆是死士,西门季布虽被擒,钟离昧仍在北门顽抗,咱们强攻怕是要折损数万兵力。不如暂缓攻势,再围一日,待其粮尽水绝,或可不战而胜。”

刘邦目光如炬,死死盯着东门方向——韩信的银甲军队已竖起三架登城梯,第一名齐军士兵正抓着梯绳奋力攀爬,刚爬到一半便被城头楚军推下的礌石砸中,惨叫着跌落城下。但他身后的士兵毫无惧色,立刻有第二名、第三名士兵补了上去,登城梯上很快又布满了攀爬的身影。“子房此言差矣!”刘邦沉声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项羽狡兔三窟,若给了他喘息之机,难保不会再有援兵赶到。何况韩信、彭越、英布皆是骄兵,唯有速胜才能震慑他们!”他抬手对着传令兵高喊,“传我将令,所有预备队全部投入战场!东门增派五千弓兵支援韩信,南门让周勃率弩兵压制城头火力,今日务必拿下固陵城!”

传令兵领命而去,号角声再次响彻战场,汉军预备队如潮水般涌向各城门,原本就激烈的战局,瞬间变得愈发焦灼。

(删除重复段落,此段与block_uid=15末尾刘邦决策强攻的情节重复,已整合至block_uid=15,使指挥逻辑更连贯)

正午时分,东门缺口处的烟尘尚未散尽,韩信亲率先锋营如出鞘利剑般发起总攻!他身披亮银铠甲,边缘已被火焰熏得微焦,手中长剑斜指地面,剑刃上的血珠顺着锋刃滴落,刚劈开一名扑来的楚军士兵咽喉,便高声疾呼:“兄弟们,缺口已开!破城者封侯,擒项羽者万户侯!杀——!”

“将军已破城!随我杀进去!”曹参率领预备队如潮水般涌来,丈八长戟舞得虎虎生风,先是横扫逼退三名合围的楚军,戟尖顺势一挑,将一名想攀城逃窜的楚军校尉挑飞丈许,重重砸在城墙内侧。先锋营士兵士气暴涨,踩着同伴与敌军的尸体组成楔形阵,从缺口源源不断涌入——前排持盾格挡巷战刀劈,后排持短刀补刀,配合默契如臂使指。不多时,东门城楼便被齐军控制,一名满脸血污的齐军什长踩着城垛攀上旗杆,腰间弯刀劈断绳索,猩红的“项”字大旗晃悠着坠落,“齐”字大旗随即升起,在风中猎猎作响,齐军“杀!杀!杀!”的呐喊声震得大地颤抖,连中军高台的旗帜都跟着晃动。

刘邦在中军高台上凭栏远眺,见“齐”字大旗升起的刹那,积压多日的郁气尽数消散,他放声大笑,拔出鎏金长剑直指城头,声如洪钟:“楚军东门已破!传我将令——五路大军即刻入城!抵抗者格杀勿论,伤及百姓者军法从事!生擒项羽者,赏黄金万两、封万户侯,赐楚地三县世代承袭!”

号令经号角传下,五路大军势如破竹:南门的樊哙赤裸上身沾满血污,肌肉虬结的臂膀青筋暴起,开山斧带着呼啸声劈断碗口粗的门闩,城门刚开一道缝隙便纵身跃入,一斧将楚军校尉连人带甲劈成两半。三千死士营紧随其后,赤臂嘶吼着清剿残敌,楚军刚探身便被一刀封喉,尸体堆成半人高的尸墙。

西门的英布已率淮南军攻破城门,脸上刀疤在血光中更显狰狞,弯刀如毒蛇出洞专攻要害。淮南军三人一组,一人持盾、两人挥刀,在街巷中如鱼得水——楚军长剑难以施展,往往刚拔鞘便被划破颈动脉。英布亲自追杀季布,弯刀直指其背心,季布回身格挡却被踹中胸口,踉跄着撞在墙根,当即被士兵按倒捆牢。

北门的彭越早已预判楚军突围,见城门口人影晃动,立刻高喊:“点燃引信!”三道陷马坑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火舌窜起丈许高,封死突围路线。率先冲出的楚军骑兵收势不及,连人带马坠入坑中,倒钩铁刺穿透马腹,后续楚军被推搡着坠入,惨叫与火焰噼啪声交织成炼狱。

北门城楼之上,钟离昧已战至力竭,长戟枪尖卷刃,戟杆缠满箭羽与布条。他大腿中了梁军毒弩,黑血顺着伤口流淌,麻木感蔓延全身。见东门大旗升起,他眼中闪过绝望与决绝,撑着长戟冲向梁军:“项王麾下将士,宁死不降!”话音未落,便被三支毒弩射中胸膛,轰然栽倒在城垛边,临死前仍望向项羽帅帐方向,喃喃道:“项王……末将……未能护您周全……”

就在汉军清点俘虏时,西门侧门突然传来震天喊杀声——项羽亲率八百江东子弟兵突围!他身披漆黑重甲,甲叶间插满箭羽,手中丈八霸王枪如游龙出海,枪尖挑飞拦路的淮南军,胯下乌骓马踏过尸体,血珠溅落如雨。

此前帅帐中,得知东门失守的项羽正摩挲着虞姬的佩剑,剑鞘珍珠在烛光下泛着冷光。他将剑系在腰间,对八百亲信沉声道:“刘邦背盟合围,今日死战突围!能回江东者,他日我必率十万大军卷土重来!”霸王枪直指帐外,“随我杀出去!”

八百子弟兵组成“锥形阵”,项羽居阵尖,盾兵紧随其后形成盾墙。霸王枪出神入化,横扫震飞三人,突刺精准穿甲,枪杆一拧便挑飞敌兵;乌骓马通灵,前蹄踏碎头颅、后蹄踢飞短刀,载着他在乱军中如入无人之境。

英布怒喝着挥刀阻拦,弯刀劈向项羽咽喉,却被霸王枪后发先至挑开,巨大力量震得他虎口开裂,弯刀险些脱手。“英布小儿,背主投汉也配拦我?”项羽一声怒喝如惊雷,趁其失神之际,枪尖穿透青铜盾,堪堪停在其心口前一寸——他不屑斩杀背主之徒。

英布惊魂未定,眼睁睁看着项羽率子弟兵冲出包围圈。乌骓马速度极快,很快甩开追兵。哨塔上的夏侯婴立刻敲响警示钟,率四千轻骑追击:“项羽突围了!快追!”箭雨射向楚军后卫,子弟兵回身举盾格挡,两名断后士兵中箭倒地,仍用身体阻敌争取时间。

项羽回头瞥了眼追兵,勒住马缰高喊:“兄弟们,过了芒砀山便安全了!他日重返江东,必为战死兄弟报仇!”乌骓马长嘶着加速,八百子弟兵紧紧跟随,身影很快消失在芒砀山密林。

刘邦得知项羽突围,笑容瞬间凝固,眼中闪过寒芒:“夏侯婴已追击,传我令——全军入城休整一日,明日拂晓进发,追至江东擒杀项羽!”固陵城火光映红天际,血腥味与烟火气交织,一场决定天下归属的追击战,在夜色中悄然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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